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嗎?把錄音給我。”現在這麼關鍵的時刻,他一定不能進警察局。而且如果讓爺爺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對他失望,更不會放心把公司交給他。
苗徐行拿出錄音筆,正要遞過去卻又馬上收回來,讓明一祈去接的手撲了個空:“明二少,今天只是小小的教訓,要不是你是一夏的親哥哥,要不是她心地善良,不會像你一樣冷血無情對至親下手,你今天一定不是扎這幾刀如此簡單,明白了嗎?”
明一祈看着這個苗徐行,不愧是大哥的朋友,果然不是好惹的主。他拿過了錄音筆,幾乎將這隻筆捏碎了。
“一夏,你還有話跟你這個哥哥說嗎?”苗徐行轉頭問一夏。
一夏看向哥哥,此時她的心情極爲複雜。這是她的親哥哥,雖然一早知道他利用自己,卻沒想到他們兄妹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們走吧,苗大哥。”一夏轉身說。
苗徐行看自己的刀還紮在明一祈腿上,他眸光一冷,拔出了那把刀。他一拔刀,明一祈終於忍不住痛的大叫起來,疼的趴在牀邊上。
一夏回頭看了哥哥一眼,和苗徐行離開。
上車之後,一夏還是有點不放心:“苗大哥,真的不會連累你嗎?這家醫院的院長跟我二哥也認識的。”要是最後真的反口告苗大哥,就麻煩了。
苗徐行淺笑,只道:“這家醫院後的大老闆一直想延攬我進這家醫院,這點事情他應該會辦的很好。”
“哦。”一夏也覺得他應該是很厲害的人,不然怎麼能讓人家醫生護士都睜眼說瞎話呢。
“你還吃得下東西嗎?”苗徐行邊開車邊問。
一夏看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十一點多了,但她沒多少胃口。
“去我餐廳吃飯吧!”苗徐行說。
她點點頭,耳邊還回響着他說自己是他女朋友的事情。他大概只是爲了光明正大的教訓二哥才那麼說的,可還是讓她很心悸。
他的女朋友?想到那個身份,她想那一定是非常美妙的感覺。
“剛纔希望我沒冒犯到你。”苗徐行也想到那件事,聲音不太自然的說。
“……”他怎麼會認爲他冒犯了自己。
“我說我是你男朋友這件事。”苗徐行又說,“我沒冒犯到你吧,剛纔只顧着教訓你哥哥所以才這麼說的。”
“沒事的。”她倒不介意變成真的,只怕他不願意。
苗徐行轉頭看她,心裡微微有點異樣。
到了餐廳,苗徐行直接帶她去自己專用的休息間:“你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去給幾個菜。”
“我陪你吧。”她坐着也無聊,跟着他進去。
苗徐行沒有拒絕,他有自己專且的一個廚房,只有特殊的朋友來了,他纔會有地動手下廚。
想着一夏胃口不好,比較適合吃一點清淡的,他做了個鱈魚豆腐煲,香芋蒸排骨,白蘿蔔盅,蔓越莓銀耳羹。
一夏就站在旁邊看他做飯,他的手指白皙修長,食材在他手裡彷彿有了生命般,不一會兒便被他做成他想要的樣子。
每樣菜品被他做的特別精緻,他做蘿蔔的時候,還把蘿蔔切成了心型的樣子,中間挖了個洞,將肉泥香菇放進去,每一個小盅的樣子看着都好可愛啊!他將一個個擺好放到蒸鍋裡去蒸。弄好後,再去做別的。
“會不會做太多了!”一夏看着這些菜品,本來心情很糟糕,當食物泛出香氣,當每樣食品好看的像藝術品時,她發現自己餓了。
以前覺得繆馨做的菜好吃,大哥做的菜好吃,現在覺得苗大多這樣做菜纔是真的做菜。他幾乎把做飯當成了藝術般,每一樣菜都要求盡善盡美,在色香味上要求完美。
“好了。”他讓一夏幫忙將菜端出去,他還蒸了五香飯,每顆飯粒顆顆分明,一看就是上好的香米蒸成。
一夏坐到他對面,看着這些菜色不知道怎麼下筷,只問他:“苗大哥,你每天都這樣做飯嗎?”
“不一定,有朋友來才做。”苗徐行見她不動,“嚐嚐看。”
一夏夾了一塊蘿蔔盅,嚐了一口,感覺那蘿蔔的汗和肉香巧妙結合,吃的她舌頭都化了。她一臉滿足:“好好吃。”
看她這樣,苗徐行笑了:“那就多吃一點。”
她又吃了一口米飯,只覺得這米飯真的是香醇的不行:“真的好好吃。”
苗徐行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看一夏吃飯倒也是一種享受,每一樣菜品她嚐到嘴裡彷彿都是稀世佳餚,讓他這個廚師很是滿足。
“你怎麼不吃?”一夏看他幾乎沒動,下意識的立即夾了塊蘿蔔盅放到他碗裡。
苗徐行愣了一下,他有很嚴重的潔癖,平時跟朋友像明懿他們一起,他雖然不喜歡這種夾菜夾來夾去的,但因爲是朋友會讓自己將就一些。可是這種讓人吃過的筷子這樣夾菜給自己,是絕不會有的。
明懿他們都知道自己的習慣,不會做這樣的舉動,但一夏並不知道。
他低頭看她夾的這塊菜,而她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他低頭夾起放到了嘴裡。就這個過程,他並沒有一絲的反感,相反真的覺得自己這蘿蔔盅做的很美味。
“是不是很好吃?”一夏還不忘。
“嗯。”他自己做的,難道他會不知道嗎?
“我也覺得好吃。”一夏吃了不少菜和飯,她做這個行業,在吃食上有些忌口。很多時候會節食,最近沒工作,放開敞開了肚子吃,好在也沒怎麼胖。
吃着吃着,她覺得有點冷,便說:“苗大哥,你這兒是不是開冷氣了?”
“沒有。”苗徐行放下碗筷,臉色微微變了,立即讓員工過來收拾東西。“走吧,我帶你回家。”
“哦。”一夏也吃的差不多了,她見苗徐行拿了外套給她罩上,然後摟着她出去。
“怎麼了,苗大哥。” 一夏覺得越來越冷,感覺有些地方癢,她便要伸手去抓。
苗徐行見她這樣,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大步往前走。
“苗大哥。”一夏嚇一跳,手環住他的頸側,看着他的側臉發怔。
“把頭埋到我懷裡。”苗徐行怕她被認出來,忙說。
一夏倒是很聽話,頭埋到他懷裡,不讓人看到她的臉。
只是她真的越來越難受,身體癢的厲害,讓她忍不住扭動身體。苗徐行抱着也下樓,一路到車庫。
上車後,一夏就已經有點受不住了,只覺得身體冷的厲害。苗徐行抱她坐在後面,找出自己隨身帶的醫療包,拿出幾根銀針出來。
“一夏,我要在你頸後扎兩針,你抱着我別動,不要怕。”苗徐行扣住她的腰說。
一夏對苗徐行是非常信任的,很聽話的抱着他。
苗徐行的手從她的腰下往上,按住她的背,然後針扎進了她的頸後。他連續紮了三針才說:“有沒有覺得好點。”
“好像好一點。”一夏還趴在他的肩上,突然意識到他和她的姿勢很親密,她有點害羞,這樣很不妥,但她又捨不得放開。
苗徐行也意識到這樣親密了,他是怎麼了?抱她抱成習慣了嗎?但這麼抱着她竟覺得如此自然,竟沒有一點違和感。他輕輕的分開她,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罩她身上。
“我怎麼了?”一夏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雖然這會兒舒服一點了,可還是覺得遍體沒力,渾身都難受。
“昨天你吸的藥裡除了有催情成份的藥外,還有毒品成份,而且純度不低。”苗徐行說,這件事必須告訴她,讓她有準備。
一夏臉色一白:“我染了毒品。”
“沒事,好在你這是初期,只要堅持次幾戒了,就可以了。”苗徐行說道。
“……”一夏很混亂,她在圈子裡呆過,看過很多吸毒,只要一栽進去就再也爬不起來。甚至因爲染了毒,還會長期受人控制,非常可怕。
“我先帶你回去再說。”毒癮犯了,絕對不是簡單的扎針可以緩解的。
一夏點點頭,苗徐行則去駕駛座開車。
一夏坐在後面,她抓緊了苗徐行的外有,整個身體都縮在他的衣服內。苗徐行從前面後視鏡看她,幾乎看不到她的臉。
扎針只能緩解一時,不一會兒一夏感覺更冷了,那種冷跟身體受冷完全不一樣,是骨子裡泛出來的森冷,濃濃的寒意襲來,彷彿有千萬種螞蟻在她的骨頭上爬着,她難受的她把自己的脣瓣都咬破了。
她的眼淚下來了,她以爲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二哥會真的讓人在她身上下毒品,他真的是要毀了她啊!
她是他的親妹妹,他竟狠得下心這麼對自己。
心裡越是痛苦,身體就更是痛苦,她扭動着身體,恨不得有個東西在她身上撞幾下可以讓她忘怯這種似癢似麻的疼痛感。
苗徐行車子開的很快,一路到自己住處的樓下,他立即下車將她抱起來。
“別動我,我能難受。”一夏掙扎着,她不知道怎麼去緩解這種痛苦感,手便一陣的亂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