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手中握着那塊浮雲玉佩,在記憶之中搜尋着那些與這塊玉佩相關的記憶,響起了自己的姐姐的那段悽美的愛情,眼淚不禁已經模糊了她的眼睛了。這讓跟在一旁的雪姬覺得很好奇。
“姑姑,你怎麼了?怎麼哭了?”雪姬好奇地問道。
“雪兒,你知道嗎?這塊玉佩有什麼樣的來歷嗎?”蕭夫人詢問道。
“不知道啊,這是我從一個小攤上買的,當初,還是雲祈表哥幫我買的呢。”雪姬傻笑着說,簡直有種天然的了。
“雪兒,這個玉佩可是你的傳家之寶,是你父親臨死之前交給你的母親,讓你的母親交給你的。”蕭夫人拿着玉佩說道。
“什麼,是我的父親留給我的?”雪姬明顯是被蕭夫人的這句話給嚇到了,父親留給自己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小攤上邊呢?
“雪兒,你不要驚訝,這就是你的父親的東西,只不過有一段時間就無緣無故地丟了,不知去向了。”蕭夫人淡淡地說,語言之中包含了一種黯然的傷感。
“丟了?怎麼會丟了呢?”雪姬更加不理解,母親從來都不出去的,而且,自己也從來都沒有這個玉佩,又怎麼會丟了呢?雪姬覺得很可笑。
“雪兒,不管你怎麼想,這塊玉佩卻是丟了,無緣無故地丟了,我和你的母親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之後,只好放棄了。”蕭夫人說,一臉的真誠,一點都不像是在欺騙自己。
“姑姑,對不起,我懷疑你了,是我不好。”雪姬的眼淚就不知不覺地落了下來了,就像當年的紫綃一樣,握着玉佩,眼淚順着眼眶落了下來,墜落到了浮雲玉佩上,玉佩泛着晶瑩的淚光是那樣的美麗,就像一道無法超越的風景一樣。
“傻孩子,沒事的。”蕭夫人將雪姬摟在懷中安慰道。
雪姬那樣安靜地躺在姑姑的懷中,心中忽然覺得好難受,自己從小就沒有見過父親,關於父親她只有那個在小屋的旁邊的那個墳墓,每一年,她都會在那個墳前跟母親兩個人祭拜的。
“姑姑,這麼些年都過去了,你能不能跟我講一些關於我的父親的事情?”雪姬擡起了淚眼模糊的雙眼看着蕭夫人央求道。
“好吧,都這麼些年了,你也應該瞭解一些了,雖然,當年我答應過你的母親不要你知道你的父親的事情,我想這還是對你太過殘忍了。”蕭夫人摟着雪姬說。
“姑姑……”雪姬第一次如此脆弱,脆弱的就想着墜落的眼淚一樣,感覺自己這樣的無力,沒有一點希望。
“好孩子,你的父親是一個長相很好的人,不僅如此,他還很善良很勇敢,當年,當我跟你的母親都受重傷的時候,是他與那個人作戰從中救了我們的。”蕭夫人只是簡簡單單地說了一下,並沒有詳細介紹。
“我的父親不是一個書生嗎?他怎麼還會法術?”雪姬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是的,你的父親拼了命的衝了過去,用匕首刺中了那個人的心臟,才救了我們的。”蕭夫人這個時候,依舊可以清晰地想起當時的情景,那樣的危險,上官浩雲卻沒有退縮。
“姑姑,那我的父親不害怕你們嗎?他知道你們是妖嗎?”雪姬心中很好奇,人類那麼害怕妖怪,難道父親就不害怕嗎?
“怕,當然怕了,你的父親知道我和你的母親是妖的時候,害怕得要命,但是,他更愛你的母親,他不想讓你的母親受到任何的傷害,是他的愛戰勝了他的害怕。”蕭夫人眼中是那樣的嚮往的眼神,是對上官浩雲對紫綃的愛的憧憬。
他們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花園中的亭子中了,坐在亭子中,雪姬看着蕭夫人:“姑姑,那麼,姑父知道你的事情嗎?”
“不知道。”蕭夫人搖頭說。蕭夫人自己心中也很清楚,蕭老爺的脾氣,要是知道的話,她害怕蕭老爺會承受不住,這一場愛情之中,是自己愛蕭老爺要多過蕭老爺愛自己。
“那爲什麼不跟姑父說呢?”雪姬很好奇。
“其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接受一個妖精做自己的妻子的。這個你必須得明白
,所以,當你愛的時候,你已經要明白自己要什麼,你是想要和那個男人廝守一生,還是想要得到成仙,你心中必須有個權衡。”蕭夫人輕拍着雪姬的手意味深長地說道。
“姑姑,爲什麼這些話都是那樣的深沉呢?”雪姬眉頭緊皺。
“這是姑姑的人生經歷,當你經歷了這些之後,你就會知道的。”蕭夫人臉上始終有一層淡淡的哀傷。
雪姬在這個亭子中跟姑姑繼續交談了一會兒,這個下午,他們圍繞的話題一直都是有關雪姬的父親,雪姬從姑姑這裡纔對自己的父親有了一個深刻的瞭解,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父親對母親的愛是那樣的深厚。
當雪姬想到這兒之後,又想起了蕭俊揚,蕭俊揚不是也對自己一樣好嗎?明明知道自己是狐妖,卻還是肯愛自己,在自己的危難關頭,還會捨命相救,這是不是姑姑口中所說的真愛,雪姬的心中忽然就好像有一把小刀在割自己一樣,那樣的絞痛。
“雪兒,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臉色變得這麼難看了?”蕭夫人在臨走之前忽然看見雪姬的臉色變得特別的難看。
“姑姑,我的心中好苦,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雪姬痛苦地說道。
“雪兒,有什麼事跟姑姑說,姑姑會幫你的。”蕭夫人摟着雪姬安慰道。
“姑姑,假如表弟愛上了一個妖精,你會同意嗎?”蕭夫人說道。
“不會的,雪兒,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的,你不要擔心了。”蕭夫人堅定地說道。
“嗯,姑姑,我知道了,我先回房歇息去了。”雪姬跟蕭夫人拜別了之後,便朝着自己的房間中走回去了。
翠英跟在雪姬的身後,翠英看見雪姬這樣難受,心中也很同情:“雪姬姑娘,你怎麼了?”翠英說着便走了上來。
“翠英,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憋在心中很難受。”雪姬眉頭緊鎖,那緊鎖着的眉頭就像被凍結了一樣,抹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
“姑娘,既然是想不通的事情,那就不必多想了,想也想不通就讓他過去吧。”翠英安慰着雪姬,那真誠的眼睛,沒有一絲的雜質。
雪姬看着翠英的眼睛的時候,心中很渴望這樣的純淨,什麼事情都可以不用多想,但是,她是不可能的,她不能夠跟普通人一樣,她有她自己不一樣的人生,她從出生就已經註定自己的人生是不一樣的。
“翠英,謝謝你了。”雪姬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容。
“雪姬姑娘,你讓我跟你不要客氣,你卻跟我客氣了。”翠英有些害羞地說。
“嗯。”雪姬只是稍稍地點了點頭,便又繼續往回走了。
翠英看着雪姬這樣落寞的身影,便知道雪姬剛纔的笑容只不過是爲了讓自己可以安心一點點而已,其實並不是真心的笑容,翠英,心中覺得很好奇,不知道雪姬爲什麼會這樣的哀傷,她的那些錦州的眉頭,就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安慰,想要去撫平雪姬心頭的那些憂傷,可以,讓雪姬綻放歡顏,可是,她做不到。
雪姬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走到了自己的房間了。“翠英,你先回去休息吧。”雪姬擡起頭對翠英說道。
“哦,那雪姬姑娘,你也早點歇着吧。”翠英只能夠這樣叮囑一下,其他的她也做不了的。
“知道了,翠英,不用擔心我。”雪姬努力地擠出笑容說道。
雪姬關上了門之後,一個人站在房間之中,來到了窗戶跟前,依着窗戶,看着窗外,夕陽在湖水之中打得深紅色依舊是那樣的燦爛,夕陽似血,雖然燦爛,卻也只是暫時的,當黑色的夜幕爬上夜空的時候,那璀璨的燦爛就會消失不見,一切都會沉浸在黑暗之中了,就像她的心一樣,即使再怎麼努力滴渴望陽光,卻總是被打入黑暗之中。
雪姬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這一次出來了,這一次出來遇上危險,這並不是最大的阻礙,最大的阻礙是讓她遇見了蕭俊揚,爲什麼?愛卻不能夠愛,只能夠隱藏在心中,明明知道這就是自己的那一份真愛,可是,卻必須將這份真愛拋棄,這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情。
雪姬依着窗戶竟然淚水一滴一滴地滴在了窗櫺上了,泛出了晶瑩的淚花,淚花之中看得到雪姬的那種哀傷的表情。
忽然想起了敲門聲了。“誰啊?”雪姬抹掉了臉上的淚痕對着門口說道,便慢慢地走向了門口了。
“是我,雪姬妹妹。”夕顏在外邊溫柔地說。
“夕顏姐姐,這麼晚了,你還沒有休息嗎?”雪姬緩緩地打開了房門說。
“雪姬妹妹,我睡不着,想跟你聊會兒天。”夕顏看着雪姬,看到了雪姬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一樣,不禁讓人愛憐。
“姐姐,快進來坐吧。”雪姬趕忙讓夕顏進來。
“妹妹,你哭了。”夕顏一邊坐了下來,一邊問道。
“讓姐姐見笑了。”雪姬羞赧地笑着說道。
“沒有,什麼事讓妹妹如此難過。”夕顏好奇地詢問。
“沒有什麼,只是想起了我的父親,不禁有些想念了。”雪姬淡淡地說道,那種憂傷依舊顯而易見。
“哦,那你的父親呢?”夕顏好奇地問道。
“我的父親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去世了。”雪姬哀傷地說。
夕顏見自己問到了雪姬的傷心處,趕忙道歉:“對不起,問到妹妹的傷心事了。”
雪姬趕忙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容讓夕顏不要如此自責:“姐姐,沒事的,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只是我太沒用了,想起了過去的事情還能這樣傷心。”
“不是,是妹妹你太善良了。”夕顏遞給了雪姬一個手帕安慰道。
“多謝姐姐了。”雪姬結果了這塊手帕。
“好了,姐姐就不打擾妹妹你了,今晚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就會好了,姐姐走了。”夕顏站起來說。
雪姬將夕顏送到了門口了。夕顏慢慢地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了,夕顏的心中開始猶豫了,雪姬並不像會害人的樣子,自己是不是誤會雪姬的,妖中間是不是還有好的妖呢,就像雪姬,雪姬可能就是一個好妖呢,要是真是這樣的話,自己給雪姬喝那個水,是不是會害了雪姬呢?夕顏心中很矛盾,但是,一想起當初在照妖鏡中看到的雪姬的那個樣子,又不禁嚇了一跳,有下定了決心了。
雪姬躺在牀上,想起夕顏還有翠英對自己的好,這些就夠了,愛情自己可以放棄,只要別人可以好好地生活這樣就夠了,雪姬知道夕顏是喜歡蕭俊揚的,她看得出來,那一次出行的時候,夕顏的那種吃醋的樣子,她都看在了眼中了,其實,夕顏也是蠻好的一個姑娘,跟蕭俊揚其實挺般配的,自己或許真的應該早早地離開這裡的。
雪姬想到這裡之後,心中便安穩了許多了,不再那樣的難受了,只想是在姑姑的壽宴上好好地爲姑姑跳上一支舞,報答姑姑那些年一直那樣悉心地照顧自己。
晚上子時,雪姬依舊按照約定去了花園,在花園中陪同天琦練習,這一天天琦已經跳得很好了,只需要再稍稍地聯繫一下,他們就可以在臺上表演了,這支舞要比自己單獨跳的那隻雪傾城要更加精彩,讓人覺得更加溫暖的。
很快就到了蕭夫人的壽宴了,這一天蕭府上上下下都在忙碌,雪姬白天都沒有出去,一直呆在房間之中,吃飯的時候,都是由翠英將飯菜送到了房間中來了,她一直在房間中等候着晚上的到來,一直在等待着那一刻可以爲姑姑跳上這一支跟天琦合作的舞蹈。
雪姬站在窗戶胖百年,看着外邊匆匆忙忙地走過的人羣,心中也不禁被這些人羣所帶動了,也不再那樣的憂傷鬱悶了,而且,早上起來之後,心情也好多了,看到這個時候,這些喜氣洋洋的場面也不禁心中開心了起來了。
夕陽西下,夜幕初上,蕭夫人的手眼也在緊鑼密鼓下慢慢地拉開了序幕了,雪姬還在自己的房間中站着,等候着。
翠英走了進來:“雪姬姑娘,老爺說讓你出去呢。”
“嗯,知道了。”雪姬只是答應道,便跟着翠英離開了房間朝着大廳的方向走去了,在這喜氣洋洋的蕭府之中的走廊中行進着,被這喜氣的氛圍感染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