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卻彷彿散不盡他一身的冷漠,“有什麼不可以麼?”
艾柯司令淡淡的道,“也許年輕的時候總要做幾件後悔終身的事情,作爲過來人,我只是想提醒你想清楚。”
“雖然打傷了你,但是站在蘇顏的立場上,這一槍理所應當,也許對不起你,但是不代表她錯了,十多年的感情,原本就不是可以輕易抹消掉的。”
風絕如閒庭散步一般的踱到別墅的花園裡,這裡面養了很多的花花草草,看起來很漂亮,很有生氣,記得艾柯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感嘆,只有有女人在的地方,纔可能養出這麼漂亮的花園。
“我知道,”他的聲音淡中帶着冷漠,“老師,難道你覺得我幼稚到在報復這一槍?”
艾柯心中無奈,我寧願你只是在報復她。
“所以,”艾柯司令的目光沉然,“你確定,你不要她了?”
“你從哪裡得出這樣的信息,”風絕勾脣,笑意邪肆,“她原本就是我的女人,我早說過,以後也會是。”
艾柯司令在電話那邊皺着眉頭,風絕幾乎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他算是最瞭解他的人,此時這個跟他通電話帶着的男人,帶着無邊的寒意跟暗黑,就像是一隻潛伏在他身體裡的魔鬼終於破體而出。
說實話,他一直覺得,風絕不該是這樣的,他可以叛逆不羈不屑目中無人誰都不放在眼裡,但是他還是那個盡忠職守讓黑道不少毒梟大佬聞風喪膽的風大軍長。
而不是現在這樣,沉默冷然,爲了葉門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可以算計。
“如果你執意,那就做好失去她的準備。”風絕的決定,他早就不加干涉,也很清楚,他早就不是誰能干涉得的了。
一抹更加徹骨的冷意落到他的眸中,“老師,難道你覺得,她能從的手裡逃走?”
那樣的陰柔篤定,艾柯司令想起蘇顏笑語嫣然的模樣,搖了搖頭,“十七,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不要用你需要的東西,去換你不需要的東西。”
風絕很久沒有說話,最後,他才冷然的道,“蘇顏會是我的,所以我不會失去她。”
執念太深,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怎麼會看不出來蘇顏在傷了他之後還敢自己回來是因爲她愛上他了,說什麼愧疚那都是假的,愧疚不需要以身相許。
同樣的,小小年紀敢在大火中獨自折回去救一個陌生人,敢爲了自己的情敵把自己送出去,敢在開槍傷了人之後冒着也許永遠不能翻身的危險回到他的身邊。
十七,你的小女人比你想象的果敢堅強,她的討好跟放低,都是因爲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最初是臣服於求生,現在是臣服於愛情。
這並不代表她不倔強不驕傲。
“哪怕你滅了葉門,愛情還是跟生死一樣,不是權勢所能左右。”最後一句,語重心長。
他何嘗不是半生榮譽,追求功名利祿,到最後還是孑然一身。
到最後,所謂名利,不過是一場雲煙,且連陪他一起看的人都沒有。
“老師,權勢可以左右生死,也可以讓她永遠留在我身邊。”
風絕看着桌上擺着的菜樣,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你就拿這些清湯寡水的給我吃?”
蘇顏睜大眼睛,很無辜,“你受傷了,必須忌口,所以只能吃這些。”
末了她嘟着嘴巴,“我廚藝這麼好,就算是清湯寡水也很好吃的,不準嫌棄。”
她發覺風十七在吃的這件事情上真的是無比的龜毛,挑剔到死,她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被喂大的。
風絕不甘不願的坐到桌子邊上,等着蘇顏把飯菜都端到他的面前,“大爺你可以吃飯了。”
看她笑眯眯的諷刺他,風絕的眼色頓時就陰森森起來,她全當忽視,怡然自得的扶着筷子自己吃東西。
風絕喝湯,廚藝果然是很好,清湯寡水也很好喝,嗯,他就不跟她計較了。
蘇小姐忽然想到一個無比嚴重的問題,以至於她的臉色很就難看下來了,她擡頭看着風絕,眼神很糾結很糾結。
這種變化就連一貫認真吃飯的風絕都感覺到了,他一擡頭,就看到蘇顏正巴巴的看着他。
他皺眉,“怎麼了?”
“沒什麼,”她低頭,悶悶的繼續吃東西。
那小模樣,一看就是有什麼。
風絕伸出手指扣着桌面,“乖乖的說,裝什麼小家碧玉。”
他對蘇小姐這樣半遮不掩,羞羞澀澀的模樣很是不屑,有什麼事不能明說,要說一半留一半,不對,她連一半都沒有說。
她像是很不高興的樣子,“說了沒事就是沒事,吃飯吧。”
說了沒事還那麼不高興,絕爺表示女人的心思很難猜,他看着她低頭吃飯,也沒有多說什麼。
直到蘇顏刷完碗,然後徑直上了樓,風絕前腳隨後腳跟着她上去了,才發現,她這是準備睡客房的架勢。
風絕眉一挑,擡腳攔住了門,眉眼冷冷的,“你什麼意思?”
相比起他的怒氣,蘇顏表示得很平靜,很無辜,“睡覺啊,我昨晚都沒有睡覺的,今天當然要早點睡。”
他的聲音裡已經有幾分危險了,“牀在你後面,你要去哪裡誰?”
“客房啊。”無比理所當然的聲音。
她這是想造反是不是?
“蘇顏。”
蘇顏看着他,很認真的道,“絕爺,我不是你請的看護嗎?我不是應該睡客房嗎?”
“我的職業很純潔,不負責陪睡。”
風絕的眼睛轉了一下,看着蘇顏一本正經的模樣,勾脣就笑了出來,這笑得頗有種蠱惑衆生的味道。
蘇顏乾咳了幾聲,“麻煩讓一讓……”
話還沒有說話,就果斷的被人堵住了脣,連帶着身體也被抵在了一邊的門板上。
“蘇小姐,話說你還真是委婉。”他的低聲調笑她,“哦,所以你這麼想做我的女人,是不是?”
蘇顏側過臉,皮膚上是火辣辣的熱度,她一邊推他一邊嘟囔,“反正看護不負責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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