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做是,她卻是和這所寺廟有緣吧。
可能,是上天可憐自己,所以派來幫助自己的。
而這個時候,這位滿頭銀髮的大師,擡頭看了一眼連翹。
那眼神,有着慈祥,有着悲憫,還有着連翹看不懂的意味。
就像是連翹在前殿看到的那尊佛祖的像一樣,眼神都是那麼的慈悲。
“前世因,今生果,緊守本心,不問得失,方能度過劫難……”
說完之後,他便朝着連翹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施主請回吧。”
說完之後,他便又再次垂下了頭。
連翹還沒怎麼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便讓自己走了,連翹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
但是看着他這個樣子,連翹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連翹朝着這位大師彎了彎腰,便離開了房間。
門口此刻圓視還在那裡等着連翹,看到連翹出來之後,臉色不是很好。
於是,他連忙上前迎着連翹說道:“施主,沒事吧?”
連翹搖了搖頭,臉上還是一臉不解的神情。
等到連翹走到寺廟前時,顧嚴軍已經在車邊等了連翹還一會兒了。
此刻的顧嚴軍,靠在車身上,抱着雙肩,整個人有種別樣的感覺。
那挺拔的身姿修長的四肢,再加上俊美的容顏,雖然只是穿着平常所穿的衣服,但是,這一幕還是讓來寺廟裡上香拜佛的女孩兒們看得眼紅心跳。
而就在她們偷偷打量顧嚴軍的時候。
顧嚴軍那本來毫無波瀾的臉,卻瞬間微笑了起來。
那笑容,簡直晃花了周圍人的眼。
很難想象,一個本來看似冷酷的男人,臉上會出現這樣的微笑。
於是,衆人便順着他的視線,朝着寺院門口看去。
這纔看到了一個穿着黃色裙子的姑娘正站在門口。
而此刻,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並沒有看到他的笑容。
等到他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穿黃裙子的女孩兒,這才擡起了頭。
那一瞬間,衆人都覺得,唯有這樣的女孩兒,才能配得上這樣的男人。
而那些本來心動的女孩兒們,則是一個個垂足嘆氣。
很不得自己就是那個穿黃裙子的女孩兒似得。
而這一切,連翹都不知道。
在顧嚴軍拉住她的手後,她的意識才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體裡。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可是,不管她怎麼想,還是有些不明白。
此刻,看着顧嚴軍關心的看着自己的眼神,連翹呼了口氣,便決定不再胡思亂想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
就算現在她想破天,也沒有什麼用。
於是,連翹朝着顧嚴軍笑了笑,說道:“大師叫我進去,就說我和這座寺廟有緣而已,沒什麼事……”
顧嚴軍這才點了點頭。
然後便拉着連翹的手,上了車子。
朝着市裡面開去。
一路上,連翹一邊坐着車,一邊開着窗戶,這樣可以讓自己不那麼暈車。
然後,連翹一邊看着外面的風景,一邊嘴裡哼着歌。
“城市的月亮,把夢照亮……”
悠揚的歌聲,飄蕩在車裡,使得顧嚴軍心情也變得很好。
這個時候,顧嚴軍突然掉轉頭來,朝着連翹問道:“對了,連翹唱的着首歌我怎麼沒聽過?”
連翹一愣,然後便恨不得掐死自己算了。
剛纔她一沒注意,就唱了後世流行的歌曲。
這要是顧嚴軍懷疑自己,要怎麼辦?
連翹身子也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嘴裡卻緩緩說道:“這就是我自己沒事瞎哼哼的,根本沒有這首歌的……呵呵……”
顧嚴軍看着連翹那麼認真的神情,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麼。
等到過了一會兒,他才笑着說道:“你唱歌蠻好聽的,真的。”
連翹頓時笑了起來。
嘴角也悄悄的彎起。
這個時候,連翹突然間想到,怎麼都是自己在唱歌,怎麼也要讓顧嚴軍也唱一首才行啊!
於是,連翹便轉頭,朝着正在開車的顧嚴軍說道:“嚴軍啊,你怎麼不唱一首?你給我唱首歌好嗎?”
顧嚴軍此刻正在開車,聽到連翹的話,他身子頓時一閃,差點兒連開車也忘了。
連忙抓緊了方向盤。
臉上也有着一絲不自然的神情。
然後他轉身朝着連翹說道:“我不太會唱歌。”
說完之後,連翹還看到,他耳根有疑似紅暈的東西。
連翹笑着繼續說道:“沒關係的,不會唱,應該也能唱個一兩句吧,你唱幾句,我聽聽,反正這裡也沒有外人……”
顧嚴軍頭也沒回,直接沉聲說道:“我正在開車呢。”
明顯是用開車的藉口,來堵住連翹的嘴。
連翹撇了撇嘴,在自己的座位上,吃起了話梅。
顧嚴軍轉過頭來看了連翹一眼,還以爲她是生氣了。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唱了起來。
頓時,連翹坐直了身子,驚訝的看着顧嚴軍。
顧嚴軍唱的,一聽便知道是軍歌。
聽起來慷慨有力,讓人身上頓時隨着歌聲激動了起來。
不過,顧嚴軍只是唱了幾句,便不再唱了。
然後朝着連翹沉聲說道:“除了在部隊裡唱過,還沒有給別人唱過,你湊活着聽就好了。”
說完便轉過頭去,顯得很是淡定的樣子。
連翹卻因爲他的那句,‘還沒給別人唱過’而欣喜了起來。
說實話,顧嚴軍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低沉帶有磁性,尤其是在唱歌的時候,更是像一杯年代久遠的紅酒一般,香醇濃厚,還帶着微微的氣勢。
和一般的人唱歌有很大的區別。
在連翹的耳朵裡,可是已經很好聽的那種!
於是,一路上,兩人的對話,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再唱一首嘛!”
“不唱!”
“唱不唱!”
“不唱!”
“我餵你吃話梅?!”
“……”
“要不,你喝口橙汁潤潤嗓子?”
“……”
“顧嚴軍你到底唱不唱!”
“不……哎,你幹什麼!沒看見我在開車嗎?你解我褲腰帶幹什麼?!!!”
“我就不信待會兒扒光了你,你還能嘴硬說不唱!”
“……O__O …”
誰是誰的劫,誰又是誰的執念。
可能這個時候,我們都沒有意識到,最幸福的,莫過於那些年,點滴的快樂,還有那明知道是難爲你,可是依然樂此不疲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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