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問題老鳥不會一開始就問,因爲就算他問了,西陵昂也並不一定想回答。
別人不懂西陵昂,他可是一清二楚。別看首長大人平時一副對誰都愛理不理,與世無爭的淡然,真像卻是他其實腹黑到極點
不僅如此,要麼不說話,要麼一句話將對方秒殺
不然,以樊副司令那樣的頭腦,也不能在中了他的套後還沒辦法反駁。
所以,老鳥就尋思着,不如換一種戰略,直接將老大灌醉,這樣不但能讓他說實話,自己還能扳回一局。
心裡這麼想,老鳥就這麼做了。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還沒等西陵昂中招,他自己已經有些扛不住了
都說晚上是人心裡最脆弱的時候,加上喝了點酒,很容易就讓人思想混亂之下想到不該想的人。
當然,前提是面前的對象是自己比較信任的人。
還有一個意外就是,不但西陵昂來了,連霍臣也一併來了。
看見他,老鳥就有一種找到了同病相憐的感覺。甚至壓根忘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桌上除了他在自說自話,那倆人都是各喝各的。
霍臣主要是對老鳥說的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西陵昂或者說是不想跟他嗑嘮。
對於自己的私事,西陵昂從來不喜歡到處宣揚。
喝了點酒,老鳥膽子也大了些,說道:老大,咱們三個人,就你最不自由,怎麼被女人管着的滋味不好受吧嘖嘖嘖。兄弟們可等着看好戲呢
首長顯然不受他的激將,繼續深沉的不理他。
還有這種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的語氣,分明是嫉妒
老鳥的那點事,即便不說西陵昂也清楚的很。這廝最近腦袋發昏,神經抽條,自從被女人甩了,簡直快恨上世上的所有女人了。
首長心胸寬廣。作爲飽漢子。他深知餓漢子的飢,出於好心他纔不願搭理。
老鳥覺得無趣,又把目光轉向霍臣。喂,臣子,你呢我好像沒聽你說過有喜歡的人。
霍臣有種被人戳了痛處的感覺,瞪了他一眼。也不搭話。
兩人雖然一直關係要好,可畢竟性子是天差地別。跟老鳥不同,霍臣雖然工作方面的能力從來不輸老鳥,可在感情方面,簡直就是個雛。
就像他明明知道西陵佳對他的意思。卻一直不敢逾越,最不想傷害的人是她,結果傷她最深的人反而是他
對於這件事。是霍臣沒有想到的,甚至自從小佳走後。便不願再提。
不是他始亂終棄,也不是他不喜歡小佳。而正是太喜歡,才更害怕自己會壞了她的名節。
在西陵家的那段時間,是他最感激的,也是最後悔的。
作爲西陵家的千金,小佳不但沒有小姐的架子,對待任何人都尤爲的親切,這樣美好的女子,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免心動,自然他也不例外。
不過,這想法他卻不曾告訴過任何人,一方面他深知兩人的身份不允許,以老首長的脾性,是斷不會答應的。西陵家對他有恩,他萬不能恩將仇報。
而另一方面,兩個人從年齡來講也差的太多,他覺得那個時候的她看他的眼神,頂多是一時的迷戀,或許等她真正長大了,才能看清自己真正想要的。
所以當時當西陵昂有意提拔他的時候,他就順理成章的應了,心想這樣對彼此都好,不但可以從小佳的世界暫時消失,也好絕了自己的心。
只是他不知道,感情的事本就難以預料。
即便他走了,小佳對他的心也從來沒有變過。
尤其是那天在圖書館碰到,她以爲蕭柔是他的未婚妻時那種受傷。那時的他才明白,看見她那樣,他心裡比什麼都難過第一次還有些慌亂。
而後,他更是做夢也沒想到,一向單純害羞的她,竟然願意爲他做到那個地步
那時的他才明白,自己錯的有多離譜,有多自以爲是
他覺得他拒絕她是爲了她好,殊不知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或許是那天的氣氛太曖昧,加上兩人喝了酒,事情就那樣發生了。
事後他自然知道那酒有問題,現在想想,或許當時已經發現了,也並不是思想不受控制,而是自己不想。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在神智有些恍惚之下,對面站着一個衣裳不整的女人,而那個女人還是自己稀罕的,她用着那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不顧羞澀的靠近他,他要再能忍,就他媽太不是男人了
本以爲醒來的她會像一般女子那樣哭鬧,或者要求他負責之類的。可她卻像小貓咪般窩在他懷裡不哭不鬧,羞澀的只是用盡所有的臉面告訴他,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或許對於當時的她來說,能做他的女人,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看着她臉上揚起的從來沒有的笑,他覺得自己已經傻了,甚至在清醒的情況下,再次要了她。因爲他不想讓她覺得他們的關係只是建立在酒精的作用下。
直到現在他也不曾問過她那瓶酒的來歷,他覺得已經不重要了,自己能看清自己的心,大膽的做出自己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比什麼都重要。
在這種事情上,霍臣是個死腦經,他這麼多年潔身自好也是一直認爲,愛和性本質是一樣的。只有喜歡一個人,他纔會去碰她,同樣,碰了她,她在他心裡的地位已經不言而喻了。
至於最後所發生的那些事,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自己沒有把那些事處理好,也不會讓小佳
現在的他,已經連求她原諒的機會都沒有了。
想到這,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我一個人說怪沒勁的揚了揚手中的杯子,老鳥有些受挫。
沒勁就閉嘴首長大人終於開金口了,說出的話卻是涼颼颼的。
因爲老鳥問霍臣問題時,牽扯出小佳是在所難免的。
關於小佳的事,西陵昂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什麼,但畢竟是他的親妹子。
作爲哥哥,他自然希望她過得幸福。
而這事,他之所以沒有過問,也是充分的信任霍臣的人品。以前他沒有干涉,現在更加沒有理由干涉。
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換一步說,他也不想有人干涉他和自家小妞的感情。
別這樣嘛,難得出來聚一聚。對於首長大人的脾性,老鳥再清楚不過了,根本不當回事。
老子看你是太閒了
話裡的意思,有必要幫他增加些工作。
老鳥一聽,忙的投降,別啊,我開玩笑的。那些女兵都還沒訓練出來,我忙都忙死了這不,好不容易趁着演習出來透透氣嗎。
哼西陵昂的目光掃過霍臣,顯得異常深邃。
說到女兵,老鳥就不由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問道:誒,老大,你也真敢賭,竟然讓那些女兵和部隊的男兵戰鬥,你就不擔心萬一她們輸了怎麼辦
沒必要西陵昂淡淡的道,你不是也給她們下了指令。
老鳥一挑眉,你咋知道的
他下的可是秘密任務,除了當時在的幾個人,老大沒道理會知道啊
你覺得呢西陵昂不回答,反而發問道。
這可把老鳥糾結的明明是他問的問題,結果不但沒套出來,自己還乖乖掉了進去。
而且,不管是從時間還是地點來說,根本沒人有機會告訴他。
唯一的可能只有一個,他其實根本不知道,那些話純屬炸他
一念自此,老鳥就瞭然了,笑起來,哎,老大,你這麼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咱倆有什麼呢
滾蛋
呵呵,開個玩笑嘛,真是的,重色輕友。
俗話說,手電筒,照人不照己,老鳥也就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罷了,如果他自己有了葡萄,說法又是完全不一樣。
定位準確這次首長沒有反駁,難得贊同的點點頭。
老鳥也發現了,自家老大這又是跟平常不一樣哦
尤其是在談到關於嫂子的話題,老大就不由自主的賣萌。真是可恥啊
轉了轉眼珠子,老鳥繼續挑眉,竟然這樣,你幹嘛不把嫂子弄回家在被窩裡捂着,你就不怕她在面對別的男人時萬一磕着碰着
聞言,首長大人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不是他不想,而是沒那個權利,想到自家小妞最近越發漸長的脾氣,別說捂被窩了,連怎麼弄回家都成問題。
當然,這麼丟臉的事,首長大人是打死也不會說的。
關你屁事多管閒事
別啊,兄弟這不是關心你嗎老鳥故意道,都說脾氣大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慾求不滿,可是您不能啊,沒道理啊
找死
首長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凍的老鳥本能打了個寒顫。
戳人傷疤,缺德之極
但缺德的老鳥還就愛幹這樣的事
在西陵昂冰冷的警告目光下,老鳥同志終於屈服了。
他無奈的聳聳肩,爲避免被炮轟只得閉嘴。誰讓想戳人傷疤就必須保證自己毫無傷疤。
老鳥嘆啊,男人,難人,真是一點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