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岑進入書房,毫不客氣,直接往主位上落座,楊颯跟在後頭,雖然對他的態度感到不悅,但卻不敢多說什麼。
人人都道,秦王皇甫岑是個溫文謙和的貴公子,看來是被他的表面功夫欺瞞了去吧?
學子們進入書房,站在楊颯的對面,成對峙之勢。
皇甫岑不忙着問清影發生了什麼事,反倒先關心起楊颯,“楊大人,看似無礙,不知有無受傷呢?”
既然都留下來了,不如就好好和他耗一耗,搓搓他的銳氣,也好替堂哥出口氣!
皇甫岑想着,不經意擡眼瞟他,見他臉上帶着尷尬地笑,嘴裡說着,“無礙,無礙。”心情好了許多。
“大人也別站着了,先坐吧!”
反客爲主?!這小子嘴上都還沒長毛,竟然敢在他面前如此傲慢!
“謝王爺。”楊颯心中不悅,嘴角卻帶着淺笑。但他眼底那抹陰狠之色,並沒有逃過皇甫岑的眼睛。
哼!老匹夫!佔着自己是丞相門生,常年在朝中作威作福,今天不好受吧?
楊颯剛坐了下來,門外的丫鬟就將茶水端了上來,先給了上位的皇甫岑,在端一杯放在楊颯面前,然後默默退下。
皇甫岑悠閒地淺淺抿了一口,也看不出是喝了還是沒喝,他放下杯子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別的就不要多說了,楊大人,你先說說吧!”
楊颯的眸子轉了一下,而後開口道,“回王爺,今日下官在府中宴客,從嫣紅樓找了幾個歌姬舞姬來助助興。宴中,那個夏盈盈頻繁勾引下官,下官一時鬼迷心竅,便將她留了下來。不曾想,她竟然要謀害下官!下官好不容易避開了險招,正打算制服她,將她送官究治,他們兩個就衝了進來!”
楊颯說着指向清影與秦烽,狠狠瞪着他們道,“不由分說,就上前與下官糾纏,要帶走那女人!下官自然不能放他們走,便於他們糾纏起來。他們都是軍塾的學生,下官一個久居朝野之人,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唯有躲藏,好不容易拖到家中的侍衛趕了過來,這才解了下官之危吶!跟着,王爺您,就來了。事情就是這樣,下官不認識這姑娘,也不知做了什麼,要遭此劫難,真是冤得很吶!”
皇甫岑點了點頭,“嗯!如此聽來,還真是委屈楊大人了。”哼!根本就是色字頭上一把刀!能做人家爹的年紀,還想壓嫩草!說得一副什麼都不知的無辜樣子,難道不知冤有頭債有主,事出皆有因嗎?哼!
皇甫岑心中鄙夷,臉上卻不見風雲,偏過頭,就見楊颯微微頷首,說道,“王爺體諒。”
一旁,秦烽見皇甫岑與楊颯二人如此平和,就覺得氣不過,心中不爽,這秦王到底是來幫他們的還是害他們的呀!
“你這傢伙,簡直就是謊話連篇!”秦烽憤憤不平,“我們來的時候,你根本不是要制服她,你是要直接殺了她!你根本就是想要殺人滅口!”越說越緩不過氣來,秦烽惱火地爬了爬腦袋,什麼久居朝堂?!什麼身手不如他們倆?!哼!這老鬼的身手,就算是對他與清影兩人,也是綽綽有餘的!
要不是他們拼死抵抗,而大哥他們也在最後一刻趕到,此刻,他們要麼在閻王殿,要麼指不定被關在那個陰暗角落,受這狗官的****呢!
“王爺!下官冤枉吶!”楊颯趕忙說道。
秦烽聽着便要上前一步,皇甫岑趕忙擡頭制止他,“秦烽!不可無禮!”
“我!”秦烽一口氣憋在心裡,瞥了一眼楊颯,乾脆偏開頭,眼不見爲淨。
秦烽這小子,嘴還是這麼笨!皇甫岑心裡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好了,清影,還是你來解釋一下吧!”
“是!”清影道,偏過臉見夏盈盈正不解地看着自己,朝她點了下頭,讓她放心,而後將袖子中的玉佩拿了出來。
楊颯一愣,喝了一口茶,不動聲色地觀察着清影。心中思量:這玉佩是來宴的知府送的,怎麼到了他的手上?難道他們是爲了這東西來的?
付千醇幫清影將玉佩遞了上去,放在皇甫岑旁邊的桌子上。
皇甫岑睨了玉佩一眼,問道,“楊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楊颯趕忙道,“回王爺,這玉佩本是下官好友之物,下官見此壽星公雕得如此精細,便買了下來,打算送給老母,討她歡心。”
“哪個好友?”皇甫岑咄咄逼人道。
楊颯沒什麼好隱瞞,反正他們早就對好了說辭,道,“是本地的知府,曲大人。”
“清影,你接着說!”皇甫岑朝他使了個眼色。
清影直言道,“那楊大人可知,這玉佩本是盈盈家的家傳之物,那知府欲將玉佩獻給大人您,甚至害了她父母性命!這一切難道不是大人在暗中指使嗎?”
“什麼?!”楊颯一下站了起來,自知失利,立刻朝皇甫岑彎腰拱手,“王爺,下官冤枉!這一切,下官均不知情,還望王爺明察!”
“哦?楊大人說是買的,可是聽本王學生的意思,似乎,這玉佩是人家孝敬您的呀!”皇甫岑說着拿起桌上的玉佩,細細鑑賞起來。
“這,絕無可能!”這玉佩是他主動送給他的,絕不是他想要,所以人家纔去奪來的!莫不是那個曲大人搶了人家東西,然後送給他?是想要陷害自己嗎?
“楊大人,最近,朝中的風聲,本王也略有所聞。你貪污一案,眼前的保不齊就是活脫脫的證據啊!”皇甫岑說着將玉佩拎起,在楊颯面前晃了晃,“這事發生在這個時候,本王若是懷疑你剛剛不願放行,是想要殺人滅口,這……也很正常吧?”
“王爺!這事發生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更可能是有人慾陷害下官吶!”這玉佩不是自己要人家送的,難道有人要陷害自己嗎?
是誰引導這個女人,讓她誤會了來報仇?這事應該是那兩個來救她的小鬼通知的皇甫岑,否則他也不會匆忙趕來。哼!得知有了貪污證據,來替皇甫鈞調查嗎?還真是真是兄弟情深啊!
“楊大人這麼說,似乎也有道理!”皇甫岑頷首,“既然如此,這玉佩,本王就暫時保管了。這是現在是各說一詞,孰是孰非,還需再調查。這姑娘是關鍵人物,自然不能留在大人這兒,此事又涉及知府,也不能留在官衙,保險起見,本王得將她留在身邊,就近保護。”
寧可錯殺一百,絕不放過一個,本來殺了這女人,他才能心安,但要殺她,就必定要連皇甫岑一同幹掉。
皇甫岑來此,絕對有人知道,若是他沒回去,自己也脫不了干係。這事還沒到要幹掉皇甫岑的程度。
皇甫鈞都查不到自己的貪污證據,而這女人同自己也無直接關係,應該惹不到自己身上纔對!皇甫岑與皇甫鈞都不是那種,會用手段栽贓陷害之人,所以放他們走應該沒事。但不放他們走,反倒顯得自己有問題,給了他們把柄!
楊颯思索再三,便道,“下官清清白白!王爺大可將人帶走!下官決無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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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岑聽罷,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了,但表面上卻依舊繃着臉,“嗯!本王定會好好調查一番,若與大人無關,必當還您一個清白。”
“多謝王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