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黑棘抱着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的心情絕對支持白艾的舉動,再加上他想跟夏敏早早把事情定下來,於是把靈魂已經完全出賣給了白艾。
夏敏能這個時候過來,也能讓白艾儘快進行遊說。兩人一拍即合,各懷心思的給夏敏去了電話。
電話裡白艾把情況描述的十萬火急,還讓軍車去接,等夏敏過來以後知道真相後不但沒給白艾好臉色,連周黑棘都差點被她給拆了。
“你倆真能耐了啊,這種玩笑都敢開,白艾,你知不知道蘭思定在門口看見我來臉色跟豬肝一樣,這麼玩你不怕把感情給玩砸了啊?”夏敏半邊屁股沾在椅子上,脊樑挺的筆直,雙手環胸一副民國時期大太太的做派。
斜眉斜眼的說着話,對白艾的貿貿然舉動很不贊同,不過知道駱方誌的事以後她也能理解幾分,只是白艾用的方法確實不是什麼好方法。
“姐,你喝口茶唄。”白艾摸順毛,哄着坐在椅上對她橫眉冷對的夏敏。
不用夏敏說道白艾也明白她的做法有多粗糙,仗着蘭思定對她上心肆無忌憚,簡直就是傳說中作死的節奏,她是臨時起意所以選了最失水準的辦法。
現在她已經開始想待會等蘭思定冷靜下來應該怎麼道歉解釋。
“是奶茶嗎?姐我口甜。”夏敏見白艾穿着一身病人裝,一對水眸子閃閃發亮帶着討好的萌魅氣息,再大的氣都在她面前給消了。
“週三省,有奶嗎?”白艾這會兒出不去門,所有順嘴指使擁有自由身的大夫。
周黑棘靠着座椅扇着蚊子打發時間:“有奶的是娘。”
“欸。”白艾反應快答應的也快。
周黑棘這纔回過神來:“白艾,你佔我便宜!”
“誰讓你不好好說話。”
周黑棘黑麪冷笑:“我好好說話這會兒你老公就該衝進來收拾你了。”
蘭思定屬炮仗的,要對他說假話得頂着多大的壓力她也不是不知道,雖然人現在被安撫在休息室,但是指不定有變卦。周黑棘自認在用繩命幫白艾保駕護航。
正說着話,門口有人敲門。
病房內的三個人屏息凝神忍不住對視一眼,夏敏說:“不會說曹操曹操到吧。”
白艾算冷靜派,盤腿在牀上說:“應該不是,蘭思定還沒學會敲門這項禮貌。”
“誰啊?”周黑棘作爲唯一的男人開口大聲問道,那音量聽起來特別像在給自己壯膽。
門口的人確實不是蘭思定,而是受人差遣的護士長:“周醫生,您今天的掛號已經開始了,院長的意思這個月讓您接三個病人,都涉及上臺手術,所以讓我來問問你的意思,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們再調配。”
護士長溫柔的聲音似一劑強心針讓病房裡的膽戰心驚的三個人鬆了口氣。
白艾知道周黑棘被這裡的院長綁住,完全是因爲當初出於照顧她,所以帶着謝意說道:“辛苦你了,週三省。”
周黑棘點了點頭承了白艾的好話,這事是他自願,所以感謝的話說不說都無所謂。
“喲,周大醫生這麼牛氣,一個月限三名病人,你當醫生也算當成翹楚了。”夏敏逮着機會酸周黑棘。
誰讓他聯合白艾騙她,讓她以爲孩子真的有什麼差錯,一路上不停的拉着海東青的後領讓人開快點,差點把小夥子給勒死,還違背公民道德不良建議到,如果可能讓紅燈長亮才能保持一路暢通的趕到醫院。
夏敏都能想象海東青對她的看法,肯定覺得這位大姐是個瘋子。
周黑棘不計較夏敏的諷刺,只說:“專家看診限號是平常事。”不但限號還有開後門的不成文規矩,如果病患沒有過硬的關係,醫生看病也會挑着字眼說,雖然不會害病人,但是在盡力方面會差許多。
夏敏說:“我聽說過限號,可沒聽說過按月限的,你上班的性質和女人的月事倒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周黑棘說:“我也沒聽說過我這種級別的醫生還需要兼職。”他一醫生博士,教授級別,院長身份,涉獵全科還能獨拔頭籌,按常規就該沒事開開會、做做研討,世界各國溜達溜達交流醫學心德,主刀這種體力活他都不帶沾邊。
夏敏譏誚道:“您這是兼職嗎?真沒看出來,我還以爲你到避暑山莊休假來了,吃喝玩樂一條龍的享受啊!”
……
夏敏和周黑棘的相處方式向來這麼劍拔弩張,他倆鬥嘴自覺無所謂,倒是白艾在一旁聽的難受,趕緊打斷。
“行了,你們兩口子一人一句是想讓我羞愧而死嗎?”
周黑棘三個字在醫學界代表的是金字招牌,雖然他的醫德臭名遠揚,但是他的醫術和醫德同樣出名。
能在野戰醫院掛牌,多少高官都會想找他看看病,所以各種託關係的事層出不窮。
周黑棘本來就是個非常討厭於人周旋的人,他的性格里沒有看人眼色行事這種優良品德,能爲了她和蘭思定把自己砸進紛擾的人際關係中,可見他是拿真心對他們。
白艾使着眼色讓周黑棘出去,接下來是女人的談話他在一邊沒辦法展開。
把人支走,白艾笑的不懷好意的看着夏敏。
夏敏說:“我看你這模樣,怎麼有種接下來被算計的感覺。”
白艾一彈指:“感覺很正確不用懷疑。”
“白艾,你揣着什麼壞呢?準備對我使。”
白艾說:“兩國交戰不殺使者。”
夏敏一下明白了:“周黑棘找你當說客,想說服我早日跟他結婚。”
白艾甜滋滋的笑:“看,我姐們兒就是聰明,一切盡在不言中。”
夏敏說:“我看你是真被蘭思定吃定了,騙他一次就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把你姐們兒交代進去值得?”
白艾反問:“剛纔是誰說我做事不地道?”
夏敏回:“那是因爲事不關我。”
白艾眨巴下眼:“現在事到臨頭了,表個態吧。”
其實她也是看準夏敏對周黑棘已經動了真心,雖然對婚姻有恐懼,可兩人相處的日子也給了她信心去改觀。
再加上最近發生了挺多事,誰還沒個感觸了。
白艾也不說什麼大話空話,反正夏敏的感情擺在那,無非是個決定的事。
早點結婚晚點結婚對她們這種人來說沒多大差別,沒定論之前習慣再三考量,一旦有了決定追求的是速度,而且提早把發票扯了能安週三省的心。
夏敏見白艾要態度,起身說道:“行了,要表態你讓他來找我要,今天的事我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既然你沒事,我也準備走人。”
白艾作勢到:“我送你。”
夏敏伸手阻攔:“別,趕緊抽空把腹稿打好,你老公還在外面等着,和你不一樣,他那是備受煎熬,再晚點估計把自己都燒焦了。”
白艾可憐巴巴的說:“那你走的時候幫我把人叫來吧,我準備尋求寬大處理。”
夏敏愕然:“不想想怎麼安撫他嗎?”
白艾說:“兩口子不玩心眼,我會認真認錯深刻檢討。”
夏敏不敢恭維:“你是不玩心眼,就是差點把蘭思定嚇死,完事了記得給我打電話報備,好好表現,我走了。”
白艾目送夏敏遠去,在她走後不一會蘭思定火急火燎的竄進了病房。
雖然表情焦急,但是還尚存理智。
大踏步的走到牀邊,坐在白艾低枕頭邊將她圈住。
“怎麼樣,肚子還會疼嗎?”
“不疼。”一點都不疼,白艾心虛的笑着,她正在琢磨着要怎麼向蘭思定坦白。反正他也暫時不會去軍區了,所以一直瞞着他她覺得良心不安。
“真不疼呢?周黑棘有沒有說是什麼問題?”那傢伙把他吆喝出病房就沒再見過人。
白艾整個人快溺死在內疚中,她笑的極其不自然:“老公,其實我肚子一點事都沒有,就是想跟你探討個事,我知道駱方誌被人陰你生氣,但是你想想若是你今天回軍區把提審的人收拾一遍,事就鬧大了,以前的事你隨便鬧,有些領導容着你,那是惜才,可你要把大老闆的面子給駁了,最終吃虧的是你反而着了道,現在擺在我們面前是一場硬仗,打不好就容易損兵折將,得掂量,有時候能屈能伸方爲大丈夫,咱不是縮頭烏龜只是講求一個策略。”
這麼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是白艾的第一次,她拿出哄孩子的心情去哄蘭思定,說完以後等着他反駁等着他辯解,可等來等去卻聽見他在她耳邊帶笑輕語。
“我知道。”
……
白艾有些傻眼了,這場面和她預演的場景背道而馳:“你知道什麼?我騙你,還是覺得我說的話有理?”
蘭思定掐了下白艾的臉蛋:“你說的話有理,我也知道你拿肚子疼騙我。”
“那你不戳穿我還陪着我演戲?”
蘭思定兩眼晶亮:“就愛看你內疚的樣子。”柔柔軟軟的表情撞在他心坎上,別提多撼動他的心。
白艾抿脣而笑:“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我故意想留你下來?”
蘭思定說:“我要走的時候那一刻不夠冷靜沒看出你的伎倆,現在把衝動翻過去自然知道你的舉動哪是真哪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