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鏡片後暗沉的黑眸斂去了輕微的驚訝。
“唐銘麟帶我過來看比賽。”不知怎麼的,看着車裡溫潤尊貴的男子,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狼狽。
脣角輕揚,易謙驀拿下鼻樑上的眼鏡,擡手推開車門走了下來,璀璨的陽光擦過棱角分明的臉,留下柔和的弧度。
側過身,鬱子恩微微擡眸,不經意的打量着面前第二次見面的男人。
昨天晚上光線太暗,她看得不甚清晰,但依舊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個男人舉手投足間散發的優雅尊貴的氣質,她是設計師,有時候也爲vvip客戶專門定製衣服,善於從一個人的言談捕捉無形的氣質和修養,這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而今天,她面前的男子,白色的polo衫搭配卡其色長褲和淺色系休閒鞋,本身就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尊貴的氣息,完美倨傲的身材在合宜的衣服襯托下,更加出衆奪目!
不同於之前嚴肅的西裝,衣着休閒服的模樣,讓他看起來更加的閒適優雅!
這樣出衆非凡的男人,即便是曾經她認爲天下無雙的藍暮維也不能與之比較。
掃視了一週,沒看到唐銘麟的身影,易謙驀挑挑眉,“唐三人呢?怎麼讓你一個人在這裡?”
“不小心得罪了他,少爺脾氣上來了,把我扔在這裡,讓我自己走上去。”她說的是事實,只是當着一個陌生的男人的面,她卻輕而易舉的曝露了自己的私事。
點點頭,他似是明白了什麼,輕笑了笑,也並沒有因爲唐銘麟的不紳士而加予評論,這點倒是讓鬱子恩有些意外。
“易少怎麼也在這裡?”看他的裝扮似乎並不像是在上班,反倒更像是和一羣朋友約好了過來看比賽的。
“晚些時候要去秦南那邊視察,剛好有朋友邀請看比賽,所以就過來捧捧場。”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這麼巧,在這種荒郊野嶺也能遇到他。
收回視線,他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了她鎖骨的牙印上,而後悄無聲息的滑開。
“嗯,上車吧,我帶你上去,天氣還有點熱,你這樣走上去會中暑的。”想來唐三也真狠得下心,這荒郊野嶺的,真中暑了,難保不會出事。
點點頭,她感激的笑着道了聲謝謝。
側過身,他禮貌的替她打開車門,紳士風度修養極佳。
車子緩緩繞着蜿蜒的山路行駛,文欽體貼的把車裡的冷氣調低了些,沒一會兒後座上便傳來易謙驀醇厚的嗓音:“文欽,把櫃子裡的盒子拿出來。”
“好的!”打開面前的櫃子,文欽取了個精緻的鐵盒子出來,轉身遞給後座的男人。
打開盒子,易謙驀把盒子遞給身旁的人,盒子裡按着色系排列的各色卡通創口貼映入眼簾。
看着這麼多限量版的卡通創口貼,鬱子恩微微一楞,不自覺的揚起脣角,低呼了聲:“好可愛!”
平常磕磕碰碰的不經意的她也總能在自己身上弄出幾個小傷口,創口貼已經成爲她生活的必備品,後來不知怎麼的也就漸漸喜歡上這種可愛的小東西。
擡起頭,她訝異的看着身旁的男人,晶亮的琉璃眸裡帶着幾分大膽的探究,“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麼可愛的小東西,似乎不太可能出現在他身上,而且這一整套按着紅橙黃綠青藍紫的色系排列的卡通創口貼,如果不是定做的,很難集全。
“這個是給我的小侄女定做的,不過現在看來,你比較需要。”說着,他指了指她鎖骨上的咬痕,“把脖子上的牙齒印遮遮。”
“額……”提及這個,她不由得一陣尷尬!
猛地想起下車之前唐銘麟的突襲,她至今一頭霧水,擰着眉,她囧囧的擡手捂着鎖骨上微疼的印痕。
猶豫着,她最終從盒子裡選了個黃色的海綿寶寶的創口貼,看着那上頭海綿寶寶誇張的笑臉,她又放了回去,選了個齜牙憤怒的表情。
瞥了眼她選的表情,易謙驀搖搖頭輕笑了聲,溫潤的俊臉泛着輕微的縱容,從盒子裡取了個微笑的表情後,他把盒子遞迴給文欽。
轉頭的時候看到一旁的人摩挲着脖頸上的咬痕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他半笑着從她手裡把創口貼繞了過來,“我來吧!”
愣愣的看着他把創口貼撕開,微涼的指尖從她手指上擦過,留下淡淡的涼薄,半側着身子,她依稀可以聞到他身上清新的草木香。
柔軟的指腹壓在她的鎖骨上,帶來輕微的顫意,她緊張的低垂着眸,視線落在他涼薄的脣上,周遭的氣息也因爲這一刻而變得壓抑起來,她甚至不敢四處亂看,抓緊了裙襬剋制着自己的緊張。
兩個人靠得這麼近,他幾乎可以看到她輕微顫抖的睫毛,睫毛之下,是那雙靈動而澄澈的琉璃眸子,美得動人心魄。
貼好了兩張創口貼,他滿意的掃了眼她鎖骨上又憤怒又大笑的表情,嘴角噙着淺淡的笑意,點了點頭,“好了。”
“謝謝……”尷尬的道了聲謝謝,她別開頭看向窗外,僵硬的臉隱約有些滾燙。
臉紅是什麼感覺,她似乎很久沒有感受過了,對着唐三少爺那樣的男人,即便是當着他的面介紹那一對s/m器具,她也不會臉紅,不知怎麼的,對着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她卻還會控制不住的緊張。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窘境,易謙驀也沒戳穿,不動聲色的坐好,緩衝着這一刻的尷尬。
——《非誠勿婚》——
山頂最高處是秦山車道的尾端,這裡除了有大型的觀望場地之外,還有大片的停車場,像是真有比賽,停車場上停滿了足以媲美車展的各式限量版跑車,放眼望去,頗爲壯觀。
從車裡下來,鬱子恩擡眸朝不遠處的階梯式觀衆席望去,已經有不少人提前到了,場內已經停了不少準備開賽的車子,紅白藍黃,煞是扎眼。
梭巡了一週,她總算在正中的位子上找着了唐銘麟的身影,轉過頭看向身後跟着走來的男人,此刻他已經戴上了白色的鴨舌帽,鼻樑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寬邊墨鏡,此般優雅的模樣,像極了歐洲的雅痞貴族。
走上前,他把手裡的白色鴨舌帽給她遞了一頂過來,淡淡的揚着脣角,“找着人了嗎?”
“嗯,在3號臺的中間位置。”頓了頓,她轉頭看了他一眼,“你朋友呢?來了麼?”
“也在3號臺,走吧,我們過去了。”半側着身子,他朝文欽點了點頭,領着她往喧鬧的人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