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吃飯的時候,簡單非得要顧玖把飯菜都端到客廳的茶几上去吃,顧玖有點不太明白,直到看着簡單那閃躲的眸光和有些微紅的臉頰,轉念一想,這才明白過來。
他嘴角輕扯,聽話照做,把飯菜都端到了茶几上,隨後又去廚房把煲好的湯端了一碗出來,放置在簡單的跟前,低聲說道:
“體力太弱,好好補補。”
簡單:“……”
這跟跑五公里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嗎!
跟體力扯什麼鬼啊!
但只要是好吃的,簡單基本來者不拒,也不管它是什麼名頭藉口了。
吃完以後,簡單跟顧玖說了一些人的名字,顧玖用電腦記在了文檔上……
也許是白天睡得有點多,晚上十一點多了,簡單躺在牀上玩着手機,還沒有睡着。
其實,她是在等顧玖先睡,這樣才能放心入睡。
快十二點,顧玖這才關上了電腦,看着牀頭強撐着睡意的簡單,嘴角輕挽,去洗手間洗了個手之後,掀開簡單身旁的被子,睡在了她的身邊——
簡單眨巴眨巴眼眸,下意識的身子往一側挪了挪,想要跟顧玖扯開些距離。
顧玖眉頭輕蹙,將她手機拿過,隨手放進了一旁的抽屜裡,伸手抱着簡單,聲線溫柔:
“抱歉,我昨晚確實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以後不這樣了,別害怕我,好嗎?”
被顧玖抱在懷裡的簡單身體有些僵硬,昨天晚上差點沒廢了她,怎麼可能不害怕……
簡單的緊張被顧玖看在眼裡,忍不住一聲嗤笑,“你平時不是很飢渴的樣子?買套一買就是幾十個,我之前還在擔心達不到你期盼呢!”
“廢話,我這叫理想與現實!”簡單下意識地出聲反駁:“雖然知道第一次會痛,但沒想到痛成這樣啊!而且一點都不想電影裡那樣,一點都不舒服!”
電影裡的那叫呻吟,她是殺豬。
完全破滅了她對性的任何幻想奢望。
顧玖緊皺了眉頭,低聲問道:“真的很痛嗎?”
他當時……聽到簡單的聲音,腦子裡完全思考不了其他的。
簡單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出聲問道:“你先知道?”
“嗯。”
顧玖應了一聲之後,簡單掙脫他的懷抱,起身作勢就要下牀。
顧玖抓住她的手腕,下意識出聲問道:“你要幹嘛?”
簡單回過頭來,嘴角浮起一抹猥瑣下流的壞笑,“我下去拿根黃瓜,讓你也體會一下到底是個什麼痛!”
“嗯?”淡金色的眼眸中有些疑惑,黃瓜,能讓他體會……。
想到這,顧玖眉頭瞬間一皺,看着簡單嘴角的壞笑,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他輕捏了一下簡單的臉頰,低沉的聲線中帶着少許的不悅和無奈:“收起你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垃圾想法,快點睡覺。”
話音一落,顧玖拉着簡單的手一扯,將她拉入懷中,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任由她壓在他的身上,伸手拿牀頭櫃上的遙控,關了房間的燈,只留下角落一盞昏暗暖黃。
房間裡陷入了寂靜,可簡單直到,顧玖還沒睡着。
因爲耳朵下的心臟跳動得實在是太厲害了。
簡單整個人趴在顧玖的身上,嘴角帶着弧度,輕闔了眼眸,輕聲問道:“顧玖,你爲什麼會想要和我結婚?”
“之前說過,想讓你死後都要冠我顧姓,這張證對你來說,利益也會得到最大化。更重要的是,我要你完完全全屬於我,是我顧玖的太太,任何人不得肖想惦記,你只能是我的。”
他要的,只是全部的她,不管是人還是心,別人的認可和法律的證明,他都要。
他的愛一向強勢霸道,極具佔有。
簡單聽着耳邊輕響的磁性聲線,顧玖覺得對彼此都很重要的證在她眼裡卻可有可無,只是想着,就算結婚之後,生活也能像現在這樣,永遠都不要有變動就好……
也不知是困了還是其他,簡單闔着眼眸,耳邊聽着那胸膛下的心跳聲,就這樣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顧玖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嘴角滿是笑意。
這二十幾年來,所有的日子加起來都沒有跟簡單在一起的日子開心。
她莫名其妙的掌控了他所有的情緒,想要他喜,他能立即展開笑顏,想要他怒,只需要一句話,一個舉止,那般輕而易舉。
有些人遇上了,誰曾料想會誤了一生。
……
顧玖要訂婚的消息早就報備給了顧爸爸他們,顧玖想要在幾天後就舉行訂婚禮,時間雖然倉促,但只要錢到位了,自然不緊張。
中午,簡單他們到了顧家別墅,還沒進門,簡單跟顧玖說要一臺車出去買點東西,顧玖有些疑惑,出聲迴應道:
“你要買什麼跟張姨說一聲就行了。”
簡單臉上有些不耐煩,強硬出聲說道:“我自己隨便想買點什麼,就想開車出去兜兜風都不行嗎?”
顧玖眉頭輕蹙,只好應了下來,提醒她手機帶好,安全駕駛……
片刻,一輛騷包的蘭博基尼從地下車庫駛出,顧玖站在車庫出入口目送那車尾的遠去,這才收回視線,轉而踏入別墅,跟客廳的母親商量訂婚的事宜——
……
簡單跟着導航走,找到一家藥店,買了一盒36小時緊急避孕藥,結賬後直接幹服,把外包裝留在玻璃櫃臺上,任由收銀員把盒子撿起來,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簡單沒急着離開,看向醫療器械區,楞了幾分,隨即買了一副手術刀,和一些其他常用到的醫療器材,付賬後,驅車離開了藥店,開往櫻大的方向——
有件事一直讓她很上心,她喝酒之後並不會出現所謂的短片失去意識,那天她給修用匕首拿出子彈的過程她很清楚,那天意外的,她的手好像沒有抖……
是不是,她克服了對子彈槍械的恐懼,連同着那鮮血傷口都不怕了?
車上,顧玖打來一個電話,簡單說自己臨時接到母親的電話,現在開車去櫻大,午飯就不用等她了……
顧玖想要跟簡單一起去接岳母,但訂婚禮這邊有些事情需要他拿主意,畢竟是自己的訂婚禮,顧爸爸在公司根本顧不上他……
……
九月份纔剛開學不久,中午這個時間,正是午休時間。
簡單從一開始就想借用學校的醫療實驗室,趁着午休沒有學生使用正好,陳清民跟醫療實驗室的老師打了聲招呼,讓簡單過去拿鑰匙就行了,完了之後讓她回來吃飯……
簡單離開一年了,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包養事件,也被時間沖淡,漸漸忘之了。
簡單剛走到醫學系附近,迎面便碰上了抱着一本醫學病理書的左立。
他還是一如一年前一般溫和。
左立看着對面的簡單,有些驚訝,更多的是出神。
跟一年前比起,她變了。
眼神變得越加有神自信了,一頭長髮剪去,越加的乾淨利落。
簡單嘴角輕扯,上前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
“嗯,確實,聽說你回美國羅斯巴什教授的實驗室了?”
簡單眉頭一皺,沒有反駁,因爲那並不重要。
“對了,吃完飯沒有,我想去趟實驗室,要不要一起?”
“現在?”左立有些訝異,她回來,爲什麼想去實驗室?
……
簡單拿到鑰匙開了門,隨後從下裝口袋中取出那副手術刀,讓左立從籠子裡取出一隻小白老鼠,麻醉之後,帶上手套,開始解剖——
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的劃破了那白鼠的肚皮,可下刀的力度不對,手術刀甚至有些輕微的抖動,刀鋒破壞了白鼠的內臟……。
她失敗了。
左立眸中有些不可置信,眼前這個在醫學界有着天才之稱的女人,竟然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簡單有些焦慮,下意識地舔舐了一下乾渴的脣瓣,偏頭看向身旁的左立,出聲吩咐道:“再拿一隻兔子出來。”
左立楞了一下,隨後應了一聲,去取了一隻兔子,打了麻醉不能再動之後,放在了桌子上固定它的四肢,隨後將它腹部的毛髮清理乾淨……
簡單坐在一邊,妄想用聊天來緩解自己的心理壓力:“左立,你現在都大二了吧?成績怎麼樣?”
“還行。”左立有些漫不經心,沒跟簡單說他這一年裡很努力,是年紀第一。
“等你大學畢業是留校讀研,還是想去哪裡?”
“還不太確定,可能會去醫院實習吧!”
簡單眉頭輕皺,醫學這塊很挑學歷,如果畢業了就去實習就業的話,那以後前途可能會因爲學歷這塊受到限制……
“左立,去考帕斯的研究生吧!”簡單出聲建議道。
左立微微一愣,低着頭看着眼前的灰兔,沒有出聲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