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的確有不對的地方,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吧……這個男人簡直得理不饒人,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
想想自己下午和晚上的態度,韶光越發覺得委屈,“你究竟要讓我怎麼樣呢?君越,你告訴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拒絕。”
只希望他們能儘快和好,畢竟……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君越聞言,卻是立刻回頭,“只要我說出來,你就會去做?”
“是……在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
何木子暗叫不妙。
果然,君越冷冷道了一聲,“那就走,在我面前消失!”
他對這個女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厭惡……不想看到她的樣子,也不想聽到她的聲音,彷彿是命中註定的宿敵。
“你……”紀韶光恍惚了一下,一雙桃花眼瞪得大大的,一動不動地盯着他。“君越,你剛剛說什麼?”
還是不敢相信,他會當着她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我叫你走,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短短的幾個字,如同暴雷驟雨,噼哩啪啦全數打在她身上……整個人如同置身於寒風裡,凍得瑟瑟發抖。
“你、你說什麼?”
她不甘置信地擡頭,通紅的眼眶裡,已然溢滿淚水。
呵呵……所以,這就是她等待的結果麼?她做好了大餐、一直等他到半夜,就是這樣的結果?
纖瘦的下巴倔強地擡着,不想讓眼淚流下來……可是心裡那麼痛,那麼悲傷,淚滴彷彿是斷了線的珠子滑落。
“何必如此?君越……”她咬着牙,這個男人明明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明明知道我們時間不多了,你何必弄成這樣?”
哽咽的聲音,帶着痛徹心扉的絕望,她整個人都無法呼吸了。
君越神情一怔,下意識覺得奇怪……他不就要趕這個女人走嗎?這個完全陌生的人,要她離開不是天經地義,有什麼好哭的?
而且讓不他不解的是,看到這個女人的眼淚,他有一種……說不來的窒息感?
什麼情況?他很確定自己不認識她,但是這個女人口口聲聲地叫他,還有何木子、紀雨
濃,在他們看來,他跟她應該是很親密的關係?
怎麼可能,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邊廂,紀韶光已經默默擦掉了眼淚,低着頭,心灰意冷的樣子。
“如果你一定要生氣、不想看到我,我可以暫時離開,可以去公寓裡住。”
“你還有臉?”冷漠的質問,“你憑什麼住我的產業?不讓你住城堡你就去公寓?你怎麼知道我有一所公寓?”
這一連串的質問,簡直是把韶光的臉面撕下來,還用力踩了兩腳。
她蒼白着、虛弱着……
而她越是這樣,君越心裡的煩躁就更甚,“今天再留你一晚上,明天,你必須走!”
說完便轉身,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
韶光呆呆愣愣,在這裡坐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
何木子低聲,語帶抱歉,“紀小姐,你別難過了,今天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她知道何木子事事爲君越着想,但是現在,她已經親眼看到了,還有解釋的可能嗎?
“我們少爺應該是被人催眠了。”
“嗯?”紀韶光覺得啼笑皆非,“何助理,我明白你想做什麼,只是君越這次、實在太過分了。”
“我沒有騙你,你若不是相信,可以打電話問問Yuna小姐,她也知道。今天白天來城堡的那位葉先生,是一位催眠師,我們原本希望他能催眠你,治好你的怪症。但是現在看來,他別有目的,催眠了君越。”
“催眠師?”
“葉文應該是催眠了少爺,然後抹掉了他關於你的記憶……所以現在,你對於少爺而言,完全是一個陌生人。”
“這怎麼可能?”紀韶光搖頭,這太遙遠了,一點都不現實,簡直像在編故事啊。
“我沒有半分虛言,而且你應該知道,催眠師這份職業,一直都存在的。”
韶光呆呆怔怔,不明所以。
好一會兒才問道,“葉文爲什麼要抹掉我跟君越的記憶?”
“他是有備而來,應該是……受人指使,具體情況,我們還在調查。”
只是現在的調查,有一定難度……
因爲君越並不知道自己是催眠了呀,就算現在他們告訴他,他也不會相信,反而會懷疑他們合夥在欺騙,進而遠離他們。
所以,君越不會支持何木子調查。沒有少爺的支持,何木子只能自己找人幫忙,勢力單薄,查起來自然困難。
韶光聽了何木子的話,再回想今天君越種種奇怪的言行,的確也說得通,只是……荒誕了一點。
韶光撥通了紀雨濃的電話,想聽聽她的意見。
“我的看法?”紀雨濃一邊做面膜,一邊接聽,“我的看法就是,你現在對於君越而言,是完全陌生的,跟他生氣,一點意義都沒有。”
“所以,你也相信催眠師一說?”
“相信,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認識一些催眠師,那些高手的確強大。”
韶光沉默了,紀雨濃那麼聰明,她相認,那八成是真的了。
奇怪,得到這樣的答案,她的心裡彷彿又輕鬆了一些……因爲,君越沒有因爲她她喜怒無常而生氣,也沒有真的討厭她,他只是……被催眠了而已。
“被催眠的人,怎麼才能找到失去的記憶呢?”
“這是一個難題,即使你找到催眠師本人,也未必能把失去的記憶原封不動地找回來。”紀雨濃冷靜地說。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當務之急,是不能讓君越把你趕出去。現在你於他而言已經是陌生人了,再被趕得遠遠的,你們還有什麼感情可言?”
“但是……”
韶光突然又憂傷起來,她想到自己這副殘破的身子,不知道能撐到何年何月,這樣勉強自己留下來,又有什麼用?
轉念又一想,怎麼會沒用,即使自己剩下時日不多了,但是多看一看他,多和他相處總是沒錯的吧?
當下強迫自己睡去,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君越的臥室。
敲了半天門,裡面的人都不應,韶光便在外面等着,直到他收拾好了出來,她才衝他笑眯眯地,“早上好啊!”
君越瞧着她,臉上的厭惡很明顯。
韶光只假裝自己沒有看到,“我給你準備了早餐,是你最喜歡的藥膳粥,已經晾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