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來不及多想,躍起身,嚮慕秋的院子急奔,風氅從在雪地上。
玉娘拾起地上的風氅,也急追了過去一看究竟,如果出事的話,她也免不了責任。
玟果奔過通向二門的路口時,看見末凡剛下了馬,正將手中繮繩遞給下人。
她無暇理會,徑直向前跑過了。
慕秋院子門前已經圍聚了不少下人,見她氣喘吁吁的奔來,忙向兩旁讓開了道路。
淑蘭衣衫不整的跌趴在地上,披頭散髮,一條手臂和一條腿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她的花容早已失了顏色,慘白如紙,斗大的汗水混着淚水一同流下,口中不斷的呻吟着。
玟果陡然一驚,上前查看,手剛觸到淑蘭的手臂,她就又是一聲痛呼慘叫。
“你知道我是大夫,你忍忍。”玟果瞪了眼前面虛掩着的門,柔聲安撫淑蘭。
淑蘭早痛得差點暈迷過去,聽到有人說是大夫,就胡亂的點了點頭。
玟果再次碰觸到她的痛處時,也就強行忍着,雖然如此,仍痛得連連慘叫。
略作了檢查。玫果心裡也有數。這手臂是被扭折地。只不過行兇地人。手下留有餘力。只是讓骨骼錯位。並不傷筋骨;而腿傷卻是被人丟出來。在地上摔折地。相對來說。這腿傷反而麻煩些了。
怒從心起。這個慕秋下手也太過狠了。淑蘭只不過是個不會功夫地弱女子。且能經得起他這般丟擲。
一邊誘着淑蘭說話。分散她地注意力。一邊出奇不意地抓住她地胳膊。用力一扭。在淑蘭慘叫聲中。伴着‘喀嚓’一聲。手骨歸回了原位。
但腿上地傷卻不是一下能治地了。玫果將她交給玉娘。領着趕來地太醫。送她去安靜地處所醫治。
玉娘早被眼前地情境驚得不知所措。淑蘭出事。她知道怪自己安排失誤。但她現在顧不上爲自己擔心。最憂心地還是慕秋。
看着玫果盛怒地容顏。瞪着房門地秀目中閃着象要殺人一般地利芒。心裡七上八下。不知她會怎麼處置慕秋。
“郡主……”
“這兒沒你的事了,你好好照顧淑蘭。”玫果暫時壓下怒火,雖然玉娘安排淑蘭過於急性了,但這事畢竟是因自己而起,這責任該自己承擔,而不該責怪玉娘。
玉娘不敢再說什麼,只得隨着擡着淑蘭的下人們如飛的去了。
玟果凌厲的目光掃過周圍,沉聲道:“都守在這兒看戲嗎?”
看熱鬧的下人們個個如驚弓之鳥,四處逃竄了。
玟果等衆人散去,推開半掩着的門。
裡面燭光搖曳,屋內沒有升火,很冷,冷得沒有一絲人氣。
慕秋一身黑色勁裝,連衣釦都沒解開一粒,抱着手臂,斜靠在窗櫺一側,冷寒着臉,刀刻般地五官因爲崩緊更加的俊朗,也顯得更加的冷酷無情。
他靜看着窗外樹枝上的積雪,對玫果的進入,全不理會。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玫果直衝到他面前才停下,一瞬不瞬的瞪視着那如石化了般的男人。
她足足等了有一盞茶地功夫,對方即沒回答她的問題,也沒動彈一下。
提高了聲量,“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她絕不允許自己的府弟有這樣殘忍的對事發生。
她連問了好幾遍,對方硬是不理不睬,將玫果的怒火煽得旺到了極點。
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將他拉來面對自己,“看着我。”
對方沒有僵持,順着她的力道,轉過了身,眼眸中同樣帶着怒意,迎視着她的怒目而視。
玟是深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放開他的手臂,“她做錯了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她不過聽令行事,並沒做錯什麼。”他眼眸裡雖然燃着怒火,但語聲卻很平靜。
玟果更是怒到極點,說地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她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平靜,“既然她沒做錯什麼,那你爲什麼……話沒說完,她驀然止住,緊緊盯着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是有意的,是嗎?”
以他的能耐就算將人擲出,也不會沒輕沒重,掌握不了力道,那淑蘭的傷只能有一個解釋,他有意而爲之,雖然不會要她的命,但足以給別人一個下馬威。
他絲毫不迴避她的審視,“是。”坦然地就象是他只不過是打破了一個茶杯,或者不小心毀壞了一棵花草。
玟果喉頭一哽,他怎麼還能面不改色,難道殺手生涯真的磨滅了他的人性的善惡之分,“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怎麼能這樣殘忍地對她?”
他冷冷的看着她,不疾不慢地反問,“那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怎麼對你了?”玫果更是氣不知打哪兒出,她爲了他能幸福,費盡了心思,他不領情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做出這種逆道而行的事?
“你明知我地身份,還弄個女人爬上我的牀,你是何居心?”他雙瞳赫然變窄,發着冷寒地光芒。
“我爲你娶妻生子,過平凡的生活,不要再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中滾打,難道錯了嗎?”
玟果恨不得給眼前的這臉冷酷無情的臉一記耳光。
他只是抽抽嘴角冷哼了一聲。
玟果儘自己所能的深呼吸,不讓自己脾氣爆發,對他拳打腳踢,“對,你現在的身份的確是我的夫侍,但這只是有名無實的。等我找到解除血咒的辦法,我就解除這個徒有的虛名,還你們自由。”
他沒有打斷她的話,也沒回話的意思,但眼裡除了怒意,又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東西。
直到見她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才嘴角輕抽冷冷一笑,“所以就在集市上買了個女人來丟在我牀上?”
玟果微微一愣,他知道淑蘭是她要集市上弄來的,那自然也知道她賣身葬夫的事。
這麼說來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也就是說,他救下自己後,根本就沒有離開。
難道他嫌棄淑蘭死了丈夫?放軟了聲音,“她丈夫從小帶病,根本與她無關……
“我從來不介意死人。”他淡淡的道,從小就在閻王殿外候着,死亡完全是就家常便飯。
“既然如此,既使是你不喜歡她,也可以跟我說,我會再想別的辦法。”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冷冷的逼視着她,“那你可知道我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