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就我這樣的美女——是個直的都肯定有賊心!別扯這虛僞的了,就問你佔了幾個便宜?”搖姐的自信……算了,陳逢時也不想說什麼了,在她眼裡,男人都該對她心存非份之想,只是或多或少的問題。
不過,坦白說,陳逢時仔細想想,好像曾經也是有過的,雖然只是一個個瞬間的念頭。
“以我追求正經的形象路線,當然不會幹那種事情。”陳逢時覺得這回答比較好,果然,搖姐聽了咯咯笑說:“你說話越來越中聽了,我就聽不得裝聖人的回答。”
“晚安,補覺。”陳逢時吃完最後一口食物,起身走人,搖姐喊住他問:“喂,泡上手了嗎?聽說她可是喜歡女人的哦。”
“想多了,我喜歡的另有其人。”陳逢時並不意外搖姐這麼說,她雖然進入基地才兩天,但是,小安在基地裡晃盪不會總穿着硅膠衣,也不會總戴着變聲器,被搖姐認出,只是早晚的事情。
“那就是學校的第一聖女咯。”搖姐十分自信,看小火遠遠過來了,就壓低了聲音最後說了句:“你這樣的,就喜歡聖女。”
陳逢時故意一聲長嘆,什麼也沒說,走了。
搖姐在背後切了聲,很不滿意。
是啊,半個月了,陳逢時沒有沈愛的消息。
他甚至都止不住的想找蔣媛問問,但至今憋着,沈愛倒是在如常上課,漢子的女朋友小菲見過幾次,說看起來沒什麼,就是沒以前那麼愛笑了。
小安請的觀察的人給她發的都是郵件,她故意不讓陳逢時知道,說免得他忍不住做多餘的事情,他覺得也是,也就不打聽了。
這半個月,風平浪靜。
當然,是他們和菌魔都很安靜。
但宣城的有關部門可不安靜,天天都有許多部門在查找黑騎,其中還有主管邪教組織的部門,因爲該部門懷疑夜未央造成的滿地骸骨以及皮包骨的怪病、屍體是邪教的某些祭祀行爲。
風頭火勢面前,菌魔也就很安份,至少表面上看如此。
小安也忙着善後會裡夥伴們的家裡事,聽起來不太樂觀,她母親謎之堅持,非要留在宣城。
陳逢時回了房間,剛躺下,收到了他爹的信息。
他爹突然答應陪他母親去旅遊,這太突然了吧?
“舊哥怎麼突然想開了?”陳逢時疑惑的去了條信息,然後又給小安電話。
他懷疑是小安做了什麼工作,但小安說她本來的準備工作還沒展開呢。
這時,他爹回了條信息過來,就說了一句話:“既然查不到小丫頭這麼做的理由,那隻能是因爲你的緣故,或者說是你目前的工作原因。我們出去飛了,大概你就能沒有後顧之憂。年輕人嘛,你想闖就闖吧,就是不知道這飛出去了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信息發完後,就開始倒數。
陳逢時連忙截圖,然後發個1111,那頭他爹就把信息撤回了,自然是避免被他母親看到了擔心。
“好爹。”陳逢時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有爹如此,他很感動。
“從來。”他父親很不謙虛。
但是,陳逢時覺得他真是個好爹,不刨根問底他在做什麼,開明的簡直……簡直好像他不是親生的似得。沒錯,他父親的開明就是這麼讓人感動的忍不住產生瞬間這種的荒謬猜疑。
“明天晚上我回家吃飯。”陳逢時其實也很掛念母親,尤其心裡明白,這次他們出去旅遊,在小安的套路下,加上他父親必然的配合下,估計得飛很久……因爲菌魔根本不是一兩個月能消滅的。
“需要等晚上?”
“……中午,我現在睡覺,等睡醒都中午了。”陳逢時感覺被揪着辮子了,本來也是啊,爲何非要等晚上?然後他頗爲好奇的追問:“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跟母親商量到現在?”
“口渴,起牀喝水,晚安。”
“……就是說睡覺前已經商量好了然後忘記告訴我?半夜凌晨你起夜纔想起來沒辦法給我媽交差然後飛信息過來了事是吧?”陳逢時的心情非常不好了,他母親睡覺一般都比較早,如果是商量好了,十之八九會讓他爹通知聲,然而……他爹忘了、忘了、忘了!
“此人已入睡,有事別留言。”
陳逢時看着他爹作風的這條信息回覆,氣笑了……
陳逢時把玩着手機,想到明天回家,又有點發愁。想了想,還是給小安去了條信息,說:“我爹答應去旅遊,我中午回家。”
“幾點?我帶什麼比較好?”
小安的信息回的很快,然後陳逢時就覺得糾結了。
原本小安有黑色生命之力了,而且最近大多都忙內務,出去的不多,他們也不是非得綁定在五十米範圍內。但是,菌魔虎還是個大威脅,加上夜未央威脅性就更大了,所以陳逢時沒說過,小安也沒說過各忙各的話。
這期間陳逢時陪小安出去八次,辦事或者是她約色薰之類的,現在是他第一次辦自己的事情。
小安去他家,只怕容易被他母親誤會。不過,陳逢時想起上次小安跟他父親說過要上門拜訪的事情,也就釋然了,然後回了條信息說:“計劃吃午飯,十一點多出發。別的……明天睡醒了再想吧。”
小安那頭回了個瞭解的表情圖,陳逢時打了個呵欠,也就睡了。
十一點的時候,陳逢時聽見敲門聲。
“誰啊?”
“你手機靜音?”是小安,她跟着又說了句:“十一點了,還得買東西,速度。”
“買東西很快。”陳逢時原本說的十一點只是大概,小安卻比他還積極。
“想好買什麼了?”
“旅行箱。”陳逢時知道這是父母需要而家裡又沒有的。
“是個主意……”小安琢磨着別的選項,準備剔除不如旅行箱必要的那些。
“我媽公司是不是昨天破產了?”陳逢時反問,因爲他覺得父母決定的太倉促,關鍵是決定了第二天就走,就算是他爹再能說,他母親的性格肯定會提前跟老闆打招呼,不可能這麼不負責任。
“他們老闆東窗事發被捕,他老婆不想被牽連,怕最後什麼都落不着,我的人好心去當了接盤俠,但出於未來發展考慮,公司需要重新裝修整頓,計劃三個月,全體職員從昨天開始停薪留職。”門外的小安語氣隨意,末了又敲了下門催問:“能快點嗎?”
陳逢時的心情無法描述,他母親工作了很多年的公司,竟然是因爲這樣的原因被幹掉。而對於小安來說,完全不算什麼大事似得。“至於這樣嗎?好端端把人給弄進去。”
“資本是血腥的。你母親的老闆夫婦倆當初的第一桶金就染着血,公司創辦過程中的合夥人被他們踢出局使的手段也很不漂亮,至於長期的業務往來本來就不乾淨。對於我來說,既不想收購被他拒絕,也不想跟他囉嗦浪費時間,更重要是投入越低越好,用這辦法一舉多得,順便還體現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的現實意義。”小安的口氣依然平淡,完全沒有考慮過一個家庭毀了之類的問題。
“這不是禍害了一個家庭嗎?我媽的老闆纔剛得孫子……”
“能別說這麼可笑的話嗎?你可憐一個比你有錢的多的人?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運氣不好一刀斃,運氣好點留殘命,還有捱了一刀又一刀照樣活到老的好運氣。哎,你穿個衣服要多久?”小安覺得這太磨蹭了,陳逢時吃驚的說:“我在洗漱了。”
“……所以,你準備一直隔着門說話?”小安氣的想一腳把門給踹了。
“你沒說要進來。”陳逢時本來以爲他醒了,小安就會去吃東西等他。
陳逢時這句話剛說完,就聽見哐噹一聲,緊接着,又是沉悶的重物墜地聲響。他從洗手間退出來,看見門被踢開了,鎖爆了,門的連接片也爆裂,門脫離了束縛把牆壁刮撞花了,然後又落在地上。
小安若無其事的踩過門板,進屋裡,姿態如常淡定的坐那,若無其事的看着他。
陳逢時沉默兩秒,然後提醒她說:“美女,這是你的房子,修理是你的事。”
“又不需要我動手修理。”
陳逢時默默豎起大拇指,小安這是有錢任性,他有什麼好說?
洗漱完了,小安就催促說走,又問他說:“你家沒別的旅行箱吧?如果沒有,那就是最適用的選項。”
“凡是較長時間用不上的東西,我爹基本全扔。旅行箱這種東西,我媽又從不買太貴,自然逃不過我爹的毒手。”陳逢時咧開嘴,看着潔白的牙齒,感覺很滿意,清洗了刷頭,刷身,又擦拭乾,然後放着充電。
“我猜你爺爺或者奶奶肯定有囤積強迫症,以至於你爹有厭惡堆積強迫症。”
陳逢時豎起大拇指,笑着稱讚說:“你猜對了,我奶奶正是如此。好在這些年他跟我爺爺都是到處玩打發時間,以前聽最多的就是奶奶說東西才用一次怎麼不見了,是不是我爸清早上班順手丟了這種話。”
小安剛準備說話,陳逢時手機響了,是語音信息,他母親的,問他是不是帶朋友回家吃飯,還有就是口味問題。
陳逢時看着小安,因爲他根本不能很好的回答這個問題。
沒想到小安直接一把奪過電話,在陳逢時吃驚的注視下,按鍵開始錄製語音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