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奡將前兩關收來的“將旗”與“智營軍旗”放在一起,想着到了終點,應該可以作爲過關憑證。
午時過後,學子們再次出發,只有十人的隊伍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清影想着今夜便能到達第三關,就不知這第三關是什麼情況?若是也能像前兩關這麼快就過了,明天就能回去了,用時最多也就四天。可是爲什麼以前的最快速度是七天,這其中又有什麼玄機呢?她想不出所以然。
行不到一炷香功夫,秦奡突然示意讓大家停下來。
清影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覺身旁的付千醇眼中掠過一抹寒意,緊接着氣氛完全變了樣。眨眼間一羣身着黑衣,臉上蒙着黑布的刺客從樹林間衝了出來,將學子前行的路攔腰截斷。
付千醇迅速上前,與秦奡並肩而立,兩人將長劍往身前一擺,做好架勢。二人身後的學子們也一致擺好架勢,準備 應敵。
對面,一共五個黑衣人,皆手持彎刀,正好同學子們呈現對峙姿態。
他們的眼神很是冷漠,身上散發着難以讓人忽略的肅殺氣息,一看便是常年在刀頭舔血的人。
難道這就是“影”?清影想着,蹙了蹙眉,被他們這麼瞪視着,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秦奡,小心點,這些人好像不太一樣。”付千醇說。
“嗯。”秦奡應道,他也感覺到了,這羣人和之前那些守關的人不同,他們身上的殺氣很重!
話音剛落,對手的進攻就開始了,只見站在前面的四人交叉着朝學子們跑來,手中的彎刀相互摩擦,引起陣陣火花。
而後呈現一字型,不過幾個點步就來到了秦奡與付千醇面前。
二人與其中兩人交手不過幾個來回,就得出了結論——他們一定是“影”!
這些人出手太狠了!完全就是來真的,把他們當成敵人一般對付!他與付千醇都只能勉強應付!而且這羣人還沒有完全出手,就算二對一也不一定行!絕不能和他們硬拼!
“小烽,南宮烈,我們四個掩護兄弟們!”秦奡大吼一句,長劍狠狠劃過眼前的對手,“清影,大熊,藍君豐帶大家撤退 !”
南宮烈對秦奡命令的語氣很是不爽,但奈何當前的情況如此,只得先忍下不悅。
一聲令下,清影沒有猶豫,立刻 調頭,帶着大家往旁邊的樹林而去。對手很強,這不用秦奡說她也看得出來,對方還有一個人,不知道 爲什麼不出手,其中必然有詐!
秦奡很瞭解兄弟們的身手如何,他會這麼安排,說明他們幾個留下來,後面脫身是沒問題的。
清影這麼想,她也相信秦奡幾個一定會脫身的,但不知道 爲什麼,讓他們幾個留在那裡,總讓她有些難受,心中不安的情緒一直縈繞心頭。
熊亮壓陣在最後頭,不停地往回看,確定留在原地的那人沒有跟上來,才鬆了口氣。
在樹林中跑了一炷香,清影才停了下來,一羣人一路狂奔累到不行,皆靠着樹幹大口地喘氣。
“大熊……怎,怎麼樣?”清影抹着額角的汗,臉刷白,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熊亮嚥了咽乾涸的喉嚨,說不出話來,揮揮手錶示沒事。
清影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擡眼看了看四周,他們跑的時候只顧着朝一個方向埋頭向前,一時也不知道 跑到了哪裡。
前方有個一塊大石,目測有兩人高,十幾人也環抱不過來。清影覺得那個地方也算有個依靠,如此就不用四面對敵,便招呼着學子們到那邊休息。
學子們挪着步子,纔剛剛到石塊旁坐下,林子那頭就有了動靜。
熊亮一個機靈站了起來,很是緊張,但見到的是秦奡幾人,緊握長槍的手這才鬆了鬆,長長的嘆了口氣。
清影見是他們跟上來了,心安了不少,但馬上就注意到一個問題。
按理說,他們不可能這麼快就擺脫那些人,而且秦奡他們也只知道 我們撤退 的大致方向,又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呢?
這前後不到一盞茶功夫,這也太快了?
清影迎了上去,同秦奡打了個照面,“你們沒事?他們呢?”
“我們都沒事!”秦奡朝清影點了下頭,“我們拉着他們往另一個方向拖延了一陣子,擺脫之後纔來找你們的。不過他們好像沒打算追我們……”
“什麼?!”清影一愣,“他們的目的不就是要伏擊我們嗎?”
“我也想不透。”
不對!他們若是要伏擊,不可能選那個地方,他們的功夫那麼好,襲擊不讓我們發現 完全做得到,可是他們卻故意 現身,這是爲什麼?
清影擰了擰眉,心中很是不安,“對了,你們怎麼找到我們的?”
秦奡聽着一愣,心想,不是你們給我們留下記號的嗎?否則他們還不知道 要在林子裡轉悠多久呢!
察覺事態不對,秦奡臉一沉,低下頭,朝清影耳語道,“我們朝你們會行進的方向來的時候,發現 了樹幹上留下的標記,而後沿着標記追過來的。”
那怪這麼快就追上了!清影駭然,他們跑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有時間做什麼記號呀?
“我們……”清影想着立刻 朝熊亮招了招手,“大熊,快過來!”
熊亮還是第一次看到清影這麼着急的樣子,趕緊跑了過來,“咋啦?!出什麼事了?”
清影壓低聲音道,“大熊,你剛纔在最後,有人沿路在樹幹上留記號嗎?”
熊亮聽着一愣,搖了搖頭,有些懵,“沒有啊!”跑都來不及了,誰有工夫做這事?他想着撓了撓頭,“不過……”
“不過什麼?!”清影與秦奡二人忍不住提高了聲,異口同聲。
二人相視一眼,又立馬給了熊亮一個眼神,朝他點了下頭。
熊亮嚇了一跳,被這兩人看得心裡發毛,小聲道,“不過,我不是最後一個,那個隨軍紀錄的大哥跑在最後面。”
“看來那傢伙果然是來搗亂的。”付千醇在三人旁邊聽得一清二楚,他揚了揚眉,加入對話,“怎麼樣?幹掉他?”說着,精明的鳳眼來回看着清影與秦奡。
清影在他的眸中讀出了戲謔,微微揚起嘴角,“如果真是他乾的,不逗逗他們,又怎麼能行呢?”
三人默契地邪邪一笑,而後沉下臉,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