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這名壯漢便清了清嗓子,隨後朗聲道:
“我是諾依曼家族的第17代家主——多普勒馮諾依曼!”
這名自稱爲多普勒的壯漢的話音剛落,塞繆爾便用帶着些許無奈之色的語氣輕聲道:
“你們法蘭克貴族真麻煩,在開打之前竟然還要傻乎乎地自報家門。”
塞繆爾一面這般輕聲說道,一面在心中暗道:
——諾依曼家族……?
——沒有聽過的家族……
——看來應該是法蘭克帝國國內的一支名氣不大的小貴族吧。
——這傢伙竟然這麼年輕就做了一家之主……
“唉……”多普勒苦笑了一聲,“我也覺得我們的這戰前禮儀怪麻煩的,跟別人單挑還得先自報家門。”
“我其實也不想搞得這麼麻煩的,但我實在是沒辦法那麼做。”
“自有記憶起,我就接受着嚴厲的家教,這些大大小小的禮儀事項,早就深深刻入我的血液裡了,我想不照做都很難呀。”
戰前禮儀——法蘭克帝國貴族的一種禮儀。
在與人單挑時,必須得先自報家門。
等雙方都自報家門後,才能進行單挑。
當然了——如果對方不是法蘭克帝國的貴族,就不需要自報家門了。
你連法蘭克帝國的貴族都不是,自然是沒有那個義務去遵守只在法蘭克帝國的貴族之間流行的禮儀。
“既然你已經報完家門了,那我們就別再浪費時間了。”
塞繆爾緩緩拔出腰間的騎士劍,
“我們開始吧。多普勒馮諾依曼。”
“啊。”多普勒面帶充滿喜悅的微笑,“我已經走完例行的單挑程序了,已經可以開始單挑了。”
多普勒緩緩提起他那碩大的鏈枷。
“閣下,讓我好好見識下鐵鏈術的威力吧。”
多普勒的話音剛一落下,塞繆爾的左臂便猛地一揮。
鐵鏈再次化作黑色的閃電朝多普勒的腦袋劈去。
塞繆爾這次的攻擊,和上一次的偷襲相比,更有力量、更有速度。
多普勒只一眼便看出了塞繆爾這一次的攻擊,光用手掌是不可能攔住的。
於是多普勒直接一振手中的鏈枷,錘頭化作流星朝那條黑色的“閃電”迎去。
鐺——!
足以讓人感到耳鳴的巨響響起。
塞繆爾根本沒有對他這次的攻擊寄予任何希望。
在鐵鏈被多普勒的鏈枷攔住後,塞繆爾便迅速收回鐵鏈。
在收回鐵鏈的同時,欺身上前,將手中的騎士劍高舉,劈向多普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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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塞繆爾的斬擊卻落了個空。
多普勒靈敏地向後一跳,便跳出了塞繆爾的斬擊範圍。
在跳出塞繆爾的斬擊範圍後,多普勒又緊接着後撤了數步,拉開了自己與塞繆爾之間的距離。
“哦哦!你的鐵鏈術果然好精湛呀!不論力量還是速度都好驚人啊!”
“而且你的步法和劍術也都相當地不賴!”
“左手使鐵鏈,右手用長劍,既能遠攻,也能近戰。這種近遠兼備的戰鬥方式,真是讓人羨慕!”
多普勒誇讚着塞繆爾。
從他那似乎正閃着星星的雙目中,不難看出——他剛纔的這些誇讚都是由衷的。
“閣下,可以將你的名字告訴給我嗎?”
“我們是敵人。”塞繆爾沉聲道,“既然是敵人,應該就沒必要知道彼此的名字吧?”
“唉……真是可惜呀。”多普勒輕嘆了口氣,“還想認識一下閣下呢。”
“不過也無所謂了,既然閣下不願告知我你的名字,那我也不強求了。”
說罷,多普勒活動了下脖頸與肩膀,發出一陣陣讓人牙酸的關節活動聲。
“那我們就先聊到這吧。閣下,我們繼續,請務必讓我多見識見識擅使鐵鏈術之人的風采。”
……
……
塞繆爾對多普勒展開了一輪接一輪的猛攻。
儘管塞繆爾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
但仍舊傷不到多普勒分毫。
鐵鏈也好,騎士劍也罷,都沒有辦法在多普勒身上留下哪怕一道小傷口。
一連串的毫不停歇的攻擊,都讓塞繆爾忍不住喘起了粗氣。
而多普勒到現在仍舊一副遊刃有餘的狀態,連一口粗氣都沒喘過。
“呼……呼……呼……”塞繆爾大口地喘着氣,調整着自己的呼吸。
就在塞繆爾調整呼吸的這個空當中,多普勒突然再次出聲道:
“閣下真的好強呀。”
“不論是鐵鏈術還是劍術,都相當地精湛。”
“今天真的是大開眼界,見識到了罕見的鐵鏈術。”
說罷,多普勒擡起頭看了看天色。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見識到了罕見的鐵鏈術了,那麼今天的單挑就到此爲止吧。”
“……啊?”塞繆爾眼睛一眯,目光中透露着不悅,“到此爲止了?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呢……”
塞繆爾的話還沒有說完。
他的眼前便突然一花。
原本距離他有7步之遠的多普勒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跟前。
7步的距離,被多普勒一口氣拉近。
塞繆爾的臉上瞬間佈滿驚駭之色。
他連手腳都來不及動起來,多普勒的攻擊就到了。
多普勒沒有用他的鏈枷。
而是直接飛起一腳,踢在塞繆爾的胸口,將塞繆爾踹到在地。
在塞繆爾倒地後,多普勒再次欺身壓進,一腳踩住已經倒地的塞繆爾的胸口,然後一揮手中的鏈枷……
咚——!
鏈枷的錘頭,命中了塞繆爾的腦袋
的旁邊的堅土上。
“勝負已分了。”
多普勒一面在臉上掛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一面這般輕聲說道。
“閣下的戰力很強。”
“只不過——和我打的話,你的戰力還差了那麼一點。”
多普勒緩緩起身,拍去身上的塵土。
“既然這場單挑是我贏了,那麼就按照我們之前約定好的那樣——放我離開吧。”
說罷,多普勒便不再多做停留,緩步走到他的戰馬旁,翻身上馬。
“閣下,我們有緣再見吧。”
“你現在還年輕,只要多加磨練,你的戰力應該能變得更強的。”
“我期待着未來與你的再次相見。”
咚。
多普勒一磕馬腹,發出沉悶的“咚”聲,驅使着胯下的戰馬離開了此地。
塞繆爾的部下們下意識地想要去追擊。
但全都被塞繆爾給叫住了。
“全都不許動!”
塞繆爾從地上緩緩坐起身。
臉上殘留着似乎是見識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的失落之色。
“我已經答應過那個人——只要他贏了,就任由他離開。”
“而且——就算你們前去追擊,也攔不住他,只會徒增傷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