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整個大廳的聲音好像就這麼戛然而止。
蕭菁看着蕭錚。
蕭錚看着蕭菁。
兩兩目光劇烈交匯,好像在彼此眼中有一個擂臺,兩人同時被吸噬了進去,正緊張的相互切磋着。
“小四,你剛剛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親了你?牽你手了?還是咳咳,對你做了更離譜的事?”蕭錚問的小心翼翼。
蕭菁急忙搖頭,夾起自助餐區內的幾塊水果,顧左言右道:“聽說墨菲洲的水果特別甜,三哥也試試。”
蕭錚本打算繼續追問,結果剛剛張嘴,一顆小小的車釐子就這麼塞進了嘴裡。
蕭菁端着盤子就這麼神色匆匆的跑回了自己的位子。
沈晟風放下菜單,看着一副做賊心虛表情的蕭菁,再看了看她身後一臉陰鷙望過來的蕭錚,知曉憑着這傢伙那偶爾缺根筋的智商,怕是又說漏了什麼。
蕭菁舀了一塊蛋糕吃進嘴裡,濃濃的奶油遺留了大半在脣上,她不以爲意的舔了舔,小聲的說着:“隊長,今天沒有訪問任務,我可以自由行動嗎?”
沈晟風拿起餐巾遞上前,“最近墨菲洲疫情嚴重,不適合自由行動。”
蕭菁不明他爲什麼遞給自己紙巾,搖了搖頭拒絕道:“我會注意的。”
沈晟風索性擡手替她擦去嘴角的奶油漬,說着:“你想去什麼地方?”
蕭菁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旅遊指南,笑着說:“黑沙河。”
“想去淘金?”沈晟風反問。
蕭菁嘴角抽了抽,苦笑道:“隊長,我雖然年薪不高,但並不缺錢啊。”
“那你去黑沙河做什麼?”沈晟風雙手搭在下顎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對方。
蕭菁吞下嘴裡的蛋糕,很慎重的說着:“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溜達溜達一圈也是極好的。”
“墨菲洲的國情沒有花國安全,爲了避免多生事端,上面要求訪問團一行人儘可能的減少單獨行動。明白我的意思嗎?”
蕭菁咬了咬脣,“沒有商量餘地?”
“單獨行動不可以,但兩人以上的團體行動倒是無妨。”沈晟風呡上一口茶水,悠悠的說着。
蕭菁喜極,“那我叫上三哥。”
“這一次雖說是鐵鷹與錚虎兩隊的同時任務,但畢竟軍部分屬不同,如果一起行動,容易造成誤會。”
蕭菁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她謹慎的瞄了瞄說的說的雲淡風輕的隊長大人,猶豫的說着:“隊長有時間嗎?”
沈晟風放下茶杯,目光如炬的盯着問出此話的小士兵。
蕭菁不由得打了一個顫慄,搖頭道:“如果隊長沒有時間,我可以去找翻譯——”
“我雖然沒有你這個士兵空閒,但今天是訪問第一天,我可以適當性的空出一點時間自由支配。”
“隊長願意去黑沙河走一圈嗎?”
沈晟風單手拿起叉子,叉上一塊烤肉放進嘴中,嚼了嚼烤的外焦裡嫩的牛肉,不溫不火道:“這裡距離黑沙河五公里,按照車程需要二十分鐘左右,我們必須在晚上七點抵達酒店。”
蕭菁咧開嘴,笑的一臉的沒心沒肺,信誓旦旦的保證着,“是,隊長。”
大雪紛飛,街區四周人際稀疏。
黑沙河是墨菲洲最聞名的一處景點,以出金量最大最純享譽國際。
只可惜,近年來戰亂之後,整條河漸漸的出現了枯竭,沙金也在逐年遞減,以至於發展至今時今日,倒是淘上一天也不見能夠找到一兩粒金沙。
蕭菁靠在河岸前,俯瞰着已經被凍上了一層薄冰的黑沙河,蹙眉道:“這麼冷的天,他們還想着砸冰淘沙?”
沈晟風打着一把傘,站在她身側,隨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河岸兩側有不少人拿着鑿冰工具正冒着大雪破除着冰面。
“隊長,您說用您的手去摸一摸那些冰面,會融化嗎?”蕭菁期待着他的答案。
沈晟風瞥了一眼說話的小士兵,直接忽略她的這句不着腔調的話,朝着橋對面走去。
蕭菁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笑意滿滿道:“我想應該會融化吧。”
“隨意破壞大自然的定律,會遭天譴。”沈晟風將她往着身邊拉了拉,確信雪花不會落在她衣服上之後,繼續往前走去。
蕭菁雙手搭在身後,朝着他身前探了探頭,微露皓齒,“隊長。”
“嗯。”沈晟風本能的低下頭看向她。
蕭菁手裡捧着捏了一顆雪球,趁着他看過來的瞬間,就這麼不分尊卑的砸了過去。
雪球一碰到他的額頭,一滴滴的瞬間化成沸水還沒有來得及落下就被蒸發的乾乾淨淨。
“……”蕭菁哭笑不得的放下手裡的另一顆雪球。
沈晟風面無表情的瞪着偷襲自己的小士兵,沉默不語的蹲下身子,放下傘,同樣捧了一堆雪。
蕭菁吞了吞口水,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顆被揉的鋥亮鋥亮的雪球就這麼朝着自己如花美眷的臉蛋呼嘯而來。
“嘭。”她覺得自己被一顆三公斤的鉛球砸到了,砸的她頭暈目眩,差點兩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沈晟風拍了拍手套上的雪花,繼續搓着雪球。
蕭菁回過神,蹲在一旁,忙不迭的按住他的手,投降道:“隊長,太多了,會砸死我的。”
沈晟風瞧見她眉心處被砸出的一點紅霜,忍俊不禁垂眸一笑。
蕭菁愣了愣,近距離的觀察下,他的笑容很輕很淡,就跟雪花落在皮膚上時,知曉它來過,卻是一眨眼就化得的乾乾淨淨。
沈晟風很快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站起身,拿着雨傘,依舊癱着那張臉走在無人的街道上。
蕭菁晃了晃腦袋,她啃了啃自己的指甲,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沈晟風將雨傘不着痕跡的朝着她身邊挪了挪,甚是平常的說着,“現在想去哪裡?”
“隊長有沒有特別想去看看的地方?”
“沒有。”
蕭菁撇了撇嘴,“隊長這是因爲身體特殊,所以不喜歡接觸陌生人?”
“身份特殊,不允許過多的曝光自己。”沈晟風突然止步。
蕭菁不明他怎麼就停了下來,滿臉疑惑的看向他。
沈晟風擡起手,撫了撫她頭上因爲寒氣而形成的冰錐子,繼續道:“還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
蕭菁目不轉睛的凝望着他的眉眼,臉上本來被寒風吹得一陣陣發涼,此時此刻卻是默默的開始滾燙,她咧開嘴,笑的一臉的燦爛。
“咚咚咚。”噼裡啪啦的滾落聲從街頭一角響起。
一名老者推着小推車緩慢的行走在雪地裡,因着溼滑的路面,推車一倒,裡面的東西盡數的滾了出來。
蕭菁急忙小跑過去,幫忙將東西撿起來。
老人家說着本國語言。
蕭菁聽不懂她的意思,只得以笑示人。
老人家正準備撿着車子旁的易拉罐,突然腳下一趔趄,險些摔倒。
蕭菁眼疾手快的攙扶住她的身體,小聲道:“小心一點。”
“咳咳,謝謝。”老人家繼續推着車離開。
蕭菁拍了拍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套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一個洞,上面還插着一塊木刺。
沈晟風放下雨傘,將木刺替她拔了出來,說道:“我們是軍人,保護羣衆是理所應當,但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蕭菁莞爾,“我以後會注意的。”
“走吧。”沈晟風朝着她伸出右手。
蕭菁不明他的用意。
“上臺階了。”
蕭菁面色微微羞赧的牽上他的手,大雪覆蓋下路面溼滑,兩道身影並肩走上這處百階階梯。
夜幕西下,白茫茫的雪地一望無際,有一串長長的腳印被遺留在了雪上。
晚上七點,訪問團例行公事的召開會議,制定着明日的行程,從遠程安保到近身護衛,面面俱到。
“明天跟緊我。”蕭錚靠在蕭菁耳側,小聲的說着。
蕭菁笑道:“隊長不會同意的。”
“管他同不同意。”蕭錚將自己口袋裡的巧克力遞到她面前,“晚上餓了就吃一點。”
蕭菁搖頭拒絕,“隊長不會同意的。”
蕭錚卻是執着的塞進她的手裡,怒不可遏道:“他沈晟風難道還管你吃喝拉撒?”
蕭菁顧忌着在場的衆多領導,還是保持安靜的沒有再反駁什麼,怕自家三哥一個激動豪情壯志的就吼了出來,憑他那粗狂的嗓子,還不得全場矚目啊。
沈晟風沒有理會嘀嘀咕咕咬着耳朵的兩兄妹,將目光投擲到正在安排的秘書長身上。
入夜,大雪鋪天蓋地的灑下,比之白天更加的來勢洶洶。
蕭錚放下茶杯,目光灼灼的盯着一言未發的沈晟風。
沈晟風站在窗前,俯瞰着大雪紛飛的廣場,開口道:“我的任務下來了,明天我會離開。”
“雖然我知道規矩,任務除了自己知曉以外,不會告訴第二人,但我還是要問一句,什麼任務?”蕭錚道。
“毒蛇秘密潛入墨菲洲,只怕是準備聯合本國對立軍,怕是這裡的國情也支撐不了兩天了。”沈晟風半遮半掩的說着。
蕭錚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看來這次的訪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如果真有那麼簡單,上級就不會同時委派我們兩支特戰隊隊長秘密行動。”
“蕭菁怎麼辦?”蕭錚忍不住的蹙眉道。
“總務長的訪問時間是三天,三天之後她會隨訪問團離開。”
“她只聽從你的命令,不是嗎?”蕭錚無可奈何的長嘆一聲。
“是。”
蕭錚瞪了他一眼,你丫的很得意是吧。
沈晟風走回沙發前,兩兩視線對視,他道:“我們都有各自的任務,而她的任務是全程近身保護總務長,無論她是不是有異議,這都是她的軍令,不可違抗。”
“這句話說的倒是大仁大義,我這個弟弟性子單純,留在你沈閻王身邊,怕是遲早有一天得被你一同算計了。”蕭錚站起身,雙手斜插在褲兜裡,帶着一點痞氣的說着。
“蕭錚將軍這話可就說錯了,我沈晟風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的兵。”
“你可要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如果哪天你欺負了我家小四,我蕭錚可不會善罷甘休。”
沈晟風走出客房。
蕭錚看了看時間,距離天亮還有七個小時。
他的單獨任務是秘密找到失蹤的趙教授以及帶他回國,而沈晟風則是清剿毒蛇,如此馮勝總務長身邊只剩下蕭菁一人,雖然他很相信自己小妹今天的能力,但畢竟是她第一次執行SS級別的任務,難免讓人有些不安。
蕭錚點燃一根菸,嫋嫋煙霧暗暗的縈繞,他吐出一口菸圈,靠着沙發就這麼閉上了雙眼。
夜突然靜的可怕。
牀邊的沙漏被倒置過來,絲絲縷縷的金沙順着小小的管口落在瓶底。
蕭菁趴在牀頭看着這隻只有自己巴掌大小的小沙漏,是她今天下午唯一買回來的東西。
沈晟風洗完了澡,看着捧着臉看的執着的小身板,一時之間,沒有出聲打破這樣的安靜。
蕭菁見着沙漏見底,又一次倒置了過來,她笑道:“隊長您看這裡面的沙子好像還是漸變色。”
沈晟風走上前,只是看了一眼,道:“時間不早了。”
蕭菁翻過身,掩過被子,準備睡下。
沈晟風坐在牀頭,目不轉睛的望着又一次見底的沙漏,聲音不疾不徐的說着:“明天我需要短暫的離開兩天。”
蕭菁忙不迭的掀開被子,蹙眉道:“隊長是有秘密任務嗎?”
沈晟風點頭。
蕭菁知曉規矩,不該問的不能問。
沈晟風替她將沙漏倒置過來,繼續道:“接下來的兩天訪問需要你貼身保護總務長。”
蕭菁欲言又止,看來三哥也同樣有秘密任務。
“總務長這邊安保系統很完善,你只需要按照流程隨他一起出訪,如果三天後我沒有回來,你就與他一同回國,這是命令。”
蕭菁噌的一聲坐起來,面色凝重,“隊長的任務很危險嗎?”
“你應該知道規矩,秘密任務不得隨意透露一個字。”
蕭菁低下頭。
“你只需要完成你自己的任務,雖然總務長這邊不會有什麼突發事故,但卻是不得有一絲紕漏,明白我的意思嗎?現在墨菲洲國情撲朔迷離,我們要做到的必須是萬無一失。”
蕭菁鄭重的點頭。
沈晟風再道:“我不止一次說過,在執行任務期間,除了要保護好目標人物以外,還得保護好自己。”
“是,隊長。”
“我希望一帆風順。”沈晟風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蕭菁以前很不喜歡被人這麼揉腦袋,總覺得這樣揉着揉着像是在揉一隻寵物,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好像習慣了隊長這樣溫柔的拍着自己,像父愛一樣。
等等,爲什麼是父愛?
“好了,睡吧。”沈晟風關上屋內多餘的燈光。
蕭菁躺回牀上,目光依舊一瞬不瞬的看着對面牀上的長官大人。
“不要肖想長官的美好。”清冷的男低音迴盪開。
蕭菁急忙閉上雙眼,裝睡中。
沈晟風睜開眼,目光幽幽的盯着眼皮還在輕顫明顯保持着清醒的傢伙,再道:“更不要隨便臆想長官的身體。”
蕭菁直接翻過身,用背朝着對方。
沈晟風嘴角微揚,將沙漏換了一個方向,燈光有些微暗的灑落,瓶子裡的沙子應該是撒上了些許金粉,燈光一晃,有些閃爍。
翌日,天色漸亮。
蕭菁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本能的朝着身旁的另一張牀看過去,牀上已經空空無人。
她警覺的坐起來,伸過手摸了摸牀上的溫度,早已是冰涼一片,看來隊長離開至少一個小時以上。
天色微亮,整座酒店還處在安靜中。
訪問團的時間是安排在早上九點,所以總體來說,蕭菁還有空餘的時間捯飭捯飭好自己。
她站在洗手間內,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臉,冷水打在臉上,有些涼,她拿起乾淨的毛巾隨意的擦了擦,轉身準備出門,身體卻是不受控制的晃了晃,她一把扣住牆壁,眉頭緊蹙。
腦袋有些暈,她覺得喉嚨也有點癢,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沒有發燒,難道是昨天出去溜達着涼了?
這可不行,接下來的三天行程緊張,她不能因爲身體原因拖慢進度。
蕭菁蹲在行李箱前翻了翻帶來的一些藥物,扳了兩顆感冒藥,就着昨晚剩下的冷水吞下藥丸。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蕭菁打開門,看着門外笑逐顏開的秘書長,問道:“準備出發了嗎?”
秘書長點頭,“車子已經安排好了。”
蕭菁穿上外套,緊跟在秘書長身後走出酒店。
訪問團第一站是墨菲洲第一領導。
“蕭菁同志,我看您臉色不好,是不是昨晚上沒有休息好?”秘書長遞上一瓶水。
蕭菁掩嘴咳了咳,“謝謝。”
“估計訪問還需要兩個小時,您可以去旁邊的休息室短暫的休息一會兒。”秘書長指着一側的小門。
蕭菁本想着拒絕,可是頭暈眼花,她不得不正視自己的身體,站起身,走向休息室。
空調風安靜的打在屋子裡,蕭菁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聽着門外有稀稀疏疏的走動聲,她還是警惕的清醒了過來。
在坐起來的瞬間,她覺得眼前一黑,肺部的氧氣瞬間被抽空,她忍不住的用力喘着,很難受,腦袋一陣陣發暈。
秘書長徐承拿着一杯溫水走進休息室,見到意識恍惚的蕭菁,匆忙的跑過來,面色嚴肅道:“看來蕭菁同志病的有點嚴重了。”
蕭菁擺了擺手,聲音有些暗啞,她道:“沒事,睡了一覺,我覺得好多了。”她撓了撓自己的脖子,好像起了疹子一樣有些癢。
徐承將感冒藥放在一旁,“需要讓隨行的醫生給您檢查一下嗎?”
蕭菁搖頭,“不用了,我覺得很好。”
言罷,她就這麼撐着牀緩慢的站了起來,卻只是站了一下,身體便不受控制的跌倒下去。
徐承聞聲心裡一驚,轉過身就朝着身後的警衛兵道:“快去讓馬克醫生過來一下。”
蕭菁很努力的喘着氣,可是卻是明顯的進氣少出氣多,她覺得很詭異,這絕對不像是普通的感冒。
馬克醫生蹲在一旁,只消看了一眼,神色一凜,“SY—11病毒。”
話音一落,剛剛還準備寒暄一番的訪問團一行人爭先恐後的涌出休息室。
徐承驚慌失措的站起來,瞠目道:“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會感染上這種病毒?”
馬克醫生搖了搖頭,“安全起見,必須馬上把蕭上尉同志隔離起來,還有,在場所有人包括總務長先生必須全身消毒。”
蕭菁意識混沌,不明白他們說的病毒是什麼,只覺得心肺處很難受,像要炸開一樣,這種感覺她小時候就經歷過,那是家裡的保姆帶了一隻貓回來,她只和貓住了一晚上,就一晚上而已,第二天全身疹子,氣息不順,更是高燒了整整三天。
所以從此以後,她不再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傢伙,那對她而言,是致命的。
整個訪問大廳一時之間亂作一團。
蕭菁撐着身體站起來,試圖解釋着,她啞着嗓子道:“我大概是過敏了。”
馬克醫生拿出針劑注射在她的手臂處,面色凝重道:“蕭上尉放心,我們會送您去安全的地方,到時候很快就會緩解您的不適。”
蕭菁看着液體被注射進身體裡,腦中的暈眩被漸漸放大,隨後一羣人將她擡了起來。
“爲了總務長和隨行人員的安全,蕭菁上尉需要立刻離開隨行團。”徐承安排好了車子,戴着口罩對着司機道:“爲了避免消息走漏,立刻將蕭上尉送到隔離區。”
司機詫異,道:“隔離區內基本上都是被放棄的危重病人,蕭上尉可是特戰隊的人,我們這樣做,是不是要請示一下上級?”
“現在沒時間請示了,總務長的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