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大眉頭擰得越來越緊,哲明一把從後捂住了他的嘴,防止他再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也引得老大傷心。
雖然他不知道老大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既然老大如此做,必然是有把握小雅不會有事的。
不然這麼多天了,雖然老大很着急,但是卻不像上次在海城時那般隨時都像個要爆炸的炮桶一般了。
他跟老包都認爲這其中必有蹊蹺,絕不可能是老大對小雅的感情變了什麼的亂七八糟的原因。
想到剛纔白輕謠在說到白家時眼中的恨意,哲明若有所思地猜測道:“老大,白輕謠似乎有什麼計劃。”
“爺,咱們的計劃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跟在君漠身邊最久的包達遠只略略想了一會,就明白了爺此時心裡的想法,他在心中暗歎了口氣。
爺跟池雅之間的這段感情,他從一開始就看得很清楚。
爺是從一開始就一頭扎進去了,甚至在池雅還沒有任何感覺、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徹底淪陷了。
如今他只希望池雅能早一點回來,不要真的讓爺走到最後一步。
“行動。”
君漠眼神中劃過一縷血腥殺氣,留下了兩個殺氣騰騰的字就坐上了駕駛座,車子很快就像獵豹一般衝了出去。
小寶一把拉開哲明捂在嘴上的手:“哎,你們在說什麼啊?”
包達遠和哲明對視了一眼,直接跨上了車子,小寶只能氣呼呼地趕緊爬上後座:“哼,真沒義氣,每次有什麼事都瞞着我。”
下次再臨時叫哥上崗,哥就罷工,哼,讓你們瞞着哥。
池雅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就要飛了,跟着隱族的人上了岸後,走了兩個多小時她們才走到半山腰——隱族的居住地,她這個時候才知道這個小島比她以爲的要大得多。
隱族的房子全是竹樓和木屋,看起來精緻小巧,又民族味十足。
當池雅跟在塗族長的身後踏入這個像小村落的居住地的時候,一路上,正在忙碌着的人們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臉驚訝地看着她。
池雅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免在心裡懷疑地嘀咕起來。
難道她的這張臉又給她惹禍了?
見她停下來,塗瑪站在門口招呼她:“進來吧!先洗個澡,把衣服換了。”
聽到塗瑪的話,剛下定決心想問的池武又停住了,想到剛纔小雅還在打噴嚏,也忙催促起來:“對,對,快去洗個熱水澡,可別感冒了。”
他一路上想開口,又不敢開口,一直猶豫着。
想問,卻又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不問嘛,這心裡又憋的慌,這會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被一打岔又泄氣了。
“唉!”
池雅走後,他隨便找了條竹椅子坐下,深深地嘆了口氣。
塗瑪倒了一杯水‘砰’地重重地放到了他面前的木桌上,沒好氣地道:“你嘆什麼氣?”
她都還沒有嘆氣,他有什麼臉嘆?
“老子……”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池龍武一時忘記了面前的人是誰,一個‘老子’衝出而出,隨即在看到對面面無表情地盯着自己的人後,他連忙轉了口:“我這不是擔心嘛。”
“哼,真不知道我女兒怎麼會看上你這麼個粗魯的男人,長得又醜,腦子又笨,真不知道她看上了你哪一點。”塗瑪面無表情地說着毒舌的話。
被人貶低成這樣,池武也心塞得很,但對着這麼多年來也不肯承認他的丈母孃,他又硬氣不起來。
只能嘀嘀咕咕地小聲反抗道:“阿萊說了,就喜歡我這樣豪爽的,她說長得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
再說了,他長得又不醜,只是沒有那些小白臉那麼秀氣而已。
男人要那麼秀氣幹嘛?
一副娘娘腔靠不住的樣子,能給女人安全感嗎?打起來架來有他狠嗎?繡花枕頭要來有什麼用?
池雅好好地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一套隱族的民族衣裙,感覺全身都清爽了不少。
空間裡,小一咬着小爪子,瞪着一雙棕黑色的眸子,“小雅,你真決定留在這裡?”
他們之前不知道這島上面住了人,如果知道的話,估計會多考慮一下。
畢竟這海外的情況他們並不熟悉,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對他們不利。
“先看看吧,那個塗族長看起來對我沒有什麼惡意。”而且看這樣子,她也不會輕易放自己走。
另外,她一路上在這裡發現了很多的稀少異植,裡面有藥材,也有毒草,看到這些的時候,她實在忍不住想往自己的空間裡移栽。
池雅整了整身上勾繡着紅色花紋的黑色上裝,又從牆上的木勾子上取下一條黑色束帶將裙腰處縛緊,學着隱族那些女人們一樣,用黑色布條一圈一圈地裹在白皙修長的腿上,才穿上了一雙黑色的平底絨布鞋走出去。
看到穿着一身漂亮的隱族衣裙走出來的池雅,一直目不轉睛地盯着門口的池武站了起來:“小雅……”
可惜,塗瑪再次殘忍地打斷了他的話:“先吃飯。”
人已經在這了,跑不了!
而且這麼多年都等了,難道還怕浪費這點時間?
半個小時後,池雅終於酒足飯飽了,再吃的話,她也怕自己身上會被盯出一個洞出來。
放下手中的碗筷,她先看了一眼塗族長,又看了一眼池武,才眨了眨眼道:“問吧。”
塗瑪十分鄙視地撇了一眼張嘴又說不出話來的的池武,纔看向了池雅:“你有沒有聽收養你的啞婆婆說過你的身世?或者提到過你母親的事?”
池雅想了想,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慢慢地將原身從小到大的一些事跟他們說了起來。
包括母親的車禍,死前艱難產子託孤,啞婆婆去世,她來到海城等等都簡單地說了一遍。
等她說完後,在場的兩人都沉默了。
如果說他們剛纔還帶着期盼的話,那現在就完全死心了。
雙方都找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找到人,他們其實心裡早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如今真的得到確切的消息後,還是讓他們一時不能接受。
池雅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不說話了,但也知道他們現在的心情不太好。
而她自己,其實也想要去想清楚一些事,於是她慢慢地走出了竹屋,開始在這個奇特的民族居住地閒逛。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想想那些弄不清楚的事,但隨着她發現的稀奇古怪的異植越來越多,她全部的心神都已經轉移到了居住地邊上的小林子裡。
居住的族人們都用一種非常友善的眼神望着她,特別是當他們看到她手上的藥植,和地上那一堆的毒草時,笑得更加和氣了。
年紀大一點的族人開始跟她談論一些藥草的藥性和毒草的毒性,怎麼採集,怎麼保存,怎麼揉制等等。
年紀輕一點的男女族人問得最多的則是她在外面的生活,也許是因爲他們基本上不出去,對外面的世界還是很好奇的。
面對這麼一羣和謁可親的長輩,還願意將他們在醫藥方面的知識大方的教給她,池雅也是又興奮又感激,眉眼彎彎,笑得一臉燦爛。
她這豪爽又不做作的性格立馬又贏得年輕男女們的喜愛,半天下來,他們已經聊得熱火朝天,打成了一團。
塗瑪和池武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
見到塗瑪,一個剛纔跟池雅聊得最起勁兒的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就一臉興奮地走了過去,笑得連露風的門牙都沒顧得及遮。
“族長,真是祖宗顯靈,雅雅在藥草方面的能耐已經勝過我老太婆了。”
跟在她身後的年紀稍小的老人也忙一臉附和地感嘆:“是啊,真是祖先保佑,祖先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