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婷婷瘋了,直接不管不顧的衝去萬騰找白艾,而還好門衛盡職盡責的將她攔了下來。
“白艾,你給我出來!”朱婷婷在混亂中搶了門衛的通話器,也不管是不是有用,對着黑色的通訊製品一陣大吼,然後照着地面狠勁一砸,將通話器摔的粉碎。
年輕的保安眉頭緊蹙,面對女人他又不好直接上前制服,只好展開雙臂擋住她的去路:“小姐,你要再這麼大喊大叫,我就報警了。”
“你報呀,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今天白艾要是不出來,我讓你們都丟了工作給她陪葬。”因爲白艾她受盡屈辱,還和普玲瓏鬧翻,這一切都是因爲白艾這個兩面三刀的小人所導致。
今天她就是來萬騰揭穿白艾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知道堂堂萬騰副總不過是浪得虛名,虛有其表靠着貪圖蘭思定的錢,才能爬到如此位置。
朱婷婷有恃無恐,她看不起身在民營的白艾,自以爲自己是國營的正式員工而所向披靡。
保安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掏出手機準備報警,身後卻出現了一道窈窕身影。
“口氣這麼大,看來朱小姐是和陳氏有很良好的關係纔會由此一說。”是下樓而來的白艾,朱婷婷的動靜這麼大,整棟萬騰大樓都聽見了。
保安見白艾現身,十分惶恐,帶着歉意連忙說道:“白總,不好意思打擾你工作了。”
“沒事,你做的沒錯。”
朱婷婷冰冷發笑:“白艾,你可算是露面了,我還以爲你要躲在男人背後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看你對個狗屁保安也能笑的這麼歡快,是不是低三下四的討好男人已經成你的習慣啦?”
保安氣的面紅耳赤:“你說夠了沒有,不准你侮辱白總!”要不是看她是個女人,早一拳捶翻她,怎麼一個女人嘴可以這麼惡毒,她難道不怕遭報應嗎?
白艾好不動怒,淡言慢語:“看看手機吧,朱婷婷。”有如此的閒情逸致,她應該多瞭解瞭解新聞動態。
“看什麼?你憑什麼命令我?我今天是來找你算賬的,別以爲隨便找些藉口就能打發我。”
白艾眨眼笑說:“你是媒體的專家,看了你就明白我是爲你好。”
朱婷婷眼見白艾臉上的笑容,心底有不好的感覺升起,她開始狐疑,暫時壓制滿腹的暴怒取出了提包裡的手機,剛一連線便看見鋪天蓋地的新聞通過各種媒介撒向民衆,她的名字赫然其中。
很多很多年前的舊照配合着文字將她至於成爲笑柄,朱婷婷記者整容大揭秘的題目刺痛了她的神經,三十六次的整容數據詳細而準確。
朱婷婷的手開始發抖,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白艾:“是你,你在外造我的謠?”
“是我造謠,還是實情如此。”
“白艾,我要告你誹謗,我要殺了你。”
朱婷婷癲狂的往上撲,保安一擁而上將她架了起來。
白艾站在原地:“誹謗罪: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是指故意捏造並散佈虛構的事實,足以貶損他人人格,破壞他人名譽,情節嚴重的行爲。找到證據朱小姐請便。”
流言的源頭不是白艾,所謂流言卻有十足的真實性,朱婷婷被自己慣用的伎倆砸了腳,怎麼能夠不跳腳。
“白艾,你等着等着從萬騰滾蛋吧。”
“敬候佳音。”
“你會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價,我會把你所有的醜事都公諸於衆的。”
白艾終於有了動作,她危險的走近,然後握住了朱婷婷的手腕,那裡有一寸麻筋可以讓人又痛又無力。
朱婷婷開始尖叫,兩腿發軟的跌坐在地上,保安自然的退到了一邊,白艾蹲下身去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
“你不是已經找武康路想了解我的過去,怎麼樣,有你要的醜聞嗎?”
朱婷婷驚慌失措的看着白艾,然後大罵:“武康路那個王八蛋,他去找了你,還是你勾引他?”
“如果真讓你得逞,武康路就是我告你的證人,其實他幫了你。”白艾加重手指的力道,不需要太費勁就可以讓朱婷婷痛苦萬分,這麼討厭的一張嘴,總有一天會被脾氣不好的人給撕爛。
“你鬆開,我要報警抓你,告你故意傷害。”朱婷婷掙不開白艾的手,鑽心的疼讓她渾身冒汗,黏稠的汗液開始暈花她臉上精緻的妝,濃黑的眼線糊在了眼瞼上。
“去吧,抓緊時間。”白艾鬆開了手,而朱婷婷手腕上只留下很淺很淺的兩處紅,看樣子不用五分鐘就會消散。
居高臨下,白艾俯瞰朱婷婷的狼狽,聲音淡漠到極點:“下一次就不是整容這麼簡單了,朱婷婷小姐。”所謂先發制人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就該這麼玩。
……
普玲瓏開完會疲憊的回到辦公室,和朱婷婷決裂這件事來的太突然,直到現在她纔有空消化幾個小時以前發生的一切。
打開門,普玲瓏意外的一愣,看見坐在她辦公室內的男人,“駱方誌,你怎麼來呢?”
“我今天休假,過來找你吃晚飯。”
普玲瓏沒有像往常一樣對駱方誌笑臉相迎,她此刻很累,連拉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怎麼不打個電話。”
普玲瓏熟悉駱方誌是從他和白艾相識開始,這段時間他總是來找她吃飯喝茶,只要工作不忙的情況下,她也很少拒絕他,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依舊是因爲白艾。
駱方誌說:“從軍區出來電話忘帶了,晚飯去喝湯怎麼樣?”
他心疼的看着普玲瓏,今晚的她尤爲憔悴,他已經習慣她笑盈盈溫柔客氣的模樣,表面對任何人都熱情和善。想不到她也有懶於應酬的一面。
普玲瓏點了點頭,手機在手中開始震動,她低頭一看來電顯示是朱婷婷打來的,猶豫了很短的時間,對駱方誌道,“我接個電話。”說完轉身走到辦公室的一角,接通了電話。
“你好。”
“你好,普小姐是嗎?”電話對面陌生的男人聲音說着英文。
“請問是哪位?”普玲瓏換了語言問道。
“你的朋友在我們酒吧喝醉了,麻煩你過來接她吧。”
“你們的地址是哪裡?”
男人報出一串地名,普玲瓏掛斷了電話,趕緊收拾一下東西對駱方誌抱歉到。
“我還有事,不能和你吃晚飯了,下次我們再聯繫吧。”然後匆匆離去完目的地趕去。
……
到了酒吧普玲瓏看見趴在吧檯上的朱婷婷,已經醉到不省人事。
“婷婷,婷婷,你醒醒,我們回家。”普玲瓏輕輕拍着朱婷婷的臉頰。
朱婷婷厭煩的用手去打普玲瓏:“討厭。”
“小姐需要幫忙嗎?”這是一家英國人開的酒吧,所用的酒保也是英國人,年輕帥氣的酒保對普玲瓏用流利的英語詢問。
“沒事,她喝了多少錢,我來付。”
酒保笑着說道:“一共是一萬六千三百二十一。”
這麼多,普玲瓏有些驚訝。
酒保看出普玲瓏的愕然,微笑着解釋:“這位小姐請了整個吧檯的男士喝酒。”
“可以刷卡嗎?”她急匆匆的出來沒有帶太多現金。
“可以。”
普玲瓏掏出信用卡遞給酒保,朱婷婷這時候纏了上來,她用雙臂勾住普玲瓏的脖子。
“玲瓏,我喝醉了。”
“我知道你醉了,我們回家婷婷。”
“我要蘭思定給我道歉,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等你清醒了我們再說好嗎?”
“我沒有醉,我還要喝,你別管我,你以爲你是誰,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朱婷婷突然發脾氣的推開普玲瓏,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居然蹣跚着腳步爬上了吧檯,然後指着正在播報新聞的電視大笑。
“哈哈哈,新聞上就是我,看清楚是我!”
“婷婷,聽話,回家我們再喝好不好?”
“大家聽我說,我就是電視上整容的記者,你們說我漂亮嗎?”
酒吧裡揚起一陣陣的訕笑和竊竊私語,這讓普玲瓏尷尬極了,對酒保請求到:“麻煩你幫我把她弄下來。”
“不用了。”駱方誌從普玲瓏的身後越過,直接把朱婷婷拖了下來扛在肩上,然後丟進椅子裡。
普玲瓏受驚般看着駱方誌一氣呵成的動作:“你跟蹤我?”
駱方誌指了指從二樓樓梯上走下來的高大健壯的肌肉男人:“他,這家酒吧的老闆,我的朋友。我遇見你屬於偶遇。”
普玲瓏小臉上盡是灰白,知道她誤會駱方誌帶着歉意道歉:“對不起。”
“要我把她送上車嗎?”駱方誌盯着普玲瓏,真想伸手摸摸她的臉頰,讓她不要這麼辛苦。
“好的。”
駱方誌不客氣的把朱婷婷扛起然後丟進車後座,如果不是因爲普玲瓏,他會直接把只會麻煩別人的朱婷婷丟進化糞池,讓她明白什麼叫物以類聚。
“駱方誌,謝謝你,剛纔真是不好意思誤會你了。”普玲瓏坐上駕駛座,降下車窗再次誠心誠意的道歉。
“請我吃飯吧,我再接受你的道歉。”
“好,明天我們再聯繫。”
“綁好安全帶,開車注意安全,回家記得給我電話。”
普玲瓏感激的一笑,然後發動了車,絕塵而去。
駱方誌看到普玲瓏走遠,這才哼着小調走回酒吧。
“駱,你很開心?”酒吧老闆波爾看着悠閒走來的駱方誌問道。
“波爾,你覺得我應該結婚了嗎?”
“剛纔那位女士?”
“對,我未來的媳婦兒。哈哈,幸好你給我來電話了。”駱方誌抱着波爾的光頭狠狠的親上一口。
“那今天的酒,你請。”
“沒問題,她漂亮吧。”
“漂亮。由衷的祝賀你,駱,不過那位女士看起來和你不太熟悉啊。”
“趕緊喝你的酒,小心我反悔請客。”
波爾聳起肩膀,搞怪的偏着頭:“請先把單買了吧,我親愛的駱。”
……
第二天,朱婷婷醒來後,頭疼欲裂。
“你醒啦?”普玲瓏站在門邊,身上還捆着圍裙。
“你送我回來的?”朱婷婷坐起身揉着額角,因爲醉酒斷片她根本不記得昨天發生過什麼事。
“先起來喝粥吧。”
一會兒普玲瓏端着餐盤將白粥和小菜送到牀頭。
朱婷婷看着食物:“我的事你知道呢?”
“知道了。”現在娛樂新聞,網絡論壇,各種報紙雜誌上都是關於她整容的消息,如果不是她的手機關機,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被打爆了。
“那你知道我想要白艾死嗎?”她是完美的不容一點瑕疵的存在,現在被白艾一手毀了,她一定會加倍討要回來的。
“婷婷,過好你的生活,纔是最重要的,你只有自己好了纔是真正的好,如果你自己都過不好自己的生活,又怎麼去管別人過的好不好。”
“我的好生活就是嫁給蘭思定。”
“你太執拗了。”
“那是因爲蘭思定值得,他是個好男人,也沒有富二代的紈絝,不花天酒地,對女人尊重,除了對我冷淡一點,我看不出任何讓我放棄的理由。”
普玲瓏苦口婆心:“可是他的好和你沒有關係。”
“現在沒關係,以後就有關係了。”
“婷婷,你的愛情就該用破壞別人愛情做代價嗎?”
“我愛他比白艾愛他多,爲什麼他不能愛我?”
“你怎麼知道白艾愛他比你少,你並不是當事人。就算你愛他再多可他不愛你,他愛的是白艾,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胡攪蠻纏。”
“我就是胡攪蠻纏,我樂意,我高興,你管不着我,你和白艾不是不對頭嗎?你處處爲她說話,是不是收了她什麼好處?”
“我和白艾的競爭是良性的商場競爭,我對事不對人,你錯了卻認識不到錯誤,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纔跟你說這麼多,如果你一錯再錯,後果只會不堪設想。”
“我只是對我的愛情負責任,能有什麼後果?”
“你到白艾的公司大吵大鬧以白艾的個性不會和你計較什麼,但是以蘭思定的個性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蘭思定不會傷害我的,他很尊重女人。”
“你到底要我怎麼說纔會明白,這樣做最終受傷害的人是你!”明明很精明的一個人,怎麼遇見一個一見鍾情的男人就開始是非不分,好壞不明,連人都變的如此愚笨。
這件事只是一個白艾對朱婷婷的一個警示。
現在各大媒體已經開始在質疑,爲什麼一個小小的新聞記者會有那麼多的金錢去改造容貌,三十六次整容費用上千萬,是因爲這個記者和電視臺的合約制度裡有硬性規定,還是她另有渠道。
這兩樣所指就是潛規則!潛規則在圈子中不是大事,但是當這見不得光的‘小事’暴露在民衆面前,而且背後還牽扯的是國企,那麼這件小事的影響就會擴大化。
圈子裡之所以爆出醜聞不是因爲醜聞剛剛發生,而是因爲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往日的醜聞就會變成新聞,然後醜聞的主角會牽出一系列的人員,這些人員的把柄也就順勢落在了那個不該得罪的人手中。
普玲瓏在商界之中看的太多,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一次朱婷婷冒失的作爲最終會給她帶來滅頂之災的。
朱婷婷不想聽普玲瓏的教誨,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你不要囉囉嗦嗦的,幫我想想辦法怎麼才能聯繫到蘭思定,這次謠言就是她白艾傳出去的,我要讓蘭思定明白白艾是多麼的惡毒,不行你讓駱方誌幫忙。”
說來說去又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婷婷,我是還把你當朋友,如果你要一直糾結這個問題,那麼我就先走了。”
解開圍裙,普玲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朱婷婷的家,她心裡有絲哀傷,爲她唯一的朋友,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快到中午時分走到一家地處偏僻的麪店前,麪店小個樸實,但裡面卻人頭攢動顯得擁擠。
她跨過門檻,在收銀臺點了一碗牛肉麪,然後捏着小票交給服務員,準備找地方坐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白艾,你也在這裡?”
白艾見到普玲瓏也很意外,讓出自己的座位邀請道:“一起坐吧,我喜歡他們家的肥腸面,很入味。”
“今天沒上班?”普玲瓏見白艾穿着很輕鬆,不像從公司出來的樣子。
“你也沒上?”
“有點事。”
“你受傷呢?”白艾看到普玲瓏手臂上纏着紗布。
“小傷。”傷是朱婷婷弄的,發生這種事情她雖然生氣,但是畢竟是她多年的朋友,所以她並不會記恨。
“好好養傷,我還期待着和你在一較高下。”
“難得咱倆想法一致。”說完兩人都是一笑。
“白艾……你會給你敵人一次機會嗎?”在面被端上來以後,普玲瓏忍不住問了一個非常隱私的問題。
白艾反問:“你會給駱方誌機會嗎?”
普玲瓏問白艾一件私事,白艾也回敬一件私事,用這樣的方法來拒絕了她的問題。
普玲瓏明瞭:“我們還是吃麪吧。”然後低下頭在包裡找什麼東西,一陣翻騰後自言自語,“好像沒帶啊。”
白艾從包裡拿出一隻樹脂盒,打開來抽出裡面的木筷:“用這雙吧,我新買消過毒的。”
普玲瓏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找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