客棧裡,古城宣兩人羞愧的低下頭去。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們要是還不明白林超的苦心,那也別活着了,乾脆撒泡尿把自己給淹死省心。
見狀,林超趕忙嬉皮笑臉的坐了下來“嘿嘿……師尊,我剛剛教訓那小丫頭呢,你老別生氣哈!也不能怪我,那丫頭忒不爭氣了,不對他發發火吧,那丫頭一輩子都不會開竅的。
說她是豬,都擡舉他了。呃……師傅,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哎哎……師傅你拖鞋幹啥啊師傅……師傅,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才教訓她的,師傅……別打,別打。哎呀,俺屁股,屁股開花了。
我去,還來……師尊,我就是單純想教訓教訓她,沒別的意思……啊!”
古城宣滿臉黑線,鼻孔冒煙,手裡拿着一隻鞋拔子追得林超滿屋亂竄。
風開山也氣得呼呼的,要不是,害怕林超秋後算賬,早就衝上去混合雙打了。
“奶奶滴,這小子也忒缺德了。你說你教訓也就教訓了,誰還不知道你是指桑罵槐。
俺們也都認識到錯誤了,就得了唄。還好死不死的跑過來跟我們解釋,你他/媽那是解釋嗎?還不如直接指着我們鼻子大罵一頓。他/媽的。”
風開山一邊罵着,一邊同情起來怒不可遏的古城宣。
收了這麼個徒弟,古城宣沒準的少活十年。
這場鬧劇,一直持續了兩三個小時才結束。古城宣累的額頭冒汗,拄着膝蓋,弓着腰,一隻手裡還舉着老布鞋指向還在上躥下跳的林超:“小兔崽子,你別跑。你給老夫過來,看我不打死你的。”
一旁的錢成撇了撇嘴,心想:“瞅你老貨那樣,才動幾下啊就連喘氣帶冒汗的,再說你這武器也忒磕磣了吧,就這玩意還想把一位玄虛階武者打死?”
但鬧劇之後,幾個人心頭都各自掂量着之前的事,心裡也長了個記性。
“咳咳……超兒,要不你先去哄哄寒瀟瀟姑娘,人家畢竟是女兒家,就這麼讓你劈頭蓋臉的罵一頓,誰也會受不了的。”
古城宣尷尬的摸了一把老臉,悶悶的說道。
林超搖搖頭,沒有說行也沒說不行,只是微笑着,笑容古怪。
拿寒瀟瀟開刀,其實是最好的人選。
一來,古城宣知道寒瀟瀟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這麼做,也就讓古城宣更直觀的認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
二來,寒瀟瀟畢竟掛着一個徒弟的名頭,師傅訓徒弟也是理所當然的。
要不然,今天換一個人,比如說風開山被林超劈頭蓋臉的罵一頓,以他的年齡輩分未免有些太所不過去了。
至於現在就跑出去道歉,林超是不會做的。
這有她自己的考慮,也是爲了寒瀟瀟好。
見到林超自有打算,幾個人也就不再提這件事。
“超兒,那你的意思是這件事背後是君家和皇甫家在搞鬼?”古城宣問道。
對此,林超的回答依然是不可置否:“皇甫家參與或者沒參與我尚且不知,但背後一定有君家的影子。而且,不只是君家,連同他那些黨羽勢力也都在其中。”
對於君家,林超從未小覷過。
並非只是單純的君太傲本身,更重要的是這些年君家雖然爲惡,可君太傲始終是一個長袖善舞之人,黨羽衆多。
這些勢力一旦聯合起來,莫說一個林超,就算是寧天涯來了,隻身一人也不敢以硬碰硬。
幾人點點頭,事到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多籌集一些玄石,在拍賣場上以不變應萬變了。
此事之後,幾個人各自找了房間休息。一/夜過去。
清晨,林超早早的醒來。
洗漱一番之後,隻身像公會而去。
他可是記得還答應上官屠神傳授遠古陣法給上官嫣然。
現在人家連拍賣場都送過來了,林超要是還沒有點表示,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一來到公會門口,林超就迎面撞見了上官屠神。
“林超,你怎麼跑到這來了?”上官屠神大大咧咧的問道。
最近公會操心的事不少,上官屠神都忙糊塗了。
“上官會長。”林超行了一禮,這才起身道:“我過來履行約定。”
林超溫和的笑着,目光不留痕跡的打量了一眼上官屠神。
這位玄虛階上品的強者,臉上竟然長了一對黑圓圈,一臉的疲態,像幾天沒有休息一樣。
本來是很細微的事情,林超心裡卻是一動。
按照常理而言,武者就算幾天幾夜不睡,也不會冒出黑圓圈來。
這種現象只有一個可能,上官屠神最近一段時間不僅是疲憊而且被什麼事給難住了。只有心力憔悴,纔會表現出這副模樣。
上官屠神倒是沒有那麼多歪歪繞,一聽說林超是來履行承諾的,眼睛立馬就亮了。
他裝作渾不在意的擺擺手:“哎呀,就這點小事啊。你要是不提醒,本會長都忘了。”
林超一陣無語。
看你這德行,估計天天惦記着呢。你能忘了,除非母豬會上樹。
當然了,人家好賴也給了自己一大堆好處。林超還很善良滴,就給他撐撐臉面吧。
一揖到底,林超佯裝高山仰止的佩服道:“上官會長厚澤載物、光明磊落,自然不會吧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但學生卻不敢又半點疏忽,這不才一回來就跑來拜訪上官會長您。
否則,萬一耽誤了上官會長的大事,學生豈不罪該萬死。”
上官屠神被林超誇得眼珠子一直,然後就是一臉享受的聽着林超恭維,像是被人捧到了雲端,滿腦子暈乎乎的。
“哇咔咔……你小子言重了,言重了啊!本會長雖然一向清正廉明、爲了百姓爲了全天下學子殫盡竭慮,但那些都是本會長應該做的,實在不足爲外人道,呵呵……哈哈……”
上官屠神已經有點找不着北了,眯着眼睛,像高/潮了一樣享受到了極點。
他就這麼一邊推辭謙虛着,另一邊,支棱着耳朵恨不得把自己腦袋貼在林超嘴脣上,每一個字都不要放過。
“上官會長實在太謙虛了。想我東域百姓哪一個不知道上官會長您大公無私凡事對事不對人,在民間您素有青天美名。
就連自己的日常生活也是艱苦樸素,把自己從腸胃裡省下來的糧食救濟貧民窯的窮人。
您是不知道哇,因爲您的善舉有多少貧窮可憐的孩子得以溫飽,你做好事從來都不留名,讓他們想要報恩都不知道找誰。
這些也就罷了,最讓學生佩服的是,您開闊的胸襟,大人大度。
而且爲人又正直,在這公會之中您是歷代來最德高望重的一位會長,除了寧會長以外,其他人難忘您之相背。
如此高風亮節的人物,怎能不讓學生敬佩仰慕。學生從此就以您爲目標,以您的處世……總之,您就是學生畢生的榜樣,是我的偶像啊!!!”
林超強忍着胃裡一陣陣翻滾,愣是把這一席話流利的說完。
擡起頭,正好看見上官屠神還猶自沉浸在滔滔不絕的一片讚揚聲中,似乎是難以自拔了。
林超本來就是想誇誇他,然後從上官屠神手裡騙來幾個強者來。
當初可是說好了,上官屠神借給林超七位玄虛階強者作爲立足之本。
但這個玄虛階三個字,就有很多值得探討研究的地方。比如,是玄虛階初期還是中期捏?
又或者來幾個後期的?
但是說着說着,林超傻眼了,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在他眼前,上官屠神似乎是聽上癮了。眯着眼睛,一手摸着大肚子,嘴裡的口水流出一條,亮晶晶的在半空中懸掛着。
林超險些暈厥,就想腳底抹油趕緊溜了。
麻痹的,這貨實在是讓人受不了哇!
不成想,林超剛要擡腳,肩膀就被一雙大手給按住了。
上官屠神笑眯眯的把臉湊過來:“林超啊,這個本會長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嗎?其實吧,我覺得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唉……你是不知道我這些年爲了公會,爲了百姓付出了多少啊?那可都是心血,對了你剛纔是怎麼說來着,再說一遍。”
尼瑪,林超欲哭無淚。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人臉比城牆拐彎還厚的。
這是不是叫做作繭自縛。於是乎,悲催的林超就這麼在三四個小時的功夫全用來搜腸刮肚的找盡天下讚美的詞彙來歌頌我們的上官大人了。
更要命的是,這位似乎還聽上癮了。
就眯着眼睛美滋滋的聽着,林超不說還不行,停頓也不行,連咽口吐沫的功夫,上官屠神都要拍他一巴掌,一邊拍還一邊說:“哎呀……本會長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好……真是,真是……唉,沒辦法啊。本會長已經儘量低調了,奈何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林超已經暈了,躺在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他發誓,以後就算豁出命去硬和君太傲幹一仗,也絕對不跑來誇讚上官大人了。
真他/媽要了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