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的這句簡單的問候聲剛一落下,廣場內便爆發出了彷彿快要將整個天空掀開的歡呼聲。
巴爾·德·魯是什麼人——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就在奧爾良的城民們之間人盡皆知了。
是巴爾·德·魯統率7萬大軍擊敗了佈列顛尼雅軍,解放了他們的奧爾良——這是奧爾良所有城民們的共識。
待廣場內的歡呼聲稍稍有些落下後,巴爾便接着朗聲道:
“我之所以邀請諸位來此,不爲別的,只爲告知大家一個真相!”
說到這,巴爾故意停頓了下,給廣場內的城民們留出反應的時間,並吊他們的胃口,以便讓廣場內的城民們隨後能更加認真地聽他的話。
巴爾的故意停頓、吊城民們胃口的這一招,所起到的效果相當不錯。
在巴爾的話音落下後,廣場內便有不少的城民在那面面相覷,不明白巴爾剛纔所說的“真相”是什麼意思。
將衆人的胃口吊得差不多後,巴爾再次清了清嗓子,隨後——
“其實——指揮7萬大軍擊敗佈列顛尼雅軍的人並不是我!”
......
......
廣場內隨後出現的反應,和巴爾的預期完全溫和。
廣場內爆發出一聲接一聲的驚呼。
大家都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巴爾。
是巴爾·德·魯統率7萬大軍擊敗了佈列顛尼雅軍,解放了奧爾良——這一共識早就深入人心。
而巴爾此時卻突然說——指揮那7萬大軍擊敗佈列顛尼雅軍的人,並不是他。
大家都被巴爾的這一句話給搞懵了。
在廣場內的大家都被巴爾剛纔的那句話給弄得疑惑、不知所措時,巴爾朝高臺底下招了招手。
隨後,一名身穿銀白色的鎧甲、有着棕發紫瞳的少女踏着臺階,緩緩走上高臺,來到了巴爾的身旁。
“大家可能都很疑惑——這名少女是誰。”
說到這,巴爾再次故意頓了下,再一次地吊着廣場內衆人的胃口。
有些人猜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瞪圓着雙眼,死死地盯着巴爾身旁的這名少女。
而巴爾隨後所說的話,也印證了他們的猜想的正確性。
“指揮7萬大軍擊敗佈列顛尼雅軍,並解放奧爾良的人,不是我!”
巴爾用比剛纔要激昂得多的腔調,接着高聲大喊道:
“而是這名少女——讓娜·達爾克!”
巴爾的話音剛落,站在巴爾身旁的少女——也就是讓娜,擠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朝底下的廣場衆人擺出自己還沒有做熟練的羅林軍軍禮。
“正是讓娜想出了能夠大破布列顛尼雅軍的奇策!”
“同時也是讓娜指揮着部隊在戰場上正面擊敗了佈列顛尼雅軍!”
“如果沒有讓娜的奇策、沒有讓娜的指揮,我們是絕不可能打敗佈列顛尼雅帝國的15萬大軍!”
“是讓娜拯救了奧爾良!”
“是讓娜拯救了這個國家!”
......
巴爾的這一聲聲高喊,清晰地傳入了廣場內衆人的耳中。
廣場內的城民們看向高臺上的讓娜的目光越發火熱起來。
被城民們這一道道火熱的目光注視着,讓娜並沒有感到興奮或是激動。
而是......感到侷促不安了起來。
讓娜的目光開始亂飄,雙手甚至連怎麼擺都不知道……
吉爾現在就站在高臺的底下,從頭至尾一直在觀察着讓娜的動靜。
在見到讓娜的臉上出現肉眼可見的不安之色後,吉爾不由自主地將自然垂下的雙手攥緊……
臉上的表情,也慢慢變得沉重了起來……
……
……
前線大軍大敗、損兵超過一半的消息被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潘德拉貢、傳遍了整座佈列顛尼雅帝國。
全國震動——這是在得知前線的15萬大軍大敗後,佈列顛尼雅帝國的君臣平民們的反應。
平民們可能不太瞭解自己國家與羅林帝國的國力之差有多大,但中央的君臣們可是相當清楚的。
不論是伊爾莎,還是普通的臣子,都認定“維羅妮卡”計劃一定會萬無一失,將羅林帝國滅亡。
可誰知道——不僅沒有成功滅亡羅林帝國,還損失了近一半的軍力。
雖然此次的滅南戰爭也並不是毫無收穫。
羅林帝國的奧爾良以北的全部疆土,都已成爲了他們佈列顛尼雅帝國的新領土。
在得知威利他們戰敗後,哈利便及時率領殘軍後撤,鞏固奧爾良以北的防線,不讓他們於此次滅南戰爭中唯一的戰果丟失。
羅林軍的指揮官——巴爾也十分地識時務,清楚就以羅林帝國目前的國力,能夠解放奧爾良就是極限了。
所以在解放奧爾良之後,便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沒有去奪回奧爾良以北的疆土。
雖然保住了奧爾良以北的新佔土地,但這場滅南戰爭就是失敗了——這是不可爭辯的事實。
在得知前線軍隊戰敗後,伊爾莎氣得直接將當時剛好就在手邊的水杯摔碎。
據當時剛好在場的幾名侍女回憶——她們服侍伊爾莎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伊爾莎這麼憤怒過。
伊爾莎之所以這麼憤怒,也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場滅南戰爭,是他們佈列顛尼雅帝國展開“統一大陸”的偉大征途的第一步。
伊爾莎對他們帝國的這一第一步寄予了厚望。
期待着前線的15萬大軍能以疾風怒濤之勢蕩平羅林帝國,將羅林帝國的疆土徹底歸入他們佈列顛尼雅帝國的疆域,把羅林帝國的君臣們統統抓來,讓他們再潘德拉貢覲見身爲佈列顛尼雅帝國皇帝的她。
結果——這場被伊爾莎寄予厚望的滅南戰爭,竟然就這麼敗了。
而且敗得還是這麼地慘,前線大軍損失了足足近一半的軍力。
伊爾莎氣得恨不得直接拔劍把前線的騎士們統統都砍了。
伊爾莎以最快的速度,懲處了以阿爾伯特爲首的高級指揮官們。
阿爾伯特雖然在戰爭進行到一半時,因舊傷復發而退居二線,之後的戰敗跟他沒什麼關係,但他身爲名義上的最高總指揮,也還是要受到一定的處罰的。
阿爾伯特被剝奪了半年的俸祿,不過官職不變,繼續擔任拉結爾騎士團的團長。
而兩名副帥就沒有這麼地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