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你陪我去趟蘭家。
白艾笑的太過隱晦,夏敏不會當她隨便說說,把事情融會貫通的想了一遍,手上的刀叉碰到一起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然後哈哈笑道。
“妞你說你腦子怎麼長的,真想打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明明大家都是人,偏偏白艾能化險爲夷,把事情扭轉乾坤,延伸出另一番景象。
寵靜是蘭老爺子拉來的禍害,現在出事了,最不好受的老爺子,白艾是想去賣個乖,讓老爺子覺得欠着兩個小輩,等蘭思定把事情處理好,那這事雖然過去了,可老爺子得矮蘭思定半個頭。以後說話辦事肯定會吸取教訓不若以前那樣獨斷專行,畢竟是老子捅婁子讓兒子去收拾,誰來看都是蘭平川不佔理。
相對夏敏的躍躍欲試,白艾卻沒有太大的情緒,畢竟蘭思定還沒有給她打電話,就表示事情擱置着沒有得到解決,她只能先借由寵靜的事情去會會蘭平川。
他們父子的關係一直得不到緩和就是因爲兩個人都不肯退出第一步,都有棱有角有脾氣,碰在一起自然成災。
現在因爲寵靜的事,蘭平川得服軟,只要這第一步退了,以後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夏敏見白艾的情緒依舊不高,而她盤子裡的食物也開始變涼,於是問道:“還擔心蘭思定搞不定寵靜?要不你出面去找小姑娘聊聊。”
白艾搖頭表示拒絕:“女人把所有事做完男人會沒有成就感。”這件事最重要的是蘭思定的立場,男女相處當中最忌諱三角關係,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關鍵的是中間人的立場。
無論是兩女一男,還是兩男一女,得看一男或者一女的態度,不然任憑爭得你死我活,最後只會徒增難看。
白艾從一開始把決定權和主動權都交給蘭思定,她就不會再插手,只等夏敏吃完了飯,她二人驅車去了蘭家。
一進家門,氣氛就很不對,蘭平川坐在沙發裡,高英娥摸着白艾的手嘆了口氣問道:“吃飯了沒?”
白艾看情況也知道事情肯定傳到兩老耳中了,所以不需多言只需柔弱一笑。
夏敏見狀立刻補槍道:“高阿姨,白艾這幾天忙沒吃什麼東西,中午也不過喝了點水,你說她這樣我都犯愁。”
高英娥聽完,立刻用雙眼去剜蘭平川的臉,然後溫柔的對白艾哄到:“小艾,阿姨去給你下點酸湯麪開胃,你看行不。”
白艾笑着說:“好,謝謝阿姨。”長輩的好意不能拂,她願意吃高英娥做的飯就說明她在讓步,給大家臺階下。這是懂事的表現,只爲了襯托蘭平川的不懂事。
高英娥見白艾這麼好說話,趕緊笑言:“那你去沙發坐着跟你蘭叔說說話,阿姨一會兒就好。”說完去了廚房開始張羅麪條。
白艾和夏敏自然走進客廳坐在蘭平川身邊,三個人的位置正好形成一個等邊三角形,壓抑的氣氛讓他坐立難安,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見白艾在眼前,心口跟嵌了塊金剛石,喘氣都沉甸甸的難受。這種時候他只能揣着明白裝糊塗,有錯也得當什麼事沒發生過。
空氣中充滿詭異,白艾和蘭思定在無聲之中角力,看誰能撐到最後,廚房裡傳來高英娥乒乒乓乓做飯的聲音,明明只是一碗酸湯麪,她也硬做成了帶肉臊子的高品質酸湯麪。
時間彷彿靜止,在打習慣心理戰的白艾面前蘭平川敗下陣來,他終於忍不住的清了清嗓子,抖了下手中的報紙,對白艾說道。
“你,先喝杯茶。”
白艾不說話,相較於剛纔對高英娥的和善,此刻的她顯得很難纏。她拿了茶杯倒茶,倒完之後規規矩矩的喝不聲不響,連夏敏看了都覺得滲人。她家白艾做事就是有一點好:穩得住,任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讓你猜不透摸不明她到底想幹什麼,看人下菜的能力絕對一流。
蘭平川倍感壓力報紙丟在桌上不由喝了一口茶,透過白煙他看着白艾如玉冰淨的臉,整個人很不是滋味,活了半輩子被小姑娘給收拾了,傳出去他也沒什麼臉活了,思及此氣上了心乾脆把話挑明:“白艾,你就跟我說說你今天來是不是覺得我對不住你……”
蘭平川話還沒說話,白艾的眼神就刷了過去,清清亮亮的讓他忍不住把手中的杯子捏的死緊,她就這麼看着,忽閃的大眼裡除了委屈就是委屈,好像天下所有的人都給她委屈受了。那眼神何其負擔讓人難以承受。這種氛圍比參加全會召開還讓他坐立難安。
算了、算了,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小心放下杯子,不再去看白艾的雙眼。
“我去廚房看看飯做好了沒。”
沉默的白艾開了第一句口:“蘭叔,高阿姨讓我跟你說說話。”
蘭平川屁股擡了一半,兩腿淬了醋一樣的發軟:“我去看看就回來!”
夏敏接茬:“蘭叔叔,廚房是女人的地界,不如交給高阿姨,你也別忙活了,你說你去廚房看看,米也不會蒸的快一些,不如陪白艾說說話吧,你看她現在的樣子就欠張口說話了。”
說話,說話,她倒是說啊,這麼僵着,蘭平川憋了一肚子的氣沒地方撒,坐回原位老臉都快漲成氣球,他心裡通透的很,這事是他辦的不地道,把年輕人攪和到了一起,現在出事他被白艾當元兇巨惡也是必然,看她端着架子無非是想讓他承認錯誤,可她不開口耍着他讓他乾着急着實可惡。
白艾知道蘭平川是個話簍子又有一副直心腸,讓他憋着比什麼都難受,又是一陣沉默,她才感覺差不多了,開口道:“蘭叔,我和蘭思定好其實就圖個安穩,別的什麼我都不放在心上,人一輩子知足常樂,其實他的爲人我瞭解,很好挑不出什麼不好,但是……哎,就是事趕上了,你說是吧。”
“是。”他能說不是嗎?誰結婚還能圖過的水深火熱,他兒子絕對出類拔萃,都怪他拖了後腿,白艾拐了彎數落他的話他還是能聽出來。
白艾滿意的點頭,然後說:“其實遇見這種事,我也挺無措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們都要訂婚了,只能指望蘭思定能處理好,蘭叔,你說蘭思定能處理好嗎?”
“能,當然能。”
白艾表示懷疑:“你真的這麼覺得嗎?其實蘭叔我覺得你以長輩的身份出面更合適,不如你幫幫思定。”白艾小女人的樣子演的恰如其分,夏敏在一旁坐看已經快忍不住發笑,手指掐着大腿,想用疼痛轉移注意力。
蘭平川躲寵靜都來不及,魔怔了纔會主動去找,立刻否定白艾的提議:“不用,他肯定能處理好。”
白艾恢復了淡然,茶杯端上手帶着笑容說道:“沒想到蘭叔這麼相信思定,孩子長大確實應該放手讓他們自己爲前程奔波,蘭叔,是該你享福的時候了。”
蘭平川明白了,白艾帶着他繞了半天是把他往溝裡帶,如霜打的茄子,暗地垂喪了頭,不過表面他的腰板依舊挺直:“想讓我享福,別光說不做,怕到時候你們有事還得讓我出山。”
“那不如我給寵靜打電話,約她過來坐坐。”白艾不懼蘭思定蹦躂,一次不把他拍順,她就不姓白。
說這話的時候白艾一如既往的冷淡,頗有些敵動我不動的大將風範,相形之下蘭平川更像一個不講理的死老頭。
提到寵靜,蘭平川又恢復到理虧的模式,還好高英娥的面終於做好出鍋,聽她在飯廳招呼着:“小艾,小敏過來吃飯了。”
夏敏再忍不住笑意,勾了白艾的胳膊,兩姐妹往飯廳走去,準備嚐嚐高英娥的好手藝。
蘭平川坐在沙發中嚐到敗北的滋味,若是知道有今天這一幕的發生,打死他也不會想出讓寵靜橫刀奪愛這個餿主意,現在讓白艾抓到把柄,以後面對兒子也得帶着考量,失策……太失策了。
……
白艾和夏敏吃過飯後沒有立刻離開,兩人承擔了洗碗收拾廚房的任務,然後應高英娥的熱情邀請,到客房休息。看那樣子是想讓她們等到蘭思定從軍區趕回來。
客房陽臺上,夏敏正在煮現磨的黑咖啡,她一邊動作一邊說:“老蘭同志挺厲害的,這都扛住了,說明老同志還是很有人生閱歷,見過大風大浪,禁得起考驗啊。”
蘭平川當初難爲白艾,夏敏也算當事人,一路看着過來在心裡早對蘭平川橫生了很多不滿,如果不是顧忌到身份、地位和長幼的層面,她一早點火開炮了。也就白艾不溫不火的讓蘭平川覺得她是軟柿子好拿捏,現在白艾重新奪回大權,她這才稍感寬慰。
“蘭叔已經在讓步了,堂堂副總參做事說話都舉足輕重。”他跟你講道理是他明事理,他要跟你不講理,你也只能受着,而且還得接受的感恩戴德。
夏敏贊同道:“所以我說也只有你敢跟他對着幹。”蘭平川瞪個眼都能讓一般人魂飛魄散,擱着誰能像白艾這樣據理力爭。跟首長玩心眼是在用生命做籌碼啊!
咖啡在咖啡壺內沸騰了起來,夏敏動作熟練的取下壺,倒上兩杯,煙氣繚繞一室,白艾忽然一陣噁心,趕緊用手捂住嘴,衝回房間跑進洗手間乾嘔了起來。
夏敏嚇了一跳也跟了進去,看見白艾正趴在洗手檯前嘔吐,伸手捏了她的頭髮免得掉進洗手槽內。
想起剛纔在飯廳白艾把一碗酸湯麪吃的乾乾淨淨,在西餐廳不想吃肉不想喝酒,現在因爲咖啡的味道嘔吐。
“白艾,你不會是有了吧?”夏敏小心的詢問,趕忙撕了一串衛生紙遞給白艾。
白艾接過,等吐完了才擦擦嘴說:“不會。”她的身體她瞭解,月事準時來就是最好的證明,在沒有結婚之前懷孕對於她和蘭思定都不可能發生,因爲他們都是嚴謹的人,保護措施也做的很好,“就是胃不舒服,估計着涼了。”
“要不讓周黑棘給你看看,別小病拖久了成頑疾。”夏敏覺得是懷孕了,這麼多的症狀隨便一樣都能證明。
白艾開水衝乾淨了洗手槽,渾身軟綿綿的說道:“好。”
夏敏不放心的說:“我們現在去看。”
白艾點頭,隨了夏敏的意思,打起精神跟蘭平川和高英娥道別沒讓人發現她身體不適,然後兩人直接去醫院。
經過周黑棘的檢查,確定白艾沒有懷孕,只是說她壓力太大,胃受寒需要好好休息。
不過當夏敏帶着白艾迴家後,周黑棘叫來了護士長,面色不善的交代:“把白艾的血樣徹底檢查,有什麼問題立刻通知我。”
護士長驚愕於周黑棘的焦急:“立刻通知嗎?”
周黑棘唰唰幾筆寫下一組電話號碼:“對,立刻通知,如果我不在醫院打我手機。”
護士長捧着紙條,受寵若驚,她爲醫院效力多年還從來不知道周黑棘的聯繫方式,醫院裡能聯繫他的人也不過只有幾名副院長。
……
蘭思定從軍區趕回家,白艾已經走了,但是他任然從高英娥的口中知道了白艾和父親的事情。
高英娥語重心長的說:“小艾是蘭家的一份子,毋庸置疑,你看看出了那麼大的事她還爲了緩和你們兩父子的關係做出讓步,你跟媽說,你和寵靜到底怎麼樣呢?”
蘭思定皺眉,因爲白艾的善解人意和他的無所作爲,到現在他也還沒聯繫寵靜。
“媽,我出去一趟。”蘭思定說完衝進了黑夜中。
高英娥急匆匆在他身後叫:“思定,還沒吃飯,你跑出去幹什麼啊?”
再看哪裡還有蘭思定的身影,人早跑遠了。
……
寵靜沒想到蘭思定會到家裡來找她,當着父母的臉說有事跟她談,所以就算二老臉色不佳,她還是選擇和他出去。
蘭思定挑了一處咖啡廳,選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兩人對面而坐。
寵靜很緊張,光看着心上人的臉也無法自處,她低着頭等他告訴她一些殘忍的事實,鼻子已經開始隱隱發酸。開始有些後悔跟他出來,不知道今晚過了她會怎麼辦,或許還是癡迷他?或許她再努力一點會感動他?或許他和白艾並不能順利的走下去,那她還有機會?寵靜忍不住胡思亂想。
“寵……靜。”記得她是叫寵靜,蘭思定率先開了口,“我希望你能過好你自己的生活,不要再來打擾我!”
蘭思定很直白,沒有拐彎抹角的斟酌用語,一點都不在乎這麼做會傷害寵靜。
寵靜果然很受傷,手指扣緊了衣角,執拗的說道:“我只是喜歡你,默默的喜歡,別無所求,就算你和……和白艾訂婚,我也喜歡你,我不求你能在我身邊,但是你也不能阻止我喜歡你。”因爲心已經遺失在他身上,想收回來談何容易。
“如果你真的是默默的喜歡,那麼今天你不會答應出來跟我見面。”人都有自私的一面,蘭思定洞察的很透徹。
“我是自私,但你不自私嗎?爲了白艾傷害我,我做錯了什麼。”
寵靜確實還對蘭思定抱着不切實際的幻想,當接到他的電話時,她有抑制不住的雀躍,即使知道他對她沒有好臉色卻還是期待,女人獨具的戀愛假想在她頭腦裡如同風暴,襲擊了她的理智,現在被蘭思定當面戳穿她十分難堪。
“寵靜,不要對我報希望了,我現在能和你坐在這裡好好說話,也是因爲白艾,應該曾經她告訴我要一個人死心容易,只要不理不睬用最冷漠的方式對待,但是要一個人釋懷卻不容易,我不想傷害你,但是傷害已經形成,這也不是我的錯。”蘭思定的話十分刻薄,因爲他不會給寵靜任何希望,沒有結果的希望只會讓她更加不能自拔。
寵靜眼淚滾了下來,她又哭了,顯得軟弱:“在你心中是不是覺得是我錯了,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非常麻煩的人,你討厭我嗎?”
“沒有,我一直當你是小朋友,你太單純,而我不喜歡單純的人。”他喜歡的人是白艾,複雜、聰明、冷漠、理智、獨立,進退得體,既尖銳又圓滑,如一本引人入勝的書,帶着無數驚喜。
“能告訴我你爲什麼愛上白艾嗎?”寵靜問。
“因爲我們在一起可以爲彼此分擔。”
“是因爲她工作出色你才這麼說嗎?”那她也可以,她也能把工作做到盡善盡美。
“不是,是因爲她成熟,婚姻是相互扶持、在婚姻內有需要承擔的責任和義務,她能做到。”
“我呢?你沒和我接觸過,我也可以做到的!”寵靜急切的表態。
蘭思定不喜歡說不通的人,不過他還是耐着性子問:“如果我工作忙,沒有時間陪你,你會不會因此有埋怨。”
“我會理解,從你的角度去理解。”
“我要的不是理解,我要的是想法一致。”如果只是去理解,彼此都會很累很累,到了一個臨界點就會面臨很多問題。
“白艾從來不抱怨嗎?爲什麼她理解你就可以,我理解就不行?”女人是情緒化的動物,難道白艾不會有使小性子的時候嗎?寵靜不相信。
“白艾不是理解我,而是明白我,她不會抱怨,如果我忙的昏天暗地,她除了會給我準備好吃的用的,照顧好我其餘的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她會覺得我工作的忙碌是理所當然,我的存在不僅僅是作爲她的丈夫,我還有兒子、軍人、領導的身份,我的時間不可能只屬於夫妻,而她也一樣,她忙碌的時候我能爲她做的也是準備吃的用的,照顧好她,我們不需要去站在對方的角度理解,因爲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不會辜負她對我的信任,除非我死。”
抱怨是面對問題最消極的處理辦法,白艾從來不是個消極面對困難的人。
生活一輩子是很長很長的時間,一般女人能做到嗎?
寵靜捂住了嘴,因爲蘭思定剛纔在用生命對白艾起誓:“你真的,真的這麼愛她?!”
“不愛就不追了。”用盡手段追回來當媳婦兒,當然是因爲愛的不能沒有她。
寵靜看着蘭思定嘴角邊不自覺露出的笑容,備受衝擊,她因爲他的笑容癡迷,但他的笑容是因爲白艾才綻放。她到底是不能給他這麼開心的笑容,所以她永遠都比不上白艾!
“我明白了,這就是人們說的性格吧,很多人離婚說性格不合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呢?”想找到一個性格想法和自己契合的人多麼困難啊,可蘭思定找到了,所以他不可能再選擇別人,寵靜懂了,懂得蘭思定爲什麼對白艾愛的那麼深沉、那麼不離不棄。
蘭思定眼睛一亮:“對,性格決定命運,命運促使我和白艾在一起,所以我們選擇了彼此。”
寵靜心痛如絞,不想看見蘭思定的雀躍,因爲他的開心全部都因爲另外一個女人。
她刻意的問:“我可以當你的妹妹嗎?”
“不可以,我不認乾妹子。”這三個字太過曖昧,現代社會賦予了很多不好的意思給這個詞語,他不想再做任何不明智的舉動而傷害到白艾。
寵靜紅着眼眶,楚楚可憐的說道:“所以只能傷害我了對不,爲什麼你說這麼殘忍的話而我還覺得有道理呢?爲什麼你對我這麼不近人情我還覺得你好了,你爲了白艾恪守自己的行爲,真的很好很好。”只是這好不屬於她而已,“我好羨慕她,也嫉妒她,可這些都和你們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情緒只能我自己承擔。”
“一時痛總比一世痛好,你是個堅強的人,我相信你能走出來的。”能進入軍區的女戰士都得有過人的心智。
“白艾能遇見你真是她的福氣。”寵靜情緒低落的說道。
“你錯了,應該是我能遇見白艾纔是福氣。”
“爲什麼?”知道他愛着白艾何必偏袒她。
“從一開始她並不喜歡我出現在她身邊,我們能訂婚是我辛辛苦苦追來的,但是現在我卻可以非常自信肯定一點,在我轉身之前白艾絕對不會先轉身。”
只要他把她的手捏緊了,她會帶給他很多很多感動,就像她爲了他去和父親較勁。
寵靜看着蘭思定的自信,忽然邪惡的希望白艾拋棄他就好了,這樣他也能和她一樣感覺到什麼叫心痛,她的初戀也是單戀太糟糕,所以她現在沒辦法祝福蘭思定。
“可以借你的肩膀靠靠嗎?就一下,我要的不多。”寵靜問。
“寵靜,我能給你的只有這盒紙巾。”蘭思定推着桌上紙巾盒子的到寵靜面前,他有他的堅持,他既然選擇了白艾就不可能再對除白艾以外的任何女人好,因爲那樣是不道德的行爲,他做不到。
他曾經對白艾說過,他是她一個人的,那麼他的所有都是她的,無論肩膀還是懷抱或者臂彎乃至他的心都不可能讓別的女人接近。
寵靜抽出紙巾擦擦眼淚,擤了鼻涕:“你對白艾的忠誠度太高了。”
“應該的。”蘭思定笑的何其真誠,連寵靜都能感受到他的快樂。
“爲什麼看到你這樣一次次的拒絕我,我反倒還覺得痛快不少。”
“那是因爲我做了正確的事,你現在沒有那麼傷心呢?”
寵靜故作輕鬆:“好多了,雖然還是傷心,但是沒有那麼沉重,至少我能對你說一句,祝白艾幸福。”
蘭思定收起嚴肅笑了:“能讓你釋懷就是我最大的成就,回去可以跟白艾交差了。”
寵靜心又痛了一下,她只是他的任務……:“你不用這麼殘忍吧,最後還要補我一刀。”
“痛的越深才清醒的越快。”
寵靜白了蘭思定一眼“我從來不知道你的話有這麼多,多的有點聒噪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讓我有些訝異,一直以爲你是個冰冷不近人情的人,看來白艾的魅力真大。”
“對於白艾的魅力很大這一點,我承認,我送你回家吧,天黑了你一個人不安全。”
“送我上出租車吧,不要再給我一丁點希望了。”寵靜望着蘭思定,她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見這個男人,曾經她以爲她生命絕對不可或缺的男人,現在他是別人的了,而她沒有悲痛欲絕,咖啡廳的暖氣都讓她感覺有些凜冽,但是她知道她終於釋然了。
蘭思定站在咖啡廳,白牙耀眼,笑着點頭:“學聰明瞭。”
“失一次戀總要學點東西不是。”寵靜跟在蘭思定身邊,學會放手,瀟灑的轉身至少才表示她輸的並不難看。
出了咖啡廳,蘭思定送寵靜上了出租車,然後站在原地目送她離去。
在出租車的後座上,寵靜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用眼淚祭奠愛情,她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從後視鏡再看一眼蘭思定,只是在心底默默的說道:再見了我的初戀,再見了祝你永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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