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洋徐當家與孔老喝茶後,抱着小姑娘借他的寶鼎,乘機返滬城後直奔他常住的別墅,親自將家裡正廳打掃乾淨,沐浴更衣,請出寶鼎放在廳中祖宗牌位前的香案上,裝滿米,敬香供拜。
整個下午,徐當家沒有理事,沒有過問徐家一切事務,也讓緊盯徐家的各世家倍加糾結,徐家首都之行究竟有沒請到外援?有沒有有沒有……
糾結的各世家,秘密會晤,又達一致協議——靜觀其變,靜觀幾天,看看徐家動向再說,徐家若外援,他們再擬方案,不管是誰來摻一腳,一樣要套死他。
當家歸來,對事業不聞不問,徐家人也算沉得住氣,並沒有去煩他,各自守着自己的江山區域,哪怕被世家逼迫,徐家忙疲於應付,也還沒亂陣腳。
徐當家在老宅忙裡偷閒一個下午,用了晚飯,讓徐家趕來的人呆在屋裡別亂跑,他自己熬到十一點後搬了一張桌子放在前院,點上臘燭,敬香,敬茶,燒了一疊金紙和一張符,自己坐在桌前等。
等了約十來分鐘,他發現前方多出一團黑影,再看,那兒多出一個人來,院子裡的燈光很亮,照得那人的影子拖得很長。
冷不丁從天而降似的人,面前背只揹包,年青帥氣,微擰着眉頭,也不知在看什麼,眼神微顯茫然。
“風少,你來啦。”徐當家激動的爬坐起來,昨天白天小姑娘說讓他先回滬城,等晚上自會差人前往滬城他家爲他排憂解難。
這位風少就是小姑娘指派的人選,上午,小姑娘又讓顧帥哥轉給他幾張符,囑咐了他些許話。
徐當家謹記在心,回來就按吩咐行事,晚上就等小姑娘派的大師來家,這當兒,人來了,他望向青年的眼神如看神仙一般,太神奇了,風少竟然憑空出現,若換作以前,他大抵是不信的,如今,他才知這世間真的有人懂神通。
“我靠,累死本少了。”風魔子從地界鑽出來,定定的站了幾十秒才適應明光的照耀,聽到徐當家說話,一蹦跳起來,三下兩下跳到桌几前面,一屁股坐地,端起茶就往肚子裡倒。
他晚上陪聖巫大人用了晚餐,又歇了一陣才從星月莊出發,借用陰界道路,跑了足足一個半鍾才趕到滬城。
別怨他慢,實在路太曲折,過了幾架陰橋,還要淌陰河,路途中的辛酸可不是一句就能說清的,尤其是趟陰河最累人,他的使魔若在,讓使魔提溜過去就行了,可他的使魔留在了蜀地,只能自己淌水。
陰人無肉身,趟水也沒啥,只有新鬼魂魄重,趟河比較辛苦;陽人有肉身,他是肉身在陰界穿行,淌陰河體重,只會往下沉,特別的吃力。
趕到滬城,在徐家派出的小鬼魂們的接引下來到徐家,徐當家燒的符紙就是小姑娘給的赦令,令徐家祖行派人接應風魔子的印信。
風魔子悄悄離京,也沒在滬城露面,直接到了徐家別墅,也不怕被亂七八糟的人發現。
風少大大咧咧的灌茶,讓徐當家看得一愣一愣的,在他心中,風大少風大師那是得德風水大神,做出這般接地氣的動作,實在太讓人意外。
“風少,請移駕寒舍,容我奉茶。”風大少一口將三盞茶全倒進肚子,令徐當家倍感愧疚,讓客人坐在外面喝茶,有失主人禮儀。
“不急,正事還沒辦完。”一口喝了三杯茶,風璟總算緩過氣來,不慌不忙的站起來,拍拍屁股,東張西望。
徐當家知道他說的是正事是指什麼,站着不動,等着風少觀看風水。
風魔子左看右看,再次蹙眉,徐家別墅確實晦氣縈繞,他卻找不出源頭,飛快的起指推算,老君算,老祖算……反覆推算三次,轉身望向大門一方,眉頭擰成了疙瘩,晦氣最深的方位就是大門一方,可是,沒有什麼大煞之物呀。
風大少從站着的位置走到大門前,再折回來,再繞圈一回,愣是沒找到煞物,默默的拿出手機撥通聖巫大人的電話。
京城星月莊,醫生和煞星們家三棟樓都熄了燈,大家都睡下了,醫生則獨守空房,項青悠拋棄他了。
項姑娘沒找醫生算帳,也沒找菜刀砍人,她什麼也沒做,唯一就是不理醫生而已,醫生纏得厲害,她用涼涼的眼神瞅他,讓他潰不成軍,她則拿了衣服,回好基友家住。
自己理虧,醫生不敢再用強綁小媳婦兒回來,只能眼睜睜的看小媳婦兒拋夫棄家,他酸溜溜的獨睡。
醫生悲劇了,冷麪神很高興,開開心心的摟着小媳婦兒鑽被窩,扒得光光的,他將她焐在懷裡,拿體溫溫暖她微涼的身軀。
他不是不想幹點什麼,而是小丫頭要等風二貨的消息,他不敢禽獸,只能先做點春心漾蕩的動作,讓小媳婦兒適應。
電話鈴響時,男人因長達半小時的隱忍,氣息已是微亂,他微微擡頭,朝牀頭邊的手機投去痛恨的一目,哼哼,閒事快點做完,他還等着辦事兒呢。
煞星大叔天天耍流氓,樂此不疲,曲七月也是無語了,丟他一個白眼,摸到手機舉到眼前,按下接聽健,聽到電話傳來的鬱悶的抱怨聲,她忍不住“吃吃”的笑:“風二貨,從你站着的地方向大門走,走十三步,向左轉,再走十七步,往下挖二尺左右,挖到東西你就知道煞爲何物,記得挖時最好先擴開半米見方的圓,小心點,別挖壞東西,然後,按巫族焚術處理。”
“哎,我懂了,大人,晚安。”風璟聽到指示,眼神一亮,立即道晚安掛線,他可不敢打撓聖巫大人的休息,否則,若讓那隻冰山教官知曉,天天拿冷眼瞪他,就算不會少塊肉,天天處在那種冷凍凍的眼神裡也挺難熬的。
風二貨果斷掛線,曲七月笑了笑,那隻二貨有時很二,其實本性還是挺聰明的,堪當大任。
她正想將手機放下,早等得心癢難耐的美男子,眼疾手快的將手機拿走,隨手按了關機健將爪機扔開,迫不及待的伏下去,火熱的吻如雨點般落下。
“大叔,別鬧了,我們下午才那個了,累得很,快睡覺。”有隻喂不飽的餓狼,絕對不是件快樂的事,一次能折騰一二小時,能把人小命折騰掉。
“下午是下午,晚上是晚上,小媳婦兒,你幾兩天要上學,我想親近也親近不到,你得補償我,讓我多吃幾口……”餓渴難耐的男人,溫潤的哄着小人兒,動作卻是一點不溫柔,急切的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臭大叔,嚶……”
男人美美的享受自己的幸福之夜,相擁的兩人緊密糾纏,在嬌呼婉囀聲裡被翻紅浪,共赴秋夜*。
那端,風大少愉快的將手機塞回揹包,笑咪咪的衝徐當家招手,讓人近前,壓低聲音吩咐:“去找人來,扛上傢伙,立馬給你花園某處鬆鬆土。”
徐當家早有心理準備,知道家宅裡大概不乾淨,除了臉色微微的沉了沉,也沒多問,立即回別墅樓,叫了呆在屋裡的徐家同族幾人,到放修整花園工具的地方,拿了工具到前院。
當徐當家去找人,風魔子按聖巫大人指點踱步,走到左邊草坪,劃地而站,待當家帶人出來,叫他們在指定點挖掘。
徐家人先前得了囑咐,不該問的半個字都不多嘴,拿了鋤頭鐵鍬動工,都不是幹力氣活的人,挖掘不到幾分鐘個個累得氣喘吁吁,仍然馬不停蹄的幹活。
七八個人挖了足足四十來分鐘,終於剷出一個坑,就算挖到一定深度小心又小心,某一刻仍然無可避免的撞出“嘭”的響聲。
“挖到了。”風魔子暗搓搓的湊近看:“小心剷土,將東西啓出來。”
在手電筒的照耀下,徐家人小心翼翼的鏟士,很快露出一隻四方形盒子蓋面,再鏟開土,露出一隻四方骨灰盒。
徐家人個個毛骨悚然,徐當家眼裡攏上冰寒,能將骨灰盒埋他家門外,得經過多少周密的計劃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風魔子讓人將盒子搬出來,叫人將準備好的東西拿來。
徐當家帶人回屋,裝了一盆炭,拿天然氣燒旺,端到屋外,倒地坑裡,風魔子結陣,再將骨灰盒丟進炭火裡,用符紙焚燒。
炭火旺盛,很快將骨灰盒燒成灰。
風魔子讓衆人轉過身,自己往坑裡淋了一泡童子尿,淋得炭火哧哧冒騰出陣陣白煙,他放完水,提上褲子,揹着手兒,正經八兒的叫人填坑。
知道他做了啥的徐家人,暗中眼角抽搐了無數回,默聲不響的回填泥土,徐家原則,多做事,少說話,他們不問,嗯嗯,再好奇也要忍住。
將泥土回填,又將草皮鋪平,就算無法做到回覆原樣,好歹不近前看不出什麼來,風魔子檢查一遍,頗感滿意:“OK,本少的任務完成,該回城了,徐當家,記得等等你們空暇了,記得給我報銷差旅費、茶水費。”
“風少……”徐當家想留住風大少,卻見他做了幾個古怪手勢,他站立的地方一下子陰暗如墨,隨之,青年的身影就此隱去。
“……”徐家人面面相覷,見當家不想解釋,趕緊收拾工具回家去補眠。
風魔子緊趕慢趕,等他回到京城,已到了黎明前最黑暗時刻的最末,他剛鑽出地面,天邊現出一絲魚肚白。
“風叔叔,你大清早的怎麼跑外面去了?”曲子榮在院子裡紮了馬步打拳,收工時正好看見風魔子出現在院門外,頓時驚奇的得不得了,風叔叔怎麼跑院外去了,他昨晚偷牛去了嗎?
“早晨起來空氣好,我出去逛了一圈早市。”風魔子說謊不用打草稿,臉不紅氣不喘的一甩頭髮,開柵欄門回樓,揹着手,邁着八字步兒,一副老學究的派頭。
曲子榮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臉鄙視,當他三歲小孩子呢,說謊騙!
之所以那麼認定,他有理由,姐姐說了風叔叔是吃貨,每次上街都會離不開吃,出街回來也絕對不會落下帶吃的,可現在,他什麼都沒帶,所以證明他在說謊。
可憐的風魔子,就因爲小姑娘一句話就暴露出老底,以至後來很久後曲小包子都不相信,而他還找不到原因,別提那日子過得有多辛酸。
新一天,即是9月1號。
九月第一天,項小弟要去學校報道,徐參也要去上班,大家也起得起早,當所有人都齊了,又不見小姑娘,冰山教官美其名曰小閨女因小帥哥回家了心情有點隨悶,昨晚睡不着,天亮才睡下去,上午要補眠,大概不會及醒來。
衆人深信不疑。
風捲殘雲的幹掉早餐,風魔子回房睡回籠覺,醫生興沖沖的當司機,送小舅子去學校報道,項媽媽和項青悠肯定要跟去,赫爸赫媽自然不能讓親家弟弟覺得受冷落,一家三大家長同出動,猴哥閒着沒事,也跟去湊熱鬧。
因有大票人護送,那架式就像去旅遊似的。
羅奶奶和蘭姨老胳膊老腿的,當然留守,阿金阿土監督曲小包子學習,而徐參,也帶着兩隻狼漢子趕去上班,他是代教官去閱兵排練場指揮。
項青峰的註冊很順利,快到中午時就回來了。
曲小巫女睡到中午才由冷麪神挖起來吃午飯,然後,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睡到快傍晚才清楚,虎着小臉不理大叔,那俏麗的模樣讓美男子忍不住心馳神蕩,又想壓她做運動。
雖然他很想日夜折騰,念及明天要送小包子去學校,他晚上還是良心發現,沒那麼狠,只將他小媳婦吃了一回,那一次時間有點長,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兩小時之久。
醫生還是苦憋的當了怨男,所以,第二天死皮賴臉的賴他小媳婦兒身邊,一起陪曲小包子去學校。
直到到達學校,曲小巫女才知她家可愛弟弟讀的竟然是燕大的附屬幼兒園,當時愣了好久,煞星溫潤如玉的笑着解釋:“我們小閨女是燕大國防生,小閨女的弟弟當然也要讀燕大幼兒園啊。”
雖然感覺理由好牽強,大家竟找不出更充足理由來反駁,默默的認可。
報名可謂不費吹灰之力,直接去校長辦公室,然後再去跟老師見見面,之後回家,只等三號早上去上學。
弟弟的入學手續辦妥,曲小巫女也做好了明天回學校上課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