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陽看着他轉身過來,心裡也是微微一驚。!.
雖然早就聽張豔君說他去西藏幾個月,曬黑了很多,人也瘦了很多,但現在真正看到他,他還是有些驚訝。
從前的宋文斌,皮膚略顯白皙,又透着一股年輕人的朝氣和陽光,整個形象給人的感覺很斯文俊秀。
可短短几月未見,他眉眼間一下子成熟穩重了很多,眸底的光芒都變得深沉起來,更不要說他整個外表較之以前的變化。
心裡有股酸澀的感覺,想到他傾其所有也沒能得到心愛女人的眷顧,蘇朝陽竟自責起來。
如果杜夢欣喜歡的人不是他,恐怕也不會這麼堅決的拒絕文斌了吧?主觀上他沒有過錯,可客觀上,他逼散了這兩人。
對於宋文斌訕訕的招呼,蘇朝陽並未在意,只是平靜的又說:“大家都來了,就等你了,走吧。”
說這話時,他很自然的上前,伸手去拉宋文斌的胳膊,可卻被後者反手拽住。
有些疑惑的回頭,蘇朝陽問:“怎麼了?”
宋文斌眸底的光變的越發複雜起來,愣愣的站在那裡頓了一下,才說:“朝陽,有些話,我們就在這裡說吧。”
氣氛似乎又尷尬起來,蘇朝陽眸光堅定的看着他,原本想說他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過去了就忘了算了,可想到宋文斌的性格,他還是答應,“行,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他心裡的疙瘩,是他自己跨不過的坎兒,如果說了可以讓他們兄弟回到以前的模樣,那他願意聽。
他們所處的位置旁邊就有幾組沙發椅和小桌,蘇朝陽手擡了一下,兩人走過去。
宋文斌坐下,還未開口,倒是蘇朝陽先關心的問:“聽說你病了一陣兒,現在怎麼樣了,看你瘦了好多。”
宋文斌笑了笑,嘴角有些自嘲的半勾着:“已經好了,沒事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很嚴重的病,只是高原反應加上心碎神傷而已,身體的傷痛可以有醫生治療,可心靈的痛,卻無藥可醫。
“沒事就好……”蘇朝陽點點頭回應了一句,原本想說一些安慰的話,可又怕那些話勾起他傷痛的回憶,索性就沉默了,等着他說話。
宋文斌心裡想好了,便沉沉的開口:“過去那些事,我做的有些過激。這幾個月,我心裡一直愧疚,想跟你和小晚道個歉,可又不知道怎麼說纔好。我知道你們不會介意,但就是這樣,我心裡才更不好受。”
曾經情同手足的發小,卻因爲一個女人在公衆場合大肆喊話,鬧得不可開交,成爲大家茶餘飯後的笑料。這件事在宋文斌的一生中,也算是濃墨重彩的一筆了。
蘇朝陽知道他也就是要道歉,一笑了之,“文斌,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當時的身份那樣做也無可厚非,沒有誰對誰錯,你又何必一直耿耿於懷。”
宋文斌搖着頭,嘴角的那抹自嘲越發濃厚。
有些話在他心裡,他想這輩子他都不會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