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風領着自己的部隊向這邊靠近。
玫果拉了小嫺,想乘亂逃走,被人一把抓住肩膀。
身後傳來石頭的聲音,“你不能走,你走了,怎麼向弈將軍交待。”
玫果又哪裡還肯回去,掙扎着,“是玫將軍讓我來的,紙老虎是你認的,要交待也是你和玫將軍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快放手。”
“不管怎麼說,你不能走,你得給我做證。”石頭是死活不肯自己一個人吃這隻死耗子,死拉着玫果不放。
二人正糾纏,弈風已走到跟前,“誰帶的頭?”
衆官兵指指玫果三人。
弈風掃了三人一眼,寒着臉,“帶回去。”
頓時幾個官兵涌上來將三人圍住。
玫果暗歎一聲,這下走不掉了。嘆息間,覺得這個太子的聲音十分耳熟,擡頭一看,只驚得汗流浹背,如不是強行忍着,一句大色狼就叫出了口。
在這同時心臟突然裂開了一條縫。爲什麼他會是太子。
在這之前雖然與他磕磕碰碰。但對他卻有一種不說清地感覺。然而太子對她而言。卻是一個死穴。陣陣冷風帶着失望填滿了心臟裂隙開地那道縫隙。
好在她此時易過容。爲了伏擊。臉上又塗抹了泥土。穿着士兵藤甲。對方一時間沒能認出她來。
強壓下心裡地慌亂。側臉見小嫺卻愣愣地看着那色情男發呆。在她身後掐了一把。小嫺一聲驚叫:“小……”
玫果忙在她身後。又狠狠擰了一把。把她口中地“姐”字生生掐了回去。
弈風一張臉黑如鍋底。狠狠地颳了石頭一眼。並沒把瘦小地玫果和小嫺看在眼裡。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弈風將紅櫻下穿着一支短箭的頭灰,重重的頓在桌上,睨着逸之,冷冷問道:“玫主帥,這怎麼說?”
“這是什麼回事?”逸之望着頭盔裝傻。
“難道還要我向你報告是怎麼回事?”弈風拉長着的臉越來越黑。
“這倒不用。”逸之偷看着桌上的頭盔,搓着手,肚子裡暗暗偷笑,同時又暗是慶幸,如果果兒的箭低了兩分,他可沒辦法在自己面前咆哮了。
“這麼說來這事是你安排的了?”弈風是怒到了極點,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射了個暗箭。
勇之馬上說,“安排是我們安排的,不過中間出了點意外。”
“意外?你這意外就差點穿了我的頭。”這事不提還好,越說,弈風氣越大了。
“今天去的是新兵,不認得你。”勇之又陪着笑。
“那不更是屁話,被一個新兵穿了。”弈風的俊顏又黑了三分,這不是乘心寒磣他嗎?
逸之知道裝不下去了,看着那頂頭盔上的短箭正是玫果所有,卻遲遲不見玫果被帶上來,反而擔心了,“那……伏擊你的人呢?“
“你差點被人開了瓢,你卻擔心,開我的瓢的人?”弈風氣呼呼的在桌邊坐下,端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被我斬了。”
逸之和勇之腳一軟,大顆的汗水從額頭滾澆,忙相互扶着,“斬了?”
弈風抓起茶壺斟茶,茶卻幹了,沒能倒出來,煩燥的頓回桌上,睨視着他們,“看來這個人很有來頭啊?能讓兩位將軍大驚失色。”
“當真斬了?”勇之顫着聲音。
弈風冷哼一聲,對門外叫道:“帶上來。”
石頭,玫果和小嫺,被幾個士兵推了進來。
逸之和勇之見玫果完好無損,才長鬆了口氣,差點死掉的心,才又活了過來,接下來卻又開始琢磨,怎麼把這事矇混過去,如果被弈風知道玫果女扮男裝混在軍營中,又是罪加一等。
不過他們很快發現,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弈風壓根沒認出玫果。
弈風站起身,揹着手渡到三人身邊,直接掠過石頭,來回看着玫果和小嫺二人,打量了玫果一番,見她身體單滿瘦弱,象是手無縛雞之力,臉上很快寫滿了不相信。剛纔他中箭到他們伏身之地,足足有二百多步距離,以這麼單薄矮小的人能有如此臂力?
搖了搖頭,再看向後者越加的瘦弱矮小,再看她嚇得手腳哆嗦,這樣的人絕不可能射出那麼平穩的一箭,最後視線落在了玫果身上。
他定格在她身上也不是純屬偶然,他對石頭十分了解,絕無這箭術,那就必是,那剩下兩個人“是你?”
“就是我。”玫果坦坦然的承認了,自己做的事,自然不會讓別人承擔。
弈風皺緊眉頭,轉到她身後,“爲什麼殺我?我跟你有仇嗎?”
玫果象是能感覺到他的冰冷的視線在她身上游走,只覺得背上涼颼颼的,又怕被他認出,緊張的崩緊了身子。
“我…….我們是……是爲了伏擊紙老虎。”石頭只嚇得舌頭打顫,他跟隨太子多年,知道他動起怒有多嚇人,但仍把話接了過去,是他沒看清來人,這事不能怪玫果。
“我和紙老虎有天地之別啊,我跟他,就是一個鐵塔一個冬瓜。”紙老虎比自己起碼胖了一個人,矮兩頭半出來,他對石頭的眼神完全無語。
玫果聽到他這麼說,反而噗的一聲笑了,笑了後知道不妙,馬上低下頭,儘量不引起他的注意力,可是已經晚了,弈風冷寒的目光已向她射來。
弈風瞪向玫果,濃眉慢慢斂緊,“我好象在哪兒見過你。”
逸之和勇之在一邊,暗捏了把汗。
玫果在肚子裡把自己罵了個遍,有什麼好笑的,要笑也該等事後躲在一邊去笑纔對。
好在這時石頭在一邊絮絮叨叨的說,“當時有霧,離得又太遠,看不清楚。”
“太遠?”弈風的的注意力終於轉向石頭。“有多遠,”
“二百五十來步。”石頭只覺得從頭到腳都透心的涼。
“看不清也射?”弈風側頭看向玫果,剛消了點的怒氣又冒了上來。
“不就是看不清才射掉你的頭盔看你什麼樣子嗎?”玫果看着腳尖,撇了撇嘴。
“看清了嗎?”弈風被氣得笑了,這人也太能吹了。
“在你滾下馬的時候看清了。”石頭的頭埋得更低,聲如蚊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