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移到了西天,彷彿聽到了傍晚來臨的腳步聲,候士林仰首,望着西天的雲,默默的碎碎念:小曲子還沒來還沒還沒來……
小夥伴還沒來,他就得坐在這裡當望天的那隻青蛙,現在有太陽還好點,陽氣很重,等天黑,他估計會累成狗。
唉!
候小道士嘆氣,你說,他這命格咋就那麼奇怪,爲什麼天黑後法力就比白天弱?害得他每逢晚上做法事,所要耗費的精力比白天加倍。
警員們坐守一天,並沒有什麼表情,司機們已離開,只有工頭和監工陪同。
一干人雙等了良久,到太陽正正的掛到西天那個每當落山時停留的位置,警員們接到一個電話,情緒變得激動:“施教官到了!”
“哎喲!”候士林一蹦三尺高,來了就好哇,他終於要下崗嘍。
監工也特別激動,和工頭跟着警員們往斜坡上跑,一口氣跑上斜坡,將圍起來的警戒線移開。
他們剛處理好,三輛吉普車在一輛警車的引路下,轟轟疾疾的開來,車輪輾壓得工地的地面塵土飛揚。
四輛車很快就到,前面的一輛到斜坡上方開到一邊停下,三輛吉普車越過它,劃了一個弧度,朝坡下駛去。
剛從警車上跑來的幾個警員,和迎接的警員,撒腳追,也不顧吃了滿嘴的塵,幾乎是使足吃奶的勁兒,緊追車屁股不放,工頭和監工體質差,跟不上訓練有素的警員,落在後面。
也憑着那股子勁兒,警員們沒被甩下,等三輛吉普車停穩,跑到前面,排排站好。
他們看見三車吉普車車門打末,有兩輛車上的人飛跑下車,幾個站在其中一輛附近,另幾個往前跑,然後,那輛車車站被拉開,一邊下來個年青英氣的小夥子,另一邊則鑽出一個挺拔如青松的男子,他一回身,那張俊臉呈現,色如春曉之花。
“教官好!”被晃花了眼的警員,唰唰收腹挺胸,站得筆直筆直的,向俊美的教官軍神敬禮,響亮的聲音裡掩飾不住激動。
“兄弟們好。”冷麪神犀利的鳳目一掃掃過警員們:“不用緊張,你們做得很好,辛苦了。”
“不辛苦。”守了半天的警員,激動的臉發紅。
藍衫長袖裝的俊美男青年,對大家點點頭,彎腰,將要下車的小傢伙接出來,牽着她的手,一手將門關上,微微轉身,一起走向候小道士。
在車上的時候,曲七月大致也看清地形,將小金子放趴在肩上,以手託着它的屁股,笑嘻嘻的望向遠處的猴哥。
小鸚鵡和狄朝海快步追上教官,其他幾個青年戴着墨鏡,先跑往前的幾個青年佔據各個方位,防止意外發生。
警員們也跟在一邊跑,隱約看到施教官身邊人的一把馬尾和衣服顏色,沒看到臉。
工頭和監工剛追到車邊,一撥人又往前移,他們出跟着往前小跑。
“小夥伴,你終於來了,想死猴哥我了,喲,小金子,你也來了啊,你家姐姐真疼你,呀,那個小帥哥是小鸚鵡,你變黑鸚鵡了啊?”
猴哥看到小夥伴走近,從警戒線內跳出來,飛奔小夥伴們,看到小鸚鵡的當兒,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小鸚鵡喲,你這樣子,小曲子小夥伴不知看了會多心疼,明明是個小帥哥,竟變成非洲土著,我聽到小曲子的心在滴滴嗒嗒。”
天狼衆人:“……”小道長,你能不能別那麼誇張,簡千金只黑一點點而已,有必要說得那麼刺激嗎?這是想間接唆使小姑娘找教官大人算帳吧?
瞬間的,衆漢子們嗖嗖的朝候小道士甩去無數白眼,挑唆小姑娘和教官翻臉的傢伙都是壞人,鄙視之!
“黑一點更帥氣更有男人味兒,像你一樣的,容易被當小白臉。”簡千金面不紅心不跳,非常淡定的接受自己黑不溜秋的現實。
反擊得好!
天狼成員們暗中拍掌,瞬間又想吐血,白的容易當小白臉,教官那麼白淨美貌,豈不意味着也是小白臉?
嗷,教官要是小白臉,一定是小姑娘一個人的小白臉,嚶嚶,簽定完畢!
青年悄悄的YY一回,又立即打住,他們啥也沒想,啥也沒想喲。
美教官聽到小鸚鵡的那句,眼峰跳了跳,小閨女是不是也是那麼認爲的,白的都是小白臉?
衆警員:“……”他們不懂在說什麼,但是,感覺好高大上的樣子。
“猴哥,感覺你心情不錯,最近玩嗨了?”走到警戒線那兒,曲七月站住,瞅着猴哥樂。
“甭說了,嗨個什麼嗨,我從蜀到蘇,從蘇到蜀,不停的跑,坐車快坐得吐血了好咩?感覺以後再提這幾個省,我可能會吐,累覺不愛,小夥伴,求安慰。”
“回頭撥筆安慰費給你,你愛咋用就咋用。”
“就知道小夥伴最關心我,來來來,小金子,你姐姐要上工了,猴哥抱你。”
“你一邊去,小夥伴要上工,你是第一助手,想偷懶,門都沒有。”小鸚鵡將猴哥的猴爪拍回去。
候小道士摸摸鼻子,偏心的小鸚鵡,一點也不可愛。
狄朝海小姑娘說話時,將警戒線解開一角,等着小姑娘移動。
“除了猴哥,其他人員不得過線。”曲七月將小金子抱下來,塞小鸚鵡懷裡,自己慢悠悠的進警戒區。
猴哥劃定的警戒區,也是安全距離,過線,即是煞氣最佳侵襲範圍。
冷麪神和狄朝海擡起的腳又落下去,小丫頭說不讓跟,他們也得乖乖聽話,要不然,小丫頭隨時會鬧性子甩手不管。
候士林閃身,跟着小夥伴。
其他人員眼睜睜的看着小姑娘和小道士走向那放地在面上的一大團東西,天狼的漢子們眼神好,當然看清是個被砸缺了的大缸,裡面隱約有東西,卻看不清是何物。
夕陽快落山,深陷的大坑內光線昏陰。
曲七月穿的是涼鞋,七分牛仔褲,踩着挖得凸凹不平的地面,走到包裹大半泥土的大缸前方。
傍晚陰氣始盛,大缸的缺口黑幽幽的,冒出絲絲陰寒冷氣。
“七煞八難,九病十災,三七遭劫,四九逢惡,一五不寧,二八撞亂,這詛咒真夠惡的。”望望冒着塞氣的大缸,小巫女中咂舌,難怪猴哥說他頂多撐到明天,這東西遇土氣旺,有剋制猴哥的屬性。
“所以說,猴哥我也不敢接觸它。”候士林摸鼻子,他從幼被師尊教導,要遠離帶“難”的詛咒之物。
曲小巫女倒揹着小手,擰眉細想,轉過身,衝後面一羣帥大叔們揮小爪子:“哈嘍,各位大叔,是童子身的趕緊去狂灌幾瓶水,憋幾泡尿來用用。”
“!”
線外的一羣男人,老的少的,臉騰騰的發燒。
簡千金眨巴大眼睛,誰誰是童子,誰誰不是童子?
姑娘一臉的……猥瑣,啊呸,她不是猥瑣,她只是好奇,她就是想知道施教官究竟還是不是童子身,僅此而已。
冷麪神二話不說,邁着大長腿奔吉普車:“沒碰過女人的過來,沒尿也給我憋出尿來,誰不配合,回去禁閉一個月。”
衆青年:“……”沒尿也要受罰?
冏啊冏,青年冏冏有神,教官,你這樣兇殘,真的合軍規嗎?
有八人跟隨出差,四個防守,另四個和狄朝海,跟着施教官走,他們都是單身汪,沒有女人啊。
警員看看施教官等人,看看站着沒動的簡姑娘,一臉問號,那個小帥哥看起來最年少,反而不是童子身?這年頭,果然越少越叛逆啊。
於是,簡千金妥妥的被誤會成了少年風流成性的傢伙。
“要不要我也去憋一泡尿?”候小道士毛隧自茬。
“猴哥,冒充童子是要沒收工具的。”曲小巫女鄙視裝純的二貨,猴哥那傢伙修心不修身,早吃過肉了還裝清純,他也不害臊。
“……,人家不是童子,人家是法師啊。”猴哥被噎得啞口無言,半晌才冏冏的擠出一句給自己解圍。
“法師的術法很厲害,尿沒有法力好咩。”
“……”冏,小夥伴,你能不能別這麼犀利。
金童玉童捂着嘴,吃吃的笑,猴哥那貨遇他們姐姐,只有妥妥的吃癟的份兒,姐姐有時也是犀利哥,說話一針見血,刺得人鮮血淋淋的。
猴哥的猴頭鷹將頭藏起來,主人太二,鬼使表示傷不起。
曲小巫女纔不管猴哥有多蛋疼,倒揹着小手兒,繞着大缸走一圈,晃着小八字步兒,踱出警線,走向一臺挖機。
等着吩咐的警員們和工頭監工,終算看清小姑娘的樣子,腦子裡就一個詞-年青,太年青了。
工頭和監工原想阻止小姑娘,叫她別亂動機械,可是,看到那虎視眈眈的四位墨鏡青年,他們愣是沒敢吱聲。
猴哥可不敢獨自呆在那危險的地方,跟着小夥伴當跟班兒,小鸚鵡也跟上曲小夥伴。
走到挖機旁,曲七月手腳並用,爬上去,打開駕駛室的門,鑽進去坐駕駛座上,小鸚鵡也跟上去,猴哥沒地方,只好不上去。
從來沒開過挖機,曲七月不懂,看着那些按鈕,不知要動哪個,金童坐到姐姐懷裡,拿着姐姐的手,按這按那,邊教邊操作。
有個無所不能的小式神,小巫女喜滋滋的,任小金拿着自己的手玩耍,金童聽到玉童的提示,知道姐姐大人又要當懶人,認命的自己代勞,操縱挖機,將機械手臂移到大缸的表層,慢騰騰的幫它刮泥土。
警員和工頭看得目瞪口呆,他們沒想過小姑娘竟然會操縱機器,而且,還這麼熟練,看那動作,簡直比老司機還厲害。
冷麪神和幾個青年坐回吉普車,喝水的喝水,憋尿的憋尿,看到小丫頭爬上機器,也沒去管,在機器聲的掩護下,還真憋出尿,用裝礦泉水的瓶子裝起來,收集三瓶,下車。
青年們走到最前方,等小姑娘吩咐。
看到大叔折回來,曲七月停手,爬下挖機,她下車時,讓小鸚鵡在上面等着,她小跑到大叔們身邊,看到童子尿,笑得異常的古怪。
“大叔,你去換件衣服,把穿過的衣服拿來,一會有用。”
“懂。”男人立即轉身而去。
他的速度極快,不到三分鐘又回來,手彎裡搭着穿了一天的藍襯衫,回到小閨女身邊,又拿過兄弟們幫拿着的水瓶。
小姑娘倒揹着手,昂着頭,昂首挺胸的走人。猴哥和冷麪神兩人跟在後面,其他人沒有吩咐,誰也不能亂動。
再次回到大缸那兒,曲七月繞着缸踩步子,踩到一個地,叫:“大叔,在這裡倒半瓶童子尿。”
美教官嗖的衝到小閨女身邊,擰開瓶蓋,往指定點倒半瓶,再跟着走,走另一個方位,又是半瓶童子尿,第三個點,又倒下半瓶,第四個方位,用完第二瓶。
站在第四個位置,曲七月指指缸的頂面:“大叔,全潑上去。”
男人看看,潑過去的話,大概會成一條線,他還是照作了,剛擡起手,一隻小腳一腳踢在他拿的瓶子底,將瓶子踢出去。
一瓶童子尿,飛到大缸表面的泥土上,啪的砸下去,童子尿從瓶口冒出來,淋在泥土層表面。
“哧-”
那一刻,就如往燒燙的鍋裡淋了冷水發出巨大的聲響一樣,大缸表面也冒出聲響,整個表面冒騰起來股濃煙,那煙黑乎乎的,沖天而起。
警員與工頭等人看傻了眼兒。
黑煙冒騰的當兒,曲小巫女手裡的符化做白蝶,翩翩翻飛,一隊騰雲而云,舞出一個漂亮的形狀,將黑煙團團圍住,另一隊鑽進大缸裡,再之,紅光乍現,一片火海憑空而現。
火焰的顏色,將黑煙淹沒;大缸肚子裡也火焰滾滾,有如古人練丹,丹爐裡火焰成赤色。
過了好一會兒,火焰變淡變弱,最後化身一片白色紙灰,輕輕盈盈的飄散。
“小鸚鵡,開機,砸。”小巫女愉快的朝小夥伴喊。
坐在挖機上的小鸚鵡,按下開機按鈕啓動機器,又擰動方身盤,機械手臂移動,一個橫掃千軍,撞向大缸。
砰,機械手臂的大斗撞上大缸,那缸“嘩啦”一聲四分五裂。
簡姑娘將機械手臂移開,關機,離開駕駛室,又跑到警線之外等小夥伴。
大缸破裂,破片亂七八糟的堆在一起。
候士林蹦跳着跳到小夥伴身邊,朝着一大堆碎片吐舌頭:“我的乖乖,小曲子,你太厲害了,這麼快就搞定它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高啊,高人,高山止仰不足以形容猴哥我對你的佩服,此情恰如長江水濤濤不絕……”
候小道士口若懸河,讓美教官很想有一巴掌將小道士拍到警線以外的地方去,太咶噪了。
“猴哥,你省省口水,本小姑娘心情悲痛萬分中,你知道麼,爲了破它七劫八難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連我七歲畫的符都用了,那幾張符每張都是一符萬金啊,就這麼一下子沒了,我估計有好幾個月會吃不香睡不着了。算了,猴哥,幹活,幹完活,咱們找個地方去搓一頓,以此安慰我受傷的心靈。”
“好吧,小曲子,你節哀。”
候士林看看小夥伴心疼肉疼肝疼的小模樣,抽抽嘴角,雙手捏訣,腳踩法步,走到破裂的大缸碎片堆,扒拉破片。
冷麪神沒有得到小丫頭的禁止,也跟過去蹲在一邊,幫着扒破碎片。
有大叔幫忙,曲小巫女心安理得的偷懶,站着旁觀,猴哥和施教官兩大漢子一頓扒拉,將掩蓋在瓦礫堆裡的箱子給扒得露出表面,又清除一些碎片,完完整整的露出來。
長方形的青銅箱子,與去年考古專家研究的那隻箱子一模一樣,沒有鏽蝕,甚至沒有沾任何泥土,乾乾淨淨,花紋清晰。
將四周清空,冷麪神沒私自搬動,等候小道或小閨女的話。
候士林搓搓手,結印,捏訣,起符,將符紙粘在箱子四邊,一掌印在箱子表面,隱約間,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
青銅箱子劇烈的震動,候小道的手一顫一顫的抖動,呼吸越來越急,臉色也一點一點的泛白。
“土鬼隱身,金鬼守形,木鬼附影,水鬼藏心,火鬼藏魄,五行共守,逃匿輪迴,法座駕前還敢負隅頑抗,汝等着打!”
清雅的吟唱,聲聲如法經,又似聲從天空來,飄渺悠遠,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鈴響,一把符紙自小共女手裡飛出,淡淡金光似金陽照耀,熠熠生輝。
散發金光的符紙在空中呼啦啦的組合,化作一條金色長鞭,一端握於小姑娘之手,另一端卷空而起,照着青銅箱子四周擊去。
噼啪噼啪……
金色長鞭如長了眼,一下一下的落在青銅箱子表面,側面,金光四散,爆出如瓷器摔碎的脆脆聲。
一言不合就開打,牛!
累得氣喘吁吁的候士林,無聲的冷汗,小曲子好強悍,好霸道,這手段完全是霸道總裁似的唯我獨尊,不過,這方式好啊,不服就打,打到它們服爲止。
冷麪神看着那箱子一顫一顫的擅抖,暗中幫它疼了幾下,應該很疼吧!再看看小閨女,鳳目流溢出灼灼光華,小閨女好威風啊!這姿勢好帥好酷好美麗!女王,他小媳婦兒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女王!
警線之外的人,看得瞠目結舌,小姑娘手中的金色長鞭好漂亮,揮舞起來有如金龍騰空,氣勢洶洶,隱有雷聲隆隆。
遠觀的人被那金光閃花了眼。
幾鞭下去,箱子底下傳出痛苦的嚎叫聲和哭泣聲,聲音嘈雜,在外行人耳裡,只覺耳邊有冷風呼呼,莫明心悸煩燥,在猴哥與小巫女耳裡,那是哭聲和痛嚎聲。
不作不死,那幾只在找死啊。
金童玉童和貓頭鷹無比同情那幾只,被打得屁股開花還不肯出來,簡直是自尋死路。
躲在暗中的五隻,痛不欲生,不是他們不想出去,是根本無縫可鑽,那種剋制他們的力量無處不在,只能生生的捱打。
一鞭又一鞭,三九二十七,四九三十六,五九……九九八十一!
眨眼間,金色長鞭拍出九九八十一鞭,金光一卷,沒地而下,再之金光閃灼,破土而出,鞭尖卷着一團黑氣。
黑氣抱成團,依稀分辯出是五條人形狀的物質。
金童玉童望天,就說嘛,得罪姐姐沒好下場,之前自己不出來,非要姐姐動武,這下撞上鐵板了吧。
以爲藉着青銅箱子的庇護就能安然無恙,那是最愚蠢的想法,所有掩飾,在姐姐面前都是虛妄啊,姐姐是萬能的,姐姐是無所不能的,姐姐最牛!
兩小朋友深深的感覺到了驕傲,姐姐強大,身爲小式神與有榮蔫。
貓頭鷹:“……”主人的小夥伴太強悍,強得沒天理,這樣的存在對其他術士而言壓力好大。
將五鬼從箱底拖出,曲七月冷笑:“見茅山法師大駕還不安分,以爲本座是花瓶擺設是嗎?本座不打散你們的形,你們就不知本座眼裡揉不得沙子。”
“我們錯了,我錯了……”
“大人饒命,我們知錯……”
“大人,我們不知道是你,求饒命!”
抱成團的五鬼,瑟瑟發抖。
“狡辯!本座出符布九離天火陣,你們明明看得真切,還敢說不知,以爲本座看不見你們藏在何處?”
五鬼早在她來時就冒出頭來瞅了瞅,又藏身在大缸裡,直至她用童子尿破煞氣,五鬼才遁土鑽入青銅箱子底下藏身。
曲七月揚手,長鞭騰空,將五鬼丟出空中,金鞭灼灼,舞動風雲,將五鬼困住,鞭身化千萬細影,鞭影如雨點般的抽打在五鬼身上。
“嗚-”
金影結壁,困在裡面的五鬼,無處可逃,承受着噬魂之鞭笞,痛得翻倒打滾,哭聲震天。
小夥伴綁走五鬼,候士林結印,破除動土煞,將青銅箱子搬動,移出瓦礫堆,又取符,捏訣唸咒,將符紙甩在瓦礫堆上,張口吐出一縷火焰。
三昧真火遇符,化作火海,在一大堆瓦礫泥土塊熊熊燃燒。
幹完自己的工作,候士林欣賞小夥伴鞭打五鬼,看到小姑娘手執金鞭,氣憤憤的小樣兒,他不由得悄悄的吞口水,巫族傳人太強悍,也不知道將來誰才能降得住小夥伴。
冷麪神看着小東西揮鞭,大概是小閨女的金色長鞭是由符紙所化,符光太強,讓鬼魅之類的難以藏身,所以,他之前也看到了小閨女金鞭卷着的一團黑氣,他能看見的就是一團黑色,分不清模樣,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只察覺陰風陣陣。
空中金光爆閃,五鬼的哭聲越來越低,黑色形體越來越薄弱,當連抽三百六十鞭,五鬼的體形散開,在閃耀的金光裡變弱變無。
沒有了鬼哭,世界安靜。
候士林抹了把汗:“小夥伴,你這招金龍照影好厲害,好在我沒得罪你,要不然我的小鬼使可吃不住百鞭。”
那麼兇殘的手段,就算他的鬼臉藏獒,只怕也抵擋不住百招就會散形。
“你以爲本小姑娘好殺啊?”曲七月將金鞭一揚,丟進猴哥的三昧真火裡焚燒,符紙一閃即沒。
候士林撇嘴,巫族傳人確實歷來都不好殺,至於這代的聖巫麼,嚶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所以,不說大家也懂得。
三昧真火的火焰,熾亮熾亮的,又燒了十來分鐘,火焰才弱下去,最後只餘一縷細焰。
候士林唸咒語,將三昧真火收回,吐出來時從嘴裡出,收回時從鼻孔入,火焰沿鼻而上,隱藏額正心位置。
三昧真火焚燒過的地方,瓦礫和泥胚皆通通不見,那地方只餘小小的一撮白色灰土。
“大叔,用衣服包起箱子,我們收工。”
萬事大吉,曲小巫女拍拍屁股,走人,候士林快快樂樂的跟着跑路,落在後面的冷麪神,用自己的藍襯衫裹住箱子,認命的當搬運工。
警員們等人看了那麼久,從震驚到淡定,那心情也是從天到地的變化,等小姑娘撤出來,趕緊上去將警戒線收起來。
天狼的漢子們也飛奔回教官和小姑娘身邊,分別上車,收工撤走。
警員們收了警線之類的,囑咐工頭和監工幾句,也趕緊追趕施教官一行人。
其時,太陽已沉海一半,西邊的天空紅霞滿天。
坐上車,冷麪神把箱子放下,在身上擦擦手,摸摸小丫頭的腦瓜子:“小閨女,這隻青銅箱子跟上次的是不是一樣?”
“外形一模一樣,符紋封印一模一樣,作用也是一模一樣,裡面的東西稍有不同。”
“然後呢?”小閨女沒說清楚,冰山美教官追問。
“然後什麼?”
“就是……是原有的,還是後面有人移動過的類型。”
“這隻存放的年代很久遠,估計有七百年以上,誰也不知道有沒人動過,按照這隻與上只兩隻箱子出土的地形來看,應有九隻,在津鎮安放青銅箱子的那撥人十有*知曉另八隻箱子在哪,目的也很明顯,要借用箱子裡的東西達到他們的目的。目前兩隻箱子在你們手裡,他們短時間內找不到替代品,你們還有時間尋找另一些。這隻箱子運回天狼,按上次我說的方式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