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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言意回到別墅的時候,見餐桌上的東西已經被收拾好了,廚房中傳來流水的聲音。她情不自禁向廚房走過去,見顧簡繁坐在那洗碗。他的臉部線條硬朗,比之前削瘦了些許。
她很想過去安慰他,可他自尊心那樣強的一個人,不提起就是對他最大的安慰吧。
顧簡繁擡眸看了她一眼,說:“回來了。”
他的口吻,就像是丈夫等着妻子回來一樣。不過喬言意覺得,是她多想了。如果他真的拿自己當妻子,又怎麼會離婚呢?
她眼眶有些發澀。
女人是水做的,這話用在她身上還真是對。
她看着他,又想哭了。
真是沒用。
刷完碗,顧簡繁收拾着櫥櫃,擡眼看她,問:“怎麼了?”
看着他的樣子,喬言意莫名覺得很心酸,她突然捨不得離開他了。心疼也罷,憐憫也罷,她好捨不得他。
喜歡他後,她就一點志氣都沒有了。
“離婚後,我們還是朋友,如果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她聲音透露着若有似無地哽咽。
顧簡繁聽着她的話目光抖了抖,“好。”
喬言意身形削瘦,看起來弱不禁風,剋制着心中的難過:“祝你找到良人,陪你暮雪白頭。”
“好。”
他應了,她走了。
顧簡繁目送着她離開,眼眶酸澀的難受。他自嘲地笑了笑,捂着眼睛,“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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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言意倒退着離開了院子,很快,這裡就與她無關了。
顧簡繁,再見。
她轉身準備離開時,在院外碰見了紀時年。他站在院外,面掛着淡淡地笑容,“言意。”
“嗯……”喬言意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紀時年見她這麼晚站在外面,不由得問:“你怎麼出來了?”
“……我回家。”這裡不是她的家,她留在這裡做什麼?
“這不是你的家嗎?”紀時年瞧着她的神情覺得有些不對勁。
喬言意輕笑了一聲,“很快就不是了……”
他一怔,“什麼?”
喬言意改了話題,“時年哥,那天我對你發脾氣是我一時衝動,遲來的道歉,還請你接受。”
“那倒沒什麼,人之常情而已。不過,你們……”紀時年還沒有說完,又被喬言意打斷了。
她笑了笑,“我們沒什麼,再見。”
緊接着,她就開着車走了。
紀時年目送着她離開,心裡存了疑惑,只好去找顧簡繁解答。
他沒這的鑰匙,敲了門,等着顧簡繁來開門。看到顧簡繁時,他目光沉了沉,“你們怎麼了?”
一個兩個都沒什麼精神。
顧簡繁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進來吧。”
紀時年揣着疑惑隨他進去,看着他轉動着輪椅到窗邊,神色平靜,緘默不言。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臉部輪廓很清晰。
“我們……要離婚了。”顧簡繁說完時,還笑了一聲。
紀時年臉色瞬間變了,“什麼?”
他根本不敢相信,感情這麼好的兩個人居然會離婚?如果不是從顧簡繁嘴裡說出來的,他一定會覺得這是胡謅的。
顧簡繁不會拿他和喬言意的婚姻開玩笑。
只聽顧簡繁又說:“我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