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從窗櫺裡照進來,柔和明亮的撲在彎腰站在書桌前的女人身上。(.*她手裡的畫筆輕盈的在紙上飛舞,雙眸專心致志的盯着畫作,陽光斜照着鋪在那副畫作上,將那副即將完成的《雪中臘梅》圖映襯的越發栩栩如生。
樓梯上傳來緩緩腳步聲,慕向晚充耳不聞,繼續手裡的動作。
裴小姐走上來,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桌邊,見她全神貫注的模樣,本不想打擾,可目光落到她已經隆起的小腹,還是果斷開口了:“小晚,你得休息一會兒了,你不累寶寶也累了。”
慕向晚頭也沒擡,心不在焉的說了句“我不累”,手裡的動作未停。
裴姐知道她的軟肋在哪裡,也沒有多勸,只是道了一句:“今天是週五了,你老公要回來的吧?”
知道裴姐就是蘇朝陽放在這裡的眼線,專心盯着她的一舉一動的,慕向晚只好停了手裡的動作,很是無奈的擡頭:“裴姐,你也是搞藝術的,你懂的……”
蘇朝陽說不讓她辛苦,懷孕期間禁止作畫,可是她無聊的要發瘋,只好跟他商量,每天畫兩個小時。蘇朝陽磨不過她,最後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不過,怕她畫起來就忘了時間,蘇朝陽又交代裴姐看着她。
此時,裴姐這樣說,潛臺詞就是“你要是不聽勸,我就告訴你老公去。”
慕向晚知道那個男人多得是辦法制服她,於是求饒的看向裴姐。
“好不容易找到靈感,總算是折騰出我還算滿意的作品,老是這樣中途打斷,最後要無疾而終了。”都半個多月了,一幅國畫還沒完成。照這樣的速度,畫廊都要關門了。雖然畫廊一直都不是靠她的畫作來生存,但能畫一幅是一幅嘛,她喜歡有人欣賞自己作品時的那種成就感。
裴姐將她手裡的畫筆拿下來放在一邊,溫柔的口氣透着不容拒絕:“你現在首要任務是養胎,都五個多月了,站這麼久不累?”
說到五個多月,慕向晚情不自禁的撫摸着小腹,溫柔的笑:“這個小傢伙很聽話,除了前三個月孕吐以外,之後就沒怎麼折騰我了。”
不然,她也沒有心思去畫畫啊。
“那是孩子體諒他爸爸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媽媽身邊,所以乖乖的不折騰你,你啊……也應該乖乖的,體諒體諒這麼懂事的孩子——”
聽裴姐這麼說,慕向晚再也沒有心思去管畫作了,走到窗前撫摸着肚子,嘆息:“哎呀……時間可真慢,還有四個月……”
“急什麼,瓜熟蒂落,這都是順其自然的事情。”
見她沒心思畫畫了,裴姐才又準備下樓去,剛轉身就聽到樓梯有腳步聲,轉眸看去,不就是孩子他爸嘛。
“說曹操,曹操到。那你們兩口子聊吧,我下去了。”裴姐笑着招呼,與正上樓來的男人點了點頭。
慕向晚聽到那穩重有力的腳步聲心跳就加快了速度,又聽聞裴姐這話,忙不迭的轉身過來,就見一個軍綠色的身影走向自己,頓時激動的迎上去:“你怎麼這會兒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