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喜歡誠?你問這個幹什麼?”
“因爲……找不到什麼有趣的話題,同時也對此有些好奇啦……”
“嚯~~”
凱洛爾轉過身來,將臉衝着艾麗莎。
雖然周圍很黑,但是因爲艾麗莎的雙眼早已習慣了黑夜的原因,所以即便是這麼黑的環境,艾麗莎也能非常清晰地看到凱洛爾她那漂亮的水藍色雙瞳。
“你是打算刺探一下競爭對手的情報嗎?”
“纔不是!”艾麗莎急聲反駁道,“真的就只是好奇問一下而已!”
艾麗莎的這聲辯解似乎並沒有什麼用。
凱洛爾仍舊用玩味的眼神看着艾麗莎。
“算啦,不管你是真的好奇,還是打算來刺探競爭對手的情報,我都不在意啦,反正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跟別人講的事情。”
“其實艾麗莎你的這個問題問得很多餘啦,你這問題根本沒有問的必要嘛。”
“討厭一個人的原因也許各種各樣,但是喜歡一個人的原因基本都是相同的。”
“我爲什麼會喜歡誠,跟艾麗莎你爲什麼喜歡誠的原因是一樣的。所以想要知道我爲什麼喜歡誠的話,你只需要問問你自己的內心、問問自己爲什麼喜歡誠就可以了。你喜歡誠的原因,就是我喜歡誠的理由。”
“我纔沒有……”
艾麗莎下意識地想要凱洛爾的話。
然而,“我纔沒有喜歡蘇誠”這一句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凱洛爾就搶在了艾麗莎之前,擡起一根手指抵在艾麗莎的嘴脣上,不讓她說話。
“那張自欺欺人的話就不用再跟我說了。艾麗莎你也差不多要正視自己的內心了,承認自己喜歡誠真的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說罷,凱洛爾便收回了她的手指,然後接着道:
“好了,你的這個問題我回答完了,換下一個話題吧。”
“感覺凱洛爾你這答跟沒答一樣呀……”
“我已經很詳細地回答你了哦。”
“唔姆……算了,那換下一個話題吧。凱洛爾你是怎麼跟蘇誠他相識且相熟的呀?我對這個也很好奇呢。”
“怎麼跟誠相識且相熟的?嗯……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長呀。”
說罷,凱洛爾將側着的身子擺正,讓自己的臉衝着木製的天花板,臉上浮現出思索、回憶之色。
“跟誠他也認識很久了呢,在我14歲離家出走沒多久,就認識了阿蘭和誠,那時的誠才15歲,阿蘭才12歲。”
“在我14歲那年和我爸爸鬧翻、離開了佈列特村後沒多久,我便遇到了一個名爲福爾克·溫莎的大商人,他當時正帶着他的商隊來到北境。”
躺在凱洛爾身側的艾麗莎津津有味地聽着。
然而,就在這時——
“哈~~”
凱洛爾打了個大哈欠。
“我困了。”
“欸?”
“因爲如果要講我怎麼跟蘇誠相識且相熟的話,要講好久好久。但我現在困了,不想講了,所以等到之後我想講的時候,我再跟你講吧。”
“欸?!怎麼這樣!你這樣也太不負責了吧!你開了個頭後竟然就不講了!你這樣是在吊我胃口呀!凱洛爾你就講嘛!我很想知道!”
“會告訴你的,不過不是現在而已。我感到有一些睡意了,所以現在不是很想講,接下來的故事,我之後再跟你講吧。”
說罷,凱洛爾便側過了身,將後背重新衝着艾麗莎。
“凱洛爾!吶!別睡了!告訴我嘛!我很想知道後面的故事!你這樣會害我睡不着啦!”
“哈~呼~哈~呼~哈~呼……”凱洛爾用可愛的呼嚕聲迴應着艾麗莎。
“凱洛爾!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看出了我對你和蘇誠的往事很感興趣,所以故意開了個頭,然後就不講了,故意吊我胃口對不對?吶,凱洛爾!繼續跟我講嘛!”
“哈~呼~哈~呼~哈~呼……”
“凱洛爾!”
……
……
翌日。
佈列顛尼雅帝國皇曆291年2月23日。
蘇誠來到佈列特村的第2天。
清晨。
衆人圍着客廳的那張矮桌吃着美味的早飯。
坐在艾麗莎對面的蘇誠,在吃着早飯時,發現到今日的艾麗莎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好。
“怎麼了,艾麗莎?”蘇誠朝艾麗莎問道,“今天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好呀,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都是因爲某個壞蛋啦。”
說罷,艾麗莎朝坐在她身旁的凱洛爾投去一道幽怨的眼神。
而凱洛爾似乎並沒有看到艾麗莎她那幽怨的眼神一般,臉上繼續掛着一抹莫名的笑意,默默地吃着早飯。
在吃完早飯後,凱洛爾就站起了身,跟衆人交代了一聲後,便朝屋外走去。
凱洛爾今天已經約好了要跟以克拉拉爲首的舊友們去玩,所以今天可能要到傍晚才能回來。
在凱洛爾吃完早飯、離開了家後,葉戈爾也吃完了早飯。
“那我走了。”
淡淡地撇下這一句話後,葉戈爾便穿戴好防寒用的棉衣、大衣,朝屋子的大門口走去。
“一路走好,親愛的。”
在葉戈爾站起身朝大門口走去後,維卡也立即隨之一起站起了身跟着葉戈爾走到了大門口。
在跟着葉戈爾走到了大門口後,維卡便解下了掛在她左手腕的一條手鍊,然後掛在了葉戈爾的手腕上。
望着這條從維卡的手腕上,交遞到了葉戈爾的手腕上的手鍊,蘇誠忍不住因意外而挑了下眉。
直到現在,蘇誠才發現維卡的手腕上,有着一條款式和凱洛爾的手腕上的手鍊近乎一模一樣的手鍊。
——我每一次的出征,凱洛爾都會把她的手鍊交給我呢……而葉戈爾先生出去工作,維卡小姐也會把她的手鍊系在葉戈爾先生的手腕上……把自己的手鍊繫到別人的手腕上……是這兒的什麼習俗嗎?有什麼含義嗎?
“那個——我想問一下。”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蘇誠,朝剛把手鍊繫到葉戈爾手腕上的維卡問道,“將自己手腕上的手鍊繫到別人的手腕上——這一舉動有什麼深意嗎?是你們這兒的什麼習俗嗎?”
“這的確是我們這兒的一項習俗呢。”維卡微笑迴應道,“誠先生你對我們的這項習俗很感興趣嗎?”
“嗯,我很好奇。因爲身爲騎士的我,在每一次出征或者出遠門時,凱洛爾她都會把她左手腕上的手鍊系在我的手上,所以我對這個很好奇,這項習俗有什麼含義嗎?”
蘇誠的話音剛落,維卡便用左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這3指的指尖輕輕地捂住自己的嘴脣,然後發出一聲滿是驚喜之色的“哇喔”聲。
而葉戈爾則是臉色大變,然後惡狠狠地瞪着蘇誠。
“看來——誠先生你和小女之間真的是關係匪淺呢。在小女的眼裡,你真的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呢。”
聽完維卡的話後,蘇誠臉上的疑惑之色愈發濃郁了起來。
而維卡似乎也看出了蘇誠臉上的那愈發濃郁的疑惑之色,開始爲蘇誠解惑道:
“這是我們這兒的一項習俗喲。女孩到了10歲之後,都會從自己的母親拿到一條母親親手製作的手鍊,我的這條是我媽媽、也就是凱洛爾的外婆做的,而凱洛爾的那條便是我做的。”
聽到維卡這般說後,蘇誠開始回憶了起來。
發現正如維卡所說的那般,自昨天早上來到了佈列特村後,所見到的每一名女性,不論是克拉拉這般的年輕女性,還是那種上了年紀的老婆婆,手腕上的確都有着一條款式相近的手鍊。
“這手鍊的寓意和作用和護身符是差不多的,是爲了保佑手鍊的持有人健康、平安。將手鍊交給別人,就寓意着希望那個人能夠平安、健康地回來。”
“只不過——這條手鍊是不能隨便除下和交給別人的。”
“一般來說,只有在年齡增長了、需要改變手鍊長度的時候,纔會除下。也更不能把這手鍊亂給別人。”
“當然了——這也不是絕對的。面對某些特定的人,就能夠把手鍊交給他。”
“特定的人?”蘇誠忍不住反問道。
“沒錯~~”
說到這,維卡的臉上逐漸堆砌起了耐人尋味的笑意。
“面對自己的丈夫或者深愛之人時,就可以把這手鍊交給他,保佑他健康、平安了。”
“丈夫或者深愛之人?!”蘇誠忍不住驚呼道。
跪坐在蘇誠對面的艾麗莎,此時也不由得面露驚詫。
而葉戈爾此時望向蘇誠的眼神,也更加惡狠狠了。
“沒錯。”維卡維持着臉上那耐人尋味的笑意然後點了點頭,“小女竟然會在您每次出征前,將她的手鍊交給您,那便意味着在她的眼裡,您是她的深愛之人哦。”
說到這,維卡頓了一下。
明明年紀也不小了,但卻用俏皮的語氣接着說道:
“順便一提,我覺得誠先生您是一個很好的男人,所以我並不介意誠先生您做我的女婿哦,竟然小女這麼喜歡你,那我也願意尊重且支持小女的意見和想法哦~~如果您也喜歡小女的話,歡迎來做我的女婿喲~~”
“我很介意!!”葉戈爾此時十分煞風景地喊道,“我纔不會把我的寶貝女兒交給他!絕對不會!!”
“好啦好啦,親愛的你快去工作吧。你的餐館還等着你打理呢。”
維卡默默地將大呼小叫的葉戈爾推到屋外。
而直到葉戈爾被維卡推到屋外後,蘇誠才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凱洛爾……你原來在那麼久之前,就在暗示着你對我的感情嗎……
因爲蘇誠還未從這份震驚中完全回過神來,所以他並沒有察覺到——坐在他對面的艾麗莎,現在正用着複雜的目光看着他。
而就在此時,屋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來了來了。”剛離開大門沒多久的維卡,立刻三步並作兩步地快步回到了大門前,“請問是哪位?”
“我是來幫村長傳信的!”屋外傳來一道年輕的男聲,“村長要我轉告一名叫蘇誠的人:他的兒子現在回來了,你如果想要見他的話,現在就可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