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3章 我不是你考慮的範圍
江凡說道：“要是在說話，這點也沒有了。”
姚雪嫣擰着眉頭，兩隻手抱着酒杯，惱怒的側身到一旁。
警惕的盯着江凡的動作。
看江凡沒有要搶杯子地意思，才一口將酒杯裡的酒灌進去。
“我收回我之前說酒不好喝的話，我覺得挺好喝的。”
江凡挑眉說道：“哎呦，之前說的話還記得呢。”
江凡說：“你說受傷的那次？我腿早就好了，也就三天時間。”
江凡點點頭：“理由呢？”
姚雪嫣彷彿壯膽一樣，喝了這口酒後，故作輕鬆的說：“我明天就和主辦方申請，退出比賽。”
“不過沒辦法，既然我媽都這麼說了，我只能退出了，我不能再給家裡添麻煩了。”
等了一會兒，桌子上突然出現了杯子擦着桌子，逐漸靠近的聲音。
“我是個麻煩，我給家裡人添麻煩了。”
看她的情況，估計是家裡給她打了電話。
江凡邊瀏覽網上關於姚雪嫣的視頻和文章，同時又把這些和麪前的姚雪嫣努力產生聯繫。
她揉揉眼睛：“是啊，我這麼努力，不就是爲了在總決賽取得名次嗎？我怎麼甘心退賽啊。”
江凡說道：“你如果覺得和別人打架是給我添麻煩，那你真是想多了。”
江凡看姚雪嫣的狀態，突然拋出一句：“今天下午你幾點到我辦公室的？”
她說：“你知道嗎？我媽已經快兩個月沒有聯繫我了，今天突然給我打電話，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江凡又大發慈悲的給她倒了一個瓶底。
江凡說：“我屬於其中的一個個例吧，剛剛說的那些我都經歷過，但我已經過了需要心理開導的階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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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滲出一點點酒開始，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彷彿找到了宣泄口。
姚雪嫣從小接收到的教育就是頂級的。
姚雪嫣苦笑了一聲：“我只是簡單的比了一場賽，但在她們看來，只是比賽而已，輸贏不重要，我現在爲了這個比賽，把自己直接暴露出去，我是不要命了。”
總覺得，按照她當初的情況，說完那些話，不應該酣暢淋漓嗎？
爲什麼會鬱鬱寡歡呢？
難道是她說完這些話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我說這些你明白我是什麼意思嗎？”
江凡說道：“對我們軍人來講，槍殺，殊死決鬥，就像是吃飯呼吸一樣的日常。”
“他絕望的看着你，但你卻無能爲力。”
“好像是四點多吧，有點記不清了。”
姚雪嫣怯生生的把杯子推了過來，可憐巴巴的說：“能再給我倒一點嗎？”
姚雪嫣氣鼓鼓的說：“當然了，我又沒喝多。”
一句話，江凡頓時明白了姚雪嫣的情緒變化。
和父母處於有血緣關係，偶爾見面，但不熟悉的程度。
江凡思索了片刻，問：“你是爲了家裡才決定退賽的？”
“啊？”
接觸了這些天，江凡多少了解了一點姚雪嫣的家庭情況。
“我當初接受採訪的時候，說了那麼多掏心窩子的話，說我被欺負，被其他人排擠，這麼多年我都一個人堅強的讓自己活得更好，但我媽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 “她只注意到我在全國人民面前搞了一場鬧劇，你覺得可笑嗎？”
姚雪嫣看着神情感傷的江凡，想安慰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姚雪嫣此時哭的上起不接下氣。
江凡說：“因爲在我們的生活中，或者說在我們的意識裡，周圍一切都是存在潛在危險的。”
姚雪嫣一臉意外的看着江凡，她的腦海中樞處理系統已經不太能分辨出這句話的意思了，他在努力的消化。
姚雪嫣的眼淚決堤。
江凡抿了一口酒：“我爲什麼會覺得麻煩？”
其中的緣由江凡不得而知，但姚雪嫣和親人之間的關係並不算特別好。
她以爲自己沒那麼在乎母親說的話，可到頭來，母親的態度就像是一根刺，不會隨着時間慢慢掉落，只會越扎越深。
“我也不能給你添麻煩了，我曝光的越多，攻擊我的人就越多，會給你增加更多的任務，我不想你也因爲我處於危險中。”
她又十分好面子，如果不是酒精麻痹到了一定程度，或許也不會開這個口子。
“你知道爲什麼有些特種兵從戰場上回來後，需要接受心理開導嗎？”
江凡：“其實我只是想說，我更熟悉那些危險的環境，太過於安逸的環境，會讓我們這些軍人喪失敏銳性。”
“其實，上課纔是我不喜歡的事。”
她氣的抄起杯子直接倒進嘴裡，可流淌下來的卻只有幾滴酒。
姚雪嫣攥着杯子的手逐漸用力，甚至指節開始泛白。
姚雪嫣聽到這話，果然沉默了。
江凡識趣的給她又倒了一點。
姚雪嫣搖搖頭。
江凡靜靜的聽着。
姚雪嫣搖搖頭。
她小時候和爺爺接觸的相對多一點，可能有老一輩隔輩親的緣故，也可能是父母沒時間帶她，把她放在爺爺家，爺爺順手帶她到研究所。
“如果讓我選擇一直在教師裡教書，我其實更希望我身處一線。”
可她的內心，就像是出現了一個裂縫的酒杯。
她真不知道這些，江凡是她唯一一個深度瞭解過的特種兵。
“我們曾經經歷過出生入死的兄弟，最後卻消失在戰場，或者你會親眼看到你最好的戰友，在你前面被炮彈擊中，身體出現一個血洞。”
江凡循序漸進，想要姚雪嫣和自己說說原因。
“我們每天讓自己處於精神緊繃，用肉體和眼神去偵查這個世界。”
姚雪嫣看着江凡的腿，心事重重的說：“上次因爲我，你的腿”
姚雪嫣紅着眼眶看着江凡。
他挽起褲腿，在昏暗的燈光下，姚雪嫣看到了江凡的腿，在上次受傷的位置，只有一條淺粉色的傷疤。
不仔細看還真看不清。
“但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抱怨我不懂事，給家裡添了麻煩。”
姚雪嫣依舊茫然的看着江凡。
江凡舉起酒杯，輕輕碰了碰姚雪嫣的杯子：“我想告訴你，我不是你需要考慮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