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場了~~~~)
玫果依靠着牆正在半夢半醒的時候,被一聲巨響徹底驚醒,門外腳步雜亂,人聲喧鬧,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擡頭看向頭頂的窗外,天還矇矇亮,隱約能見煙塵漫天。
正想起身,走到門邊,從門縫中張望。
木頭門被人猛然撞開。
玫果急退幾步,才免了被木門撞破頭的厄運。
看着領頭進來的李成手中的拿着的一條長皮囊,心臟象是要跳出胸膛,等再次落下時,已經全無規則了。
鎮南王在爲她打造烏金弩時,曾經帶着她。
她在那兒見到了一種古怪的製造工藝—製造鱗毒,父親見她好奇,怕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會去亂動,便認真給她講解了這鱗毒的用處,以防她爲了滿足好奇心,害人害已。
這鱗毒是一種放射性的毒藥,只要拉開開口,放出毒氣,周圍三步之內的所有生物必死無疑。
煞白着臉慢慢後退,“你們要做什麼?”
李成向身後地士兵揮揮手。“按住她。”
玫果在士兵向她撲來地瞬間。扭身往門外急奔。但沒到門口。已被李成堵了下來。很快被幾個士兵牢牢按住。
李成裂着嘴角。冷笑。“讓你們兄妹一同上路。有個伴也算便宜你們了。”
玫逸之智勇雙全。是軍中地頂樑之柱。自然也是敵軍中地眼中釘。肉中刺。
“李將軍。敵方人馬已經到營前了。”一個士兵衝了進來。
“來得可真快。”李成不再多說。飛快地將皮囊死死綁在玫果腰間。皮囊開口處有許多條繩索。其中紅色地是啓動鱗毒地導索。而唯一地一條綠色地卻可以讓鱗毒啓動後停止。
李成將綠繩牢牢貼身纏在她身上,上面用紅繩完全覆住,要想拉斷綠繩,必須割斷上面紅繩,紅繩一斷,就是登天的本事,也無法讓鱗毒停止散發了。李成細細纏好繩索,仍留
一條足有五步長度的紅索握在他手中。
玫果怒視着眼前的人,“你好卑鄙!”
李成只是陰森森的笑了笑,“郡主,最好別太大的脾氣,小心崩斷了導索。”
玫果忙屏息靜氣,儘量減少呼吸,如今也只有見步行步了。
“李將軍,敵軍已經衝到營門口了。”
“好。”李成嘴角露出一抹詭笑,拉起玫果出了木門,翻身上馬,將玫果,固定在馬前,帶着親兵從軍營後門退到一座木橋對岸。
就在這轉眼間,又是轟然一聲巨響,地面也爲之一震,前方軍營中一片混亂,在煙霧塵土漫天飛揚中,人聲喊叫聲與驚馬的嘶鳴混爲一片。
玫果被那聲巨響驚得心裡一陣狂跳,脫口驚呼,“哥哥不……”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身後的李成捂住嘴,發不出半個音符。只能驚慌的看着一隊人馬向橋對岸靠近,心裡焦急
的呼喚,哥哥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沙塵過後,一隊鐵甲騎兵在刀光血影中向橋對岸靠近。
玫果拼命的想搖頭髮出聲音,卻說不出半個不字。
“不是玫逸之!”身邊不知是誰一聲驚呼。
玫果擡頭望去,一面黑色滾金邊的番龍旗高高擎起,帥旗迎風展開,用金線繡成的“弈”字在晨光下游晃着五彩光芒。
“是弈風太子!”李成的親兵一陣騷動。
玫果全身一震,緊緊盯着河對岸,心慢慢收緊,既擔憂,又有些期盼。
感到身後的人的身體僵硬得如同死屍並輕微的顫抖,接着聽他陰森林的道:“是弈風更好,就先斷了他們的這根盤龍柱。”
爲什麼會是他來?玫果腦中一片空白,雖然他們彼此厭惡,但也明白身爲太子的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對晉國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打擊。
恐懼和震驚在胸中翻涌,冷汗溼透了衣衫。
就在她感到要呼吸窘迫時,一匹遍體通黑的強健俊馬飛蹄躍出,立在橋對岸。
一個威風凜凜的黑甲將軍端坐在馬上,手持巨劍,緩緩指向李成,劍光在晨光中泛着寒光,他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看李成一眼,直接看向玫果。
但身上散發出來的霸氣和凌冽卻讓李成的馬不自覺的後退兩步。
玫果看不見他頭盔面罩下的表情,但直接掉進了對方如同黑潭的深眸裡,這時的他絕對不是前幾次邂逅所見到的感覺。沒有謔戲,只有王者的霸氣,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弈風望着那雙他熟悉的執拗的大眼睛,對方眼裡的恐懼絕對不是害怕死亡,而是隨着自己的靠近而加深。他突然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到底是什麼,他卻又無法得知。
四目相對,彷彿突然世間只剩下了他們倆。
他對李成的無視,無疑激怒了李成。
李成突然扼住玫果的脖子,對弈風厲聲道:“弈風太子,別來無佯。”
弈風仍只看玫果,漫不經心的回了句,“好說。”
“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李成揚音厲笑,來掩飾心裡的恐懼。玫逸之固然可怖,但這個弈風卻更是如魔似鬼,讓人聞風喪膽,弈風的出現打破了他胸有成竹的鎮定。
“很好!”弈風總算將視線從她眼睛上移開,看向她身後的李成。他緩緩將巨劍插入腰間劍鞘,取了長弓在手,淡淡道:“你放了平安郡主,我放你一條生路。”
說話間,雙方親兵已經各自取了弓箭在手,拉成滿月,只等令下。
玫果笑了,氣勢上李成已經輸了,而弈風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的生死,他來救過了自己,形勢上已經做過了,自己即使是死了,他也可以向虞國交差了。
在計謀上,李成也是完全的失敗了,自己的死只會給玫家帶來更高的榮譽。
事到如今,她反而放開了,眼裡恐懼退去,淡淡的看着事態的發展,看着自己是怎麼樣結束生命。這時她突然想到夙梓,不知他看到自己這麼快就離開了這個人世,會有什麼想
法,會怎麼處理她。
她的平靜反而讓弈風感到意外,慢慢在強弓上架上箭對準李成,不急不緩的說,“我數五下,你如不放了平安,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玫果哧了一聲,還真是自大。既然打定了主意讓身後人和自己一起死,下手便是了,一箭穿兩心,這對他來說應該不是難事,還說這些費話有何用處。
對方不理會她的蔑笑,已開始數數,“一!”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