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猝不及防的目光與注視,宋安寧顯然措手不及。
她呆了半秒鐘,突然又笑了,“君少這話問錯人了呢,我是韶光姐的下屬,您說我會不會跟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看到這裡,韶光不由得再次暗中對宋安寧豎起大拇指。
這爐火純青的演技,面對暗戀至深的君家少爺突然的問話,回答得這麼幽默流暢,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可以做到的。
乍一看,還有幾分做外交家的潛質。
“你調教的人果然不錯。”君越點頭,看向她。
韶光心裡又是一笑,哪裡用得着調教?安寧的段位可比她要高多了,圓滑又聰明,很討人喜歡。
不過這樣也好,就讓他們多相處一下,到時候她可以離開得更乾脆。於是站起來,“安寧幫我照看一下,我去換衣服。”
“沒問題,韶光姐!”
哪裡知道她才站起來,君越就問,“你去哪?”
“看診室。”
“我也去。”一副跟她生死不分離的纏綿樣。
“不行,看診室又不是會客室,不是用來聊天的。”
“那是用來幹什麼的?”這個女人,現在是時時刻刻都想着拒絕他哈?
“當然是接待病人。”
病人麼……
君越轉眼間就按着自己的肚子,浮誇地表演出痛苦之色,“很痛,這裡很痛,我可能吃壞東西了,紀醫生,請你幫我看一看?”
一邊說着,趁這個機會就去了看診室。
這沒節操的表演……韶光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不過他既然喊痛,她自然有解決的辦法。
“安寧,給他做一個全身檢查。”
“唔?”宋安寧微怔,已然明白了韶光的意思,脣間浮出一抹笑容,“好的,韶光姐。”
然後向君越微微一彎腰,“君少,這邊請。”
“不過是吃壞東西了,做什麼全身檢查?你是個醫生,怎麼能坑病人?”君越大落落地站着,根本請不動。
“你說吃壞東西就是吃壞東西?君越,肚子痛有很多種,腸炎、胃炎、結石、闌尾炎都有可能,當然要檢查清楚。”
君越不高興地說
,“行啊,要查你幫我查。”
“我很忙,讓安寧查。”
君越抱着胳膊,淡淡地打量她,“幹嘛總是想着把我推給別人?紀韶光,你這種態度可不對。”
推給別人?韶光一聽到這幾個字,立即變得敏感起來,他會不會意識到什麼?現在條件還不成熟,不適合把安寧推給他,還是等體香完成了再說吧。
於是道,“不做檢查也可以,我給你打消炎針。”
“好啊,我不怕打針。”
他轉身就把宋安寧推出去,再把看診室的門關上,直接就開始脫褲子。
“君越!”韶光氣急敗壞。
“不是打針嗎?”他挑着脣,皮帶已經解開了,“打前面還是後面?”
她就知道,他那沒節操的毛病又犯了!
“君越,你確定要打?”她也就隨手拿了一個注射器,脣角帶着壞笑:“實話跟你說吧,打針這些事情呢一直都是安寧做的。我有好一段時間沒有打過了,所以有可能打偏,也有可能打重了或者打輕了,到時候真出現什麼問題,我可不負責。”
“你若真把我打殘了,你不負責誰負責?”
“那誰知道呢?誰願意負責就帶走唄。”
他又說,“那你就打吧,只要是你拿着針頭,我就不怕,就算給你練手也沒關係。”
韶光把注射器一丟,“你身嬌肉貴的,誰敢拿你練手?”
他直接上前,抱着她的後背,“你果然口是心非,不會真的動手。”
感覺他的氣息那麼近,韶光背後如同有火焰在燒一樣,連忙轉身推開他,“這裡是我工作的地方,你可別亂來。”
他攤攤手,“抱一抱我的女人,怎麼能叫亂來呢?”
韶光無奈地抱着雙臂,“君越,你今天究竟怎麼了?”
一會兒耍無賴,一會兒又鬧親密……一點都不像他平常的作風。
“沒什麼,想陪陪你而已。”
她自然不會信,回想昨天晚上說過的話,眉端突然一挑,“你是想守着我吧?”
“韶光真是越來越不解風情了。”
她說,“你就是不願意我去剪頭髮,所以在這裡守着我?”
心中的想法被堪破,君越臉色有一丟丟的不自然。
果然如此……
以前兩個人沒有鬧彆扭,他會霸道地控制她的髮型,甚至直接帶她去剪。但是現在,他做錯事情了,要哄着她,不能再霸道行事,便採取牛皮糖策略,粘着她、阻止她。
韶光沉沉嘆息,他有時候真的很幼稚,幼稚得讓她無言以對。
“你放心吧,昨天晚上只是玩笑話,我還不至於爲了讓你生氣,自毀形象。”
自毀形象?聽到這幾個字,君越的眸子頓時亮起來,“所以,你對我替你設計的髮型很滿意,覺得改變之後沒有現在美了是不是?”
“……”一個粗心,竟然被他抓到了文字把柄。
不過細想起來,她真的覺得現在這個髮型更適合自己,之前的齊劉海、清純有餘,卻失去了她原本的味道。
好吧,她承認,相比於江崎嶼,君越更瞭解她。
“現在我已經承諾了,你是不是應該回去上班了?”
“幹嘛急着趕我?”
“你打算一直做昏君?”
這個在法國長大的人,竟然脫口而出一句古詩,“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她被徹底雷到了,恐怕這傢伙在古言的造詣比她這個從小學文言文的人要深?“爲了避免你底下的員工造反,還是趕緊回去控制大局吧。”
“嗯……”他看一下腕錶,“十一點了,我們先一起吃中午飯我再回去。”
韶光原本不想同意,可是……爲了趕緊把此男送走,勉爲其難地去了。
回來之後,宋安寧已經在準備今天第二次藥浴了。
看到她,露出笑容……不過韶光早知道這個女孩不容小覷,所以一眼就看到她笑容裡的言不由衷。
想來,是看到她和君越單獨相處那麼久、又一起出去吃飯,心中有芥蒂吧?
不過她沒問什麼,也不打算解釋什麼,檢查一下藥汁的濃度,便出去了。
下午,藥房裡來了一位客人,正是去南亞出差剛回來的江崎嶼。
“紀醫生,下午好!”再看到她,江崎嶼一臉笑容。
“你回來啦?不是說今天晚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