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臉上的這抹笑意還沒有維持多久便僵住了。
因爲——在紗霧的遮擋下,他隱約看到有條黑色的“巨蛇”橫臥在茲魯口。
“那是什麼東西……”
奧托一邊呢喃着,一邊擡起手用力搓揉着自己的雙眼。
待重新睜開雙眼後,茲魯口那仍舊橫臥着一條黑色的“巨蛇”。
各艘艦船上,越來越多將兵發現了這條“巨蛇”。
“那是什麼東西呀……”
“誰知道。”
“是什麼動物嗎?”
“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大的動物。”
……
將兵們一邊細聲討論着,一邊與奧托一起凝神遙望着這條不知其爲爲物的“黑蛇”。
隨着艦船逐漸靠近這條“黑蛇”,奧托他們終於看清楚了這條“黑蛇”的模樣。
是一條鐵鏈。
是一條粗長的鐵鏈。
是一條連接茲魯口南北的粗長的鐵鏈。
是一條封鎖了茲魯口的鐵鏈。
是一條讓奧托感到頭暈目眩的鐵鏈……
茲魯口的北岸,旌旗飄飄。
飄蕩着佈列顛尼雅軍的軍旗,以及米迦勒騎士團的團旗。
在看清了這條“黑蛇”到底爲何物,以及見到茲魯口北岸那一面面迎風舒展的旌旗後,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襲上奧托的大腦。
奧托差點站立不穩,摔倒在甲板上。
他按住額頭,踉蹌了數步,才終於穩住了身姿。
隨後咬牙切齒,從緊咬的齒縫間擠出蘊滿了憤怒之色的字句:
“魯登道夫那個混賬……!”
“他沒有解除米迦勒騎士團對茲魯口的封鎖!”
……
……
茲魯口北岸,鄧佳爾軍的軍營——
3分鐘前,鄧佳爾和蓋瑞收到有敵艦靠近茲魯口的情報。
3分鐘後,鄧佳爾和蓋瑞便雙雙爬上了離湖面最近的瞭望臺。
站在高高的瞭望臺上,鄧佳爾和蓋瑞清楚地看到在安加湖的湖面上,正有四十餘艘戰艦緩緩靠近着茲魯口。
這四十餘艘戰艦的艦身都殘留着古怪的焦黑痕跡,不少船艦的艦身還有着大量的破損。
旗杆上,高高飄揚着法蘭克軍的軍旗。
“先生他們成功了!”
望着這四十餘艘正靠近着茲魯口的敵艦,鄧佳爾率先興奮地高喊着。
“他擊敗法蘭克帝國的艦隊了!”
四十餘艘艦身髒兮兮、有着不少破損、掛着法蘭克軍軍旗的敵艦緩緩靠近茲魯口——稍有腦子的人都明白髮生了什麼。
不論是鄧佳爾還是蓋瑞,此時的臉上,都佈滿按捺不住的興奮之情。
不過興奮歸興奮,他們並沒有被這強烈的興奮之情給衝昏了頭腦。
他們很快恢復了冷靜,然後下達了他們現在最應該下達的命令。
“弓箭準備!集火敵艦!”
……
……
密集的黑蝗從茲魯口的北岸一片接一片地騰起,然後狠狠地砸向皇家艦隊的殘軍。
“魯登道夫那個混賬……”
被迫躲進船艙中避箭的奧托,仍舊破口大罵着,飆出他們法蘭克語中所有的髒話。
遭遇了大敗、麾下艦隊近乎全滅——這本就已讓奧托憤懣不已。
而現在又發現了自己的戰友竟然沒有幫他解除他後方的封鎖。
如果再不破口大罵、發泄下內心的情緒的話,奧托可能會直接瘋掉。
“他不是將鐵甲聖騎兵和聖甲卒都帶來了嗎?!”
“帶了這麼多的精兵強將,爲什麼沒有破開茲魯口的封鎖!”
據他已知的情報——巴澤爾統率3萬3500名精兵趕赴茲魯口,解除米迦勒騎士團對茲魯口的封鎖。
巴澤爾的這3萬3500名精兵,包含1萬鐵甲聖騎兵,與3500名聖甲卒。
沃爾特將他們法蘭克帝國的兩大王牌部隊都交給巴澤爾了。
奧托本對巴澤爾充滿了信心。
認爲帶上了鐵甲聖甲卒與聖甲卒,以及另外2萬精銳步兵的巴澤爾,定能幫他解除他後方的封鎖。
而之前的期望多大,現在的失望就有多大……
奧托並不知道——他們法蘭克帝國的這兩大王牌部隊,其裝備正全數堆放在鄧佳爾軍的軍營某處。
鐵甲聖騎兵與聖甲卒都是重甲部隊,他們的裝備可都是極其昂貴的好東西,若是就這麼扔在戰場上,實在是浪費。
所以在鄧佳爾的命令下,這兩支部隊的所有裝備都被扒了下來,充作他們的戰利品。
至於奧托破口大罵的對象——巴澤爾……
他現在正率領僅剩不到3000人的殘軍,倉皇地逃回萊茵蘭平原……
……
……
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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茲魯口北岸——
巴澤爾將2萬步兵與3500名聖甲卒佈置在中間。
聖甲卒居前,2萬步兵居後。
1萬鐵甲聖騎兵則一分爲二,左翼佈置5000人,右翼佈置5000人。
步兵居中,騎兵居兩翼——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攻擊陣型。
這陣型雖然普通,但卻是巴澤爾最拿手的陣型。
他用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軍陣,打敗了不知凡幾的敵人。
抵達茲魯口的北岸,休整了3天后,巴澤爾便領着已恢復氣力、整裝待發的全軍,在茲魯口的北岸列陣。
準備同封鎖茲魯口的佈列顛尼雅軍決戰,解除茲魯口的封鎖。
巴澤爾沒想到——對面的佈列顛尼雅軍竟然也佈置了和他一模一樣的軍陣——把步兵佈置在了中間,騎兵佈置在了兩翼。
不過因爲對面的佈列顛尼雅軍的軍力只有巴澤爾軍的一半以下的緣故,所以佈列顛尼雅軍的軍陣要比巴澤爾軍的軍陣要“瘦削”得多。
自佈列顛尼雅軍開始佈陣時,巴澤爾便站在高高的瞭望臺上,觀察着佈列顛尼雅軍的軍陣。
待佈列顛尼雅軍的軍陣漸漸成型後,巴澤爾發現佈列顛尼雅軍的軍陣有着一處古怪的地方。
這處古怪的地方便是——佈列顛尼雅軍那部署在中間的步兵,並不是排成四四方方的方陣。
而是中間凸向巴澤爾軍、兩邊凹下去的新月型軍陣。
在見到佈列顛尼雅軍的步兵居然排成“新月型”的軍陣後,巴澤爾的眉頭便直接皺了起來。
他不明白布列顛尼雅軍的統帥爲何要把步兵陣型排成這樣。
除了步兵們排成古怪的新月型軍陣之外,佈列顛尼雅軍的軍陣沒有其他奇怪的、值得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