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非常不想去上班,他想呆在家陪小媳婦兒玩耍,就算他未來小媳婦兒對他淡漠有餘親切不足,他大部分時間就是個擺設,他也仍然樂意,至少時時看到小媳婦兒心裡也舒暢。
不能抱,不能親,看着,呼吸着同一個地方的空氣,那也是一種幸福啊。
然而,幸福時光總是易逝,他在爲了小媳婦兒死皮賴臉的曠了幾天的工,等新一週來臨,就算萬般不樂意,也只得灰溜溜的溜去醫院報道。
如果小豆芽菜在燕京,他還可以光明正大的拿未來小國師當藉口,說他執行任務要陪伴保護小國師,現在小丫頭被冰山帶去出公差,他連個可以繼續賴家的理由都沒了。
當然,就算上班了,醫生總是心不在蔫,標準的身在曹營心在漢。
醫生不在家,項同學和簡姑娘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頭痛無比,赫老爺子生怕她們沒人陪會無聊,興致高昂的慫恿她們去外面玩耍!
你說,她們敢去嗎?
如果……如果真讓她們去逛街,兩女孩子肯定樂意的,去逛逛總比悶在家裡好啊,然而,問題是如果她們外出,老爺子也會跟着她們一起行動。
就算跟混得赫老爺子很熟了,兩女生也不敢在沒有他家人陪同的情況下陪他去瞎逛啊,赫老爺子一把年紀的人,就算身體健朗,然,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在逛街時出點岔子,她們可擔當不起後果呀。
燕京接連幾天晴爽,雪融得很快,外面的雪已不適合滑冰,兩小女生想出去透氣,又礙着有個愛下棋、像粘蟲一樣的老爺子,走不得,躲不起,兩人只好硬着頭皮陪老爺子在棋盤上撕殺以消磨時光。
自小閨女和同學借住醫生家,蘭姨也順理成章的成爲醫生家的超級管家兼保姆兼傭工,將醫生家打點得整整齊齊,照顧閨女們和赫家祖孫的生活起居,並樂此不疲。
老爺子和閨女們玩耍,她幫打理衛生,老爺子和閨女們下棋,她沏茶上水果,照顧得甭提有多周到,比請來的老媽子還用心,沒事的就在旁陪着樂呵,她自得其樂。
項二貨和小鸚鵡倍覺羞恥,真的,蘭媽媽也是客啊,同樣是客人,她們吃了就玩,玩累了就吃,蘭媽媽則要忙前忙後,還無微不致的照顧她們,簡直太教人羞澀了。
兩姑娘羞恥之心越來越強烈,在爆漲到接近她們能接受範圍的臨界點時,終於盼來了曙光-小巫婆回來了。
兩女生心裡也跟明鏡似的,蘭媽媽之所以在醫生家就是因爲要照顧她的小閨女,說白點,就是蘭媽媽是因爲她們的小夥伴而在這,又愛屋及烏,所以對她們也格外的疼愛有加。
當蘭姨告訴兩閨女說她小閨女回來了,項同學和簡千金幾乎是扔下赫老爺子衝出醫生家去迎接,她們衝出門,便看見小院的柵欄門打開,外面停着一輛霸氣威武的黑悍馬。
幾個穿迷彩服的青年從車上跳下來,找了後車門提東西,蘭姨笑咪咪的站在車門邊,跟抱着小姑娘鑽出來的青年說話。
樹木上的雪早已掉落,露出些許的綠,近處有雪,黑色悍馬與穿迷彩服的男子在雪的襯映下分外醒目,其時已時半下午過後,太陽的淡芒照拂着衆人,讓動與靜的畫面更加的生動明豔。
小鸚鵡和項二貨站在醫生家門口,竟有些捨不得去打撓那一幕的美麗。
冷麪神抱着小閨女鑽出車就被蘭姨攔截,窩在煞星懷裡的曲七月,懨懨欲睡,看到蘭姨的笑臉,努力的擠出一個笑臉:“蘭媽媽,小閨女好想你!”
在家千日好,在外一日難。
小巫女在燕京,被蘭媽媽嬌養着,慣着寵着,天天有好吃的,到了外面,感覺吃什麼都沒蘭媽媽做出的有味道。
她的胃口被養習了。
所以,小巫女想念蘭媽媽的好,想念蘭媽媽的溫柔,想念蘭媽媽做的飯菜,想念蘭媽媽左一句小閨女右一個小閨女的叫她。
看到小閨女,蘭姨的視線立即轉移,頓時露出比太陽還溫暖的笑容,湊近去看小閨女好不好:“我的小閨女終於回來了,讓我看看,有沒瘦啊。”
她湊近,發現小閨女精神不濟,整個人蔫巴巴的提不起神,頓時心疼得不得了,大手撫摸小女生白嫩的俏臉:“小榕,你怎麼照顧我小閨女的喲,你瞧瞧,又把我小閨女累瘦了!”
她好不容易養得小閨女長了點肉肉,這纔出去三天,回來又瘦一圈兒,小榕究竟是怎麼折騰她小閨女了啊?
蘭姨心疼,很疼很疼,恨不得去將人搶過來抱懷裡好好呵疼一番。
“……”冷麪神窘了,他哪有沒照顧好小閨女?小閨女沒瘦吧?
他不好直接駁蘭姨的話,只能鬱悶於胸,再瞅瞅懷裡的小人兒,心裡也沒了底兒,感覺小丫頭好像真的瘦了點兒,那一發現也讓他越發的心虛。
喬文尚和兩兄弟陪教官回來,幫小姑娘搬缷行李,聽到蘭姨的話,立即響應:“蘭姨,小妹妹大概水土不服,在外面吃得好少。”
“蘭姨啊,這幾天小妹妹每餐只吃一小碗。”
“蘭姨,我們這些天不停的跑來跑去,小妹妹沒胃口,吃不好。”
帥青年嘰喱嘩啦的說自己的觀察,比起在小姑娘在迴天狼團那幾天的飯量來論,這次出差小姑娘的胃口明顯不太好,正餐吃得少就算了,對零食也沒在天狼團裡玩耍時那麼熱情。
冷麪神默認兄弟們的話,小閨女在外的幾天確實沒有正月在家那幾天好,只有最餓的時候多吃了一點,其他時段吃得相對而言份量有點不足。
“餓的?”蘭姨連肝都在疼,她小閨女是生生餓瘦的,這是在挖她的肉!
她也不顧其他,立即拽起青年的衣服就往回走:“小榕,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趕緊進去,我去給小閨女找點吃的。”
頂着俊臉,滿心無奈的冷麪神,順着蘭姨的拉拽,邁開長腿走向醫生家,他心裡可是不太承認小閨女是餓瘦的,應該是不太適應不停的巔波,被折騰得不舒服才驟減重量的吧。
曲七月懶懶的,等大叔進了醫生大叔家的小院,看到小鸚鵡和項二貨,有氣沒力的舞動小爪子打招呼。
項青悠和簡櫻舞快樂的迴應,小跑着跟在美軍官身邊,一起回屋。
喬文尚等人將教官和小姑娘的隨身行李提下車,又去搬下來二箱蛋,也沒留下歇,趕回天狼團。
巖小鬼送小姑娘的雞蛋全打包回京,那麼雞蛋鴨蛋,一個月也吃不完,久放也容易壞,他們將其他的運回天狼放恆溫室保鮮,留下兩箱讓小姑娘先吃。
冷麪教官將人抱回屋,放在沙發裡讓她枕自己手臂彎裡繼續瞌睡,小丫頭那副倦相,連老爺子都看得心疼的責怪青年沒照顧好她。
無辜的冷麪神,逃無可逃的背了一次護人不當的黑鍋,還是烏黑烏黑的那種鍋。
曲小巫女跟老爺子打了招呼,剛合上眼想眯覺,就聽到樓梯那兒傳來“卟咚卟咚”,又密又急的像敲鼓似的聲響。
大夥兒都知道是什麼,扭頭而望,果然見小老虎從樓上連跑帶跳的像滾似的撲下來樓,嘴裡“嗚嗚”的叫着。
聽到聲音,曲七月也打起一點精神來。
小老虎撲騰着撲下樓,撒開四腿,以無比快速的速度飛奔到主人身邊,嗚的一聲抱住姐姐的腿,委屈的嗷嗷叫,姐姐竟然不帶他出去玩,不開心,非常不開心!
“小金子,姐姐的小金子受委屈了,讓姐姐看看,有沒長大一點兒。”曲七月彎腰將毛髮鮮亮的小傢伙抱起來。
感覺還是沒重?
難道是她感覺出錯了?
掂了掂,放到懷裡抱着,安撫他受委屈的小心緒。
項二貨和小鸚鵡看見小老虎,幽怨的訴苦,主人不在家,小金子也沒精神,吃得少,也不活潑,天天沒精打彩,她們怎麼哄也沒哄不好等等等。
小老虎窩在姐姐懷裡,對兩女生的訴苦嗤之以鼻,哼,一個二個拿他堂堂百獸王當寵物逗着玩,他纔不跟她們她好呢。
曲小巫女笑咪咪的聽着,很快又昏昏欲睡。
這邊小丫頭和冰山回到燕京家裡,醫生也很快就收到消息,他還知道小閨女看起來不太好,他正琢磨着傍晚早點開溜,回家幫小丫頭診脈,誰知,同行一個電話打來,愣是打亂了他的計劃。
同行是冤家,同樣也是合作朋友,對於醫院而言也是如此,各市各城的醫院都建立聯網協助關係,哪家醫院有需要都可以向其他醫院請求協助,比知,某某病症需要請某個專家會診,某某院人手嚴重不足等等,都可以請求兄弟醫院支援。
同行相求,醫生再想跑也不能跑了,更何況這次求協助的是婦幼保健院,孩子是一個家庭的希望,是國家的未來,每死亡一例,就意味着一個悲劇,人命攸關,他更加不能推脫,也遲疑不得,當即立斷的趕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