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西陵昂眯了眯眼睛,沒有拆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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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小狐狸若是怕,這世上怕是就沒有膽子大的了
樓下沒有廁所他明知故問。
安小書心裡一驚,怕怕的拍着胸口,哎呀,人家迷路了嘛。你懂的,孕婦嗎。
孕婦
就知道拿這個搪塞他西陵昂捏了捏她的臉,將她的皮膚擠成一堆。
回去再跟你算賬。
安小書苦逼的吐吐舌頭。
小倆口這麼旁若無人的親熱,有些激怒了不遠處的小混混們。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你是誰敢在老子的地盤上鬧事,也不打聽打聽好一會兒,一個穿着白色西服的男子走了出來。
安小書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特別,嫣然是新郎的打扮
莫名的,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個時候,樓梯口再次傳來腳步聲,卻是從樓上傳來的。
武皇兒看見那個身影,安小書驚喜的叫道。
小書。武媚娘也看見了她,視線卻是落在不遠處的那羣混混堆。
原來你在這裡啊。出於本能,安小書不禁也隨着她的目光看去。
這氣氛,有點怪。
怎麼回事武媚娘問道。
身着新郎服的男子這才反應過來,臉上的笑有些猥瑣,忙的迎了上去,喲,原來是自己人啊,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安小書聽見這話,真想踹那丫丫的,心想誰跟他是自己人她認識的人裡可沒這種款式的
但她做夢也沒想到,那股不好的預感竟然是真的,這個人真是今天的男豬腳,武媚娘要嫁的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安小書說話素來直白,況且她也想武媚娘看看這丫的真面目,說道,武皇兒,他們剛剛
誤會誤會安小書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人硬生生打斷,這位妹妹別介意,我們剛剛開玩笑呢,不知道你是我老婆的朋友。
我老婆三個字聽在安小書耳朵裡很是反感,噁心的她想噴那丫的一臉口水
別這麼叫,我跟你不熟。
說完她的目光卻是定在武媚娘臉上。可是無論她怎麼觀察,對方的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就好似她什麼也沒聽見。
安小書有些火大。不知道是剛剛自己的遭遇,還是武媚娘過於平靜的面色。
小書,對不起。好一會兒,武媚娘纔不動聲色的繞開身旁的男人,走了過來。
安小書不懂她的意思,正欲開口問。
小媚,趙波,你倆怎麼還在這裡,婚禮快開始了。武母從樓下上來,張口就道。
而在她的身後還有一對中年夫婦。看打扮,應該是新郎的父母之類。
小媚,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看了眼安小書和西陵昂,中年男人開口詢問。
嗯。武媚娘點點頭,輕聲應答。
那竟然這樣,怎麼還能讓客人站着,快,快下去坐吧,婚禮也快開始了。
中年男人說完,暗暗瞪了一眼身着新郎服的趙波。
走吧。西陵昂擰着眉,拉了拉安小書。
安小書反應過來,恨恨的瞪了一眼那個男豬腳。並心裡暗暗想着,如果一會兒老鳥要鬧事,她一定舉雙手雙腳贊成
本來她還僥倖的想能讓武媚娘看上的男人,再怎麼說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可這人哪裡是一個差字可以形容的,簡直是
反正跟老鳥一比,這賤人簡直弱爆了
老鳥雖然以前是花了點,但花不表示渣,況且他現在已經改了。加上他對武媚孃的心,安小書也沒什麼可說。
她真是越來越不懂武媚娘了。
重新坐回位置上,安小書始終保持着鬱悶的姿勢,盯着老鳥瞧了又瞧,直到看的對方不停的撓腦袋。
而整個場地,他們這桌的人數最少,只有四個。
坐下不到一會兒,吵鬧的音樂就響了起來,與此同時,穿着婚紗的武媚娘走了出來。
安小書觀察着老鳥的表情,果然那丫的不淡定了。
她就想着,一會兒老鳥忍不住衝上去的時候,她是鼓掌呢還是搖旗吶喊
然後她等啊等,等的花兒都謝了,眼看婚禮都快完了,老鳥始終沒有半點動靜。
她都快佩服老鳥穩得住了,沒道理他大老遠趕來就是看老情人結婚的這不科學啊
好在最後那刻,鳥人終於開口了。
等一下三個字說完,他站了起來。
安小書也站了起來,雙手交握在胸前眼巴巴的望着他。
你是誰看對方面色不善,作爲新郎的趙波問道。
我是誰我他媽還想問你是誰老鳥拔高聲調,一聲怒吼,老子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娶
無論什麼男人,在大庭廣衆的被人這麼說,面子上都是掛不住的,不管是真是假,都有種被戴了綠帽子的感覺
你胡說什麼趙波臉色不太好,但迫於對方的氣勢,在摸不着來路之前也不敢有所動作。
老子胡說不信你自己問問她老鳥露出邪邪的笑,連威脅的話都說的雲淡風輕,信不信我動一根手指頭,就要了你狗日的賤命
聞言,臺上的趙波有些駭然了,衝着門口就喊道:想鬧事是吧來人,將這個不相干的人趕出去
砰的一聲,某處傳來椅子被踹倒的聲音。
都坐好。首長大人毫無預兆的開口了,聲音不大,語氣也很平和,卻讓人有種不敢違抗的壓迫感。
戴墨鏡的保鏢算毛跟首長大人一比,弱爆了
於是呼,本能的,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只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臺上,像在看一出好戲。
而作爲此戲的主角,老鳥慢悠悠的走了過去,神情那麼嚴肅那麼專注,忽略掉所有人,只看着那個心中唯一的人,媚媚,跟我走。
一樓的大廳裡,忽然靜了。
武皇兒,別嫁給他,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都沒看見,剛剛他還和他那羣狐朋狗友對我污言穢語。
老鳥的舉動太給勁了,安小書忍不住打起了邊鼓。
你胡說八道什麼趙波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胡說八道,你有沒有做過心裡清楚安小書一臉鄙視。
鬧吧鬧吧,最好把這勞什子的婚禮鬧沒了,反正她相信以武媚孃的條件,就算要找,也不會比這個更差了
實在不行,她替武媚娘物色好了。
說句不好聽的,她家蘿蔔二哥也比這賤人強太多了
霎時,就好似聚光燈的特寫,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武媚娘身上。
有詫異的有不敢置信的,也有看好戲的,還有指指點點的。
小媚,這到底怎麼回事剛剛那個中年男人再也忍不住問道。
趙叔叔,對不起。武媚娘朝着中年男人抱歉的說道,事情是因我而起,我會處理好的。
小媚。而相對於中年男人的詫異,武父武母卻顯得極爲平靜,只是有些擔心。
武媚娘拍了拍武母的手,隨即笑笑,媽,我沒事的。
說完,她把目光轉向臺下的鳳少卿,臉上的笑容真誠,這位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能麻煩你別鬧事行嗎不然的話我們可要報警了。
過於平靜的話,讓衆人皆是一愣
如果安小書不是知道事情的原委,怕是也懵懂的信了。
因爲武媚娘臉上的表情太正常了,正常的像一個沒有過多情緒的女人。
但與之相對的,老鳥臉色卻越來越黑,整顆心像是墜入十八層地獄。
一片冰冷。
武媚娘,你他媽夠狠老子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厲害的女人老鳥說着操起手邊桌子上的一瓶白酒,狠狠朝着臺上扔去
酒瓶擦着武媚孃的額頭,險險的撞擊在牆壁的瓷磚上,發出劇烈的碎裂聲
安小書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後退兩步,撞到西陵昂懷裡。
西陵昂安慰的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沒事。
兩秒鐘後,鳳少卿轉身大步走了。
整個一樓大廳也因爲他的離開而響聲不斷,任何擋在他面前的桌子椅子都被毫不留情的踹翻在地,弄的一片狼藉。
霍臣見此,忙追了出去。
回頭看了看西陵昂,安小書也覺得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連道別都沒有,就拉着西陵昂出門。
至於接下來婚禮到底要不要繼續安小書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說實話,就連她這個旁觀者都有點替老鳥打抱不平。
小書剛走出酒店沒多久,武母就追了出來。
安小書腳步一頓,有些抱歉道:對不起阿姨,給您添麻煩了。
武母搖頭,將手裡的東西交到安小書手上,安小書打開袋子一看,嫣然是一袋沉甸甸的紅票子。
武母拍着她的手,不但沒有怪她的意思,反而表情有些苦澀,小書,你別怪小媚,其實她心裡也很苦的,都是我和她爸沒本事,才讓她
老婆子,你跑出來做什麼突然出現的武父打斷了武母的話,看了一眼安小書,就拉着武母往裡面走,快進去吧,賓客還等着呢。
提着一袋子的鈔票,安小書疑惑的看向已經走到酒店門口的倆二老。
別看了,走吧。西陵昂拉了拉她。
西陵昂,我總覺得武皇兒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不管怎麼說,別人該做的已經做了。西陵昂話裡有話。
是這樣嗎安小書不懂的望着他。
來的時候是四個人,但回去的時候卻是兩個人。
安小書不知道老鳥哪裡去了,也明白他需要冷靜一下。
畢竟這次和前面任何一次都不同,結婚意味着什麼,大家心裡清楚。武媚娘在那樣的情況下拒絕了老鳥,已經很明確的表明了立場。順便也傷透了老鳥的心。
見慣了老鳥一副嬉皮笑臉,打不死的蟑螂模樣,頭一次見他那種表情,就連安小書這個局外人都感觸不已,老鳥是真的對武皇兒上心了,不然不會這樣。
回到京都的時候,已經是當天的下午了。
雖然午餐是在飛機上吃的,但因爲心裡有事,安小書根本沒吃多少。
直到回到熟悉的東宮,整個人纔像泄氣的皮球,肚子咕嚕嚕的叫。
可作爲孕婦,她也是真的懶,明明零食就在茶几上,她倒是連動一下都懶得。
好在懶人有懶福,身邊有了首長大人這位24孝好老公,哪有讓她餓着的道理。
餓着安小妞不要緊,要是餓着肚子裡的包子,那罪責可就大了
想吃什麼揉了揉她的腦袋,西陵昂心疼的問道。
早知道她會這副樣子,真不該讓她去參加什麼婚禮。
隨便安小書有氣無力,說完又很任性的改了口,火鍋吧,我不挑的
這還叫隨便叫不挑
夏天吃什麼火鍋。西陵昂忍不住皺眉。
他不說還好,一說任性的小妞就像跟他作對似得,仰了仰頭,我就要吃火鍋怎麼的,不服氣你可以不做。大不了讓你家包子餓着
西陵昂臉色一沉,敲了敲她的腦袋,臭德行也不知道誰慣的。
我知道啊。眼中光芒一閃,安小書奸詐的說道,你要是找他打架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的。
他沒事自己和自己打架西陵昂橫了她一眼,留下一句等着就去了廚房。
這種事,本來可以由富貴嬸做的,不過首長大人犯賤,一想到自家小妞肚子裡的小包子,總覺得不做點什麼心裡就跟貓兒抓似得,巴不得她天天吩咐自己
而安小妞任性的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她實在不應該把氣撒在西陵昂身上,本來那些事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他能由着她,不過是因爲在乎她罷了。
有句話說的好,老子在意你時你就是一個杯子,老子一鬆手,你丫就是一堆玻璃渣子
西陵昂現在在乎她能這麼寵着她,她要是再這樣下去,再好的男人怕是也受不了吧。
這麼想着,她就忙的蹭進廚房,討好的從背後摟住他。
馬上就好。被她突然抱住,西陵昂心裡一軟,還以爲她是真的餓着了,才這麼乖巧。
要不我幫你吧。小女人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不用,別給老子礙手礙腳。
你丫怎麼不識好歹安妞兒嘟了嘟嘴,放開他繞到前面。
這麼想幫忙男人想了想,把胳膊往她面前一伸,乖,把袖子卷一下。
一圈,兩圈,卷的不是袖子,是昂爺的心
看着她認真的模樣,首長大人一個沒忍住,低下頭就偷了個香
安小書一直覺得很奇怪,即便是夏天,這人寧可穿長袖把袖子捲上去,也從來不穿短袖。
這到底毛癖好啊
卷好袖子,安小書就被趕到廚房門口。
切,我還不想幫忙呢傲嬌的甩了甩頭髮,她扭着小步子走了,只是不一會兒她又回來了,手裡還多了根凳子,一屁股在廚房門口坐着,笑眯眯的監督着他。
西陵昂挑眉看了她一眼,臉上盡是無奈,沒有說什麼,轉過身繼續忙活。
咔嚓咔嚓手機的照相聲忽然響起。
手上的動作一頓,西陵昂忍不住回頭盯着廚房門口的小妞,別添亂,一邊玩去。
那語氣,像在哄小孩子。
我沒添亂啊,你忙你的,我照我的。小女人無辜的眨着眼睛,看了看手裡的照片不忘嘟囔道,真帥太帥了帥斃了
男人嘴角猛抽,朝她比了個揍人的動作。
安小書露齒一笑,遛了。
很快,火鍋器具便被架好放在桌上,安小書坐在桌邊,看着西陵昂將食物一盤一盤的端出來。
她笑的像個花癡,裝模作樣的客氣道:行了,別忙活了,坐吧坐吧。
男人橫了她一眼,放下最後一盤材料坐到她身邊。
看着滿桌子的食材,安小書產生了疑惑,話說,就我們兩個人吃的完這麼多嗎
沒事,老子就當是餵豬。男人若有所指。
靠,你纔是豬西大豬
莫名的安小書又想到那句,被豬拱了的金玉良言,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安小豬,別傻愣着,幫忙把菜倒下去。敲了敲她的腦門,西陵昂打斷她飄飛的思緒。
遵命,首長
還知道他是首長呢有她這麼指揮首長下廚的嗎
簡直大逆不道
臥室的門被人輕輕推開,屋內漆黑一片。
兒子藉着開門透進去的光,看着屋內依稀的人影,鳳夫人滿面的心疼,伸手按亮了房內的開關。
霎時,到處亮堂堂的一片
一眼望去,整個屋內像是被人洗劫過,一片狼藉。
出去用手掩着有些不適應的眼睛,鳳少卿一聲爆吼。
鳳夫人一震,卻沒有離開,反而走了過去,兒子,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就說出來,別這樣折磨自己。
適應了突然的亮光,鳳少卿緩緩的拿開手,臉上竟第一次沒了平日的張揚,而是死一般的沉寂。
看着,鳳夫人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伸手就要去碰他,兒子,你別這樣,媽看着心疼。
兩秒的寂靜後,鳳少卿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又像是在自嘲,脣角扯出一個長長的弧度,你如果真的心疼我,就不會逼我
一慣笑容滿面,對待任何人都不拘泥的兒子忽然跟自己頂嘴,鳳夫人有些發愣,只當他是純碎的心情不好。
你怎麼能這麼說,媽也是爲你好
爲我好鳳少卿反問,用手指着自己,語氣帶了些質問,這是你個人的想法鳳夫人,你口口聲聲的說是爲我好,可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嗎
卿子
不等鳳夫人說出口,鳳少卿打斷她繼續道:你不知道因爲你從來只知道你自己,只知道按照自己的喜好辦事
這樣的話,讓鳳夫人心底有些莫名,同時有些焦躁,爲了一個女人,你這樣跟你媽說話
女人對,也許在你看來她只是這世上最普通的一個女人。鳳少卿直視着她,但她卻是你兒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你竟然這麼在乎她,爲什麼自己不去追現在反過來怪我。鳳夫人語氣裡有了些怒意,從小到大兒子都沒用過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她難免有些責怪。
我追老鳥臉上瞬間出現一抹死寂,跌坐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渾身的力量像被人一下子掏空,搖着頭像是在回答鳳夫人的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沒用了,一切都沒用了。
看着他這樣,鳳夫人終究軟了下來,兒子,你別這樣,媽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要是有事,讓媽怎麼辦
聞言,鳳少卿看了她幾秒,猛然伸手撿起地上的菸灰缸用力一扔,玻璃的菸灰缸在牆上猛烈的撞擊下砸掉了牆上的壁紙,又因爲地心引力重新落回地面,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同時,老鳥歇斯底里的聲音響起,你也會說你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我又何嘗不是隻有那麼一個愛的女人。你讓我別這樣,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有些事我沒說,不代表我就不知道。鳳夫人,你兒子不是傻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乾的那些事
鳳夫人臉上一驚。
你去找過她對不對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我是你媽,還能害你不成
如果那個人不是他媽,鳳少卿還可以毫不留情的還回去,可正因爲是他媽,才讓他這麼糾結痛苦。
擺了擺手,竟然她還不知道悔改,鳳少卿也不想留情面,哪怕這個人是他親媽。
兔子逼急了還咬人,何況他鳳少卿從來不是兔子
夠了我聽夠了你這些冠冕堂皇的藉口說什麼爲了我好,你不過是在爲自己的自私找藉口,因爲你嫌棄她們家窮,你看不上她,你覺得讓她當你兒媳婦很丟人。
不是的
鳳夫人,那麼我今天就告訴你,你不是要我娶姓蔣的女人嗎我鳳少卿發誓,不但不會娶她,你所要求的每一個女人我都不會娶
啪伴隨着鳳少卿最後一個字落下,一聲重重的巴掌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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