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收起被擾亂的思緒,一本正經的看着她的小手,‘兩聲搖了搖頭。
玟果雖然明知道他是裝模作樣,仍忍不住有些緊張,縮回手,“有話就說,別在這兒裝神弄鬼。”
“郡主或許也有所覺,普虞二國關係,日漸緊張,寒宮雪公主等這一日,已是迫不及待,只等東窗事。
偏偏夜豹在這個時候利用郡主,收去納蘭氏,對寒宮雪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雖然女皇對寒宮雪百般顧慮,但這樣一顆好棋又不能不用。
夜豹斷了這顆好棋的一隻手臂,這舊仇新帳,無不讓女皇將夜豹恨之入骨。”
玟果對這些哪能不知,笑了笑,心裡卻苦得象放進了一粒苦膽,“我哪能再和夜豹有什麼關係。”
“雖然郡主與他不再有關係,但寒宮雪卻不會讓郡主與夜豹沒有關係。”
玟果驚看向他,難道他們知道了她與弈之間的關係?
末凡將她的驚恐看在眼裡,突然問道:“郡主與夜豹相識有多久了?”
“四……她‘四’字出口猛然警覺。馬上改口。“在被劫之前並不相識。”
細看末凡。看不出有什麼異樣。沉下臉問。“你爲什麼這樣問?難道你懷疑我與他有什麼關係?”
他只是微微一笑。“末凡只是爲郡主擔心。這以後進出。郡主務必帶上冥紅。”
玟果打了個伶仃。她沒忘記冥紅接她地時候說地話。湊近他。“是不是你知道了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些捕風捉影地事。只不過以防萬一罷了。”
她抓住他地手。零點看書“我既然是當事人。我就應該知道。不是嗎?”
他反手握住她地手,略爲沉呤,擡起臉時,表情裡多了幾分凝重,“郡主認爲,自己已經有足夠的承受力了嗎?”
她感覺得到他這句話,有多沉重,對自己並沒有多少信心,但遲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很好。”他本來覺得她年齡尚小,還可以讓她再在他地臂彎裡賴上些日子,但從她處理納蘭氏這件事,讓他覺得她已經在學着飛翔,或許是該放她飛起來的時候了。
“虞國皇屋人丁單薄,能得皇位的人屈指可數,郡主就是其中一位。”
玟果聽到這些皇室之爭就煩,想從他手中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握住,“我說過,我對皇位不感興趣。”
“郡主固然不想要,但女皇卻想給。皇位不比別的東西,不喜歡就可以不要。郡主不要那便只有另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玟果眸子一亮,她就知道他是她的貼心棉祅。
“死!”他雙脣輕碰,輕輕說出一個可以將人壓得無法透氣地字。
玟果吸了口冷氣,睜大了雙眼,愣看着他,過了好會兒才勉強笑了笑,“你在和我開玩笑。”
他對她的話不理不睬,“寒宮雪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她想得到皇位,就比誰都想郡主死。”
玟果長吐出口氣,擔心的事總還是要來,“難道她真大膽到,敢明目張膽地要了我的命,她殺了我,我娘和姨娘會放過她嗎?”
“她當然不敢,但夜豹敢。”
“他不會殺我,要殺我就不會送我回來了。”玟果的心陣陣的痛。
“他當然不會,但混亂中,誰是真賊,誰是假賊,一時間又怎麼分辨?他們只需假冒地下王朝地人,殺了郡主,這罪名自有人背。女皇就算有所懷,但郡主已死,她也只會遷怒於夜豹。”
玟果從腳底升起寒意,背心一陣冷,“所以你才讓冥紅保護我?”
末凡停了下來,放開她的手,看向門口。
玟果隨着他的視線望去,過了一會兒才聽到細碎的腳步聲進了梅園。
兩個小廝提了食盒進來,將熱騰騰的飯菜,擺上桌,彎身退了出去。
末凡拿了筷子遞給她,她卻沒了食慾,隨便扒了幾口飯,將末凡爲她抰的菜塞進肚子,就放下了碗筷。
“你不吃些嗎?”玫果本想與他好好吃餐飯,卻鬧成這樣子,也有些失落。
末凡輕搖了搖頭,“冥紅雖然拼了命也會保得郡主周全,但終不是長久之計。”
“我不要冥紅跟着我。”玟果眼眸暗了下來,她纔不要冥紅給自己當活靶子,白白送了性命。
“如果郡主當真痛惜這些人地性命,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坐上皇位,纔可免去這些殺伐。”
玟果靜靜地帶着審視的看着他,他也無畏地回視着她,全不退縮。
“你想我坐上虞國的皇位,是嗎?”
“是。”
“爲什麼?”她心裡涌上一股失望,他終不是她地良人。
或許以他的才智,也可助她打下這個江山,但她想要的是平凡無憂的生活,而不是皇族中的你死我活的拼殺惡鬥。
而他要的卻不是她想的生活。
失望過後,就是疼,疼得不會呼吸。
她這才現,原來自己一直盼着他坦然相對,盼着釋放了這院子裡的男兒們後,他會帶她離開這個讓她不知所措的地方。
就象她走在一條漆黑的滿是簌的小路上,寸步難行,但她總是能看到他拿着盞燈在前面的出口處等着她,於是不管再艱難,總有一個盼頭。
在這一瞬間,前面的燈熄滅了,她失去了目標。
同時也現,與他過平凡而幸福的生活,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衝他擠了個笑容,站起身向門口走。
她不能再留在這兒,讓他看見正涌上眼眶的淚。
他隨她站起,“果兒。”
她不敢回頭,加快了離開的步子。
他搶上一步,從她身後將她抱住,感到她輕輕的顫抖,心裡一痛,“我知道這不是你所願,但如非如此,會有許多無辜的人會死於戰爭,會有更多的人因戰爭而無家可歸。”
淚不受控制的自玫果眼中滑落,在他懷中慢慢轉身,仰起臉看他,“你知道不是我所願,可是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她的淚如一把尖刀深深的刺進他心臟,痛得無法呼吸。她的話更是將他僅存的一點期盼擊得支離破碎。
“我知道。”幽暗的眸子驀然暗了下去,將她攬得更緊,怕一放手,再就也抓不住她。
“那你給嗎?”她就知道他並非不知道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