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起今日正好是皇子妃舉行宴會的時候,整個咸陽城,有些名望的貴婦人大多都會出席,不過也是涇渭分明,三皇子妃和大皇子妃趕在同一日廣邀賓客,意味也是不言而喻。
兩位皇子妃的宴會,同一時間,只能選擇一家去赴宴,去的人就是朋友,不去的那就是選擇了中立,而趕赴對方宴會的,就是政敵。這一招,也是讓人始料未及的。人都知道三皇子和大皇子明爭暗鬥的厲害,但誰也沒想到,這臨近年關了還要給人來一劑猛藥,這不是逼着人們提早下決定嗎?
去了就是得罪一方,不去,那就是兩方都得罪了!三皇子和大皇子那是什麼人?那是極有可能榮登大寶之人,若是因爲一時不慎爲今後留下後患,可真是不值當。
但這些顧慮似乎都不在一個人的考慮之中,是太狂妄自大,還是明哲保身,至今不願表露什麼?
一位頭戴珠寶的女子坐在高位上,不時咳嗽幾聲,容顏雖是秀麗,但太過於蒼白,以至於給人的感覺弱不禁風,在她的左右,分別坐着各府的夫人,看這樣的陣勢,那虛弱女子,必定是傳說中多病孱弱的三皇子妃了。
三皇子妃稍稍打量了在場一遍,就已經有侍女在她耳畔輕輕言語,眼見着皇子妃那雙暗淡的眼睛突然變亮,眸光似乎有着一些考量。“怎麼?她當真是不肯來嗎?”
三皇子妃設宴,宴請大臣家中的女眷,而施以煙又是三皇子親自派人送上請帖的,誰人不知,三皇子特意請了邵家二少奶奶,誰能想到,施以煙竟然不肯來?
那是否是去了另一邊?三皇子妃微微側頭囑咐了幾句,就見那侍女搖頭,她這才笑了起來。
“莫非,她想要中立?”
施以煙若是表示中立,這麼大的事情,那必定是邵家的意思,如今邵家父子都留在戰場,守護疆土,三子邵世寧尚小,能做主的也就只有施以煙這人了。
她既然誰的宴會都不願去,心裡必定有了主意。或許是在觀望,或許,是在猶豫。要知道,站隊一事,若是敗了,那就是傾覆全族的災禍。施以煙一個女子,不敢下這樣的決斷也是正常,但若真是畏首畏尾,又是如何從父皇那裡得到一個女中豪傑的名頭呢?
三皇子妃想了想,也就將此事壓下,這時候已經有了從主僕隻言片語裡明白了過來。就見一個時值中年的女人開口說道,“那女子自持有聖名誇讚,便不將皇子放在眼裡,還真是目中無人!”
這女子,是雲將軍的結髮妻子,雲將軍與紹輝素來是政見不和的,雲夫人對施以煙有偏見,也是無可厚非。三皇子妃只是笑了笑,卻並不接話。
她身體雖然不好,但眼不瞎,耳不聾,能在來到咸陽城區區一月的時間裡,得到百姓的追捧和聖上的誇讚,這樣的事情,又豈是一個尋常官宦女子可以做的出來?
不過,她可以等。只要施以煙不做出決斷來,那麼就沒有人敢輕舉妄動。這也是施以煙的聰明之處,她拒絕了兩邊,能得到的好處卻是一點都不會少。反而會更加得到重視,比起堂下的這些女子,真是聰明瞭不知幾許。
她這樣想着,心底裡對於施以煙此人也就多了幾分興趣。人常道她病軀孱弱,都不看好她,但誰又能知道,三皇子妃,在柔弱的身子下,也是有着一顆七竅玲瓏心呢?
她笑了笑,面上如沐春風,“此次只是我們這些女眷的小型年會,便不值當爲了一些小事勞神費力,諸位,今日但求賓客滿堂,喜樂滿滿。”
她的聲音很虛弱,但語氣裡的溫和讓人感到舒服。她的一句話,很巧妙的就將施以煙貶成了無足輕重之人,在一定程度上,在場的人聽到這樣的評價,也會覺得心裡舒適。畢竟,誰也不喜歡有人會在受重視的程度上,站在自己之上。
說到底,這些夫人們,來此也都是代表了各自的家主,意義非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