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能泄氣。
因爲他知道,現在他就是整個隊伍的支柱。
如果他放棄了,那隊友很可能心就散了。
所以,他咬緊牙關,說道:“大家再堅持堅持,我有預感,綠洲應該馬上就快到了。”
大家嘴上答應着,但心裡卻一個比一個消極。
別說快到了。
這一望無際的沙漠,根本連一個過高的建築都看不到。
更別提.
他心裡還沒吐槽完,突然看到遠處真的有一個凸出來的東西。
急忙說道:“你們快看那個,是不是綠洲?”
聞言,所有人都驚喜的問道:“哪呢?”
“在哪?”
“你說的是那個樹嗎?那個是樹?”
蔣小魚用望遠鏡看了半天。
聲音結巴的說道:“是,是,是綠洲!我們真的到了!”
一羣人驚喜的歡呼着。
反覆酷暑也不是什麼難熬的事了。
一直用無人機跟着他們的江凡,也隨着也起高興。
他說道:“我就說,這些人總與有辦法。”
可龍小云卻有些擔心的說道:“可這樹林裡”
江凡卻不以爲然,平靜的說:“這種事情就是看運氣,如果他們真的碰上了,不是還有信號槍嗎?”
龍小云面露難色。
江凡說道:“其實他們也那些冒險者也沒什麼區別,他們也是需要靠着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隨後,江凡又調轉了其他的幾組。
所有人的臉上都死氣沉沉。
剛剛的沙塵暴,他們也勉強找到了可以藏身的地方。
但卻極度不情願。
甚至陰陽怪氣的抱怨。
有些之前選擇了劉亞濤的人,在遇到了一些不和他們心意的事情時。
第一反應就是抱怨。
“我當初可以因爲信任你才選的你,你看看你這樣,值得我們信任嗎?”
“早知道現在,還不如選於辛呢?或許跟着於辛,活着的機率會更大一點。”
郝志超和劉一銘站出來維護他。
“你們現在放這個馬後炮有什麼用?你們要是這麼厲害,你來帶隊,我聽你的。”
“要是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現在大家心裡都煩,別逼我在這兒和你動手。”
每個人心裡都憋着火氣。
這會兒,更是點就着。
那人情緒暴躁的說道:“怎麼的?你還想動手?還想打我?來呀!來打啊!”
“你們有隊員在了不起是不是?你們一夥的,就知道欺負外人吧?”
這混亂的場面,就連李二牛看了都頭大。
“這些人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吵架啊?”
“他們但凡走幾步,就能看到綠洲了,在這兒吵什麼。”
王豔兵說道:“也能理解,畢竟他們現在建立起的感情羈絆不深,遇到事情,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對方,極度的不信任。”
葉寸心指了指蔣小魚他們,說道:“這支隊伍的人心就很齊,估計是長期以來一直在一起訓練,磨練出來的。”
但葉寸心也很擔心:“我是怕他們這樣再吵下去,這個隊伍恐怕真就散了。”
就在他們爭吵了幾十分鐘之後。
突然天空中響起了一聲信號槍的聲音。 這一聲響的突如齊來,甚至開槍這個人,從始至終都沒說過幾句話。
這讓周圍的一羣人直接來了個措手不及。
龍小云狐疑的問江凡:“這是你找的演員?”
江凡搖搖頭:“不是,這還是我從其他特種部隊親自選上來的人。”
大家一臉不解:“那他爲什麼突然見間開槍了?這才第一天,按理來講,大家就算是情緒崩潰,也是要三天之後啊?”
江凡也一臉困惑。
他讓何晨光和李二牛跟着定位,去接人。
劉亞濤他們也懵了。
詫異的問道:“你怎麼了?不是好好的嗎?爲什麼突然開槍了?”
那名隊員彷彿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搖搖頭,說道:“我好累啊,你們能不能別說了。”
其他人還以爲他身體不舒服,急忙散開,給他讓出位置。
他躺在地上,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
有人還以爲,是不是他身上的食物不夠用?
結果看到他身上竟然還有兩瓶沒開封的水。
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直升機從遠處前來,緩緩降落。
大家看着直升機來的方向,小聲的討論:“你們說,直升機來的這個方向,是不是就是綠洲的方向?”
幾個人面面相覷,覺得說的很有道理。
何晨光他們把人帶上直升飛機之後,又從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了。
“什麼情況?”
“怎麼從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郝志超陰陽怪氣的說道:“還能什麼原因,他們知道你們的計劃了,把你們當傻子唄。”
事實上,這兩個方向都並非江凡所指示的方向。
在直升機上,李二牛也好奇的問他:“你身體不舒服?”
“還是你心臟不舒服?有什麼情況嗎?怎麼突然退出了?”
特種兵冷漠的說道:“我就是想退出了,不允許嗎?”
李二牛被懟了,但他還是平靜的說道:“當然可以,我還以爲事出有因。”
李二牛看了一眼何晨光,兩人都聳了聳肩。
心中卻不免吐槽:“現在這特種兵怎麼這麼嬌氣?莫名奇妙就退出,我如果之前吃了那麼多苦,如果不是被淘汰的,我可不退出。”
直升機很快降落,李二牛想攙扶他。
可他卻甩開了李二牛的手,自己在從直升機上走了下來。
將項鍊和揹包全都交給了江凡。
他本以爲江凡會逼問他什麼,他甚至連情緒都醞釀好了。
可江凡只是讓何璐給他檢查了一下身體,測量各個指標是否正常。
隨後給他準備了飯菜,讓他在帳篷裡好好休息。
江凡這個情緒變化,讓當事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可他躺在牀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了。
正當他不知道翻了多少個身的時候。
江凡走過來說道:“睡不着?”
條件反射一般,男人直接從牀上下來,衝江凡敬了個禮。
江凡卻笑着說:“別那麼拘謹,簡單聊聊天。”
男人尷尬的坐下,似乎很少看到江凡如此平和的一面。
屬實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