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盟主果然是少年英雄竟能奪下一半的斷魔功法!”徐誠槺大笑着,笑意裡卻不知道參雜着幾分真假。
雄厚中雜着些虛僞的語氣剛落,碧落院的木雕門便嘎吱一聲緩緩推開。風夾着斑斑雪點浮進碧落院,寒意襲人。只見外頭茫茫雪中踱步而來一身姿嫋娜的紅衣少年,似火一般灼了人眼,青絲沾染着幾朵雪花簇起他白皙而絕美的臉,淡淡的柳眉如美人執筆畫起的一般,狹而長的鳳眼慵懶地半掩着,卻散出一股淡淡的寒氣。
鬚眉和肩頭都落了雪,他纖長的手指將其微微拂落,落盡一身的冰寒。
見過此人,世上便再無美人可言,當真是美的驚心動魄,彷彿甘願博他一笑而散去七魂六魄。
他朱脣輕起,笑意盎然,生硬柔中卻帶寒意,“若想知分桃谷在哪兒,何不來問我一番?恩?盟主大人?”
一聲盟主大人聲調低沉得聽不出他的情緒,他卻想喚他一聲阿襲。
襲清蔚這纔看清了眼前少年絕美的面目,一肌一容與記憶中那晚紅衣少年竟是一模一樣,神情眉目絲毫不差。他這般說話便像是那晚他輕佻地說我便是你,眼眸平靜如水。
“分桃谷谷主?”襲清蔚說着,話雖是疑問卻如陳述一般,冰冷冷地望着紅色少年,掩住眼眸中淡淡的殺意。
衆人便是驚嚇,都說這天下第一美人是分桃谷谷主尤宿溪,如今看來當真不是胡說,襲清河看着他舉手投足皆是妖媚之氣又混着些王者風範也有些恍神。
花袹語的大眼眸也停留了片刻,喃喃道,“當很是極美,竟有些看不出是個男兒身。”
這回滄染也沒再賭氣反駁什麼,閱盡天下美人卻也比不上眼前人兒一絲一毫。不過,他眼眸微微轉到花袹語身上,可是再美自然也不過自己的心上之人。
奚蘇柚聽着襲清蔚那冷冷的話語,嗔嗔笑着,“盟主當真是好眼力。”
誰又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少力氣讓自己緩住,誰又知道他用了到少力氣剋制自己撲進少年的懷裡……
瘦長的身子一步一步緩緩上前,彷彿無視了周身各大掌門鐵青的臉和憤懣的神情。
一旁一直在隱忍的單于罄怒紅了雙眸,眼前這個少年啊就是滅自己族人和爹爹的人,讓她如何忍得住?想起爹爹護着自己的模樣血淋淋的場面便再也忍不住。
她手指微動扣住劍,襲清蔚發現她的動作時卻已經爲時已晚。只見她提劍上前,眼眸浸漫淚水,“今日我單于罄便取了你這邪人的狗命!”
奚蘇柚眼眸微瞥向她,卻不以爲然,並沒有停下徐徐的步伐。
臨近半米,只見奚蘇柚微微擡起泛紅而僵冷的手,一股強勁的內力便噴薄而出,如一把劍刺向了單于罄。
不曾習武的單于罄有些不知所措,面色蒼白,襲清蔚踏着空氣飛身而來一手將單于罄護在懷中,一手急忙調動內力想抵擋住。
匆忙間的內力又怎敵得上奚蘇柚?
奚蘇柚的眼眸中也閃過一絲慌亂掩住情緒,不緊不慢收回手。
他生怕被人看出些什麼,生怕阿襲受到傷害。
卻依舊有一些力道打在了襲清蔚瘦削的身子上,五五臟六腑晃盪了一番,他緊抿着嘴,白色發白,手指鬆開有些癡癡的於罄。
嚥下體內涌上來的腥味,寒而冷地看着奚蘇柚。
“邪教小兒!竟然如此狂妄囂張!你可知你自己身在何處?竟也敢動起手來!”徐誠槺怒斥道,“在這裡還輪不到你一個小輩來放肆!”
“呵?當真是瞎的不成?”奚蘇柚凜冽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危險氣息。
“分桃谷谷主當真是好大的架子。”襲清蔚冷着嗓子,連暖暖的碧落院內都彷彿結出了冰,當真帶着些怒氣。
奚蘇柚心中一涼,呵,他是邪教他是孽障他是無情無慾之人。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沉寂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悽迷。
碧落院靜得彷彿只能聽到雪落在瓦片上如玉碎般的聲響,雜亂無章。
襲清蔚也是冷冷的看着他,覺着他的眼眸乾淨清澈,不悲不喜,仿若似曾相識,卻又未曾相識。
眼眸與眼眸微微交匯,紅衣的他自嘲一番。眼前這一襲白衣面容清冷眼眸深邃的少年阿,便是自己朝思夜想的人兒阿,就這麼看上幾眼便知足了,又懼怕什麼誤會與敵對?
奚蘇柚冷冷的笑了,卻如火紅的光,脣角彷彿銜着豔美的花兒,“盟主可莫要以爲我分桃谷會任由你們這般。我倒是想看看有哪些不知好歹之人敢與分桃谷做對……”
他環視一圈,笑如鮮血,“這般我便知道了有哪些人,便不多打擾了。”
他轉身,對着一直站在身後的林子卿笑着,“子卿,走罷。”
碧落院的門翩翩打開,送來一陣寒意迷了人眼,儼然便沒有了紅衣少年的身影。
“這分桃谷也太目中無人了吧。”葉勝緊皺着眉。
襲清蔚面色蒼白如紙,“諸位先回去歇息罷,明日再議。”
一一與盟主道別便紛紛散去。直到走盡了人,只剩楮虞時,他便恍然突出了一口溫熱的鮮血,染得白衣成了紅衣點綴着朵朵桃花一般。
楮虞一驚,“阿襲可有事?”
他搖了搖頭。
雪還紛紛在下,飄飄然如仙子撒下的雨露瓊漿,冰涼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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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嗚郝蕾突然想起前面有一處情節落了!週末要去改改呢 君子聚義堂 君已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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