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
自從老爺子的話出口,便再無一點聲響,氣氛詭異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被人察覺。
兩人就這麼僵持着。
不過如果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西陵昂的表情有些微微的變化,隱藏在桌下的手甚至不自覺的握緊。
終於,老爺子按捺不住的嘆了口氣。
阿昂,我相信以你的智慧,應該知道怎麼做
你以爲我會信涼颼颼的反問,帶着渾身散發的戾氣,西陵昂一字一頓。
由不得你不信老爺子像是早有預料,將手裡的資料扔到他桌子上,力道大的揚起一陣風,你自己看看吧
西陵昂沒有伸手去拿,只是緊緊抿着嘴脣不發一語,目光定在西陵老爺子臉上,似乎想從上面發現一點撒謊的蛛絲馬跡。
見他這樣,老爺子心中不免又有些擔憂,他太瞭解這個孫子了,很多的想法做法哪怕是他這個親爺爺也完全預測不到。
現在他也只能祈求他能自己想通,早點認清現實。
因爲此事非同小可,一但傳揚出去,後果將是不可估量的
阿昂,聽爺爺一句,算我求你了,她會毀了你的
不管你怎麼想,你們的血緣關係已經擺在那裡了誰也不會容忍這樣道德淪喪的事情發生
只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天下的女人何其多,以你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沒有爲什麼偏偏非得是她
爲什麼西陵昂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
知道又能怎樣他能怎麼做不管她有什麼樣的身份,那是他西陵昂的女人在她肚子裡的,是他們的孩子他能殺了他們的孩子毀了他自己得來不易的幸福
雙手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他面上卻始終不曾流露出半分的情緒,只是面無表情道:你走吧。
你不能因爲她
出去
這一聲不僅毋庸置疑,連西陵老爺子都是一震。
深深的看了他良久,老爺子不再說話,轉身離開。
直到腳步聲遠去,西陵昂才終於收回目光。視線落在桌上的那疊文件上。不過他還是沒有看,而是將它們毫不猶豫的鎖進辦公桌的抽屜裡。
安小書是看着西陵昂的車子回來的,估算着時間早就該進屋了。可是她等啊等。等的花兒都快謝了,猜測着難道他是在車庫睡着了
正想着要不要下去找他,總算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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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大約過了五分鐘,主臥的房門才被人輕輕推開。
哇冷不丁的。安小書一聲尖叫從門後冒了出來。
西陵昂明顯愣了一下,大概第一次有人敢跟他玩這樣的遊戲。
但隨即他就恢復了平靜。目光落在她手裡拿着的一包餅乾上,甚至在他看的時候,她又拿起來啃了兩口。
似乎爲了配合自己的行爲,還不忘補充道:太好吃了。根本停不下來怎麼樣有沒有被嚇到
她是不是搞錯了重點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在看見她呆頭呆腦的舉動後,西陵昂竟然放鬆下來。
伸手剛想抱一下她。她卻猛的皺着小鼻子,一臉的嫌棄。額,你抽菸了
不止是抽了,感覺還抽的不少
光是聞着那刺鼻的煙味安小書就能想象的到。感情他那麼久不上來就是爲了這麼一口
安小書挺鬱悶的。
我先去洗個澡。大概也意識到什麼不妥,西陵昂收回手,轉身進了浴室。
看着他沒有停頓的步伐,安小書不滿的撅了撅嘴。
她又沒有要怪他的意思,他至於遛那麼快嗎
無聊的摁着遙控器,安小書眼珠子轉來轉去,總感覺今天這男人有些不一樣。最爲明顯的一向注重時間觀念的他,這會兒竟然洗了十幾分鐘的澡還沒出來
雖然這對於一般人來說不算什麼,可安小書還是察覺了他的不對勁。
一邊啃着餅乾,一邊思索這個問題,安小書模樣精明的像個偵探。
而西陵昂也沒想到,明明他進去的時候她已經在啃那塊餅乾,沒想到他出來的時候她還在啃。
下意識的,他就想伸手捏捏她的包子臉。
不禁好笑前些時候她才嘀咕着長肉了,這會兒怎麼開始吃個沒完沒了。
眼中莫名的光亮閃動,他嘆道:我家小豬兒是不是又長肉了
感覺到臉上的肌膚被他刻意的捏成一坨,同時再聽到他的比喻,安妞兒立馬就意會過來。
敢鄙視胖紙,哀家代表全天下的胖紙,消滅你一邊說着,她的兩隻手兇惡的掐着他的脖子,不停的搖啊搖,就是沒有使勁reads;。求書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西陵昂只是看着她,不生氣也不阻止。
掐到最後,安小書反而覺得沒勁了,嘟囔一聲歪倒在他懷裡歇氣。
妞妞。蹭着她的臉頰,西陵昂的聲音低沉沙啞,還有無數的糾結與掙扎。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她問道。
他不回答,只是又喊了一聲,小妞兒。
嗯安小書感覺他怪怪的,想了想將手裡的餅乾塞給他,是不是餓了聽說吃甜的心情會好哦。
乖,你自己吃。
哦。
安小書狐疑的收回手,吃掉最後一塊餅乾,看西陵昂的樣子不像是在生她的氣,更像是在跟自己賭氣。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把白天的決定給他說了,西陵昂,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想回家一趟。
說是她想回家,可問他有沒有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不過,以安小書的預料。他或者會再次說什麼擠牛奶之類的,但她卻猜錯了。
過些時候吧。他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
哦。撅着嘴,安小書從他懷裡出來,順道去浴室洗臉刷牙。
出來的時候,男人臉上的撲克臉不但還擺着,連姿勢都跟剛剛一模一樣。
按理來說,自從自己懷孕。西陵昂都沒有像今天這麼冷淡過。
安小書就尋思着難道是最近他被自己冷落了。所以在慾求不滿
咬着手指頭,她慢慢蹭了過去,大發慈悲的想不如今天就給他點特別福利。平常他不是總嚷嚷着那啥。
阿納達怪腔怪調的喊出口,趁着男人回頭之際,安小書撅着小嘴兒就準備迎了上去。
然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一向對她來者不拒的男人。竟然在她快貼上他的時候下意識將腦袋一偏,就那麼躲過了她的偷襲。
霎時。安小書臉色就垮了下來,表情更是委屈的想上吊。
小心寶寶。大概也知道自己動作傷了她,西陵昂忙的解釋道。
安小書好歹舒服了一點,當然如果真的是因爲寶寶。
我問過張主任了。她說三個月以後是可以可以那個的。小心一點就好。她含含糊糊的說着,不時偷偷瞄他的臉色。
下次吧。但他還是拒絕了。
討厭,你嫌棄我就直說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安小書一下就炸毛了,哼了一聲迅速躺進被窩拿後腦勺對着他。
心尖處猛的一痛。西陵昂伸手從背後抱着她,輕聲哄道:乖,別鬧。
她哪裡鬧了虧她還以爲他心情不好主動的將自己洗乾淨送上去,只爲博藍顏一笑,他倒好,不但拒絕她,還怪她鬧。
她可憐的自尊都快被傷的面目全非了
不滿的抖了抖身子,她哼哼起來,臭男人,以後不許碰我
乖,聽話。他輕輕嗅着她的脖子,從那裡傳來的體香簡直快要引爆他的神經
可是就在剛剛,她快要吻上自己的時候,老爺子的話就像一種魔咒,瞬間在他腦海裡浮現。
道德的束縛,讓他光是這麼抱着她,心裡都像有十萬只螞蟻在咬,更別提去疼愛她。
他可以不顧一切去愛她,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可是她呢他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實情會不會恨他,會不會覺得他很噁心
但他捨不得放手,他想牢牢的抓住她一輩子,哪怕她真的會恨他reads;。
攏了攏被子將她靠的自己更近一點,西陵昂才安心的閉上眼睛。
他奢求的不多,只要每天能這麼摟着她入睡,聽着她在自己耳邊抱怨,他已經別無他求。
半晚的時候,安小書是被西陵昂叫醒的。
當時的她腦子還處在一個混沌的階段,也壓根忘了幾個小時前她還在生氣的事實。
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她不滿的嘟囔道:幹什麼
西陵昂從來沒有在大半夜吵醒她的例子,更別提她現在還是關鍵時期。
卿子那裡出事了,跟我出去一趟。
卿子安小書好半響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老鳥。心裡奇怪老鳥出了事,關她什麼事至於大半夜的擾她清夢
你去不就好了,我想睡覺。
聽話。
嘴上這麼說,西陵昂心裡也是心疼的不行,他家妞兒他自己都捨不得折騰,現在大半夜的被老鳥叫去收拾殘局。
如果不是這事非她不可,加上鳳少卿和他的關係,首長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去的。
出什麼事了安小書聽他那語氣自己是不去不行了,但她實在搞不懂那隻鳥再搞什麼飛機。
拖拖拉拉的爬起來,一邊找衣服換,一邊嘀咕個不停。
她發誓,如果老鳥不給她一個非去不可的理由,她非胖揍那丫丫的不可
什麼不好欺負,欺負她一個孕婦上次的賬她還沒有跟他算呢
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被男人抱進那輛掠奪者裡,期間安小書一直哈欠連連。
更離譜的,車子一發動她又兀自的睡過去了,甚至賴皮的想reads;。是西陵昂非得讓她去的,那她睡她的,讓那臭男人辛苦的抱去。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安小書感覺再次被人抱下車,但這次西陵昂沒有讓她睡,而是牽着她的手走進一棟公寓。
被三番四次的折騰,安小書哪怕是睡神轉世也醒了
翻着白眼。她連問都懶得問了。任由男人牽着進電梯,按了樓層。
到了指定樓層,西陵昂幾乎沒有停歇。熟門熟路的到一間房門前敲門。
不過他敲了好幾下都沒有人應聲,安小書還在奇怪裡面是不是根本沒人,就看見西陵昂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根鐵絲,對着鑰匙孔一番搗鼓。
安小書一邊疑惑感情他大晚上的帶她出來。是專門來撬別人房門的
可是,當房門被人打開。看清屋內的一切她卻愣了,驚訝之下瞌睡都醒了
屋內狼藉一片,像是被人洗劫過。
隨後,她的視線落在屋內的一男一女身上。
老鳥表情痛苦。似乎在悔恨般解釋着什麼。而武媚娘則是神色淡然,面無表情的盯着前方。
一看之下,安小書差點叫出聲。武媚娘面上看似沒事,頸肩的血痕卻特別刺眼。一看就是被什麼利器所傷。
安小書心裡咯噔一下,總算明白過來西陵昂所謂的出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種場面,不用深想也能猜到七八分。
恨恨的瞪了一眼老鳥,她忙的跑到武媚娘身邊,出聲喚道:武皇兒。
武媚孃的目光終於從前方移到她身上,清亮的眼眶開始蓄滿淚水,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淚水順着臉頰滑下。
但她卻沒有哭出聲,只是一直注視着安小書。
心裡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一陣緊縮。
猛的,安小書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咻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隨手操起一個菸灰缸就朝着老鳥走去,吼道:姓鳳的,你丫到底對她幹了什麼reads;
聞言,老鳥只是頹廢的抹了抹腦袋,沒有回答。
倒是西陵昂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忙的上前拉住她,示意她先別衝動,並且奪過她手裡的兇器,先救人
安小書這才反應過來,忙的扔下菸灰缸,到處尋找緊急救治物品。
醫藥箱在房間裡。老鳥突然說道。
安小書顧不得罵他,忙的衝進房間,一陣翻找,不一會兒就找出急救的藥品箱。
她慶幸自己去過特種部隊參加集訓,像這種處理傷口的事她還是會的。
好在武媚娘脖子上的傷看着挺嚇人,但沒有傷到要害,如果好好處理,也不至於留疤。
西陵昂拍了拍鳳少卿的肩,便轉身收拾地上的東西。倒不是他特別勤快,而是這地上到處玻璃碎片的,萬一傷着自家小妞就不好了。
首長不愧是講求效率的人,很快,亂糟糟的屋子被他簡單的收拾一番。
趁着安小書給武媚娘包紮,西陵昂朝鳳少卿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出去說話。
鳳少卿點點頭,站起身倒是很配合。
房門掩上,隔絕了屋內的一切。
說吧,你到底想幹嘛擡了擡下巴,西陵昂問道。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鳳少卿臉上滿是尷尬的神色,不自然的抓了抓腦袋。
那個樣子,哪裡是槍林彈雨裡走過來的男人,倒像是犯了事的大猩猩。
是看見了,但西陵昂實在想不通,以鳳少卿的性子,竟然會對一個女人用強,還逼的人家差點自盡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打死也不想相信。
這事,於公於私都是老鳥做的太過了,俗話說的好感情的事講求兩廂情願,以鳳少卿的條件,沒到飢渴到強迫女人的地步。
卿子,老子告訴你,有些事最好適可而止,要是真的鬧出事兒來,看你到時怎麼辦
頭兒,對不起。鳳少卿苦着一張臉,像是吞了一隻蒼蠅。
本來這種丟人的事,是沒道理讓任何人知道的,他哪裡知道會搞出那麼大的事,差點就收不了場。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也不是你自己,而是人家姑娘西陵昂冷着臉。
哎,我這不是喝了點酒,腦子一時轉不過彎,就就衝動了嗎。
衝動別他媽喝了點馬尿就爲自己的罪行找藉口
大概是西陵昂的聲音太有威懾力,剛剛就有些尷尬的老鳥,瞬間就慫了。
行。我不找藉口。我他媽就是個混蛋,禽獸不如
煩躁的原地打轉,想到剛剛發生的事。老鳥毀的腸子都青了。
你他媽跟我撒什麼潑西陵昂板着臉,訓道。
沒,我哪有啊,我這不是罵自個嘛。
老鳥一副冤枉的語氣。連分貝都低了好幾十。
這些天也不知道怎麼的,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不甘心。想他鳳少卿當年那叫一個意氣風華,什麼時候輪到看女人臉色了
本來只是想借着酒精發泄一下,沒想到發倒是發了,不過是發瘋。
因爲他沒有想到會在喝酒的時候碰到她。尤其是當看見她和別的男人過度親密,他肺都要氣炸了。
一股邪氣頓時直衝大腦,他不服氣他鳳少卿到底哪點不好憑什麼她莫名其妙的說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她把他當什麼了
酒精的作用下reads;。老鳥就不管不顧了。不但揍了那個男人,還直接把女人搶了回來。
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加上喝了酒,等老鳥反應過來,他竟然就已經將人給辦了
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老鳥便低三下四的開始解釋道歉。男人嘛,知錯能改,這是起碼。
結果女人不但不領情,還罵他畜生不如。
試想一下,從小到大,老鳥哪裡受過人這樣的氣,心裡就想着反正畜生不如的事發生也發生了,竟然她都這樣認爲,那多一次不多,他就想着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畜生到底。
哪知這次的女人卻是鐵了心不讓他碰,瘋了般撿起桌上的水果刀威脅他,當然她是不能把老鳥怎麼樣的,只能朝自己下手。
看着鮮紅的液體從她脖子上流下來,老鳥的馬尿酒再多也醒了
可是無論他怎麼解釋,女人就是不聽。無奈之下他纔想到安小書,給西陵昂打了電話。
現在想想,也許她說的沒錯,自己真的是畜生不如,不然也不會直接把人給辦了,最後逼的她尋短見。
說什麼喝了酒,或者真是爲自己的罪行找藉口,因爲要說完全不知道那是騙人的。
他只是咽不下那口氣,以前兩人也不是沒有幹過那事,她至於那麼大的反應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強姦犯一樣
老大,你要不一槍斃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爲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成什麼樣丟人
這話聽起來老鳥覺得非常的怪。不知道當初是誰爲了個女人差點連命都搭上了,現在還好意思教訓他
不過嘛,人家慫是慫了,但好歹把媳婦追到手了。可他呢估計這過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實在想不通,現在的男人都怎麼了不但流行在一棵樹上吊死,還集體犯慫。
頭兒,你也別光顧着說我,咱倆是半斤八兩老鳥諷刺的一笑。
西陵昂臉上一僵,隨即吼道:老子跟你不一樣
他們是兩廂情願,而老鳥怎麼看都是自作多情。
行,不一樣,反正我他媽該丟的人也丟完了,以後也沒什麼可丟的。
卿子
老大你別勸我,我這是自作自受,活該
西陵昂神色複雜的看着他。
本來以他的性子,是鮮少跟人長篇大論的,說那麼多,無非是當老鳥是兄弟,不然換一個人,他才懶得管
大半夜的他倒是沒啥,畢竟出任務的時候可不講什麼白天黑夜。但他家媳婦可不同,辛辛苦苦的揣着倆包子,連夜的跟他這麼折騰,他自己看着都心疼
有煙嗎老鳥冷不丁的問。
西陵昂猶豫了一下,從身上掏出一包煙,一人一根點上。
香菸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兩人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西陵昂心裡特別清楚,他比鳳少卿也好不到哪裡去,也許他們今晚還好好的,終歸紙包不住火,難保她有一天不會知道實情,最後恨他。
要是真到那個時候,怕是他也和現在的老鳥好不到哪裡去。
雖然這些事他改變不了,但他還是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給她幸福,哪怕只是一年一個月,甚至一天。
兩個人在一起,只要是快樂的,哪怕只有一天,也是滿足的。
一邊抽着煙,兩個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幹出這種事,老鳥你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