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接觸空氣?”
“可以。”
一答一問,季君月問的直接,隗陵答的簡便,就在隗陵回答後,季君月二話不說直接擡手掀開了錦盒的蓋子,裡面躺着的兩株淺粉色帶着點點熒光長二十釐米的美麗草葉緊緊而躺。
“這就是盈盈草?賣相不錯。”季君月脣角輕勾,含笑的話語乖痞而又漫不經心。
隗陵沉默着沒有說話,他身側的奴洵卻看着對方不在意的模樣有些眼紅,卻也沒有出聲,只是眼角微微抽搐着,心中不斷扎着小人。
他們魔道之荒的人拼死拼活纔得到的寶貝,現在全數都到了這女子的手裡,結果對方還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簡直氣人!……
碧顏天看了盈盈草一眼,擡眸看向季君月問:“你會煉丹?”
季君月隨意的聳聳肩:“不會,麟皇會。”
其實也不是說季君月不會煉丹,畢竟她雖然不是修真者,可是滿身能源之力也是可以派上用途的,只是練出來的丹藥都比較普通而已,連上品都算不上。
因此爲了不浪費好材料,她很少動手自己煉丹,大部分都是從麟皇那或者是回生谷裡搜刮。
碧顏天聽言不說話了,季君月既然這麼說,那麼說明麟皇的煉丹術定然非比尋常,可想到那個極爲嗜睡的少年,碧顏天又覺得這事有點懸。
雲煌幾人也是知道麟皇的,對於麟皇那少年是否能夠煉出天成丹,多少也有點懷疑。
隗陵沉默的看着眼前一羣人旁若無人的探討起這盈盈草的用途,突然油然而生一種無力感,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能夠將他忽視的如此徹底的人……
不過沒等這些人說幾句,那邊藍宇信一行人就走了過來。
異兵團和影衛團的人都默契的沒有攔截他們,一個個脣角牽起了耐人尋味的笑意,眸光不懷好意的看着他們,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模樣。
至於那道結界,在殺人鼠獸羣被消滅後就被雲煌撤了。
“幾位,不知這盈盈草是否能轉售一株給老夫?”
藍宇信人還未走到篝火前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了,一雙眼睛緊盯着季君月手裡的盈盈草閃閃發亮。
上心向和不少學生同樣眸光發亮的看着盈盈草,從而忽略了季君月幾人,倒是夕陰和個別不太在意盈盈草的學生最先將注意力放在了季君月幾人的身上,在看到幾人驚爲天人的容貌氣度時都紛紛驚豔了。
那一張張絕色姿容,尤其是拿着盈盈草的女子與她身邊清絕靡麗的少年,以及旁邊猶如精靈一般絕美的男子,還有那一身霞衣的冷魅男子,而旁邊那個滿頭銀白髮絲冰冷高貴的男子……
夕陰神色一動,這頭銀髮如此純粹,世間唯有冰封王殿的正統血脈纔有,莫非這人是冰封王殿的人?……
不少男學生被季君月那張精緻絕灩的容顏迷住了,同樣的也有不少女學生被秦瀾雪、雲煌、慕容休靡和碧顏天幾人的容顏傾倒了,一個個癡迷的愣愣出神。
關於這些,雲煌幾人恍若未聞,唯有秦瀾雪周身瞬間散發出一抹黑暗陰冷之氣,朝着那些看着季君月癡迷的男學生們籠罩而去,直到那些人心中一寒,猛然醒過神來,一個個面色隱隱發白,驚疑不定的移開了視線,秦瀾雪這才收斂了氣息。
對於這些唯有夕陰和隗陵、奴洵感覺到了那股陰寒威懾之氣,藍宇信和上心向都一心撲在盈盈草上所有沒有注意到。
夕陰和隗陵若有所思的看向那股陰寒之氣的起源地,在看到那個端坐在絕灩女子身邊容貌清絕靡麗,勾魂奪魄的少年時,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視線在少年和少女身上來回巡視了一圈,心中隱隱有了某種猜測。
季君月對於那些神色不明的視線並未加以理會,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向藍宇信道:“錢財我多的是,你打算拿什麼寶貝交換?”
此話一出,藍宇信微愣了一瞬,顯然沒想到開口的人會是幾人中唯一的女子,也沒想到她第一句話就是用寶物交換,這才收斂了對盈盈草的專注打量起說話的女子和旁邊幾個男子。
這一打量,藍宇信自覺視野開闊見過的人形形色色多不勝數,仍舊被眼前這幾人驚人的容貌和身上無與倫比的氣度給驚豔震撼了。
隨即回神時恍然大悟,難怪這女子會說錢財她多的是,恐怕在坐的幾人沒一個是缺錢的,自然不會因爲錢財讓出盈盈草。
這下子藍宇信有些犯難了,不過就在藍宇信犯難的時候,上心向也收攏了心神暗自觀察起幾人,心中的震撼同樣不必藍宇信小,不過他思索的卻不是季君月的話,而是剛纔出手的王階王者會是這幾人中的誰……
隗陵不露痕跡的看了季君月一眼,雖然是第一次見,不過這女子臉上暈染的笑意太過乖張透着一股子放肆的邪痞和猖獗,他可不認爲她會輕易答應讓出盈盈草。
藍宇信思考了一瞬,見旁邊的秦瀾雪幾個男子都不開口,只好開口對季君月說道:“在下願意用一枚超品陽寧丹與你們交換。”
季君月挑眉看向碧顏天,碧顏天見此冰冷的啓脣道:“陽寧丹是治癒系丹藥,超品的陽寧丹足夠讓丹田受損身中內傷之人一刻之內痊癒。”
不得不說藍宇信是拿出了極大的誠意,從他身邊一衆眸光閃閃發亮的學生那便可以看出這陽寧丹有多重要。
陽寧丹對於修行者來說確實是難得的治癒系丹藥,尤其是超品的陽寧丹更是有價無市。
流魂覺得若是一般人遇上這種事,用一株盈盈草交換超品的陽寧丹那絕對是再划算不過的買賣,一個是擁有盈盈草的人不是誰都能夠讓盈盈草發揮出最大的價值,另一個則是則陽寧丹絕對是修行之人都渴望得到的治癒系丹藥。
不過這些絕對的事情落在季君月這個神秘的女子身上,可就難說了……
旁邊圍着的幾個篝火旁的異兵團和影衛團的成員聽到藍宇信的話都紛紛笑出了聲,那一聲聲別有深意的嗤笑聽得藍宇信一羣人莫名所以。
不過大家也都從這些笑聲中聽出了完全不當回事的意思,一時間天星學院一衆學生的臉色都有些不好了。
不過大部分都是有腦子的人,還記得之前這羣人是怎麼兇殘一手爆一隻殺人鼠的,所以都沉着臉沒有開口,可也有一些本就是來自各大陸世家的孩子,甚至還有五穀六荒九殿七道的弟子,本身就滿身傲氣,帶着小姐公子的脾氣,被這麼一笑就都安奈不住了。
其中一個約莫十六七身着一件藍色布衣的少年,憤憤不平的看着四周的異兵團成員出聲質問。
“你們笑什麼?!”
藍宇信聽到學生的質問並沒有立即阻止,而是選擇了默認,因爲他也想知道這些人在笑什麼。
不巧的是,圍繞在季君月幾人身邊的都是血月組的成員和雪白肉骨等人,聽了五里的質問,竹云云淡風輕的開口。
“這陽寧丹對我們主子可沒有用途。”
主子手裡有治癒效果最好的固元丹,誰還稀罕這陽寧丹。
衆人一聽第一反應就是這羣人實在太猖狂了,衆人趨之若鶩有價無市的超品陽寧丹,他們居然說無用?!
而藍宇信幾人雖然也有此想法,不過注意力更多的卻集中在了竹雲話語裡所指的‘主子。’
藍宇信和上心向兩人第一反應就是不動聲色的打量眼前幾個氣度不凡的男子,猜測誰是那人口中的主子,而夕陰和隗陵卻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把玩着盒子的女子。
兩人總覺得這一聲主子莫名的與這唯一的女子有關係……
季君月也不管幾人的想法,只是把玩着盒子輕笑道:“換一個。”
藍宇信聽言眉頭微攏,見季君月的態度如此的乖張,就將視線轉到了她身邊的秦瀾雪和慕容休靡幾人身上,似乎想看出誰是真正的主事者,好直接跟主事者談。
可偏偏無論他怎麼看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秦瀾雪至始至終眼裡都只有季君月一個人,除了一開始震懾了一羣將目光放在季君月身上的學生外,其餘時候那雙澄澈美麗的丹鳳眸都帶着膩人的溫柔專注而寵溺的凝視着季君月。
而慕容休靡在吃過東西后就整個的往後一躺,雙手撐於腦後閉目養神,旁邊是形影不離名喚白骨精的白狼。
雲煌則一副看戲的表情看着藍宇信一羣人,儘管他沒怎麼笑,不過那天然上彎的脣角仍舊給人一種含着溫柔笑意的感覺,加上他玩味的眼神就給那溫柔的神態添加了一抹邪魅。
碧顏天始終冰冷着一張臉滿身高貴又刻板嚴謹的坐在那裡,旁邊的流魂要隨意一些,不過因爲碧顏天幾人的容貌氣度實在太過驚人,藍宇信一行人第一時間就看出流魂必定不是主子。
看了一圈後,藍宇信只覺這羣人讓他覺得越發怪異看不懂了,於是只好主動開口。
“不知幾位中是哪位主事?可否告知在下爲何看不上超品陽寧丹,或者是否有具體想要的東西,也好讓在下參考一二。”
這話說出,藍宇信就發現周圍人看自己的視線明顯不善了,透着一股子冷漠無情的冷意,似乎他說了什麼觸怒他們的話一般。
可藍宇信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態度一直保持的很好,也很有誠意,並沒有說什麼不敬的話啊?……
雲煌玩味的一笑,好心提醒道:“一直跟你說話的就是主事人。”
這話一出,頓時讓藍宇信以及在場的一衆外來人都愣住了。
夕陰和隗陵哪怕早就心有猜測,聽到這話眼底仍舊劃過一抹驚心,眸光滿含深意的打量了季君月一眼。
而其餘人則紛紛驚疑不定的看向季君月,不少人眼珠子差點沒瞪的掉出來,好似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藍宇信縱使心中有所懷疑,也不得不對着季君月再次開口:“不知這位……尊者,爲何看不上在下所說之物。”
季君月擡眸睨着藍宇信:“我以爲竹雲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那擡眸看來的瞬間,那雙狹長烏黑的鳳目在篝火的映照下亮的灼人,一抹妖華之光斂漣而過,瞬間讓看到這一幕的人紛紛有種被一箭穿心的感覺,那種瞬間騰起的悸動幾乎讓他們的心臟負荷不了的停跳了一瞬,而後徹底亂了節拍。
就是藍宇信這個年紀的人也在這一刻,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動,那並非是愛情,而是被美好事物瞬間攝魂的悸動。
“那你想要什麼?”
藍宇信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的,等說出來後才猛然回過神來,心下一片震驚,這女子不僅長相絕灩,就是那雙眼眸也生的妖孽,居然讓他有一瞬間失了魂……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藍宇信,手指敲了敲木盒:“目前還真沒什麼我想要,而你能夠給得起的。”
這話季君月說的是實話,雲煌幾人也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可是藍宇信一行人卻不知道,況且季君月那似笑非笑的模樣,那乖張邪肆的態度,怎麼看都給他們一種滋事挑釁故意嘲諷的感覺。
站在人羣前端本就很是嫉妒季君月容貌的伍柔兒第一個就跳起來發難了,纖纖玉指猛然指向季君月大喝出聲。
“放肆!你可知道我們可都是天星學院的學生,跟你索要盈盈草的人更是天星學院的五級老師,你怎可故意愚弄我們?!”
看到伍柔兒指過來的手指,季君月臉上笑意不減,眼底卻浮現一抹殘酷,輕笑:“我數三聲,若那手指還指着,就直接削了。”
“你!”伍柔兒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囂張,頓時瞪大了眼珠子,滿目怒火的憤憤道:“你怎能如此囂張?你知道我是誰嗎?”說着,伍柔兒不屑的冷笑:“我可是九神殿六長老的女兒,你有那個膽子得罪我九神殿的人?得罪本小姐嗎?!”
“一,二”在伍柔兒不屑的冷語時,季君月已經恍若未聞的數起了數:“三。”
三隻一數落下,伍柔兒的話音也剛剛落下,就在伍柔兒滿臉不屑挑釁的時候,衆人只覺眼前一道光芒一閃而逝,緊接着她的手腕傳來一陣刺痛,而後就是一片麻木,有什麼溫熱的液體噴灑在了她的臉上……
聽到周圍此起彼伏的低呼,伍柔兒幾乎是遲鈍的低頭看去,在看到那被切的極爲平整不斷涌血的手腕時,那鑽心的刺痛也猶如翻騰的海浪般鋪天蓋地的覆蓋了她所有的痛覺神經,頓時讓伍柔兒發出了一道慘絕人寰的慘叫。
“啊!……我的手!我的手……”
伍柔兒疼的原地又蹦又跳,那殺豬般的聲音極爲刺耳,聽得雲煌微微蹙了蹙眉,衝着季君月道:“你應該在動手時先拔了她的舌頭的,真舌燥。”
雲煌的話音還未落下,衆人只覺眼前再次光芒一閃,原本刺耳的慘叫頓時戛然而止。
雲煌和碧顏天幾人看着伍柔兒瞬間倒地氣絕的身影,紛紛回頭看向了躺在那睡覺的慕容休靡,眼角狠狠的抽了抽。
雲煌這段時間都和異兵團的人在一起,早就在他們那學了不少現代的用語和手勢,直接衝着慕容休靡豎了個大拇指。
“哥,你厲害了!”
他還只是動嘴表示態度的程度,這慕容休靡就直接動手將人給滅了,他算是見識到異兵團裡的人時常說的‘酷’是怎樣一番景象了……
秦瀾雪淡淡的看了慕容休靡一眼,眼底難得的露出一抹讚賞的神色,這傢伙雖然礙眼了些,不過這做事的利落又讓他不得不覺得順眼。
藍宇信一行人則早在季君月出手削了伍柔兒的手腕時,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
而後還不等他們有所反應就再次看到一道光芒,原本上躥下跳的伍柔兒直接變成了一具屍體,一個個直接呆若木雞,一時間竟然沒能醒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