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滿天實在不認爲小安會那麼笨的讓他們有機會跟蹤,因爲她明明只要別到關押紫雲的地方見面,那麼他們就只能大海撈針式的亂找。
“會長,恐怕聯盟長不容易讓我們跟蹤……”綠滿天不想承擔責任,明擺着機會渺茫,將來辦不成,豈不是他的鍋?
羊城的會長米白羊皮覺得很失望,過去綠滿天一貫的形象是敢拼敢衝,不怕因爲勇猛而付出代價。很多時候的行爲甚至有點魯莽,但憑着優點,米白羊皮一直包容他的缺點,視其爲心腹大將。
至於紫雲,當然是左膀右臂。
而此刻,綠滿天倘若只是腦子不夠,米白羊皮還可以原諒,此刻體現的膽怯、畏懼逃避責任,簡直讓他失望。
可是,米白羊皮沒有流於言表,語氣如常的提醒他說:“現在的局面,紫雲一旦開口,對我們的影響幾乎是毀滅性質。不管機會大還是小,你我都必須盡人事。成功挽救固然好,如果失敗,也沒有討論的意義了。”
綠滿天瞬間想抽自己耳光,而且還不止抽一兩個,恨不得抽一兩百個!
他自知忠勇無畏的形象在未曾想過的危局中被打破了,紫雲一旦開口,他和會長都難以脫身,既然如此,還考慮什麼跟蹤無果?無果就極可能是一起完蛋!
“會長放心!這一次,我就算不睡覺,也絕對會把聯盟長給盯死了!”綠滿天內心燃燒起熊熊火焰,一半爲自己片刻前糟糕的表現,另一半是爲了已經無路可退的處境。
“一切指望你了。”羊城滅魔會會長米白羊皮託付的語氣異常誠懇,那就如同是把生死和未來,全交付給了綠滿天。
這讓綠滿天反過來加倍振奮,當即傳令在竹城的人,動用一切可以的力量,把聯盟長給盯死了!哪怕她走出第一指揮部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也不能眨眼!
綠滿天充滿幹勁,這一刻有他的戰果決定聯盟生死未來的責任感。
但此刻的米白羊皮,在結束通訊後,卻撥通了另一個號碼,一個綠滿天從來都不知道,甚至沒有聽說過的號碼。
“……竹城的局面攸關生死,綠滿天只會蠻幹,根本不是宣城對手。紫雲的處境讓我陷入兩難,如果有機會救出她,必然要全力以赴;萬一並沒有機會而我又落下涉足此事的把柄,也就完了。如果綠滿天查到消息,我需要你驗證確定,此刻要把生死未來寄託給誰,就只能是你!”
“瞭解。”電話那頭的答覆聲音簡潔乾脆,完了沒有多的話,直接結束了通訊。
這個人對於綠滿天的熱情不以爲然,他從不喜歡性格過於激烈蠻橫的人。米白羊皮當然不會把關鍵性的大事寄望於綠滿天。對他來說,綠滿天是珍貴的悍將,衝鋒陷陣承擔危險的角色。
紫雲纔是米白羊皮真正倚重的左膀,而他?當然就是米白羊皮的右臂咯。
只不過,眼前的局面,讓這個人也同樣爲難。
宣城有信息優勢,竹城的情況變化,最早知悉的也是宣城。而且聯盟長和金色血人長期有憂患意識,兩個人又密切默契,聯盟局面可能的演變,一直在宣城的預算範圍。
此時此刻,除非聯盟長或者金色血人自己犯錯,否則,他們很難找到線索。
可是,這種事情面前,他們會犯錯?
米白羊皮不以爲會,所以他並不對綠滿天抱有任何希望。
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是,次日夜晚十一點的時候,小安就離開第一指揮部了!
得到綠滿天回報的時候,米白羊皮是難以置信的,然後他認爲小安不可能是去找金色血人。
“會長,聯盟長在主城裡轉了很久,後來車子在高架橋下的洞裡靠邊停着,人卻不見了!”
“跟丟了?”米白羊皮簡直有一種,絕望的心情!
“對、對不起……是換電動車走了,應該是上了香溪路。”綠滿天覺得汗顏、慚愧,因爲那條路後面,分道口多,說了跟沒說差不多。
“沿路找啊!”
“路口發現輛電動車停靠,沒看見人……”綠滿天覺得這回復太丟臉了,本來聯盟長不可思議的離奇舉動讓人有了希望,沒想到最後又跟丟!“會長放心,我安排大傢伙守着多個路口,只要聯盟長回來,總有蹤跡可循。”
“靠你了。”米白羊皮結束通訊後,恨不得踹死綠滿天!他當小安腦子有病?今天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外出,看起來個是跟金色血人碰頭,難道是在一起審訊紫雲?可是,小安還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給綠滿天這種機會?
可是,第二天晚上,接近的時間點,綠滿天又發現小安離開了第一指揮部!
只不過——最後還是跟丟了!
因爲這一次他們在香溪路附近提前守候,最後卻只是吃了一肚子寒風。
小安這次失蹤的地點跟前一天不同。
聯盟長到底去哪了?每天晚上都出去,到底是爲什麼?
是審訊紫雲?是紫雲熬不過酷刑,爲了自救被迫一點點吐露信息,爲了有求生機會,紫雲以要求每天跟小安見面才作爲條件,才肯擠牙膏式的吐信息?
各種理由的分析下,這個,就成了米白羊皮和綠滿天都認可的、最可能的理由。
如此一來,米白羊皮和綠滿天都振作了不少,意識到還會有追蹤到紫雲位置的機會。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小安都出去了!
這種反常的行爲,簡直是在一步步印證他們唯一合理的猜測。
小安每一次都很小心,每次擺脫他們的手段都很巧妙,位置也不盡相同。但是,羊城滅魔會的人也不是傻子,從第四天開始,就能根據她脫身的痕跡,得到些信息,然後推出下一次部署觀察的人員的分佈。
當第六天晚上時,綠滿天安排的多個觀察的位置中,有個人,終於發現開着輛越野車過去的小安了。
如果只是就那麼碰上,那是肯定不能確定的,但這輛車在前面的幾個路口都沒有出現過,而途中又沒有居住區、商業設施等建築,只有路和山。
這樣的一輛車,是怎麼突然冒出來的?而且,還是在小安可能經過的某條路上!
最合理的解釋,當然是這輛車被預先停靠某處,小安用別的方式到達後,開動的。
駕駛這輛車的人,的確是小安。
她開着這輛黑色越野車,在靠近第二指揮部的路邊熄火關燈,靜靜的等着。
車後面,一輛黑色電動,黑衣黑帽子的羊城滅魔會的人,在遠處拿設備觀察,不敢靠近。
“副會長,來了輛電動車,停在越野車旁,人好像上車了,駕駛位下來了個女人,開後門上車了……”
“怎麼樣了?現在什麼情況?怎麼沒說話?”綠滿天很急,想知道更多,又不甘太貪心以致於被小安發現,最後功虧一簣。
六天啊!他們絞盡腦汁的跟小安鬥智六天,終於才發現她跟可疑的人會合。只要不打草驚蛇,回頭調查附近就可能有收穫;即使沒有,再設法跟蹤跟小安會合的人就好了。
無論如何都得沉住氣,可是,跟蹤的人突然有十幾秒沒聲音了。
不能是被發現,然後被弄死了吧?
綠滿天急的快瘋了!
突然,通訊那頭,想起那人不太確定,情緒又特別複雜的聲音。“副會長,那車、車在晃,晃的越來越厲害……”
“什麼?車晃?什麼意思?”
“好像是車、車……震?”那人無法確定,綠滿天也懵了,同時聽着回報的米白羊皮也呆了!
這是什麼情況?
聯盟長小安每天晚上跑出來,就是找人在路邊做不可描述之事?
荒謬之極,卻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車,的確在晃。
車裡面的,當然是小安和陳逢時。
陳逢時騎電動車過來,上了車,小安也從駕駛位到後座,末了,拉了跟駕駛位的擋簾。
陳逢時打了個呵欠,沒什麼精神的說:“今天我先晃十分鐘,然後到你。”
沒想到他剛坐下,小安就按着他肩膀,跨過他的腿,騎坐在上面,卻並沒有真的坐下去,而是開始解他衣服釦子。
“喂喂喂,是不是太突然了?我不是隨便的人,至少還需要二十秒心理準備的時間!你能不能矜持二十秒?”
回答陳逢時的,是小安猛然用力,直接撕爛他上衣的直接。
陳逢時還想再調侃兩句,小安直接從後座下扯出半身硅膠衣套到他頭上,然後說:“我喜歡肌肉猛男,來吧,變給我看。”
這東西……熱死了。
陳逢時邊套邊問:“今天準備的這麼齊全,是魚終於該咬鉤了?”
“所以,請好好表現,我會爆發極限的熱情作爲回報……”小安說着,解開了釦子。
但陳逢時對躍入眼前的,卻沒有什麼興趣。
因爲,尺寸明顯大了兩圈,分明是穿着厚硅膠衣嘛。想也知道,小安雖然想出這種劍走偏鋒的邪招,可是,又怎麼可能爲了對付羊城滅魔會真的自我犧牲?
“拜託,能不能穿件薄點的硅膠衣啊?你考慮自我保護能理解,但能不能考慮下本來就凸出的尺寸增厚到這種地步,我彆着臉都快避不開了的尷尬處境?”
“魚已上鉤,隨時會咬鉤,不逼真點怎麼行?既然演的是乾柴烈火夜夜歡的關係,自然是激情迸發,難不成半夜不理性的冒險外出私會,就爲了坐車裡看細水長流?”小安說着,長髮一甩,按着陳逢時肩膀,笑盈盈的說了句:“請狠狠的、狠狠的衝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