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遠急忙問道:“你小子沒給我整什麼幺蛾子吧?我這邊有一個緊急任務,不然也不會錯過這麼重要的會議。”
江凡說道:“放心,上級對這次彙報相當滿意,第二批款項已經到位了。”
上級的高效率,一時間讓史文遠有些出乎意料。
“不像上級的風格,之前每次撥款最快都要三兩天,怎麼今天這麼快?”
江凡簡單將今天會議上的事情和史文遠複述了一遍,他避重就輕的說了隔壁辦公室精彩紛呈的臉色。
史文遠在聽說彭躍走着進入會議室的時候,有種汗毛立起的感覺。
他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說,現在彭躍已經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了?他可以直接使用智能假肢完成和正常人一樣的行走?”
江凡應聲道:“從目前的使用效果上看來,智能假肢完全可以達到正常人的水平,不然在場的那麼多位專家,不可能毫無察覺。”
“而且從數據上來看,我們這段時間檢測的水平顯示,彭躍和假肢的配合度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
史文遠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真正的畫面,江凡說的再多,他腦海中都沒有任何畫面。
他說道:“江凡,彭躍人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你們。”
江凡詢問了史文遠所在的位置,說道:“您在樓上等着,我過去接你。”
半個小時後。
史文遠接到了江凡的電話,他一眼就看到江凡的那輛車,車前站着一個年輕人,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背影,正拉開後排的車門,似乎在拿什麼東西。
史文遠直接叫了一聲:“江凡,你這速度挺快啊。”
結果當年輕人轉過身的一剎那,史文遠原本賣出去的步子在走了一半的時候,直接落在了地上,後腳半天沒動。
他不可置信的說道:“彭躍?”
彭躍笑着說:“參謀長,怎麼不認識了?”
彭躍向前小跑了幾步,一把接過他手裡的文件包。
史文遠拉着彭躍,上下打量。
“我還真有種做夢的感覺,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完好無損的站在我面前。”
可當他捏在彭躍胳膊上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明顯的差距,硬邦邦的鐵架子,捏着有些硌手。
他看着彭躍的右手,上面帶着一個手套。
他將手套摘下,發現,下面是機械手指,目前只是骨架,形狀上更像是骷髏手指骨。
他挽起彭躍的袖口,彭躍向他展示:“參謀長,你別看這些都是鐵架子,但現在用起來和我自己的手指差不多,可以輕鬆的給書翻頁,能做很多事情,不過倒是沒什麼觸覺。”
史文遠滿眼的不可思議。
他看着彭躍手指靈活的彷彿能彈鋼琴,說道:“這就是江凡說的第一版?我看效果已經相當不錯了,他第二版準備提升哪方面?”正在他們說話期間,江凡打開駕駛室的門,笑着調侃道:“您老是不是忘記我還在了?這種事問當事人豈不是能瞭解的更清楚?”
史文遠這才注意到江凡。
按照以往的情況,他們身爲特種兵的敏銳度,都會讓他們第一時間關注到周圍的情況。
可能是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彭躍身上了,反倒忽略了車內竟然還有一個人。
史文遠半開玩笑的說道:“在我看到彭躍之後,我就以爲是他開車來接我的。”
彭躍最近的精神狀態更是好的不了,明明不是多好笑的玩笑話,可他卻大笑着說:“我倒是想,不過還得考慮您的生命安全。”
上車之後,史文遠就迫不及待的問了江凡他剛剛說的那個問題。
江凡說道:“剛剛彭哥也說了,觸覺的問題。雖然現在使用上沒有任何異常,但弊端就是別人攻擊他時,他可能察覺不到。”
“另外即使我們準備將內部改造,看看能不能和機械結合,這樣手臂也相當於一個武器和殺手鐗。”
“在材質方面,目前也是一個重要的選擇,會選用更貼合人體皮膚的材質。”
史文遠看着邏輯清晰明瞭的江凡,突然覺得,自己讓江凡進行研發,這是他做過的最明智的一個決定。
江凡直接將史文遠帶到了自己辦公室,楊澤和高嘉浩兩人沒在辦公室,他們去選擇康復訓練機器的材料了。
畢竟辦公室只有三個人,每個人都物盡其用。
史文遠很少來江凡他們的辦公室,這次來了之後發現裡面的“破爛”比之前還多。
他調侃道:“你們這是材料和研發都在一起了。”
江凡說道:“這樣更節省時間,之前兩頭跑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現在方便多了。”
江凡將楊澤桌子上的幾個小零件裝在盒子裡,清理出了一塊乾淨的桌面。
他讓彭躍坐在椅子上,問道:“這三天你都是全天帶着的,接觸位置有感到不適應嗎?”
彭躍實事求是的說:“斷口的位置皮膚畢竟更嬌嫩一些,手倒是還好,平時接觸東西比較多,但我的兩條腿這十多年也沒怎麼鍛鍊過,本身肌肉就有萎縮的症狀,不適應很正常,疼的症狀也很明顯。”
在取下他腿上的假肢,發現接觸位置的材料將腿部磨出了兩個血泡,因爲長時間保持穿戴的姿勢,血泡破裂後傷口處又繼續接觸,此刻已經血肉模糊了。
彭躍急忙說道:“這都是小問題,這對我們當特種兵來說,就是家常便飯,而且畢竟是剛接觸,都在意料之中。”
江凡和史文遠也皺着眉頭。
江凡說道:“剛接觸的時候確實是會出現這種情況,但已經超出我的預期了,這個傷口的嚴重程度太誇張了,可能在材質上,還需要更換。”
隨後,江凡帶着歉意的說道:“彭哥,真對不住你了,你是我的實驗人員,這種事情在你身上可能要經歷很多次。”
可彭躍卻全然不放在心上:“你說什麼呢?太見外了,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有高興,我都已經忘了我原本的視角有多高了,剛穿上假肢的時候,差點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