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艾麗莎,你真的不解掉你臉上的那條圍巾嗎?”
“纔不要!被你認出我了就算了,我可不想再被別的人認出我來!”
蘇誠和艾麗莎二人正並肩走在潘德拉貢的某條大道上。
剛剛吃完冰糕、同時也都是正打算在潘德拉貢四處瞎晃的二人,開始在潘德拉貢並肩同行了起來。
二人之所以會同行,還是艾麗莎她要求的,艾麗莎要求蘇誠陪她,就當做是蘇誠他剛纔說她是笨蛋的補償了。
而艾麗莎之所以要蘇誠陪她,理由也很簡單:避免待會又像剛纔一樣,被巡邏隊給抓了。
“今年的夏天格外地長呀,今天都已經是10月份的下旬了仍舊非常地熱呀,艾麗莎你這個樣子,我光看着都覺得很熱呀……”
“你以爲我想呀?我最怕熱了!”艾麗莎沒好氣地說道,“我也想要把我臉上的圍巾給解掉呀!但這圍巾就是不能解嘛!”
“不戴這圍巾很可能會被熟人認出來,而且戴着這圍巾矇住我的臉可以降低我的羞恥感。”
“其實你也沒有必要爲自己穿着這件連衣裙而感到羞恥嘛。”蘇誠一臉無奈地說道,“我覺得穿着這裙子的你,也特別地好看呀。”
“不要奉承我啦。我對我自己的情況最清楚,我這樣的身材穿着這樣的裙子奇怪死了,如果不擋住臉的話,那就太羞恥了,我纔不會上街呢……啊!有隻野貓!快過來~快過來~喵~喵~”
在二人的不遠處,出現了一隻黑毛的野貓。
艾麗莎一邊努力模仿貓的聲音,一邊朝那隻野貓招了招手,試圖“勾引”這隻野貓過來。
然而,艾麗莎似乎並沒有什麼“貓緣”,這隻野貓舔了舔爪子上的毛後,看都不看艾麗莎一樣,便一蹦一躍消失了。
“噗……”
“喂,我聽到了哦!你剛纔噴笑了對吧?我剛剛逗貓的樣子很好笑嗎?”艾麗莎不悅地撇了撇嘴。
“我沒有笑你剛纔逗貓的樣子啦。”蘇誠微笑着,“我只是突然覺得艾麗莎你明明還比我年長2歲,但意外地很像一個小女孩呢。”
“哼,明明比我小,講起話來卻好像是我的前輩一樣。”艾麗莎輕輕地敲打了蘇誠的頭一下後,便轉過身繼續朝前走去。
“走啦。”
望着艾麗莎的背影,蘇誠的臉上閃過了幾分無奈之色,緊接着便加快了腳步,緊跟在艾麗莎的身側。
……
中午。
佈列顛尼雅帝國,潘德拉貢,白央宮,餐廳。
現在已經是午飯時間,圓桌會議的所有參會人員此時都齊聚在白央宮內早已準備好的餐廳內用餐。
圓桌會議一般都需要開好幾天的時間,並且每一天還都是從早上開到傍晚,因此自然是有準備好供參會人員用餐的地方,以及供參會人員午休的地方。
爲參會人員準備的餐廳非常之大,足以供應上百人用餐。
而且用餐方式和圓桌晚宴一樣,在餐廳中間擺放有着幾張長桌,在長桌上放置食物與飲品,讓參會人員們自由地走動、自由地拿取自己心儀的食物與飲品。
參與圓桌會議的人,不是各地的領地貴族,就是地方、中央的重臣,因此餐廳提供的食物,自然也都不會是什麼普通的飯菜。
雖然論食物的豪華、美味程度是肯定比不上年終晚宴中的食物,但也絕對算得上是美味佳餚,是世界上99%的人都沒有機會品嚐到的美味。
參會人員們三三兩兩地聚集着,和自己的熟人一起拿取着自己心儀的食物,一起吃着午飯。
“怎麼了?漢弗萊?”雅各一邊微笑着端着自己的盤子,一邊緩步走到了正站在一張長桌旁的漢弗萊身旁,“怎麼在這發呆?”
“……沒,只是看到了幾樣家鄉菜,突然有些感慨而已。”
說罷,漢弗萊朝自己身前的長桌上擺着的幾份菜餚努了努嘴:“這幾樣是南方的菜呢,是我家鄉那邊的菜。”
“說起來,漢弗萊你的家鄉是南方的漢克郡呢。”
“嗯,沒錯。我已經好久沒有好好地回家鄉去看一看了……好像就是自我成爲北境總督後,我就基本上再也沒有好好地回南方的家鄉上看看了。”
“我有時候真的很想要回去看一看我這許久沒有回去的故鄉,但是北境那塊地方就是一塊泥沼呀……身爲北境總督的我根本就無力拋下北境的諸多事務返回家鄉……在我現在來到帝都這參與圓桌會議時,北境那邊需要我親自處理的事務,應該可以說是不斷累積着吧。呵呵呵……真不知道我回去後,這些事務會多到何種的地步呀。”
說罷,漢弗萊便拿起叉子拿取了自己面前的這幾份家鄉的食物。
“……漢弗萊,有興趣一起共進下午餐嗎?”
“……樂意之至。”
雅各和漢弗萊二人並肩找了張空着的桌子。
這餐廳中擺放有着許多份供參會人員進餐用的餐椅。
“怎麼了?漢弗萊?”雅各一邊朝漢弗萊遞去一杯紅茶,一邊說道,“這2天的會議,怎麼都沒有聽到你有在發言呢?”
面無表情的漢弗萊從雅各的手上接過了紅茶後,便用幾近不含任何感情色彩在內的平淡語氣說道:“因爲沒有什麼好發言的,所以我也就懶得發言了。”
雅各用帶着幾分失落的語氣說道:
“漢弗萊……你支持讓誠先生他成爲新一任的米迦勒騎士團團長嗎?”
“……不支持。”漢弗萊沉默了一會兒後,便沉聲道,“我不支持蘇誠。”
說到這,漢弗萊頓了一會兒,隨後便接着沉聲說道:
“剛纔那人說得沒錯,雅各你的直覺和眼光不是每一次都那麼準的。你在看對包括我在內的許多人的同時,不也是看走眼過很多人嗎?”
“蘇誠的確是很有能力,但是騎士團的團長除了需要能力之外,還需要非常豐富的經驗和資歷。”
“新一任的米迦勒騎士團團長和新一任的北方戰線最高負責人,這其中的人選絕不能馬虎對待,所以與其是去賭你的眼光沒錯,我更傾向於去選擇另外那2個老將去當新一任的米迦勒騎士團團長,最起碼穩重、保險一些。”
正如剛纔在早上的會議中,那名中央重臣駁斥雅各時所說的那樣,雅各雖然以擅長看人、唯纔是舉而出名,但是雅各的眼光也並沒有太神,雅各看走眼的人,也爲數不少。
“呵呵呵……”雅各低低地輕笑了幾聲,“你就不能看在我和你之間的這交情,幫一幫我嗎?10年前,我好歹也幫過你成爲了現在的北境總督呀。”
“少跟我來這套。”漢弗萊沒好氣地說道,“在這樣的國家大事面前,我們不談私情,我可不會因爲你是我的好友兼恩人就向着你。”
說到這,漢弗萊便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話鋒一轉,用低低的聲調朝雅各問道:
“雅各……你有去跟蘇誠說過關於你推舉他成爲新一任的米迦勒騎士團團長的事情嗎?”
“……說了。”雅各的表情突然變得複雜了起來,“就在前天,也就是10月19號的早上,我召他來我的府邸,然後就跟他說明了。”
“……他……是什麼反應?”
“……”雅各沉默着。
臉上逐漸展露出一抹帶着幾分惆悵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