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知曉事情敗露,轉身就準備逃跑。
程臣毫不客氣的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碾壓而過,“你拿着隊長寶寶的照片做什麼?”
“還需要多想嗎?南鱷是什麼集團?他們之間的交易還需要多問嗎?”江昕抓起男子的頭髮,冷嘲熱諷道,“你的膽子也挺大的。”
男子想要掙扎開這幾個傢伙的鉗制,奈何,肩胛骨好像被踩斷了,他一動,一股鑽心的疼痛瞬間蔓延開。
裴禕拖住男子的腳直接將他拖到了沈晟風面前,“隊長,您說怎麼處理這個人?”
沈晟風拿過照片,看了看睡得很可愛的兩個孩子,他蹲下身子,“什麼人給你的照片?”
男子吐出一口口水,“你以爲我會告訴你?”
沈晟風指了指還在燃燒大火的木板屋,“剛剛帕拉丁死的時候身中18槍,而現在我們這裡有三十幾個人,你說一人給你一槍,你需要吃多少顆子彈?”
男子面上彷徨一閃而過,他穩住氣息道,“要殺就殺,哪裡來那麼多廢話。”
沈晟風握着照片的手明顯的用了一點力,一縷白煙從他的指腹下開始散開,照片在對方的眼中漸漸的變成灰燼。
男子神色一凜,剛剛他看到了什麼?照片呢?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沈晟風捏住對方的下巴,目光沉了沉。
男子覺得自己的下顎有點痛,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滴血兩滴血無數滴血就這麼落在了泥地裡,起初的輕微刺痛也是猛烈了起來,一股鑽心的疼痛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他驚慌失措的搖着頭。
沈晟風鬆開了對他的鉗制,“我給你五秒中的思考時間。”
男子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下巴皮膚潰爛了,一陣陣火燒火燎的疼痛,他詫異的看着沈晟風的手,完好無損,什麼東西都沒有,卻是異常高溫。
“你還有兩秒。”
男子閉上雙眼,咬緊牙關,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樣。
蕭菁忍無可忍,一腳踢開他,直接坐在他身上,一巴掌一巴掌的打過去,“啪啪啪”的巴掌聲清脆的迴盪在林子裡。
男子被突然襲擊的巴掌打的有些發懵了,還沒有坐起來,一隻腳已經踩在了他的臉上,蕭菁道,“不說是吧,行啊,隊長你也別用你的那個方法了,萬一一不小心用把他弄成了一堆渣渣,我們到哪裡去找線索。”
沈晟風站起身,退到一旁。
蕭菁捲了捲袖子,“這種時候就該用我們女人的方法。”
一羣女兵同樣放棄武器,全部捲起袖子。
男子有些慌了的退了退,臉上還有一個清晰的鞋印,他有些無辜的看着圍了自己一圈的女人,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一隻只腳就這麼踹了下來。
約莫五六分鐘之後,男子七竅流血的被擡了出來,他趴在地上,張口一吐,一顆牙落在了泥地裡。
蕭菁蹲下身,抓起他的頭髮,再道,“挺英俊的一張臉,現在好像毀容了。”
“你們也就這點能耐。”男子冷笑道。
“我們當然不止這點能耐,我既要留着你的命,又要出這口氣,你說我能有別的辦法嗎?反正我打的挺爽的。”蕭菁丟下了男子,擦了擦身上的泥巴,“收隊。”
直升機上,男子頓覺一股壓力,他看了看身前虎視眈眈着自己的七八人,眉頭不可抑制的皺了皺。
慕夕遲放下槍桿子,伸了伸懶腰,“剛剛女兵們出了氣,我心裡還有一口氣啊。”
裴禕瞥了他一眼,“別弄死了。”
一羣人嘩啦啦的就這麼站了起來。
整個機艙都被震得晃了晃。
夜幕降臨,營區內軍號拉響。
蕭菁脫了一身被打溼的軍裝,站在花灑下,攤開自己的手,看了看掌心裡那縱橫交錯的紋路。
“叩叩叩。”洗手間外,有輕嚀的敲門聲響起。
沈晟風站在門外,道,“我給你拿了乾淨衣服,就放在牀上,我需要去一趟軍部。”
蕭菁忙不迭的關上花灑,裹上浴巾,就直接推開門,“隊長,您這麼晚了去軍部做什麼?”
沈晟風看她渾身溼漉漉的走了出來,將大衣搭在她的肩膀上,“需要去報告一下今天的情況。”
“跟祁老他們嗎?”蕭菁覺得這個名字已經給自己造成了心理陰影。
“不是,我大哥。”沈晟風颳了刮她的鼻子,“這種事還不需要跟那羣老頭周旋什麼。”
“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不用了,大哥知道你的情況,不會要求你在這個時候去軍部報道的,洗完澡之後睡一覺,還有五天就出月子了,再堅持五天。”
蕭菁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進去繼續洗澡,我先走了。”沈晟風將她塞了進去。
蕭菁關上洗手間大門,看着鏡子裡渾身上下溼漉漉的女人,默默的打開了花灑,水溫暖暖的從皮膚上滑過,她將腦袋磕在牆上。
軍部大樓,此時卻是一團亂。
沈一天緊急抵達,剛一下車就看到了同樣聽到消息趕來的蕭曜,兩人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同時進入軍部大樓。
沈晟煌站在大廳處,見到父親的身影,迎面上前,開口道,“尋老已經被緊急送去了醫院,現在不知道情況。”
沈一天止步,“就算尋老出了車禍,你這麼着急的找我來做什麼?”
沈晟煌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將電腦打開,“這是拍攝到的現場畫面,有些模糊,但可以清楚的看到一點端倪。”
沈一天目不轉睛的望着電腦屏幕,一道黑影從屏幕下面一閃而過,他不明道,“所以呢?”
“現場有被腐蝕的情況。”沈晟煌道。
“哈哈哈。”蕭曜一個沒有憋住,扯開嗓子大笑了起來。
沈一天斜睨他一眼,“你笑什麼?”
“我說大公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是你三弟做的?”
“我懷疑是有人故意陷害三弟做的。”沈晟煌指着電腦下面那個清晰的手掌印,一看就是腐蝕過後的痕跡。
“我真想知道這個人的手還好嗎。”蕭曜揶揄道,“這麼低能的嫁禍方法,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別說你了,我都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嫁禍。”沈一天靠在椅背上,“你就是因爲這個十萬火急的叫我們過來?”
“前幾天三弟在三軍面前對尋老說過的話,您還記得嗎?他說過只要弟妹的特戰隊出了什麼岔子,他不會善罷甘休,現在弟妹的特戰隊陣亡了一人,尋老出了車禍,結合兩者,您覺得沒有人會懷疑三弟嗎?”
“這個可能性倒是存在的。”蕭曜卻是擺了擺手,“不過有多少人會相信?軍部裡能做到將軍以上的人物,都不是傻子。”
“可是有人想把我們當成傻子。”沈一天雙手抓了抓扶手,“用尋老來打壓我們沈家,倒是一箭雙鵰。”
“父親的意思也是懷疑這個人?”沈晟煌並沒有點破那個人的身份。
沈一天看着自家大兒子,如此淺顯易懂的答案,還需要自己多猜想嗎?
蕭曜站起身,“走吧,上樓坐坐。”
“蕭老弟,你可以不摻和進來的。”
“你覺得我可以置身事外嗎?”蕭曜反問。
沈一天搖頭,“現在怕是不可能了。”
“我們蕭家和沈家也算是世世代代爲軍部效力,本本分分鞠躬盡瘁,如今倒被人無緣無故的潑了一身髒,我若是再想置身事外,怕是你們沈家的今天就是我們蕭家的明天。”蕭曜打開辦公室大門。
沈晟風站在門外,沒有進入,也沒有退後。
沈一天看向門外的兒子,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
沈晟風站直身體,敬禮,“父親,岳父。”
“聽到消息趕來的?”沈一天計算了一下鐵鷹隊到軍部的距離,少說也要三個小時,而尋老的車禍才發生兩個小時,應該不是聽到消息趕來的。
沈晟風進入辦公室,將手裡的文件放在辦公桌上,道,“我在路上得到的消息。”
“你有什麼看法?”沈晟煌直接問。
沈晟風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從現場處理嚴謹度看來,專業手段,他道,“我是不是要去軍部自首?”
“怕是沒有人敢收。”
“如果是我出手,你們覺得尋老還會活着去醫院嗎?”沈晟風雙手斜搭在褲兜裡,“我想我應該去樓上坐坐了。”
“這種事不用你出面。”沈一天伸手攔住他的身體,“我去談。”
“父親,我想他們樂意見到我。”
軍靴踩過木地板,有沉重的聲音從腳下蔓延開。
“叩叩叩。”敲門聲迴盪在走廊處。
“進來。”老人蒼勁有力的聲音從辦公室裡響起。
沈晟風推門而進,站直身體,標準的軍禮,“祁老。”
祁老料想過這個時候沈家會來人,但沒有想到來的會是他。
沈晟風反手扣上了身後的大門,徑直入內。
“坐下再說。”祁老泡了一壺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沈晟風開門見山道,“我想您會很樂意見到我。”
“尋老的事我知道跟你無關,所以我並沒有打算追究你的責任。”祁老同樣並不打算周旋什麼。
“能夠深得您的信任,讓我深感榮幸。”
“我只是就事論事,對方如此明顯的嫁禍,我如果還看不出來,這些年就白活了。”
“那祁老覺得是什麼人會嫁禍給我?”沈晟風問。
祁老拿起水壺,壺口處溫熱的茶水源源不斷的流出,他再道,“一直以來軍部都是由我們三個老頭子坐鎮,這些年來也算是彼此和和氣氣,可能是最近出了太多事,人心惶惶,開始有了猜忌了。”
“看來這個人是一箭三雕了,既能弄垮了尋老,又能嫁禍我,順便再把槍口對準祁老,好精彩的一齣戲。”
“的確挺精彩的,就跟這盞茶一樣,聞着與頂級龍井不相上下,其實內有乾坤,它不過就是以次充好的仿冒品罷了。是好茶,還是次品茶,都要品茶人自己慢慢品纔可洞察這裡面隱藏的秘密。”祁老執杯小啄一口。
沈晟風同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我這個粗糙慣了,倒是喝不來這種上等品,在我嘴裡,這茶葉是好是壞,都是一個味道。”
祁老放下茶杯,目光忽明忽暗的落在沈晟風的身上,嘴角戲謔的上揚些許,“你這話裡似乎有話。”
“祁老是聰明人,何嘗不知我這話裡有話呢。”
“原本以爲這齣戲我只需要做一個旁觀者便罷了,沒想到最後還是得摻和一腳。”
沈晟風站起身,敬禮,“不早了,營區裡還有事,我就不留了。”
“蕭菁的事我也聽說了,的確是有些可惜了,一個普通部隊的精英都不容易培養,更何況是特戰隊的精英,我已經讓人頒下了軍功,也算是爲國捐軀了。”祁老重新再倒了一杯茶。
沈晟風沒有再說話,直接退出了辦公室。
房門合上的剎那,祁老將手裡的茶水傾斜直接丟在茶盤中,靠在椅背上,目光犀利的看着前面的高牆。
窗外有車燈光一閃一爍的打過窗戶,祁老走至窗前,俯瞰着軍部停車場外神色匆匆走過的一行人。
薛老來的很急,幾乎沒有半點遲緩。
“叩叩叩。”約莫一分鐘之後,祁老身後的大門再次傳來敲門聲。
“進來。”
“祁老,出大事了。”薛老推開門,直接脫下了自己的軍大衣,神色焦灼,“你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喝茶?”
“剛剛沈晟風來坐了一會兒,自然要有待客之道,坐吧。”祁老指了指身前的椅子。
薛老冷哼一聲,“他來這裡做什麼?”
“你又來這裡做什麼?”祁老再問。
薛老坐在椅子上轉換了一下方向,他面色凝重道,“我的下屬剛剛來了消息,尋老怕是保不住了。”
“哐當”一聲,祁老手中的茶杯脫離了掌控,他眉頭一蹙,“之前送去醫院的時候不是說沒事了嗎?”
“畢竟歲數大了,熬不了那麼大的手術。”
“我們去醫院。”祁老起身,又頓了頓,“讓人先封鎖消息,無論現場發現了什麼,都不要走漏風聲,確保咱們軍部上上下下還是一條心。”
“這一條心還是兩條心我是猜不出來,不過我知道咱們這裡怕是得亂了。”
“有什麼話還是去了醫院再說,尋老也算是軍功赫赫的老領導,不能這麼平白無故的犧牲了,無論如何,我都要給尋家一個交代。”祁老打開辦公室大門,指揮着身後的一羣人,“今天的消息全面封鎖,一旦走漏風聲,軍法處置。”
二樓的走廊上,沈晟風望着浩浩蕩蕩離場的一羣人,收回了雙手。
沈晟煌注意到他的手剛剛接觸過的地方,赫然留下一長條手指印,輕咳一聲,“我覺得安全起見你還是應該戴着手套,免得那一天你一個激動沒有控制好自己怎麼辦?”
“大哥放心,我接觸你的時候一定會注意分寸。”沈晟風看了看時間,“都快凌晨了。”
“今天還要回去?”
“當然了,你弟妹還等着我回去親親抱抱舉高高。”
沈晟煌咬牙道,“你這是在我面前炫耀可以親親抱抱舉高高?”
“是啊,我就是可以和我媳婦兒親親抱抱舉高高,你敢和你的楓林姑娘親親抱抱舉高高嗎?”
“你信不信我今晚上就讓你有大嫂?”
沈晟風兩隻眼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身上,顯然是一副不怎麼相信的表情。
沈晟煌感受到了他眼中的質疑,眯了眯眼,“好,你給我等着。”
沈晟風見他雄赳赳氣昂昂的踏步出去,也只是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
沈晟煌解釋着,“你也說了,凌晨了,這個時候去打擾人家休息,不好不妥不行。”
沈晟風推開他擋路的身體,直接喊了一聲,“柳上尉,我大哥有話要對你說。”
柳楓林停下了腳步,擡頭,一眼就看見了渾身上下略顯得有些僵硬的沈晟煌長官。
沈晟煌扯了扯自家三弟的衣角,“你不能這麼直接,人家好歹是清白姑娘。”
沈晟風扯着嗓子道,“柳上尉,我大哥說今晚要你做我的嫂子,你考慮考慮,同意的話他準備要親親抱抱舉高高了,如果不同意,他說他再想想辦法。”
沈晟煌滿面嬌羞的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最後他鼓足勇氣上前了兩步。
柳楓林沒有考慮道,“不同意。”
“楓林——”
“我要聽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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