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是運功療傷,傷口都無法癒合。
此刻大婚,是他娶藍希的重要時刻,一點兒傷而已。
他不在意。
他重新拾起地上的蓋頭爲藍希搭在頭頂,牽着紅綾,向林霄寶殿走去,跪拜父母,祭天過後,他和藍希便是生生世世的夫妻。
少卿被抓走,接下來婚禮進行的非常順利。
凌霄寶殿,天帝望着漸漸走來的一雙璧人,面露微笑。
雖然這個藍希並非那個藍希,但天庭要的就是聯姻,只要兩家有牽扯,天庭和女神宮便是一體。
“新人跪拜天帝!”隨着宮人一聲提醒。
太子亞臉上露出微笑,看了眼身邊的女子,眼裡滿是柔情,便雙雙準備跪下。
就在新娘的膝蓋即將着地之時,一股黑色魔氣頓時卷席到新娘面前,硬生生的將她整個人拖了起來。
隨着魔氣擴散,天帝以及在場的臣子們全都面露驚愕。
天帝心中立即有了不好的預感,下一刻,在衆目睽睽之下。
新娘子直接被一股黑色的魔氣捲走,最終落在林霄寶殿的門口處。
衆人的視線隨之看去,便看到身穿一襲淺青色的紗裙的女子站在門口。
她身材高挑,頭戴輕紗,只露出一雙黑紅相間的詭異眸子。
此刻,新娘子的脖子正在她的手中。
“你是誰?”太子亞反應過來,臉上更加難看。
今天這婚禮狀況百出,難道今天黃曆有問題,不適合大婚?
“我是誰並不重要。今天我來,是拿回我的東西。”藍希手指緊扣着新娘子的脖子。
她望着手中女人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悲涼的笑。
“誰允許你私自嫁人了?嗯?”藍希的聲音冷如冰川,每一個字聽在新娘的耳朵裡,讓她沒來由的感到頭皮發麻,渾身顫抖。
天帝最先反應過來,一眼便認出了眼前的女子是成魔的藍希。
“大膽,這是我天界的事情。你不好好的在魔界呆着,來攪鬧婚禮,簡直豈有此理。”
藍希望着在場衆人,癡然一笑,聲音透着無限悲涼,穿過每個人的耳朵。
她握住新娘的脖子,越來越緊,直到新娘的臉上都泛青。
亞此時很生氣,少卿前來阻撓就算了,這哪來的陌生女子,竟然要殺他心愛的藍希。
他怒急了,祭出武器,便向藍希攻擊過去。
只是,他的武器還沒刺到藍希,就被藍希一掌打飛出去。“無知!”
天帝見亞撞在柱子上,吐了一口血,頓時惱恨急了,一拍面前的桌案,站起身瞪着藍希道:“你究竟想怎樣?”
藍希面色如冰,望着天帝,再看向手心中的女子,道:“從我離開仙界開始,太子亞和藍希的婚約便不算數了。天帝難道忘了你賜下的聖旨?她雖然只是本尊的一縷魂魄,但是也是本尊的一部分。她嫁人,我同意了嗎?”
藍希態度強勢,顯然她是來攪鬧婚禮的。
“那你究竟想怎樣?”天帝此刻算計着該怎麼辦?藍希舊居魔界,據說這些年,魔界的秩序越來越好。
她本就強大,有狂妄的資本。
他還輕易不能對她出手,不然大動干戈,吃虧的是誰還不好說。
“很簡單,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你們天族要娶誰都可以,但是本尊的魂魄,就算是散了,也絕不嫁入天家。”藍希手心用力,一股魔氣將新娘包裹,之後眼看着新娘的一絲魂魄被聽抽出,然後迴歸她的身體。
而新娘,靈魂被抽,直接變成了一段金蓮藕,落在地上。
藍希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看向天帝道:“我本無意打擾太子殿下的婚禮。我拿回我的東西,你們繼續。”
天帝氣得渾身顫抖。
她抽走了新娘的魂魄,難道要太子亞娶一段金蓮藕回去嗎?
簡直是笑話。
“來人,給我攔住她。今天不給我個交代,別想走。”天帝一巴掌拍碎了面前的案几。
鍾離立即帶人將藍希包圍。
藍希冷漠回頭,視線掃過鍾離,“想留下我,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鍾離毫不猶豫地拿出的乾坤盅。
這是藍希曾經離開仙界的時候留下的,沒想到有人竟然拿着她的東西來殺她。
藍希覺得,她長這麼大,天界處處留給她的都是悲涼和諷刺。
她不動,站在那只是猩紅的眸子望着鍾離。
而鍾離,莫名的感到後背發寒。
但是,天帝下令,他不得不從。
這女人自從當了魔尊,就越來越囂張。
今天,若是不能留下她,天族的面子往哪放。
鍾離立即祭出乾坤盅,這些年他在這上面,也摸出了一些門道,誰讓他是將軍,也算是戰神的後人。乾坤盅還是認她這個主。
乾坤盅的威力讓林霄寶殿的金色大門像是地震般震顫着。
藍希依舊站在那,一動不動。
悄悄躲在門口的米西見此,心中大驚,衝上前去,直接擋在了藍希面前。
乾坤盅的威力像是太陽的光芒般,快速擴散,所有人都感覺脊背像是壓了一座大山,甚至仙力不夠強盛的宮人,直接嚇得四肢癱軟,地坐在地上。
米西哪裡擋得住乾坤盅的威力。
他被大力直接擊飛出去。
藍希目光突然變得犀利,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乾坤盅的底座。
乾坤盅不停地旋轉,似是想掙脫她的手。
藍希面色一沉,體內爆發出一股強大的魔息。
那魔息猶如天柱,直接射穿乾坤盅,硬生生的掀翻凌霄寶殿的金色大門,穿透天帝坐的龍椅,硬生生的在他身邊留下一道臉盆大的窟窿。
乾坤盅被一擊過後,便慢慢縮小,變成了一個酒盅,靜靜地躺在藍希手中。
天帝嚇得從龍椅上跌坐在地上,後背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因爲剛纔的攻擊,藍希的面紗掉了下來,那張猙獰的臉也露了出來。
藍希本能的心慌,想要去遮掩。但轉年間,又淡定了下來。
她已非往日的藍希,這樣貌的美與醜,不過是皮相罷了。
她握着乾坤盅,一步一步向跌坐在地上的天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