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納捉起桌上的酒瓶,擺出標準的紳士儀態爲白艾的酒杯注滿香檳:“一切都是因爲你。”
白艾笑了笑:“看秀吧,音樂挺好聽。”
格納慵懶的依靠在座椅中,早沒有心思看秀,那些風情的美女他看過太多,沒有一個人能堪比白艾更吸引他的目光。
目不轉睛注視着她完美的側顏,心底咚咚跳動,這一刻她在他身旁觸手可及,他連眨眼都捨不得。高挽的髮髻潔白的頸項,消瘦的鎖骨她的美貌不遜於她的智慧。
看着她時間如梭,卻不可逆流,好想回到過去她偎依在他大衣下的一刻,她擡頭一笑點亮了他整個黑暗的人生。
如果……可以,你能回頭看我一眼嗎?格納酌着酒暗暗的想,白艾,只一眼讓我心甘情願爲你赴湯蹈火,求你。
可直到燈光乍亮,白艾都沒有回頭,酒杯中的酒早已見底,格納低下頭,眼神閃動哀愁騙騙倒映在眼底,心泛涼眼眶卻泛熱。再激情的音樂也引不起他的興趣。
“中場休息,狂歡時間,有你喜歡的衣服嗎?”格納低聲的問。
“我還真看中一件。”白艾說了謊,她只是想有點自己獨處的時間,女更衣室正好可以隔離格納的靠近。
格納以手枕頭,笑了一下如輝奪目:“去試試,我等你。”
白艾從看臺走進後臺,出示了她的貴賓卡,然後隨意勾了一件新品,坐在裝修豪華的更衣室內,剛剛深深吸一口氣,手機在鳴叫,白艾接到卓雅老總西寺村打來的電話。
“白艾,聽說你來德國了。”電話裡的男人聲音帶着很重的口音。
白艾用日語回到:“看來莫鎖德公司快成我的德國代言人了。”
“明天有空嗎?我在柏林本部,如果可以不如一起用午餐。”西寺村笑問。
白艾應允:“當然好。”
兩人敲定時間地點,互道再見。
卓雅公司是一家生物技術研發公司,手握近百種藥品開發的專利權,整個公司涉獵化學制藥、生物工程製藥、生物技術製藥、生物醫藥工程、醫療儀器創新項目。
白艾和西寺村認識,是因爲莫鎖德在其中牽線搭橋,兩年前西寺村準備進入國內搶佔藥品市場的份額,按照國情限制他必須在國內尋求合資商,而白艾因爲精通商貿所以認識這方面的人。
事後西寺村對白艾表示過感謝,更伸出橄欖枝希望她能爲卓雅效力,但是白艾婉言謝絕了,因爲她清楚一點,一個日本人能在德國的生物界大展拳腳將公司做到上市,背後肯定有很多灰色地帶。
西寺村的電話讓白艾陷入了過去的回憶裡。直到格納等了很久等不到她的人,到了後臺來找她。
“白艾?你在裡面嗎?”格納敲敲更衣室的門。
門拉開一條縫白艾伸出一隻手,手上放着手錶。
“什麼意思?”格納用手掌牽住白艾的手,推開門把人從更衣室拉了出來。
白艾反應很快,她握住門的扶手以免因爲慣性掉入格納的懷中:“格納,一下午的時間到了。”
格納將白艾手中的表拿起,然後細緻的替她戴回手腕上,抿脣而笑:“你以爲這是在演玻璃鞋的故事嗎?時間到了你就必須走。”兩人面對面站在狹窄的過道,四周的穿衣鏡裡全部是他們倆人的影子。
“我不是灰姑娘你也不是王子,你不用拿着鞋子來找我,打電話就可以了。”
“你真的要走?你在柏林有住的地方嗎?你帶着行李,我幫你叫車。”
“不要打聽不要監視,我不是小孩子了。”
“秀還沒有完,等完了以後我送你回酒店。”
“格納,記得你對我說的話,不要總是反覆,最終讓我再也不相信你。”
格納牽着白艾的手不放:“又丟下我一個人?”
白艾抽回手,在離開前看了他一眼,所有的情緒在眼中道盡,他們的過去已經過去,現在她要說再見:“格納,好好照顧我的妹妹,也好好照顧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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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艾垂下視線扭頭轉身,她走的很平靜,腳步如常,很快消失在人羣裡,將一片炙熱丹心丟在身後。
格納,我承認我對你有過心動,但是塵緣已斷,現在你該愛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格納呆呆的看着前方,冷冷清清,一動不動好像連呼吸都停止,忽然一笑玩世不恭:“管家,你來了。”
“主席,你的藥。”管家的白髮在燈光下泛着銀光。
格納拿了藥瓶,緊握手中:“謝謝。”
“主席,白小姐住在……”
格納伸出食指警告管家閉嘴,然後從經過的侍應生手中端着的盤子上取下一杯酒:“別告訴我,我還想把接下來的秀看完。”
他起開藥瓶,把藥全倒進嘴裡,然後把烈酒一飲而盡。他要看秀要看如雲美女,要用酒精和sex來麻痹大腦,他不要再因爲白艾而不能正常思考,他看夠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轉身離開。
管家見格納不要命一般的吃藥,趕緊跟了上去,“主席,我送你回去吧。”
格納回首,絕望擒住了他的雙色眼瞳:“管家,從現在開始我要好好照顧自己。”因爲是她說的,所以他聽話。
“主席……你這樣是好好照顧嗎?”
格納容色在七彩燈光下漸漸輕挑:“這不就是她想看見的。”
管家無奈的搖頭,看格納投身進入狂歡裡,左擁右抱卻無比寂寥。
……
城市發展,交通信息便利帶來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利用網絡篩選可以入住的酒店。
白艾手機裡有蘭思定曾經幫她編寫的軟件,她只需要打開軟件輸入她的要求,按下確定,軟件就能自動轉人工幫她打理好一切。
很快酒店反饋信息發送到白艾的手機上:羅馬酒店,露臺套房,一晚上近八千人民幣,還算可以。
白艾把地址報給了出租車司機,一路看着雪夜的夜色到了目的地然後辦理入住。
在門邊給了行李員小費關上門,脫掉高跟鞋,白艾坐進沙發,看着月亮無念無想的發了一會呆,最後輕輕噓了一口氣,打電話給夏敏準備瞭解一下她同行的同伴現在是什麼情況。
“白艾,你失蹤了嗎?現在纔給我打電話。”夏敏正窩在酒店,因爲倒時差所以在翻看一些德國的老片子。
屋內的暖氣很快烘熱了白艾冰冷的四肢,她脫掉外套說道:“我今天在柏林。”
夏敏關掉電視,準備專心聊天:“夠忙的你,到處亂竄。”
“明天我在柏林有單生意要談。”她在萬騰的工作開始停休,但是她自己的公司已經進入試運營,只是負責任的名字冠的是夏敏的名。和西寺村先接觸不是壞事,多個朋友多條路。
“格納那怎麼樣?你能接我的電話就說明你一切順利。”
白艾道:“他暫時沒事。”
“那你有事嗎?”
“我也沒有事。”
夏敏好奇:“他沒有難爲你?”
“沒有。”
“白艾,你跟我說個實話,對格納有沒有一點動搖。”白艾去見格納,夏敏一直都在擔心,因爲格納除了背景是他們老百姓難以接受,各方面的綜合條件都非常好,而且對白艾也算情深意重,這麼多年還沒有放棄,可見他愛的很深。
白艾沒有猶豫,也沒有欲蓋彌彰的否認,只是淡淡的表示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沒有。”
“真的一點點都沒有?”
“夏敏,我知道我要什麼。”她的心只有一顆,裝了蘭思定就沒有任何空間和餘地再裝別人。
夏敏感慨:“蘭思定找到你算是找到寶了,這麼守身如玉,面對帥哥也堅貞不屈,我要是男人,我都想把你娶回家,有錢有勢還一心一意,好歹你也算富婆了,偶爾撒點公主脾氣破壞一下你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怎麼樣?”
白艾邪惡的笑道:“你這麼誇獎我,我會把你的原話轉達給蘭思定。”
“你告訴他我也無所謂,知道你搶手他才明白一定要好好珍惜。”
“讓你操心了,夏姐。”
“小樣。”夏敏翻滾在柔軟的牀鋪裡,基於她的內疚,堅定的建議到:“這次回去以後你絕對,絕對不能再來德國了。”
白艾煮了咖啡:“我也是這麼覺得。”
“你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蘭思定嗎?”
白艾靠着內裝廚房的餐檯:“等他回國我會找個時間告訴他。”
夏敏忍不住翻白眼:“你們之間還真是一點秘密都沒有,太快失去神秘感對感情可沒有什麼幫助。”
曾經白艾用生命去牴觸蘭思定的接近,但是看看她現在,對蘭思定全然的信任,讓他在她的生活中肆無忌憚的入侵。
“誰叫我們私人空間太多了,見面溝通感情只能靠分享彼此的秘密了。”平時忙起來一兩月都見不到面。況且有些事瞞不住,而且這件事也不需要隱瞞。
夏敏抱着手機哀嚎一聲:“肉麻死了,真受不了你,言歸正傳你準備什麼時候過來。”
“明天談完事以後我會去慕尼黑一趟。”
“沒問題,我在學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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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休假,看能不能萬更,各位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