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士藉着這空隙,縮起雙腿,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在老虎的肚子上一蹬。硬是將一隻有一兩百斤重的老虎蹬飛了出去,摔在山坡上打了兩個滾。
老虎似乎憤怒到了極點,翻滾了兩下又立馬站了起來,幾乎是沒作絲毫的停頓,大口一張,發出一聲如雷的咆哮又直撲了過來。
那將士沒有再去抓它的兩隻前抓,而是在老虎撲上來之際一把呃住了它的喉嚨。
老虎依舊是把將士撲倒在了地上,只是喉嚨被抓住了咬不下去,兩隻前抓不停的亂抓亂劃,隨着幾聲布料的碎響,將士的胸口被老虎的利抓劃開了幾道長長的口子,鮮血象涌泉一樣流了出來。
穆子晴看着那將士的慘樣,只覺心在砰砰亂跳,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最後還是將心橫了下來,從系統儲備倉庫中取出一把手術刀,走過去在老虎的後頸處狠狠的劃了下去。
鋒利的手術刀幾乎是劃開了山大王的小半個脖子,鮮血順光滑的皮毛流了下來,灑在了將士的臉上。
嗷……
老怒吼一聲吼,再也不去顧那將士,而是直接朝穆子晴撲了過去。
穆子晴驚呼一聲,急忙閃到一邊躲過老虎的猛撲,乘老虎轉身之際,又急忙躲進幾簇灌木叢之間,藉着灌木叢的掩護來躲避老虎撲抓。
老虎幾近瘋狂狀態,雖然身受重創,可卻絲毫不減它的敏銳,沒幾下工夫,幾個灌木叢就被它壓得癟了下去。
穆子晴漸漸失去了掩護,臉上被嚇得沒有半點血色。而那將士又似乎傷得很重,艱難的站起身子想過來幫忙,可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之後卻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倒了下去。
老虎一個竄躍,四抓騰空,直朝穆子晴撲去。
眼看就要落入虎抓,情急之下,穆子晴下意識的就蹲了下去,手術刀朝老虎的肚皮上一劃。隨着嘩啦一聲,老虎的腸子竟然就那樣瀉了下來,險些掛在了她頭上。
老虎哀嚎一聲,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然後它又迅速的爬了起來試圖反身再撲。可就在剛爬起來的下一瞬間它卻又倒了下去,雙眼惡狠狠的盯着穆子晴,四肢不停的掙扎,試圖想站起來,可隨着虎血不斷的流出,它的眼睛也就漸漸的失去光亮,四肢也漸漸停止了動靜,最終躺在那一動不動。
穆子晴輕輕拍了拍激烈跳動的胸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死了。”
待心情平復了些,穆子晴來到那將士身邊。見他奄奄一息的樣子躺在地上,整個人的神志都似乎有些不太清醒,嘴上不停的發出痛苦的呻吟,四肢微微的抽搐個不停,鮮紅的血不斷的從傷口潺潺流出,弄得整個人都跟個血人似得,唯獨臉色蒼白得嚇人。
穆子晴沒作停頓,蹲下身子取出藥箱。這時她才發現那將士的傷口有多麼的恐怖,虎抓在他胸口處留下四道抓痕,每一道都深可見骨,其中一道則劃到了腹部,由於腹部處沒有胸骨護着,虎抓直接將他的肚皮切開了,內臟都隱隱可見。
先給他注射了一支濃縮血漿,之後又迅速取出幾把止血鉗,先將三道傷口的血止住一些,接着就是縫針與羊腸線,先將那道沒有用止血鉗的傷口縫好之後,接着再縫另一道。
穆子晴縫合的迅速好快,不到二十分鐘,四道傷口全部縫好。這時,那濃縮血漿附帶的凝血效果也漸漸起了作用,傷口也就不怎麼流血了。
接下來處理肩上的傷。他肩膀處被老虎咬了一口,虎牙在上面留下兩個深深的洞穴和兩排齒形的傷口。
穆子晴這會算是徹底的明白了什麼叫老虎發威。
因肩上的傷口不是很寬,縫合起也就快的多。待縫好傷口,清理乾淨血漬,消好毒,再給所有的傷口灑上一層藥粉,拿出幾塊紗布敷在傷口上,然後用粘膠布固定好,血就算是完會止主了。
這時那將士的精神也有所好轉,四肢不再抽搐,嘴上也沒有再發出那難聽的呻吟。
穆子晴輕輕的問了聲;“你能坐起來了嗎?”
將士輕輕的“嗯”了一聲。
穆子晴扶着他坐了起來,在他腹部至胸前之間纏了三道繃帶將紗布固定好。纏好繃帶,又讓他躺了下去,再給他打了幾針消淡的藥,之後再將器械消好毒收回了箱子,轉過身問了句;“你還能走路嗎?”
“我想休息一會。”將士的聲音很虛弱。
穆子晴嘆了口氣,無奈的又從系統中取出一支營養液給他注射了,之後就坐在了他身邊靜靜的等待他恢復。
等過了得幾十分鐘,前方地平線上出突然現了一個人頭,看清來人穆子晴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現在纔來。”
那獵戶一手拿着弓箭,一手提着一隻兔子,面帶微笑的朝着這邊走來。當看躺在地上的那將士時,他的笑容瞬間就僵着了,急忙跑了過來;“出什麼事了?”
穆子晴朝着躺在地上老虎撅了撅嘴。那獵戶轉身望去,頓時明白了;“那他沒事吧?”
穆子晴道;“沒事,過段時間就恢復好了。”
獵戶又問;“那你有沒有受傷?”
穆子晴搖了搖頭;“我沒事。”
“沒事就好,你要有事我們可就完了。”接着又轉對受傷的那將士道;“還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啊!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斤倆,那東西你也敢去碰!”
受傷那將士擡了擡眼皮;“你怎麼現在纔來呀,今天要不是肖姑娘,我可就要成爲老虎的大便了。”
獵戶道;“成老虎大便纔好呢,誰叫你那麼不知天高地厚。”
受傷那將士有些沒好氣的道;“你還好意思說,追只兔子都追了半天才回來。”
那獵戶想再說什麼,穆子晴打斷道;“好了,你別跟他吵了,他現在不能說太多話。”
獵戶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走過去看了看那隻老虎,當看到老虎那慘樣時,又不禁張大了嘴;“這、這、這是怎麼弄得,怎麼會弄成這樣?”
穆子晴只是一笑,想起剛纔那一幕來她現在都還有些後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過了兩個鐘頭左右,那將士終於緩過神來,在穆子晴的攙扶下免強能走路了。
那獵戶則扛着那隻老虎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他力氣也夠大,一兩百斤重的老虎他一個人扛着竟還顯得是那樣的悠哉悠哉的。
待三人回到山谷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穆子晴忙着給張義打針的時候另外三人則去處理那隻老虎去了。
因受傷那將士的衣服給老虎撕成了碎片,穆子晴也只好把魏清留下的那件披風給他了。
這個時候張義倒也沒擺將軍的架子,反倒是很有一種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味道,很大方的將披風讓了出來。
一個將士跑來詢問穆子晴有沒有火。
穆子晴卻笑着對他說把虎肉處理好了交給她就行了。
其實她不僅有火,而且還有烤肉架和調料,這還是她在受野外軍訓的時候放到儲物系統裡去的,後來也就一直沒拿出來,沒想到現竟派上了用場。
二個將士用木棍挑着幾塊肉,一個將士則抱着一大捆乾柴走了回來,滿心歡喜的道;“肖瑤姑娘,肉弄好了!”
穆子晴笑了笑;“你們等我一下。”說完,起身走出了石巖。在洗手回來的路上將系統裡塵封以久的烤肉架以及諸多調料拿了出來。
幾個將士只知道她身上能拿出很多東西,可到底能拿出一些什麼他們就不知道了。這會見穆子晴拿着一個鐵架子和幾個小瓶罐走了回來,眼中除了好奇之外還是好奇。
張義躺在那側過頭來也是一臉的好奇,畢竟那些東西他也沒見過,只是身爲大將的他也不會在這個所有人都滿心歡喜歡的時多話而掃了大家的興。
待火旺。穆子晴將鐵架往火堆上一罩,然後就熟練的充當起了燒烤師。
她的燒烤技術是在部隊裡學的,那時候還沒有這個儲物系統,野外軍訓時所攜帶的東西非常有限。
記得有一回,她所在的隊伍裡斷糧了好多天,爲了活命,竟然跟着那些特戰隊員們一起吃了一回生蛇肉,害得她回家之後有好長一段時間看到肉就想吐,使得她老媽還以爲她是跟誰懷上了。
等有了這系統以後,她一直沒有忘記那次的噁心,每次出門之前她總會帶上足夠多的食物以及燒烤工具,只要有時間,那些什麼蛇啊、鳥啊、魚啊、統統地成了美味。因此,燒烤的技術也就跟着上來了。
肉已經烤得滋滋作響,香味飄出了老遠,饞得那幾個將士直咽口水,就連張義都有些耐不住,只是礙於傷口疼痛他沒法做起來。穆子晴也比較人道,見那兩個傷員饞成那樣,也就沒有把受了傷的人不能吃烤肉的話來說出來。
……
在山谷歡歡喜喜的過得十來日,張義與那將士的傷也都恢復的不錯。
穆子晴在心裡詁摸着再過的幾天自己就可以放心的溜之大吉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張義等人卻實在是住不下去了。原因是,身上的衣服實在太臭了。
這大熱天的,一連十幾天穿下來,不洗不換的,那有不臭之理?
穆子晴還好,在實在沒辦法的時候就把系統裡的軍裝拿出來替換一下,雖然這身體穿起來顯得有些寬大,給人的感覺有點彆扭,可在這山溝溝裡整天就面對着這麼幾個人也就無所謂了。
這天,在張義的帶領下,一行人出了山谷。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張義打算去給每人買套衣服把身上的戎裝給換了。
錢是姚總管留下的,他們留下了一些錢卻沒留下馬。因此,幾個人也只能是走路。
一行人一路向西走了幾十裡,來到一個由幾十間茅草屋組成的村壓上。在張義拿出不少銀子的情況下倒也很快就買到了幾套破舊的衣服。
穆子晴也換上了一套男裝,頭上還帶一頂破舊的小布帽。本來她是想就這麼一個人悄悄的離去的,可出於對環境不熟的情況下她還是決定先混幾天再說,反正只要在見到魏清之前離開就行了。
換好衣服,一行人重新出現在了西進的大道上,遠遠看去,只道他們是幾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子。
午後時分,他們遇到一羣正往西進的難民,人數足有幾百之多,浩浩蕩蕩的拉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張義想了想,便對大家道;“爲了安全起見,我們就混到難民隊伍中去吧!”
於是,一行六人立馬就變成了難民中的一員。
大概走了幾個時辰,難民的隊伍走到進了一個荒蕪人煙的破敗村落裡。難民們紛紛找了地方休息,穆子晴也隨着張義等人在一座破敗的茅草屋前的樹下坐了下來。
閒暇之間,穆子晴的目光在那些難民身上緩緩掃過,看着那一張張佈滿風霜的面孔,卻無法讀懂他們那空洞的眼神中所包含着什麼,似乎有期盼,有思念,有嚮往,但更多的是無助與無奈,孤獨與憂傷。
他們成羣成堆的坐在一起,卻又都相互沉默着不語,唯一能聽到的就是那些被飢餓折磨出來的聲音。
突然間,穆子晴真有種想將身上所帶的所有食物都拿出來的衝動,但冷靜下來還是沒那麼做,畢竟裡面的那些食物是自己現時活命的本錢。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間,突然,從四八方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響,之間還夾雜着馬蹄聲和吆喝聲。
“快點!快點!快點!都給我圍起來!”
難民們頓時坐立不安,紛紛站了起來。這時,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官兵來了!官兵來了!快跑啊!”
不知爲何,一聽到官兵來了,那些老弱婦孺們反而卻是安靜了許多,可那些稍微年輕一點男子則是慌了手腳,就象是受了驚嚇的野獸,四處逃竄,可沒逃多遠卻又都紛紛退了回來,因爲,這裡已經被包圍了。
不多時,只見村口處走進一羣身穿鎧甲,手持武器的將士,他們猶如鬼子進村一般,見到男的就抓,見到女的就搶,一時間哭聲罵聲響成一片。
穆子晴一時間弄不明白這些將士爲何會對這些難民發難,卻聽張義突然驚道;“不好,他們這是在抓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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