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說我是煜國這最桀驁不馴的那麼一抹微風,可遇見你,卻動了我命中註定的紅鸞劫,再是不馴的腳步也因你停留。
世人言我是繼父王和外祖父後的又一代不敗戰神,可遇見你,卻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敗筆。
師尊道我是紫薇帝星轉世,是命中註定的天下共主,可爲你,朝堂可舍,江山可棄。
舉世皆言,北煜皇族,蕭氏兒郎霸道鍾情,百年將門戰國公府不出廢物,兒孫個個驍勇善戰。我大概是因爲留着兩族的最精純的嫡傳血脈,身上既有着蕭氏兒郎的癡情專一,又有着蘇氏兒孫的驍勇善戰,更有着皇族血統與生俱來的城府和心機深沉,我會精心的編織一張獨屬於你的情網,像一位耐心的獵人一樣,等着身爲獵物的你入網,再悄悄收網,讓你逃無可逃,退無可退。
蕭雲昭緩緩從煙霧繚繞的浴池中站直了身子,緩緩地從中走出,絕美的嗣體,婀娜多姿,曲線凹凸有致,膚若凝脂,纖腰若柳,長腿玉足,三千青絲緊緊的貼在背後,滴落着晶瑩剔透的水珠。不同於男裝時的狂捐不羈,女兒身時,那張驚豔絕倫的面龐,還透着絲絲令人慾罷不能的嫵媚。
她用內力迅速烘乾了身上的水珠,慢條斯理的穿上沐瑾安爲她準備好的紅色勁裝,她用纖細的玉指扶上了左耳的金蛇耳環,輕輕按了按透着深寒殺意的蛇眼,接着一顆晶瑩剔透的乳白色的藥丸,順着蛇性子,躍然而出。朱脣微張,藥丸入口即化,蕭雲昭迅速盤腿着地,緊閉雙眼,靜下心來運轉內力去抵抗易容改貌的蝕骨之痛。
再睜眼,他又成了那個鮮衣怒馬,妖孽無雙的張揚美少年。
微風習習,水聲漫漫,天空中的耀陽格外炫目,演武場上那個清冷的黑衣少年,將手中透着凜冽的寒光的長劍,舞得虎虎生威。霎時,天地間,彷彿只有那樣冷到極致的一人一劍。
沐瑾安用精湛到了極致的劍法去宣泄自己內心的煩躁,她的愛他並不是不懂,更無法做到熟視無睹,只是他懦弱的不敢去迴應,他是北煜國金尊玉貴的明昭郡王,他卻只是他的暗衛之一,他慕她鮮衣怒馬的張揚,愛她狂狷邪肆的壞笑。可命中註定,這場有着地位懸殊的愛會被抹殺在搖籃,倒不如從未有過開始,何況,她大業未就!
在沐瑾安的心裡,他的郡王是從九霄墮落在凡塵的灼熱而耀眼的驕陽。終有一日,她會回到自己應去的地方。而自己就如自己的名字一般,只是蕭雲昭灑脫不解的人生中的一抹清風,驕傲如他不應因自己而受到羈絆。
可蕭雲昭會就此罷休嗎?驕傲如她會在乎世俗的眼光嗎?若會的話,她又總會死皮賴臉的纏着他。
一場劍招過後,沐瑾安已大汗淋漓,這時早已站在一旁許久的蕭蕭雲昭,不由得用悠然懶散的聲音道,“阿瑾的劍越發凌厲了。”
……
入夜,蕭雲昭站在洛梅苑的槐樹下,用深邃的目光凝視着皇宮的方向,桀驁不馴的眉眼中夾着淡淡的沉思和……
自靖康二十二年以後,天下分據,五足鼎立,幸好兩年前戎兵進攻,她趁機滅了最弱西戎,打破了五國雄立的局面,爲北煜 搏得了喘息的機會。
如今,四國之中,論兵力,東煜居上,北煜次之,南煜居三,西煜墊底;論財力北煜居上,東煜次之,南煜居三,西煜墊底。
倘若它日戰爭再次爆發,勝負不定,舉棋難料。
可偏偏北煜朝堂紛爭無數,縱使父王和皇叔力挽狂瀾,如今的朝堂,也難見太祖皇帝在位時,武將死戰,文臣死諫的開明盛世。
好在,如今的北煜武有南蘇北沈,文有三儒在世,若要快速的將北煜國力恢復到全盛時期,倒也不難。
難的是,北煜羣狼環繞,列國虎視眈眈,根本不給北煜喘息的機會。如今的煜國就如同一頭正在療傷的猛虎,稍有不慎,就會被剁去利爪,拔掉虎牙!
忽然,“嗒”一個石子從蕭雲昭耳邊劃過,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