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沉甸甸的徽章戴在胸前,三人還沒回過味來。
史文遠他們離開後,其中一人問道:“參謀長怎麼知道我們在被囚禁時候的狀態?不對,應該是你們怎麼知道的?”
江凡看了李森一眼,李森本來不想說的,但此情此景,如果自己不承認,他們肯定以爲是爲了強行挽留住他們的面子,編纂的這些事。
李森嘆了口氣,說:“我最開始入侵的就是他們的監控室,那時候在等江凡給我爛尾樓那邊的消息,所以我就沒行動,一直根據監控找你們的位置,結果我看就看到了那一幕。”
三人的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甚至一人苦笑着說:“挺尷尬的,最後的掙扎沒想到被你們看到了。”
另外一人看着光潔的地面,說道:“其實你們這些天都很小心翼翼,對我們的傷勢還有後續的處罰分配隻字未提,我們也就沒多說什麼。但其實我們該何去何從心裡已經有着落了。”
江凡看向他們,緊繃着嘴。
一人笑了兩聲,笑聲中帶着苦澀:“我們現在的情況,執行任務是不可能了,肯定像之前的那些附上負傷的特種兵一樣,要不轉辦公室文員,要不領一筆錢,轉業。”
失去了一條腿的人正一絲不苟的整理着自己的牀鋪,聞言道:“雖然我們這幾天沒討論這件事,但我其實早就給自己想好了。我現在這樣子留在部隊看着其他朝氣蓬勃的新兵蛋子往戰場上撲,我自己就是個退居二線拖後腿的,倒不如離開這地方,免得觸景生情。”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轉業費能領不少錢,回去開個店,或者回老家直接退休都行,在部隊肯定渾身不舒服。”
李森和王老虎承受不了這個結果。
二人握緊拳頭,問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肯定有的對吧?”
“江凡,你和主任醫師關係好,你問問他們,不是說還有假肢嗎?能不能儘快給他們安裝上。”
王老虎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目不轉睛的盯着江凡,企圖從江凡的眼睛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江凡衝他擺了下手,示意他先別太激動。
江凡抓住了另外一個關鍵信息,他問道:“之前王牌部隊應該有不少因傷離開的特種兵,他們現在怎麼樣?”
斷腿的特種兵說道:“就像我說的那樣,有的離開部隊回老家去了,有的轉到普通部隊,坐在辦公室裡面做個文員,有的轉業到老家那邊,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麼。”
江凡又問道:“王牌部隊的特種兵,每年因傷退役的大概有多少?”
“不好說,可能每個中隊都有一兩個吧,這個看任務和運氣,有的可能手臂中彈,只是對開槍的敏捷程度有影響,可以調到其他部隊當個教官。”
江凡喃喃自語:“我國培養一個王牌部隊的特種兵,每年的投資不下百萬,如果真的因爲這種事情就離開,損失太大了,而且對那些訓練了多年才進入王牌部隊的特種兵來講,也很煎熬。”
斷腿的特種兵已經整理好了牀鋪,此刻正站在牀邊,腋下夾着柺杖,神情嚴肅。“沒辦法,我們尊重組織安排。”
李森一直看江凡,江凡在他心中是最厲害的,似乎沒有能難倒江凡的事。
這個時候江凡怎麼不說話了?他趕緊想想辦法,幫幫他們吧。
江凡沉默了片刻後,又安撫他們幾句,最後說道:“接下來這一週,你們正常進行康復訓練,我把你們康復訓練的內容整理好了,我每天會來給你們檢查傷口的情況,可能還需要做一些特殊的儀器測試,看看你們斷臂位置的機能到底恢復了多少。”
三個人努力的扯出一個笑容說道:“好,辛苦你了江凡。你去忙吧,不用在這陪我們,我們自己訓練就可以。”
江凡他們出去之後,李森直接攔住江凡,情緒有些激動的說:“江凡,你是不是有辦法?我看你後面一直沒說話,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江凡說道:“我只是有一個初步的想法,但具體能不能實踐都說不準,所以不能當着他們的面說。”
李森驚喜的說道:“那你先告訴他們啊?你看他們這段時間消沉的,感覺都做好了自己下半輩子的打算了,告訴他們還能讓他們開心開心。”
王老虎攔住準備往病房走的李森:“你傻不傻?江凡都說了,只是有個想法,具體能不能成功誰都不知道。他們現在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殘疾的這件事,你在過去喚醒了他們的希望,如果最後沒成功,那他們又傷一次,這代價太大了。”
江凡點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但我確實有這個打算,準備他們安裝假肢。”
王老虎想了一下市面上的假肢:“難道說現在有更高科技的假肢?我瞭解到的假肢都是裝飾品,只能從外表上看起來和正常的四肢無異,但並沒有實質性作用。”
江凡說道:“其實有隻能假肢的設計理念,他有一個接觸皮膚的感觸槽,需要和某些神經以及意識進行連接,相當複雜,目前成功的案例少之又少,如果想要真正做到和正常手臂無異的,絕非易事。“
“而且對於王牌部隊的特種兵來講,本身身體訓練的強度就很大,和正常人對於假肢需求度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就算是真的能設計出來,到最終的實踐,可能也需要不少時間。”
聽到江凡的這番話,李森又感到無比失落。
他說:“哎,希望能快一點落地吧。”
當天晚上,剛好是主任醫師值班,江凡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主任醫師正帶着眼鏡盯着屏幕上的“體能修復液”反應情況看,看到江凡來了,急忙起身給江凡讓座:“你快看看,這是最新的研究結果,但好像不太好。”
江凡看了一眼說道:“這兩種成分是不是放的太多了?感覺反應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