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心虛也只是一時間的,見玫果翻臉,也就恢復了吊)T子,“還是這麼小氣,還以爲你長大了,能出息點了呢。”
“小氣?”玫果怒火中燒,氣得笑了,“對,我就是這麼小氣,這麼沒出息。你不小氣了?”
離洛笑而不答,明擺着一副你說對了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不就是在地上打了個滾嗎,就氣成這樣。”
“好啊,你到是滾來看看,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象你說的這麼不小氣了。”她剛回來的時候,這丫就拿蛇嚇她。
這過了幾年第一次真正打照面就弄她摔跤出醜,玫果來了脾氣,也是不讓人的。
“哧……我一個爺們,怎麼能在地上打滾。”離洛撇着嘴角,讓他在地上打滾?開玩笑。
“我在地上滾了就是小氣了,你還不如我呢,壓根不敢,我今天算是見識了你男人的風度。算了,我今天也就當是被狗咬了。”玟果拍去破爛的衣裙上的落葉,眼裡的輕蔑與厭惡全不加以掩飾,轉身要走。
離洛這纔想起來找她的目的,忙叫道:“喂,別走。”
玟果不停,只是略一側頭,將眼角的輕蔑回贈給他。
離洛收起笑,上前兩步攔住她,“都叫你不要走了。
”
玟果左顧右盼。冷冷道:“這有叫喂地嗎?”
這些年來。離洛也從來沒把玫果當回事。被她直言點出。纔想起彼此地身份。只得低了頭。“郡主。”
“你叫我不要走?”玫果得理並不饒人。擡眸看他。“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叫我不要走?”
“我……”雖然他從來沒當玫果是她地夫人。但自他們進這院子就打上了平安郡主夫侍地烙印。這個身份從來沒有人懷疑和質問過。這時卻被她質問。一時間竟有些懵了。
如今要當着她地面承認自己地身份。心裡竟堵得慌。見玫果也沒停下等他回答地意思。反倒急了。脫口而出。“我是你夫郎。”
“我沒你這樣地夫郎。我丟不起這個臉。”
“玫果!”
玟果板起臉,回頭瞪着他,“你叫我什麼?”
“郡主。”離洛腹中的怒火也在慢慢滋長。
玟果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繼續走自己的路。
離洛再也吊兒郎當不起來,又追了上去,“郡主,我們談談。”
“你沒資格和我談。”
“要怎麼樣纔有資格和你談?”四年前她哭着被末凡帶走,那時他就認定這個玫果也不過如此,可今天突然發現她竟這麼難纏,頭開始痛了。
玟果抿嘴一笑,這可是你拿臉送上門讓我打,轉過身時,哪裡有一絲笑意,淡淡道:“你剛纔就說了,我小氣,我也承認了,而且我很記仇。”
這時的夜沒有一絲的風,離洛卻感到冷風陣陣,從脊樑骨一直寒到了腦門頂,“你想怎麼樣?”
“你不是說你很大氣嗎?那就證明給我看,讓我心服口服,否則……”玫果轉身又走,盡挑人多的方向走。
“要怎麼樣,你才能心服口服?”離洛只得跟在她後面。
玟果細耳靜聽,知道這花徑小道一轉彎,就有不少仍在忙碌的下人在這附近。
停了下來,正色道:“那你也在地上打打滾給我看看,看你會不會惱?如果惱了也就說明你剛纔說的話全是放-屁,你也:麼。”
離洛哭笑不得,這半大女人果然不成熟,這在地上坐一坐,滾一滾,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就這個?你記到現在?”
“對,我就這麼記恨,你做不到就乘早走,我可要回去睡了。”玫果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你……你剛纔也不過是摔了一摔跤,在地上坐了一會兒。”
“好啊,那你也在地上坐一會兒,也算數。”玫果板着臉,肚子裡卻笑開了花,魚兒要上釣了。
“好。”在地上坐一坐,這芝麻大的事,這能有什麼?
“等等。”玟果拉住他,“哪有這麼簡單?”
離洛心裡‘咯噔’一下,就知道不會這麼完事,“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是女人,你是男人,你應該比我更大氣,我在地上坐了最少有一盞茶功夫。那你最少得在地上坐上一柱香的時間。”
“這多坐一會兒,有什麼區別?”離洛眉頭慢慢扭了起來,這小女人還真是無理取鬧。
“你覺得沒區別,可是我卻覺得區別大去了,我沒耐心等,如何?”
“行!”離洛沒好氣的要一屁股坐下去,不就多會兒嗎?不就是地上涼點嗎?這能有啥?
玟果又一把拉住他,“等等。”
“還要怎麼?”他不耐煩了
她的手。
“我還有條件。”
“什麼條件?”
“這半柱香時間,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能起來,否則不算數。”
一種不好的感覺在他心裡劃過,看着月光下她清澈無邪的眼眸裡帶着任性,心下略安,或許是自己多心了,“好。”
又再等了會兒,不見她再說什麼,“還有什麼嗎?”
玟果搖搖頭,“沒了,記好了,無論發生什麼事。”
離洛忍着一肚子氣,別開臉,一拋豔麗的紫衫下襬,坐了下去。
剛坐下,玫果揚着手中的破布片,大聲叫道:“大家快來看啊,一個大男人賴皮在地上打滾呢。”
“玫果,你!”離洛怒指着玫果,要躍身起來。
玟果壓低聲音,對他笑道:“無論什麼情況。”
離洛頓時語塞,一張清秀的俊臉,漲得通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想起身離去,但如果這一來,這以後玫果當真不會再搭理他,那自己的任務也就難以完成了,只得忍了又忍,重新坐了下去。
就這麼片刻間的功夫,花徑後的下人已有幾個奔了過來,看見地上黑着臉的離洛,捂着嘴,頓時張口結舌,“離…離公子……”
離洛瞪着玫果,更是陰沉了臉。當着下人的面,卻不好說什麼,冷哼了一聲。
玟果仍揚着噪子叫着,“大家快來看啊,有猴戲看啊。”
向來安靜的弈院頓時沸騰起來,不斷的有人涌過來圍觀。
可是當看到地上的離洛裡,均是一臉的古怪神色,想笑,不敢笑……
離洛又急又氣,恨不得挖下洞鑽下去。
“出了什麼事?”一個高大的身影,排開人羣,擠了進來,驚大了眼,“離洛,你在搞什麼鬼?”
離洛還沒回答,玫果搶着蹦到他面前,“冥紅,幫我扁他。”
冥紅這纔看到人堆裡的玫果,衣衫不整,慢慢蹙緊濃眉,“怎麼回事?”
玟果小嘴一扁,委屈的抽搐着,用拿着那塊破布的手擦着眼角,“他欺負我……”
“玫果,你不要胡說八道。”離洛再也忍不住,怒喝出聲。
玟果更是委屈,“我有胡說八道嗎?你把我弄倒在地上,還撕了我的衣衫……你難道沒欺負我嗎?”
她口口聲聲的左一個欺負,右一個欺負,離洛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別人聽起來,就是另一層意思了,眼角不時的瞟向玫果破爛的裙襬,小聲的議論開了。
他們本來是夫妻,按理親熱一下也無可厚非,但用強……還是在這人來人往的路口,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你……”離洛這纔算是明白了玫果是有意讓他出醜,明知她那席話不是那回事,但卻無從辯白。
這時剛回府的末凡見圍了一大堆人,心裡一驚,忙趕了過來,也分開人羣擠了進來,掃了眼地上的離洛,再看一臉委屈的玫果,再聽下人們的小聲議論,已是瞭然。
玟果見末凡來了,混弄不過去了,不過戲還得繼續演,拉着冥紅的胳膊,“我不讓他……他就賴在地上不起來了,我才叫了你們來幫忙,把他勸起來……”
冥紅‘噗’的一聲笑出了聲,被好友一個冷眼瞪來,忙忍着笑,可是眼裡的笑意一時間卻去不掉,憋得好不難受。
“玫果,你不要血口噴人。”離洛一張臉漲得紫黑,恨不得將這該死的小惡魔一掌拍死。
“我有嗎?我有嗎?我血口噴人的話,你起來啊。”玫果忍着肚子裡的笑,那表情就象真被人佔了極大的便宜。
悄悄伸出一根手指頭在身側比劃了‘一’字。
離洛坐在地上矮,自然看到她垂在身側的手指,只想張嘴咬掉那根如蔥尖般的白嫩指頭。
末凡順着離洛的憤怒的視線,看到玫果正晃着的‘一’字,暗暗發笑,這小丫頭。
轉過身對下人們道:“都散了吧。”
他發了話,下人們也不敢再逗留,紛紛散了。
人散了,戲也沒得看了,玫果收起了那副可憐相,笑嘻嘻的迎向離洛怨恨的視線。
末凡搖頭笑了笑,“你怎麼這麼捉弄他,有些過了。”
玟果將手中的破布片拋給他,撇了撇嘴角,“誰要他惹我的。”轉身往自己院子走。
冥紅上前拉起離洛,離洛打開他的手,氣呼呼的一躍而起,指着玫果怒吼,“玫果,你給我站住。”
玟果裝傻,“有事?”
離洛握緊了拳頭,只差沒一拳揮出去了,“你答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