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來到路邊草地上。傅坤當先坐了下去,接着便躺倒在地。他似乎已經心灰意冷了,對穆子晴要做什麼也並不是那麼在意。
穆子晴則蹲在一邊,臉上毫無表情,不聲不響的啓動了系統。很快,她的手中就多了一支注射器和兩支藥。其中有一支是生物鹽水,另一支則是粉劑。
先將生物鹽水敲開,注入到粉劑瓶裡把粉劑稀釋了。
因稀釋藥物需要一點時間,穆子晴也只好坐到草地上靜靜的等。
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那厚重的盾牆在火光下清晰可見,就象一道死亡的門檻橫在那。
突然,一陣咕咕聲響讓穆子晴回過神來。尋聲望去,才發現是傅坤肚子裡發出來的。或許是受到了提示吧!穆子晴也頓時感到一陣飢餓。這會她纔想起來,自己差不多有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系統再次啓動,手上很快就多了兩個小紙包和兩瓶水。將一個紙包和一瓶水遞到傅坤面前;“拿着。”
傅坤擡起頭,看着那晶瑩剔透的塑料水瓶和那紙包,有些好奇的道;“這是什麼?”
“乾糧和水。”
聽到乾糧,傅坤頓感飢餓難耐,可當接過小紙包時卻又有些失望;“就這麼點?”
穆子晴倒也沒取笑他;“吃了再說,不夠再給。”
傅坤也不再多事,學着穆子晴的樣,將紙包拆開。
裡面的乾糧才一小塊,也就差不多一口的量,把它扔進嘴裡幾乎是沒嚼就吞了下去。然後又學着穆子晴的樣擰開了水瓶蓋,一仰頭把一瓶水喝了個精光。吧唧了兩下嘴,目光煜煜的看着穆子晴,那樣子就好像是在說,你不是說不夠再給嗎?
穆子晴也知道他的心思,卻故意裝着沒看到。
不多時,傅坤感覺到了肚子裡的變化。只覺裡面有東西在迅速的膨脹,幾乎是在分分鐘之間,只聽“嗝”的一聲。傅坤便舒舒服服的打了個飽嗝,滿臉驚奇的道;“這是什麼乾糧?這麼歷害。”
穆子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拿起注射器把稀釋好的藥抽了出來,對傅坤道;“把手伸出來。”
傅坤滿臉癡態;“又要幹什麼?”
穆子晴道;“放心,我不會害你。”
傅坤伸出了手。
看着被鎧甲裹得結結實實的手臂,穆子晴蹙了下眉頭,說道;“把護腕解開。”
傅坤點了點頭,將護腕解開。一條強碩的手臂呈現了出來。
當穆子晴把針頭扎進他的血管時,他吃痛的皺了皺眉頭,問道;“這又是什麼?”
穆子晴沒再回答,默默的注射完藥,神色嚴肅道;“傅將軍,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我也不知道這東西管不管用,橫豎都是個死,那就不如賭一把,要是有用的話以後我再告訴你這是什麼。”
傅坤點了點,沒再說話,扣好護腕後就那麼靜靜的坐着。
穆子晴亦是如此,她此時的心情一點都不比傅坤好。其實她也不知道那支“體能增幅劑”能將傅坤的能力提升多少。
剛開始,她也只是想用點時間幫傅坤做點什麼,那怕給他吊袋鹽水恢復一下體力也好。卻不想那項橫會說出贏了便可以走的話來,這才使得她突然想起來系統裡還有這一類藥物。也就只好賭一把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的,傅坤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渾身的筋脈在急速的膨脹,力氣彷彿就像蒸氣一樣在體內沸騰而起,只要稍微動一下,渾身的骨骼便是一陣作響,精神奮亢的幾乎要令他發狂。
睜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穆子晴道;“你給我的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穆子晴正望着星空,聽到傅坤的聲音轉過頭,問道;“感覺怎麼樣?”
傅坤道;“非常好!”說完幾乎是一躍而起,接着便是仰天一聲長嘯,驚得四周的戰馬一片嘶鳴。
四周的將士也爲之嚇了一跳。
穆子晴則是死死的捂住耳朵。
傅坤撥起插在地上的長槍,一個縱躍便跳到了自己的戰馬上,大聲喝道;“項橫!出來應戰!!!”
正在啃着乾糧的項橫也是吃驚不小,心中暗道;“難道這小子中邪了?”急忙翻身上馬,提了巨錘便匆匆的駛了出來。
見項橫衝來,傅坤也不再客套,揮動長槍策馬迎上。
倆人還相隔甚遠,項橫便將手中的兩柄巨錘輪番甩出,“呼、呼、巨錘象兩個長長的拳頭一樣朝傅坤砸來。
傅坤抖動長槍左右一挑,隨着“當、當”兩聲,兩個巨錘就籃球一樣彈了開去。
就在兩人插身而過之際,傅坤瞧準空隙便一槍剌了過去,迅速奇快之極,嚇得項橫急忙一個側身才險之又險的躲過一槍。
一個回合過後,雙方紛紛調轉馬頭。激烈起伏的胸口呈現了項橫此時的心情,他那兩柄巨錘每一個都有百餘斤重,加上他全力甩出,錘擊之力可想而知。誰知傅坤卻憑着那麼一杆槍就輕而易舉的將巨錘挑開了,這種情況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這叫他怎能不驚?
傅坤此時卻什麼也不想,一個回合過後便急忙調轉馬頭殺了回來。
項橫倒也很快定下神來,大喝一聲,策馬迎上,使盡全力將一柄巨錘橫甩而出。
傅坤識得那歷害,不再用槍去挑。左手抓住繮繩,手腕一轉,隨着一聲嘶鳴,戰馬竟被硬生生的被掀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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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錘呼地一聲從頭上方掃了過去。
項橫一錘未中,試圖第二錘跟上。然而傅坤卻忽地一躍而起,躥起老高,暴出一聲怪吼,長槍直向項橫當頭鞭下。
項橫急忙舉錘招架,只聽“咣噹”的一聲巨聲,長槍鞭在巨錘上硬生生的彎成了七字形。而項橫胯下的坐騎竟然也被那一擊之力壓得四肢彎曲,哀嘶連連。項橫則差點摔下馬來,槍桿鞭在巨錘上時,他一隻手根本支撐不住,巨錘急速下沉,狠狠的砸在了他自己的腦袋與脖子之間。更要命的是,那彎曲的長槍竟打到了他的背上,使得他整個後背都火辣辣的好生疼痛。
傅坤那支長槍也不知是何質地,一陣彎曲過後竟又迅速彈了回去,依舊挺直。雙腳剛一落地,順勢一個轉身,長槍橫掃。
項橫驚出一身冷汗,再也顧不了自己心愛的戰馬,一個縱躍躥出兩丈開外。只聽“砰”的一聲,那戰馬吐出一聲哀嘶飛出了數丈之遠。
看着自己的心愛的戰馬慘死,項橫雙眼都要噴出火來,大吼一聲,使出了渾身的氣力甩出一錘。
傅坤急速閃開,那巨錘便落在了一個小士丘上,隨着沙土四處飛濺,那士丘瞬間就成了平地。
項橫似乎憤怒到了極點,一錘落空另一錘又上,一時間錘影重重,空氣都耐不住擠壓被驅趕的四處逃竄。
傅坤渾身骨骼一陣作響,蹲開馬步,舞起一陣槍花,與那重重錘影相交輝映。霎時間,叮噹聲響不絕於耳,槍來錘往之間就象是打棒球一樣,看得四周的將士歎爲觀止,他們幾時見過這般惡鬥?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項橫的額頭上已冒出豆大汗珠,呼吸也略顯粗重。這時,他的兩個巨錘又被再次掃飛。
傅坤急速向前欺近兩步,藉着轉身之勢掃出長槍直取項橫側腰。
項橫凌空一個筋斗避過,同時,猛然一拉手中鐵鏈,兩個巨錘就象生了眼睛一般朝傅坤的頭部飛了過來。
傅坤蹲身避讓,又是“鐺”的一聲巨響,兩個巨錘在傅坤頭頂上方相撞在了一塊。傅坤起身的同時,向側橫跨一步,長槍直朝項橫後心掃去。
項橫雙腳剛剛着地,卻聽身後破空聲響,心下暗驚,身體急忙前傾雙手着地。
槍桿緊貼着他的背脊呼嘯而過。
項橫沒有直接起身,而是就地一個懶驢打滾之後方纔起身。然而就在他剛站起身子的時候,傅坤的長槍卻又當胸剌了過來。嚇得他急忙一個金猴倒掛,長槍再次緊貼着他的胸口上方穿剌而過。
傅坤順勢向前跨出一步,猛然飛出一腳向項橫下襠踢去。
項橫似乎早就料準了傅坤會來這一腳,在他倒掛的同時就以經做好側翻的準備,在傅坤踢出一腳的第一時間他就側身一個凌空翻滾躲了開去。
傅坤的反應也不慢,右腳踢空之後,身子疾速璇轉半周,長槍就象鞭子一樣朝項橫落地那個方向掃去。
項橫雙腳還沒着地,長槍便嘯而至,只聽,“嘭”的一聲,長槍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項橫的胸膛上。隨着一口鮮血噴出,項橫頓時倒飛了出去。雙手死死的抓住鐵鏈拖着兩個巨錘在地上留下兩道明顯的痕跡。
傅坤卻並沒有就此停手,疾速向前衝出幾步,然後再縱身躍起老高,再次怪吼一聲,長槍當頭朝着項橫砸了下去。
項橫強忍着疼痛急忙滾到一邊。隨着嘭然一聲巨響,長槍在地面上爆開了一道寬深的溝壑,整塊地皮都隨之一陣輕微的顫動。
傅坤現在只感覺渾身都是勁,恨不得自己也弄兩個巨錘來使,於是也就把長槍當成了棍棒。這一棒子砸下去落了空,接着又一個轉身再次將長槍橫掃項橫背部。
項橫受了傷,這會行動不免有些遲緩。剛坐起身卻又看到長槍掃來,心中不禁暗道;“吾命休矣!”隨着嘭的一聲,他便感到渾一震,隨着眼前一黑,整個人也隨之飛了出去。落到地上時“哇”的一口鮮血噴出,雙眼金星亂冒的同時又看到傅坤的長槍已然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傅坤錶情冷硬,猶如玄武大帝一般赫然而立。
這時,所有的將士都騷動了起來。
穆子晴見狀迅速跑到傅坤身邊,她可不想讓那些將士抓她去做人質。
傅坤的槍長槍停在項橫胸口一二寸處硬是沒剌下去。本來也是想殺了他的,爲今後在戰場上除去一個勁敵。可就在下殺手的那一刻,他卻想到了還有一個穆子晴在。
要是殺了項橫,那些將士勢必會一涌而上,自己是固然能夠衝得出去,可他卻不敢保證穆子晴是否能安然的離開了。
包圍圈迅速縮小,可項橫還在傅坤槍下,那些將士倒也不敢走的過近。
見傅坤遲遲沒動手,項橫有些不屑的,說道;“要殺便殺,別象個女人似得。”
站在旁邊的穆子晴真想走過去狠狠的踹他一腳,然後告他;“女人怎麼了?你今天就是輸在女人手上的,你個混蛋!”
然而卻聽傅坤冷冷的道;“我今天不殺你,但你也別再爲難我。”
項橫心下微微一怔,可表臉上卻沒任何表情,說道;“你認爲我手下的那些將士還攔的住你?”
傅坤道;“不,我是怕會傷到這位姑娘。”
項橫看了看穆子晴,問道;“她是你什麼人?”
傅坤道;“這是我的事。”說完也沒等項橫回覆,收了長槍便朝着自己的坐騎走去。
穆子晴也隨即跟上。
那些將士有些慌恐的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卻聽到項橫有些沙啞的聲音道;“讓他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